倒计时相爱 作者:娇羞胡萝卜 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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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说的。”钟父气得有点脸色发红,“钟越,别忘了你是我钟景山的儿子,别忘了你是什么家世什么出身,别忘了多少人看着我们家,你最好要好好记得,玩够了,回来结婚生子。我能忍受一次你不听从我的安排而去从商,可不代表我能继续容忍你惊世骇俗下去!钟越,你是我儿子,你该知道我有没有能耐对你的那个小爱人做点什么。”
“所以我们不是答应了到三十岁就分开嘛……”钟越的声音无比疲惫,“最后的一年,请你不要再打扰干涉我们。而且,”钟越站起身,“这不是玩,这段期限之前的日子,才是我真正的人生。你不必拿他威胁我,他小民小众的,不值得您出手。”
钟越打开书房的门的时候,钟母正要敲门,手里还端着切好块的水果:“事情谈完了?”
钟越点点头就去取挂在客厅的外套,钟母跟过来:“小越你今天还要回去?都给你收拾过房间了。”
钟越摇摇头:“明天还要早起,从这边过去太远了。”
钟母点点头表示理解,眼神里分明都是舍不得儿子的依恋,一直把儿子送到了门口。
“进去吧。”钟越换好鞋子就出了门,临走前钟越又回过身,“妈,您多注意身体。”
5
钟越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客厅的等没开,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午夜电影的尾声。钟越走近,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的蔡北。
钟越矮下身来,凑到蔡北脸颊上轻轻地触碰,只感受到一片微凉的触感。虽然开了暖气,但就这么什么也不盖地睡着,搞不好又要感冒,钟越伸出手臂想要直接把人给托抱起来。蔡北算不上瘦,但是身高比钟越要矮了不少,钟越是有这个自信玩一回公主抱的。
不过钟越刚把右胳膊穿过蔡北腋下的时候,蔡北就迷迷糊糊醒过来了,蹭了蹭钟越带着凉意的外套:“回来了。”
“嗯,”钟越稍稍退开了些,把外套脱掉了,这样蔡北就能直接往他温暖的毛衣上蹭脑门,“怎么不到床上去睡?你明天不是一早就有课。”
“唔,烟味……”蔡北说话含含糊糊的,“还有酒味……”
这家伙鼻子未免太灵了吧。钟越揉了一把蔡北表示不满的眉宇,把人连拖带抱地弄回卧室去了:“感冒就打你屁股。”
蔡北哼了一声就彻底睡过去了。钟越摸摸他的鼻子叹气,都老夫老夫了,大晚上地你还等我个什么劲呢?
相识也不过是眨眼的事,不经意间就已经用掉了这么多在一起的时光。滑溜溜的,抓不住摸不着的那些过往,只留下了幸福和珍贵的轮廓,从过去到现在。
认识蔡北的时候钟越还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二世祖,除了那阳刚得耀眼的脸以及拔萃得惊人的理科成绩。高一那年不小心做了同桌还是因为蔡北这家伙仗着视力好,主动要求坐了靠后的座位。后来文理分科,擅长语文和英语的蔡北自然是进了文科班,和钟越隔了楼层。
后来……后来怎么又会凑到一起的呢?钟越把手从蔡北的鼻翼移开,呆子,我就不告诉你我是跟着你报了S市的学校的,就不告诉你我偷看了你的高考志愿,就不告诉你……我打一开始就在打你主意了。
简单的洗漱,钟越关掉了床头本就调得很暗淡的灯,黑暗中蔡北动了动身体,很自然地依近钟越。
蔡北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有点低低的咳,钟越朝他一瞪,蔡北就捂着嘴巴飞一般地冲进了浴室,这把年纪被打屁股什么的不是太好看啊。
蔡北一早上就有课,高中老师的讲课任务还是挺重,这天早上蔡北又昏沉沉地有点睡晚了,钟越就下楼去直接买了现成的早餐上来。“慢慢吃,待会儿我送你过去。不着急。”
蔡北一口包子呛在喉咙里,噎得快要背过气去,钟越忙把豆浆递过去:“别担心,我只送到你们学校前面那个路口,不会被看到的。”
蔡北吞了好饱满一口豆浆顺了气,脸已经涨地通红:“上次下雨你来接我下班,我还被几个同事问起呢,你不知道,这个年代,女孩子也一点都不矜持了。”
钟越笑:“所以你得看紧你老公。”
蔡北嘴巴没空骂,桌子底下的脚毫不留情地踹上了钟越的小腿,钟越呲牙裂嘴:“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嘶——”
两人出门之前,钟越把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润喉糖放进蔡北的外套口袋里,然后保持着自己的爪子插在蔡北衣服里的姿势拖着蔡北往外走:“记得含几片,你今天好像有四节课是吧,四个小时呢,要没事就让你那些学生自己做做题看看作文什么,别毁了自个儿嗓子。”
蔡北捂着嘴轻轻地咳了咳:“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了。”
钟越啰嗦是啰嗦了点,但明明大多数时候都大咧咧的人却偏偏在有些细节上又细心地不像话。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讲完,蔡北把口袋里的润喉糖含了一片在口中,慢慢地走着去食堂吃饭。润喉糖清冷微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踩着一地落叶,蔡北心情意外的好。虽然喉咙还是不舒服。
中午正是饭点,食堂一层人潮拥挤,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又是脑力消耗过大,一个个吃饭都和打仗一股劲头。蔡北直接坐了电梯去二楼的教职工餐厅,这里就相对安静了很多。
