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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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都懂,”白皑萧眨着眼睛道:“若要跟他拼死一斗,你唐氏的杀手团未必就占下风…唐衣,老实说你是不是还顾念些许旧情?”
“也许吧。”郑唐衣的坦诚让白皑萧很意外,同时又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郑唐衣不再对自己敷衍和隐瞒。
“阿南十二岁就跟了我,我对他的感情的确复杂了点。如问我是否恨他,我可以毫不犹豫得点头…毕竟他欠了我太多的人命…可是假如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心里多少也会有些难过,却不会影响太久的情绪。所以,我既没想要主动出手杀了他,也没想过要阻止谁杀他。”郑唐衣抚摸着白皑萧的耳垂,鼻尖慢慢贴近他的脸庞:“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我决计不容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再伤害你。”
“我也不容许…因为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给你养老送终呢!”白皑萧轻笑一声,钻到郑唐衣的怀里。
“嫌我老?”郑唐衣翻身压过来:“我到让你看看我老不老!”
“哎呀,别闹了!压到我肩膀了——”
叮铃,门铃很不给力的打断了两人的嬉闹。白皑萧一骨碌爬起来:“该不会是晚饭吧?太早了点…”
站在门外的是快递工人,手里端着一个包装完好的盒子要白皑萧签收。上面没有寄件人名字,地址都是打印的,白皑萧有些疑惑,不记得自己有快递啊。
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白皑萧心里一沉,拆开了手掌中紧握着的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一行话:想杀我的话,就带着郑唐衣亲自来。这种蹩脚的杀手还是免了吧。
如海拓南一般的嚣张语气,白皑萧将卡片揉成团丢在纸篓里,此时郑唐衣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盒子里的断手,他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我上午才派出去的人…这么快就栽了。”白皑萧叹了口气:“海拓南身边有个叫于豹的保镖,身手不在邢青阿亮之下…”
“远远不止这样,”郑唐衣道:“你在龙行社这么多年,可曾听说过第六个分堂?”
“隐龙堂?”白皑萧点点头:“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里面的任何人。”
“隐龙堂规模很小,大概只有十几个人。”郑唐衣盯着那枚断手出神:“里面的人个个身手都不亚于专司暗杀的地龙堂,只是他们从不接暗杀的活,而是提供保镖的生意。”
“一个保护一个暗杀…”白皑萧笑道:“万一有人委托了地龙堂的暗杀,而目标又委托了隐龙堂的保护,这两方怎么较量?”
“你是黑帮老大…你会这么接单么?”郑唐衣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海拓南的身边若有隐龙堂死心塌地的保护…要杀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总有漏洞的时候…”白皑萧将断手封好,丢进了壁炉里。
“我担心你…”郑唐衣从身后搂住他:“不论怎样,我都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个魔鬼——”
“放心啦,又不是我亲自去拼命…”白皑萧说着,忽然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习惯对郑唐衣撒谎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真相迷离
天黑得很早,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快餐。室内暖意盎然,窗外白雪纷飞。圣诞节要有雪才有气氛,白皑萧忽然提议道要不要出去堆雪人。他随口那么一说,根本没想过郑唐衣居然会答应。
“你不要走到我前面去嘛。以前每当看到下雪,我就想,一定要做第一个把整片雪地踩上脚印的人。所以都会迫不及待得跑到院子里——”白皑萧的靴子把雪地踏的咯吱咯吱,回头看到郑唐衣正追寻着自己的脚印跟在后面,一步也没有踩偏。“你这样子走路像小儿麻痹哦。”
“你不想别人破坏痕迹嘛…”郑唐衣抬头笑道,“我小的时候也一样,一片雪地光洁完整,一心希望只有自己能踩。”
“你也有小时候?”白皑萧噗嗤一声笑道,他停下脚步,后背贴紧了郑唐衣的胸膛。
“如果你认识小时候的我,我打赌你肯定不会爱上我的。”郑唐衣双臂匝住他,下巴曾在白皑萧暖和和的脖颈里,胡茬中带着少许冰凉。
“为什么?”
“人家说七八岁讨狗嫌,而我一直持续到十七八岁…”郑唐衣笑:“我妈都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生一遍吧…”
“有那么夸张么?”白皑萧蹲下身来,捧起一把雪开始滚球:“都没听你提过你父母唉,他们好么?”
“他们在国外,从知道我是同性恋那天,他们就跟我断绝了关系。”郑唐衣想陪他一起做雪球,可惜一用力便弄散了,抱歉得笑笑:“好久没玩雪了…”
“去年圣诞节我还陪阿豪的女儿小雅堆了一个兔斯基,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但至少还认得出。”白皑萧的眼睛里蒙上一层哀伤:“今年的圣诞节…再大的雪也是滚上眼泪的,堆不成了吧。”他直起身子来望着郑唐衣的脸:“你的父母都不理解你,那你身边唯一的亲人不就只有郑茵芪了?说起来,既然你原本姓唐,后来才改的姓名,为啥她也姓郑?”
“我妈姓郑,她跟妈姓,还好有姐姐一直是支持我的…”
白皑萧捧住他的脸,“虽然我一直都无法不恨她,但看在她是你唯一的亲人的份上…”
“现在她不是唯一的了,我有你了…”郑唐衣偏过头,在白皑萧的唇上吻了一下:“还要不要堆雪人?”
