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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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不紧不慢掏出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铜锁。铜锁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抽。”
李扬笑:“你看你吓得那样。抽袋烟提提神,百毒不侵。”他点上烟抽了一口,凑到刘洋近前,朝他脸上吐出一口烟圈。刘洋咳嗽了几声,还是紧紧闭着眼,全身哆嗦。
铜锁不无担忧地说:“咱们还是莽撞了,他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这时,刘洋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两人:“铜锁、李扬……”
两人对视一下,凑过去道:“我们在。”
“我有个关于阴间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刘洋说。
李扬和铜锁面面相觑,虽然现在大日头照着,晴天白日,可两人忽然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阴森森的寒意。
李扬抽着烟,道:“好,你说。”
刘洋说:“在不知哪个年代哪个地域,有个大导演拍了一系列超体验的故事。这个系列电影一共五部,只有一个主题,阴间。第一个故事叫做蘑菇人……”
“停!”铜锁喝道:“别讲了。”
迷迷糊糊的刘洋倒也听话,不让讲就不讲。铜锁冷汗津津,他擦擦额头:“不对劲,不对劲,我这心怎么慌慌的。现在也不是讲故事的时候,赶紧到岸边再说。”
李扬正聚精会神听得仔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加紧划桨,操控小船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到了对岸。
两人从船上急忙忙跳到岸边,鞋子裤腿都打湿了。他俩把小船拉上岸,缆绳系在树上。这些做完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全身大汗淋漓。
看着这一片静静的湖水,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铜锁道:“妈的,真是太凶险了。这次过河经历可以排在咱们探险生涯的前十名了。”
“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办吧。”李扬嘴里那根烟还没掉。
铜锁骂道:“你丫不泼凉水能死不?能不能死?”
李扬没心思和他斗嘴皮子,走到船边,把刘洋拖出来。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又沿着岸边往上走了十几米,这才气喘吁吁把人放下。
铜锁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站在树荫下伸着舌头哈气:“刘洋这小子自从得了精神病,饭量倒是见长,比以前胖了十多斤。真是弱智儿童欢乐多。”
“你就损吧。”李扬掐刘洋的人中穴。
好半天,刘洋悠悠回转,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但精神好多了。他靠着树干坐下,大口喘着气。
“老刘,你怎么刚才要给我们讲故事?”铜锁问。
刘洋神色迷茫:“故事?什么故事?”
“叫《阴间的故事》。”铜锁说:“你就讲个开头,说有个什么大导演拍了个系列的片子,一共五部,第一部叫蘑菇人。”
“什么玩意?蘑菇人?”刘洋睁大眼,脸色更白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匪夷所思的事情。
李扬看出事情不对劲,便坐在刘洋身边,把刚才船上的一幕说了一遍。
刘洋昏昏欲倒,扶住树干,难受得要命。
“怎么了?”李扬问。
刘洋说:“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这段时期的经历,我为什么找李大民,契机就是李大民破译孙阿弥的手稿。他把那手稿破译成功,然后邮寄给了我。”
“嗯。”李扬和铜锁静静听着。
“你们知道那份手稿什么内容吗,整个手稿讲的就是五个阴间的故事。第一个故事就是……《蘑菇人》。”
李扬和铜锁互相看看。
刘洋继续说:“你们刚才没听下去是对的,这一系列的《阴间故事》是带有诅咒性的,谁听谁倒霉。我成了这个样子,李大民变得非常鬼魅,而徐同更惨,家破人亡。”
铜锁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扬说:“老刘,你说这五个故事是孙阿弥手稿里出现的,可为什么在船上时,你在故事前面加了这么个前缀,‘在不知哪个年代哪个地域,有个大导演他拍了一系列超体验的故事。’孙阿弥那个时代,不可能出现什么电影导演。那这《阴间的故事》,到底是孙阿弥写的,还是那导演拍的?”
“我不知道。”刘洋苦笑。
铜锁说:“刘洋现在本来就傻乎乎的,什么都记不清。你追究这个有什么意思。”
“不对,”李扬把烟头掐灭:“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很可能关系到这个带有诅咒性的《阴间的故事》真正出处。”
他愣了愣神:“我忽然生出很多想法,可都虚无缥缈。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刘,能不能走路?咱们不能总在这休息。”
刘洋晃晃脑袋:“没事,走吧。”
三个人顺着山坡往上走,这里有一条人工石子路,铺的非常用心,从岸边一直延绵到林子里的疗养院。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到了疗养院前。这座疗养院修葺在依山傍水之中,周围和风习习,绿树葱葱,树林里平整出很大一块面积作为落址,被绿草鲜花包围,提鼻子一闻,空气都带香味。
整座疗养院是现代西方的建筑风格,以乳白色调为主,围墙砌着细密精致的黑砖,尖顶塔楼,还有一口大钟在最上面行走时间。有种到了欧洲这样西方极乐世界的错觉。
疗养院就像一座庄园,完全开放式的,能看到花园里有一些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走来走去。整个环境极为恬静,并没有猛保安和大狼狗。
三人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虽然此时环境如此安谧,却让人有种不知所谓的感觉。心就像被什么吊着,极为不踏实。
既然来了就得进去。铜锁的意见是不要从正门进,从后面翻墙进去,能安全一些。李扬说还是正大光明吧,像这样的疗养院肯定遍布摄像头,鬼鬼祟祟进去被人发现不说,还落了下乘。咱们就大大方方,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三个人走进大门,向疗养院主楼走去。也没人拦着他们,花园里那些人都兀自在那晒太阳聊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三人到了主楼前,忽然发现不对劲。楼前种了许多梧桐,高大的树木连接成片,郁郁葱葱,浓密的树叶把阳光完全挡住。使得这里阴气森森,寒风阵阵,浑身都冷,和外面的阳光普照就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进到主楼大厅,里面面积很大,而只有几个人在长椅上休息。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白色练功服,有男有女,谁也没说话,气氛很是静谧。
铜锁碰碰两人,低声说:“看他们的前心。”
在这些人练功服心脏的部位,画着色彩很饱满笔触很细腻的标志,离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
铜锁好奇地看看,忽然指着不远处一个老头说:“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李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里的气氛确实很怪,三人又说不出哪不对劲。正迟疑中,从拐角处走来一个女人。她穿着灰扑扑的类似道袍一样的长袖衣服,头上扎着发髻,目无表情,走到三人近前一拱手:“三位有礼了。”
李扬也学着拱手:“有礼有礼。”
那女人看着他们三个,忽然用手一指:“你是刘洋。”
刘洋赶忙拱手:“你认识我?”
