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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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知道,姑娘怕酒菜中下毒.在下当以身试毒,给姑娘先尝尝就是了。”
说完,举筷在每样菜肴中,夹了一筷,先行尝过。然后举杯一饮而尽,笑道:
“姑娘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方璧君没有作声,过了约模一盏热茶工夫,看看金玉棠并无异状,证明菜中果然没做手脚。
当下也就不再客气,自顾自吃喝起来,菜肴精美,大快朵颐。
方璧君饱餐一顿之后,取出手绢,轻轻抹了抹嘴角,站起身来说道:
“金玉棠,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合作,希望你不使姑娘为难才好。”
金玉棠坐对佳人,看得他如醉如痴,闻言爽朗的笑道:
“姑娘是要在下送你出去。”
方璧君道:
“不错,我解开你脚上主穴,但仍须闭住你几处经络,可以行动,无法纵掠,只要你送我离开天毒府,我自会替你解除受制穴道。”
金玉棠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姑娘纵不解除在下穴道,在下也会送姑娘出去。”
方璧君冷冷说道:
“我如何信得过你?”
金玉棠淡淡一笑道:
“在下已经想通了,情爱之事,不可勉强,在下既不能使姑娘垂青,姑娘留此无益,还是离开石城别府的好。”
他这几句话,说的甚是诚恳。
方壁君想起金嬷说过,不答应这门亲事,那就得拨到她手下去,接受训练,再不成,就得废去武功,拨到“如家房”去。心念转动,一手抓起宝剑,说道:
“那就可以走了。”
说完,举掌拍开金玉棠双脚大穴,然后迅快的又点了他腿弯上两处经穴。
金玉掌站起身,走到左壁,对着壁上小孔,叫道:
“何武,开门。”
铁门外是一条宽阔的甬道,一望而知果然是在地下石室之中。
方璧君心中暗暗奇怪,那五间宾舍,明明建筑在地上,怎会到了地底?难道整间卧室,都可升降不成?
就在两人跨出铁门之际,只见两名守卫铁门的劲装汉子,互望了一眼,敢情他们看出金玉棠受制于人。
当下由左首汉子躬躬身道:
“公子,这位范姑娘是……”
金玉棠叱道:
“没有你们的事。”
两名汉子不敢多说,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金玉棠引着方璧君走完甬道,眼前是一道石级,盘曲而上,迎面又是一堵石壁,挡住去路。
金玉棠伸出手朝壁上一个铁环指了指道:
“在下手腕无力,请姑娘拉动此环,铁门自启。”
方璧君右手本来一直按在剑柄之上,闻言用力拉动铁环,但听一阵轧轧轻震,壁间果然缓缓裂开一道门户,眼前登时一亮,已可直接看到天光。原来此处正在一座假山的六角亭子中间。
两人跨出石门,石壁门户又缓缓阖起,那是一方丈许高的石碑,镌着“凌云亭记”四字。
“凌云亭”建在假山的半腰上,朱栏曲折,危磴绕着剔透玲珑的假山,谁也想不到这方石碑,竟是他们地下石室的出入门户。
这座花园并不很大,似在“天毒府”正厅的东首。
金玉棠任由方璧君扣着脉门,并肩而行,他不但丝毫不感到威胁,被扣的右手,反而感到温馨。这一缕温馨由手腕直传到他心房深处,因此他和方璧君并肩行来,颇为怡然自得。
从花园进入月洞门,是一条长廊,走完长廊,跨出腰门,已是天毒府的二门。
两人并肩徐行,倒确实像一对手携着手的情侣。
就当他们跨出二门,行径一座小天井的时候,只见总管灰背狼诸秋松率着四个黑袍人匆匆赶出来。那四个黑袍人,正是面貌一般深沉的“四辅”。
诸秋松一眼瞧见金玉棠,立即满脸堆笑,躬身道:
“属下见过公子。”
方璧君脸情冷漠,一手紧按着剑柄,心中暗暗忖道:
“他定是闻讯赶来,但金玉棠在我手中,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心念转动之际,只见金玉棠目光一抬,说道:
“诸总管可有什么事吗?”