“不要了,你在这里越帮越忙,四个雪球被你弄碎了三个——”白皑萧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二楼的卧房,两人开始疯狂地缠绵。郑唐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白皑萧,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燃至顶点的欲望吞噬殆尽。他将郑唐衣扑在柔软的床垫上,隔着贴身的衣物一路啃咬着。阵阵麻痒伴随着丝丝入扣的轻痛浸润郑唐衣的全身,他双臂从白皑萧的肩背一路攀升,反手按住他的肩膀。“小萧…你今天好主动…”
他的笑容很快被迷人的表情盖过,白皑萧的身子很轻盈,在他小腹上的翻动激烈又恰到好处。
“唐衣,我爱你…”白皑萧的呼吸渐渐凝重,拖着颤抖的嗓音终于俯身下来。紧随而来的是郑唐衣频率和谐的抽搐,两人滚在一起,整个被褥上都是凝湿的汗水。窗外又开始下雪了,在这样的冬季里抱着心爱的人大汗淋漓是多么性感的一件事。
两人在洗手间里清理了很长一段时间,芬芳的沐浴露打在柔滑的肌肤上让拥抱变得缠绵悱恻。
“伤口还没拆线…沾水要不要紧啊?”郑唐衣把白皑萧从莲蓬头下拉开,“我帮你小心点冲洗。”
白皑萧抹了一手的肥皂沫,沿着郑唐衣的胸肌一路下滑。手中握力一紧,对方手里的莲蓬头立刻掉在地上。
“你又要干什么?”郑唐衣仰起头,在他的唇边吻了下:“刚才还没玩够?”
“跟你在一起怎么才能够?”白皑萧将他按在浴缸旁边,忘情得亲吻。同时一手动作轻柔又熟练,直到感觉到对方的牙关忽然咬紧,英挺的眉毛轻轻一蹙。
“你高潮的时候真的好美,”白皑萧忘情得呓语,突然俯下头一路吻下去。张口一噙却被对方死死按住。郑唐衣苦笑道:“我真的不行了。你今天…好像很有精神啊?”
白皑萧微笑得看着他,将侧耳贴上他满是泡沫的胸膛:“我只是好难相信,你终于是我的了。如果不成此刻春宵千金,我怕都是一场梦。”
“那一定是我不好,让你久久无法确认。”郑唐衣抚摸着他半湿的头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虽然我大你二十一岁,但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注意身体…活得长久一点。”
白皑萧热了两杯温牛奶:“给——”
“你知道我除了早上都不太喝牛奶的。”郑唐衣在柔软的枕榻上翻了个身。
“你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总是说梦话。睡前牛奶是安眠的…”白皑萧硬是递给他。
“这都是伪科学,牛奶会导致消化不良倒是真,没听说还能安眠。”郑唐衣笑道。
“我在里面放了安眠药,你睡得不好我也没精神。”白皑萧端着杯子不肯放下。
郑唐衣听了夺过来一口干尽。
就这一个动作,让白皑萧感动不已。他接过空杯子在郑唐衣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洗漱睡觉吧。”
刚刚过十点,白皑萧起身,推了推郑唐衣。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的鼾声,白皑萧打开灯看着空牛奶杯叹了一口气。
“唐衣,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欺骗你。”
安眠药他只加了少少的量,对身体无碍却足够他睡到天亮。白皑萧换上外衣拨开窗帘,雪又停了,院子里重新铺上了洁白的一层。他深呼一口气,月光下的雪地显得静谧安详,此情此景若能与床上的人一同携手看尽此生则无大憾了。
想到这,白皑萧下楼堆了一个傻乎乎的简陋雪人,身子像个小宝塔,脑袋滚圆却安得有些偏失,两团黑土权作眼睛,一条红线咧嘴大笑。他将自己的围巾围在那将就称为脖子的部位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惊悚。雪人的脸面朝卧室窗户,仿佛诉说着一个无声的告别。
“海拓南…”白皑萧开车到半路,拨通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就来找你。一个人…”
白皑萧车行至海拓南的宅邸门口,于豹带着两个手下拦住了他半开的车门。
“对不起白堂主,海先生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
“我有急事,而且半个小时前已经跟他确认过了。”白皑萧强行推开车门,却被于豹死死按在座位上。
“半小时前是半小时,现在不可以。”
白皑萧心想,难不成海拓南食物中毒之类的突然发病?那样最好,省着自己动手了。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海拓南的佣人吴妈走出来:“海先生叫他进去。”
于豹瞟了白皑萧一眼,示意他起来接受搜身。
白皑萧当然知道会面临这种情况,所以他的武器是一枚剃须刀片,藏在领带的内胆里。虽然知道海拓南的身手与沈梨若该是不相上下,但越是这样的高手往往越不会相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打刀的主意。
海拓南的卧室在别墅的三楼,这是白皑萧第一次上去。基调是米白淡蓝的冷色,一如他杀伐决断的风格。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床头上七零八落这各种药瓶。身着毛巾浴袍的海拓南斜倚在床上,胸口略微敞开。他的脸色白得不像正常人,笑容却一如既往得邪魅。白皑萧有些诧异,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生了点病,死是死不掉的。”海拓南笑道:“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确实,你多活一天我们都不会过得太好受。”白皑萧冷笑道。他盯着海拓南的眼睛毫不隐藏杀气,垂在领带下面的刀片似乎已经迸发出凉意。
如果不是海拓南忽然吐血,白皑萧本是打算下一个动作就先发制人的。
“你到底怎么了?!”白皑萧上前几步,却没有去扶他。任由他胡乱抓起床头的毛巾简单打点了一下。
海拓南喘息了好一会,才接过白皑萧递过来的一杯水。这一刻,白皑萧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却不知缘何迟迟没有下定出手的决心。
“你身上,就藏着要置我于死地的武器吧…”海拓南轻笑:“从你进门起就有意无意得低头看自己的领带…虽然你混大哥已经好几年,但暗杀这种事还是毫无经验的。我猜如果你不是想用领带勒死我,就是在里面藏了刀片什么的吧。”
“你知道我带着杀意,还放我进来?”白皑萧立在他床前,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强势了。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