一份醋溜木须,一份冬瓜排骨,蔡北嚼在嘴里因感冒而迟钝的味蕾却尝不出什么滋味。餐厅的玻璃墙外却清晰地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明明早上出来还是好天,不时就阴下来了,这时居然还真的下雨了。这个秋天居然也阴晴不定了些。挺麻木地咀嚼着饭菜,蔡北有点走神。
高中开学那会儿蔡北就是顶着个被大雨淋得湿透的脑袋拉着行李箱进了宿舍,宿舍是八人间,条件简陋,每个人只有一个床位一个小柜子,整个宿舍只有一个大桌子。
蔡北个子偏小一点,就很自觉地爬了上铺,蔡北记得那时候自己下铺的那个高个子男生笑了一下,然后甩给他一条干毛巾。蔡北的家乡在遥远的穷乡僻壤,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省重点高中,这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手的新同学。
等到进了教室排座位,蔡北又凭着自己两只眼睛2。0的好视力十分快活地坐在了倒数一排,当看到同桌就是他的下铺,蔡北笑弯了眼。后来的蔡北求学在外,直至工作,他都一直觉得,很多东西似乎都是有些注定的,逃不开也避不掉。比如原来和他地位迥异,出身迥异,甚至脾性都相差颇大的钟越,应该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同桌了一年同寝了三年,一不小心就进到了对门的两个大学,一不小心就照顾和被照顾得有点理所当然。
认识钟越的时候,蔡北也不过像他现在的学生这般大,当然钟越那个营养过剩的家伙那时候就已经超过了一米八,是班级里的一朵奇葩。相识相知相爱,一切走得顺其自然,如果忽视掉自己追求钟越的那段曲折过往,两人的曾经的确平顺得有点招人嫉妒。
食之无味的蔡北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片笑意,直到很久之后的蔡北都想不通当时年少气盛的自己是怎么来的勇气踏出直面感情的第一步,是怎么下定决心要接近钟越的。后来在一起之后,钟越也曾摸着他的脑袋调笑般地问:“也没见你多么开放啊,当时追我的时候怎么就能勇敢得和头小豹子一样。”那时的蔡北只是翻了个白眼:“大概,追你的时候脑子被门挤了吧。”钟越就火气赳赳地扛起他:“靠,我把你挤了算了。”
6
这天的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到了下午,中饭之后蔡北还被领导叫去谈了谈关于下个学期继续带高三的事情。当然这只是提前打个招呼,正式的班级调度要等这个学期结束才会确定。蔡北本意是不想每年都这么折腾的,一届孩子从高一带到高三是有感情的,直接接高三不仅工作强度大,精神也容易疲乏。
不过想到明年……明年,自己二十九,钟越三十。蔡北想到这里有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钟越说晚上要来接自己。蔡北想了想,今天是自己兼晚自习,恐怕这雨不停,大晚上的还真回不去,就顺手回了个好。
钟越把车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学校正门外的大路已经冷清得很,蔡北快走了两步,就迅速地钻进了车里。钟越把保暖的水杯打开递给蔡北,一边已经把感冒药塞了过来:“先吃药。”
蔡北很合作地喝了药,等待钟越把车发动。雨夜的行人不多,钟越也开得尤为谨慎。
“钟越。”
“哈?”
“我想,”蔡北有点犹豫,“我想可能的话,咱家里能不能养条狗。”
钟越笑:“怎么,你什么时候喜欢那个了?”
“我一直挺喜欢的。”蔡北嘟囔,以前是不想分心,现在却是想留点什么回忆,情感上还在抗拒分离,决定中却已经在默默透露迎接将来的悲哀,“以前总想着等工作不那么忙的时候再养,但是现在发现工作其实根本就不会闲,关键是心态而已。”
“关键是心态?”钟越趁着红灯一把捏上了蔡北的鼻子,“是你这个傻瓜自己把工作当做你的理想一样,才会让自己又忙又累吧?”
蔡北摇着脑袋躲开:“又动手动脚你!我是说真的啊,今天在领导办公室看到他和家里宠物的合影了,看着好羡慕的。”
“你那个爱狗如命的赵主任?”钟越嗤他,“行行行,你想要就养呗,我又不会有意见。”钟越停了一下又说,“不过现在不行,你感冒了,我听人家说感冒的时候最好不要亲近小动物。”
“我又不是想现在就养,”蔡北皱了下鼻子,“我就和你通个气,别到时候你又有意见。”
“小北。”
“嗯?”
“你什么时候有假期?我想带你出去玩几天。”
“去哪?”蔡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盘算着今天收上来的作文什么时候点评。
“去哪儿都好,你说自从你工作之后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出去旅游过了?出城或者留在市里去附近的景点都好,出门逛逛,拍点照片什么的。你都多久没出去过了。”
蔡北按着鼻子:“嗯,再说吧。”
钟越看一眼蔡北捏捏鼻子的样子,把爱人的疲态全部扫入眼中存进记忆。平常的恋人和夫妻之间有太多时间可以消耗他们亲密的激情和误会的伤疤,可以等到一个“再说吧”,可是他们却不能。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他们可以“再说”的时光也在一分一秒地被消耗。
没几天之后,钟越下班回家就抱了个纸箱回来。蔡北那时候还在吭哧吭哧捣鼓出了问题的自然水龙头,钟越一进门就嚷着蔡北的名字,把手中的纸箱往客厅的地板上一放。
蔡北狐疑地凑近,却只听到纸箱里传来的闷闷地呜呜声,蔡北心里一动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赶忙去掰开纸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