诸秋松怔得一怔,陪笑问道:
“不知金公子和范姑娘,要到哪里去?”
金玉棠淡淡说道:
“我送范姑娘出去。”
诸秋松听得一呆,望望方璧君,朝身后“四辅”递了个眼色,一面说道:
“金公子想必是受了范姑娘的要胁?”
“四辅”得到暗示,在诸秋松说话之时,倏地跨上一步,形成包围之势。
金玉棠脸色一寒,冷峻的道:
“谁说我受了范姑娘的要胁?是我自己要送范姑娘出去的。”目光一掠“四辅”沉喝道:
“你们这干什么?”
他这几句话,倒是大出方璧君的意外!
当然诸秋松更觉惊异,他那张老奸巨猾的瘦削脸上,不禁飞过一丝诧异之色,陪笑道:
“属下觉得……”
金玉棠不待他说下去,已经回过脸去,冷峻的道:
“诸总管不用说了,这事与你无关。”
昂然举步,朝前走去。
方璧君不知金玉棠究竟是何用心?怕他们在身后突起发难,左手扣着金玉棠脉门,右手紧按剑柄,和金玉棠并肩行去。
诸秋松看得心头大急,急步跟了上去,说道:
“金公子请留步。”
金玉棠不耐道:
“你还有什么事?”
诸秋松为难的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位范姑娘是青莲庵的门下,府主人谕扣留的人……”
金玉棠连头也没回,冷冷说道:
“我知道,但我已答应了范姑娘,亲自送她出去,义父那里,自有我负责,你们都给我退下去。”
灰背狼诸秋松终究只是天毒府一名总管,金玉棠这么说了,他哪敢多说?拿眼望望“四辅”,口中只得连声应“是”。
金玉棠话声一落,回头道:
“范姑娘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走吧!”
话声甫落,突听院中传来一个苍劲而尖沙的声音:
“玉棠。”
听到这一声沉喝,大家已知来人是谁了!
金玉棠脸色微变,低声道:
“范姑娘请稍待,义父来了。”
方璧君冷笑道:
“你义父来了,又待怎样?”
金玉棠低声道:
“姑娘不用担心,在下自会应付。”
这两句话的工夫,只见申公豹侯延炳履声袅袅,已从二门内走了出来。
金玉棠躬身道:
“孩儿见过义父。”
侯延炳一张马脸,依然含着笑容,一手抚须,两道眼神,直射到方壁君的身上,然后又缓缓落到金玉棠的脸上,徐声道:
“怎么,你要送范姑娘出去?”
金玉堂道:
“孩儿答应了范姑娘,自该送她离去。”
侯延炳道:
“出于自愿?”
金玉棠道:
“孩儿既然答应,自然是自愿的了。”
侯延炳微微皱了下眉,说道:
“你答应了范姑娘,为父自该成全你的信诺,只是你可知道范姑娘并不姓范,她是青莲庵千手老尼门下的方璧君么?”
方璧君心头暗暗一怔,忖道:
“原来他们都已知道。”
只听金玉棠道:
“孩儿知道。”
侯延炳道:
“你知道就好,为父开府石城,放眼武林,唯一可能和咱们作对的,就是千手神尼,为父要留下方姑娘,你总该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金玉道棠道:
“孩儿知道,义父受命行事,千手神尼虽是咱们唯一大敌,但这和方姑娘无关。”
方璧君听得心中一动,暗道:
“侯延炳开府石城,乃是‘受命行事’,如此说来,他们果然另有幕后主使之人。”
侯延炳呵呵大笑道;
“真是孩子话,咱们留下方姑娘,千手老尼自会找上门来,义父劝你切莫感情用事,你如果真喜欢她,为父不反对你们结合,但决不能放走方姑娘,你知道么?”
