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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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交出江炳的所有亲眷等等。
这件事做出来之后,朝廷便可以偃旗息鼓,可是对宁王来说,却是极大的打击,想想看,在京师里头,突审之下,江炳死不悔改,极力抬高宁王,而在江西宁王却是落井下石,将江炳置之死地,宁王的党羽就算再多,只怕此时也不免心寒意冷了。
这个法子只要真让宁王入了圈套,不但可以显示朝廷的威严,同时还可以揭露宁王的真面目,不但敲打了宁王,还给那些宁王的党羽心寒,可谓一举两得。
朱佑樘仔细思量了片刻,倒也觉得这个法子极好,只不过……只不过法子虽好,却不是没有风险,若是宁王不上钩呢?真要把宁王现在逼反了又如何?
他苦叹道:“此计可行吗?”
柳乘风道:“宁王这个人,微臣颇为了解,别人不会上这圈套,那朱觐钧却很吃这一套,陛下不妨试试,若是真的反了,那朝廷索性平叛就是。”
朱佑樘听罢,不禁拍了拍御案,正色道:“不错,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朝廷平叛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依爱卿之言吧。柳乘风,江炳的案子要彻查到底,大张旗鼓一些,至于其他的事,朕自会安排。”
柳乘风肃然道:“微臣遵旨。”
朱佑樘显得有几分激动,道:“朕会下一道旨意给朱辅,告诉他,南京的守备朕就交给他了,到时一旦生了乱子,江南半壁都可能陷入战火,南京城绝不能有失,若是出了岔子,他这五军都督提头来见。九江府那边现在囤积了不少军械和粮秣,朕早已调了不少军马在那里,只是那里的防卫还是有待加强,九江是重镇,这里绝不容有失,新军这边要加紧操练了,朕需要他们能随时调动,一旦有事,半个月之内就必须出现在九江,并且作为平叛的主力。”
说了这些话,朱佑樘的脸色缓和起来,不由笑道:“太医们一直对朕说,朕要好好歇息,朕的病便是吃太过的药也及不上歇养重要,可是朕歇的住吗?这文武百官天天说盛世了盛世了,天下太平了,哼,这天下何曾太平过。”
若是以往,柳乘风或许会劝说几句,让皇上注意身体,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懒得说,越是对朱佑樘了解的人就越知道他的脾气,他这种天生劳碌命的人是绝不可能放下一切去歇息的,柳乘风也懒得多费口舌,对他来说,想让朱佑樘省省心的唯一办法不是劝说什么,而是多去做事,能分担一些是一些,这皇帝肩上的担子轻了,才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朱佑樘唏嘘了一阵,随即手抚着御案,慢悠悠的对柳乘风道:“公主还好吧,她是个顽劣的性子,你多担待一些,朕将她托付给你,望你不要教朕失望。”
柳乘风道:“陛下,公主并不顽劣,只是年轻轻了一些罢了,在家里头,她倒是很和睦,与大家相处的都不错。”
说也奇怪,从前的时候,朱佑樘极力的反对公主下嫁给一个有妇之夫,便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肯就范。可是现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他心里反而觉得这样似乎也是不错,对柳乘风他一向青睐有加,能将公主托付给他,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朱佑樘想到这里,对柳乘风生出不少的温情,柳乘风现在算是他真正的半个儿子,若是他的子嗣多倒也罢了,可是偏偏他的儿子只有一个,这女婿也只有一个,身为皇帝,许多东西未必要流露出来,可是朱佑樘看柳乘风时,心里却很是安宁,带着几分祥和。他招了招手,朝柳乘风道:“来,到朕身边来。”
柳乘风并无疑虑,从椅上站起,靠近朱佑樘。
朱佑樘叹了口气,满是疲惫的道:“你呢,也不要老想着公务,不要学朕,朕是劳碌命,可是你不同,埋首案牍不是什么好事。替朕分忧的时候自然是一回事,可是有时也要好好歇一歇,朕这一辈子是改不了了,可是朕不希望你也是这个样子,你知道了吗?”
柳乘风明白朱佑樘的意思,朱佑樘是怕自己重蹈他的覆辙,别看朱佑樘对什么事都放不下,可是他并不希望自己关心的人心里总有事放不下来。
第七百一十一章:顾命
江炳的案子出人意料的开始深挖起来,这案子越是审理下去就越是让人心惊肉跳,牵涉到了藩王,更不必说牵涉的是天下最有权势的藩王,可以说,这江炳交代的事,有不少都与宁王谋反有关,就算朝廷要治罪,这宁王只怕要死无葬身了。
问题是,这宁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宫里突然要查办这个案子,宁王那边若是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当前的时局确实令人担忧,文皇帝登基之后,对藩王们屡屡压制,可是唯独对这宁王却是优渥无比,当年文皇帝靖难,宁王带朵颜三卫响应,文皇帝曾向宁王发誓,说是一旦事成,愿与宁王平分天下,只是后来文皇帝登基却是食言,却因为对宁王心怀愧疚的缘故,虽然将他封在了江西,可是宁王的封地和给予的护卫人数都是最多的,天下藩王之中,最富庶者莫过于宁王,在封地内权柄最重者也莫过于宁王,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经历了这么多年,宁王已成了尾大不掉的祸根。
其实朝廷在此前,不是不知道宁王在江西做过什么,只是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这种事不能管,管了就要争锋相对,甚至可能导致动乱,在这个问题上,历代的内阁大学士都是采取这种办法,不是他们怕事,是怕坏了事。
只是这样的姑息政策终于破产了,江炳那边直言不讳,宁王的罪名已经浮出了水面,欺君罔上,唆使刺杀大臣,结交翰林,图谋不轨。这里头任何一桩罪名,都足以让宁王身败名裂。
可问题是,宁王会束手就擒吗?