那女人本来冰冷的面孔忽然粲然一笑,眼神很是柔腻,看的刘洋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三位可是来找前些日子过来的解铃师父?”
这女人完全不安套路出牌,上来就叫破动机。三人对视一眼,李扬咳嗽一声,只好顺着回答:“正是。”
女人说道:“三位也算此中道友,尤其刘洋,更是与我们有渊源。院长早已料到众位会来,请跟我来吧。”
他们跟着女人往后面走,穿过主楼。后面是一片片草坪花园,数栋大楼间隔排列,非常干净气派。那女人引导三人顺着一条小路绕过草坪进到一栋楼里。刚一进去,三人就惊呆了。
建筑的内部风格陡然就是一变。外面还是欧洲西方风格,可进到里面,却发现楼里居然藏着一处寺庙。
楼中庙说起来也不稀奇,可眼前这座庙前后三重殿堂,和整栋大楼的内部空间契合地非常完美,融洽地好似齿轮卡在一起,一看就是经过特别的设计。
而且这寺庙的风格和中国传统庙宇又不太一样。传统的庙宇有着恢宏大殿,青砖黄瓦,透着亮亮堂堂。而眼前出现的寺庙,因为修葺在大楼里的缘故,显得非常低矮,而且无法接受到外面的阳光。为了补充光源,怎么办呢,就在寺庙的屋檐下面挂着灯笼。灯笼常年亮着,传出的光芒映衬着寺庙砖瓦颜色有种别样的鲜艳和暧昧。乍看上去,倒有些像东南亚小乘佛教的寺庙风格。
庙门口没有香火,只看见一个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面无表情在里面进进出出。
“这里是?”李扬问。
“此处为万应宫,三位进去看看便知。”那女人说。
来到寺庙门口,就感觉从里面透出丝丝阴气,浑身寒毛直竖。从门外往里看,灯光晦暗,白衣人来回穿梭,犹如深夜中的幽魂。这庙按说面积不大,可此时却阴森森看不到头,真是诡异莫名。
铜锁忽然惊叫一声,拉住两人低声说:“我靠,我想起那老头是谁了。”
第四十五章 第二殿
“谁?”李扬问。
“立华集团董事长。”铜锁道。
“靠,不认识。”李扬骂了一声。
“你不认识我认识,这老家伙怎么上这来了?”铜锁说起这个董事长。立华集团是本市一家非常大的综合性企业,老董事长年近七十,早已退休,没想到跑这来了。
铜锁之所以认识这老头是因为他们家族跟立华集团有贸易往来,他叔叔曾经带着铜锁到人家里拜访过,这才有了一面之缘。他们家族长辈一直想让铜锁从商,可铜锁干了一段时间,烂泥扶不上墙,买卖让他做得一塌糊涂。家里看这小子确实不是这块料,便同意他可以自由选择生活。可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从商经历,让他认识了本市不少高大上的企业家。
李扬白了他一眼:“人家上这疗养了呗。”
铜锁摇摇头:“前些日子家庭聚会时候,我听叔叔他们闲聊,说起这老家伙。说他得了晚期癌症,后事都准备好了。奇怪,怎么又跑这里了?难道这家疗养院还负责临终关怀?”
三人说着走进寺庙。越往里走悬挂的灯笼越少,光线就越黑,到了第一重深殿的里面几乎就目不视物了。勉强能看到有一些穿着白色练功衣和黑色练功衣的人,一人捧着一碗油灯,神态严肃,面无表情,那火苗子映得脸泛着绿油油的光。
引领他们三人来的女人停下脚步,指着这些人说:“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姊妹,都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分子。你们知道吗,穿白色衣服的兄弟们都是被老天爷判了死刑的,他们身上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绝症,可是他们没有放弃对生的渴望,对亲人的眷恋,来到了我们这里。”
“来你们这有什么用?”李扬真不客气。一般人听到这里就算不明白也不会多嘴,他却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那女人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她带着三人走进第一重正殿。正殿大门口的旁边,是一面许愿墙。只见墙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上面写满了“中元”、“胜会”、“盂兰盆”等字样,比较奇怪的是,这些字都是用毛笔写的繁体,无风自动,哗啦哗啦作响。
三人也来不及细想,就走了进去。殿里漆黑一团,仅能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