方璧君冷笑道:
“姓侯的,你能留下姑娘么?”
侯延炳双目精光进射,哈哈大笑道;
“方姑娘,放眼武林,大概只有令师一个,还能在老夫手下,走出三百招,姑娘若想和老夫动手,大概不出二十招,老夫就可把你拿下。”
方璧君道:
“好大的口气。”
金玉棠道:
“姑娘确实不是义父对手。”一面朝侯延炳躬躬身道:
“孩儿已经答应方姑娘,自然不能自毁信诺,义父就让孩儿送她离开石城吧!”
侯延炳只是沉吟不语。
金玉棠道:
“孩儿奉师尊之命,辅佐义父而来,释放方姑娘,自有孩儿一力承担。”
他这句话已有抗出他师傅的大帽子,压人之意。
方璧君心中暗想:
“不知金玉棠的师傅是谁?听他口气,敢情侯延炳也非卖他师傅的账不可。”
果然侯延炳听他提起师傅,忽然脸色一霁,颔首道:
“好吧!你既然坚持要送方姑娘离去,为父就答应你这一次。”
金玉棠躬身道;
“多谢义父了。”
侯延炳一挥手道:
“你们去吧!”说罢,转身往里行去。
灰背狼诸秋松眼看府主答应放行,也就率同“四辅”,悄悄退下。
金玉棠、方璧君相偕走出大门。金玉棠朝鹄立门外一名汉子招了招手。
那汉子立即趋上前来,躬身一礼,说道:
“公子有何吩咐?”
金玉棠道:
“你去要他们给我备马。”
那汉子答应一声,匆匆退下,不多一回,两名马夫牵着马匹走来,在阶前伺候。
到了此时,方璧君不得不松开金玉棠被扣的手腕,口中说道:
“你先上马去。”
她在说话之时,手心早巳暗暗扣了三支“穿珠神针”,只要发现金玉棠有逃走的企图,立可把他制住。
金玉棠身上大穴被制,行动也受了限制,走下石阶,跨上马背,显得相当吃力。
方璧君也在此时,从一名马夫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马鞍,回过道:
“金玉棠你在前面领路。”
金玉棠没有作声,随手一带马头,当先朝前驰去。
方璧君自然不会落后,紧随金玉棠马后而行。
两匹马越过广场,穿林而入,方璧君在驰入树林之际,更是耳目并用,严神戒备,不过眨眼工夫到达关口。
两匹马相继出了关门,站在关门前的四名劲装汉子一眼看到出来的是个陌生青年,但却骑站金公子的马匹。
他们知道金公子的马匹,是不允许别人骑坐的,那么这青年人该是金公子。四名汉子一念及此,不约而同立即肃立致敬。
金玉棠视若无睹,一马当先,驰上关前一条山路,两人策马徐行,走出半里来路。
金玉棠勒住马缰,缓缓跨下马来,然后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他脸上一直装成范君瑶模样),拱拱手道:
“在下送到此地,已经远离关门,姑娘恕在下不送了。”
方璧君跟着翻身下马,从身边取出三支金色小剑,一方玉佩,和一柄短剑,一起放到地上,然后替他解开穴道,说道:
“承你一路送我出来,我在这里谢了,这三件东西,也一并奉还,神剑和‘天毒指’两种解药,总是有用的。”
金玉棠缓缓舒了一口气,说道:
“姑娘只管留下就是了。”
方璧君一跃上马,说道:
“好了,后会有期,我要走了。”
金玉棠忽然叫道:
“方姑娘请留步。”
方璧君正待策马驰去,闻言不觉缓得一缓,目注金玉棠,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
金玉棠抬起头,望着方璧君怔怔说道: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和姑娘相见?”
他瘦削而英俊的脸上,流露出黯然惜别之容。
方璧君想起他方才坚持要送自己出来,觉得这人倒也不错,心中觉得有些歉疚,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