兵部尚书刘大夏这边气得不轻,这宫里到底想做什么?宫里现在已经有了皇上病重的流言,难道这个时候,真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其实这两年说要打仗朝廷也不怕,毕竟现在国库丰盈,真要打倒也能维持的下去,最重要的是,要打那也得有所准备,新军这边没有练好,边军又不能调动,天下各处倒是有不少卫所的军马,总数也是不少,单记录造册的就有百万之多,可是刘大夏心里清楚,造册的这些人是一回事,真正有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数目能有登记在册的一半就算不错,再加上这种军队战力低的令人发指,一触即溃,靠他们去平叛,那简直就是玩笑。
当日,刘大夏便上了一道奏书上去,想要把这事情压下,谁知奏书倒是递进去了,却是一点回音都没有,后来才得到消息,陛下病重,已是不能视事,所以……奏书留中。
这一下子,刘大夏傻眼了,何止是他傻眼,内阁那边已经这开始叫人来议事了,参与会议的人其实不多,也就是内阁几个和各部的尚书,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太子参与旁听,据说连锦衣卫都指挥使柳乘风也会来。
刘大夏怒气冲冲的到了内阁,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朱厚照坐在首位,左侧是刘健,其下依次是李东阳、谢迁。最让刘大夏心里不舒服的是右侧坐着的几个人,朱厚照的右侧,坐着的却是柳乘风,其次才是马文升和几个尚书。
朱厚照此时正在与柳乘风窃窃私语,其他人则是正襟危坐,刘大夏心里很是不悦,锦衣卫指挥使是什么人,居然也敢坐在首位,堂堂吏部尚书,居然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下首,这算是什么意思?
刘大夏心里也清楚,这个座次的安排只怕是太子定的,太子与柳乘风素来就交好,说不准柳乘风一到就热络的将柳乘风召到边上来坐,可这是内阁,不是私下的场合,太子是储君,也不能按着个人的好恶行事。
刘大夏显得郁郁不乐,却不得不寻了个位置坐下,他先是看了刘健一眼,刘健不显山露水的样子,见所有人都来齐了,刘健咳嗽一声,随即发言道:“人都来齐了,今日清早陛下不能早朝,所以有些事,还得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商量商量,太子殿下今日也在,也让太子好好听听政。”
刘健一句话,便把事情说清楚了,叫大家来,是来商量大事的,至于太子,则只是听政,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刘健这句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柳乘风却觉得,这刘健的话是向自己说的,倒像是生怕太子听了自己怂恿胡乱决断什么,所以直接先把太子撇到一边。
对刘健的一番话,朱厚照这没什么心机的人听不出,可是柳乘风却是听出来了,他的眉毛不禁挑了挑,却只是微微笑了笑。
刘健继续发言道:“方才老夫与宾之、于乔二人入宫见过了圣上,圣上已是病重,哎……咱们做臣子的,心里固然是心忧如焚,可是眼下却不是我们难过的事,陛下越是身体不济,我们最重要的是为君分忧,而非徒自感伤。因此把大家叫来,是大家好好商量商量,今日要议的第一件事,仍旧是水患,河南那边长江泛滥,淹没了十三个县,受灾的人口多达二十万,大家怎么看?”
那户部尚书叶淇道:“下官以为,此事根本不必再议。”
这叶淇也算是弘治朝的名臣,景泰五年中的进士。初授御史,此后外放出去历任了武陟知县、大同巡抚。弘治继位之后,将他户部侍郎近两年又升了户部尚书,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个显赫的身份,那便是太子太保。
因此叶淇说话的分量在这里也是不轻的,除内阁大臣之外,算是马文升、刘大夏之后的第三号人物,他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从前某地遭灾,朝廷再三议论,为何?无非是商议如何救灾,救灾需要朝廷拨发粮饷,大家为了这个讨论,往往是唇枪舌剑,说穿了,这是因为国库不足的缘故。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国库丰盈,不存在朝廷拨不出款项的情况。因此,下官以为,往后凡事遇到灾荒,朝廷没必要把这救灾的事摊出来议论,救是应当救的,银钱自然也要尽量拨发,先把粮食运到了灾区才是正经,至于结算的事,则可以等到灾后再来结算,如此,才能不耽误救灾,虽然损耗会大一些,可是百姓的生计才最要紧。”
他的话顿时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连刘健也不禁道:“不错,这是利国利民的好办法。”
叶淇笑了笑,道:“刘公谬赞。”
他的法子说穿了,就是把救灾转化成一个机制,以前之所以老是为了救灾吵来吵去说穿了就是国库里没钱,巧妇无米,结果大家便围绕着该不该救,又怎么救的问题议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朝廷有的是钱,有了钱,自然也就没有救不救怎么救的问题了,以后但凡遭灾,直接就调钱粮以最快的速度去赈济就是,到时候是不是钱粮调拨多了,又或者是其他问题,都可以等灾情缓下来再行处置。这样确实不会耽误救灾,可是花费也大。
刘健道:“既然如此,那么户部就先按着这个章程去办,直接调拨钱粮便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调拨归调拨,可是秋后算账还是要的,否则地方官贪得无厌,只会助长他们侵蚀国库,户部这边发钱的同时,也得盯紧一些。”
叶淇点头:“是。”
刘健咳嗽一声,随即道:“今日议的第二件事嘛,却是宁王的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值房里顿时传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音,大家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朱厚照顿时也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对救灾的事他不感兴致,可是在柳乘风的熏陶之下,这朱厚照却是对宁王可一直惦记着呢,他坐直了身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