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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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我听着…你说吧。”白皑萧恳切得忘了大夫一眼,似乎在求他把时间放宽裕一点。
“回到郑唐衣的身边吧…他能保护你…远离伤害无忧无虑的长大。”
“不,周老师,您说实话他是不是威胁过你…他跟你说了什么!”白皑萧激动道,旁边的大夫咳嗽一声:“你不要这么激动,否则我会立刻终止探病。”
“他是真的爱着你爸爸的…他会好好照顾你…”周咨桓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的泪水是止不住的。
“周老师,我已经成年了。我不仅会活得很好,还会凭我自己的力量照顾好我重要的人——”白皑萧我住周咨桓的手:“我不需要郑唐衣,周老师请你相信我…”
“你跟你爸爸一样倔…”周咨桓闭上眼睛,微微一笑。虽然面目狰狞的脸上难以分辨笑容,白皑萧却感受得到发自他内心的欣慰。“小萧,如果你坚持要一个人…那么听我一句劝…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读书好好工作,人生一世,富贵浮云…平安是福…但是,你要记得…无论生活多么辛苦,遭遇多么不公,只要勤劳就一定有出路。千万不要为了钱或所谓的义气跟黑道扯上关系…一步踏入,万劫不复…”
“周老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坚强一点,我会赚钱给你治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求求你——我没有任何亲人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求求你,一定要撑下去!”
白皑萧已然泣不成声,如果他还可以确定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得疼爱着自己,那么将非周咨桓莫属。这个低调内敛的老朋友就立站在他身后的一扇软墙,常常遗忘在你风生水起的生命里,却在你最无助最疲惫的时候给予了全部的支撑。
但生命的去留往往更多时候取决于无情的客观,不以人的祈祷力量为转移。当天夜里,周咨桓的主治大夫宣布了死亡时间。
至此天大地大,白皑萧再次孑然一身。
周咨桓父母双亡又无家眷子女,他唯一的财产就是靠近白皑萧院子的那处住房和一少部分存款,由他远方的侄子前来继承。由于纵火案是刑事案件,所以给周边造成的损失不由周咨桓的店面进行赔偿。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慢慢消散在人们的街头巷尾。
周咨桓的侄子是个亲情冷淡麻木不仁的家伙,想来对这场从天而降的甚至称不上什么财富的遗产表示很不屑。他推说自己工作很忙,又嫌狭小的房间晦气又混乱,于是让白皑萧去整理周咨桓的遗物。并直接把房子挂上了中介,想找个合适的价格赶紧变现。
短短一周的时间,白皑萧独自为两个人整理遗物。相信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还好,你还陪着我…”白皑萧望着趴在他脚下的巴西龟茉莉,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笑容。
以前住在郑家的时候,郑唐衣是将生活费和零花钱打在一张卡里交给白皑萧的。时间过去这么久,卡里的钱还是每个月定期增加并一直没有被冻结,只是白皑萧再也没有用过郑唐衣一分钱。他把卡包在信封里,寄回了A市,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小小的清水镇可以让所有的消息都不胫而走,白皑萧像是个背负了诅咒命运的天煞孤星,连买菜都会被人刻意躲避。他自嘲得想:看来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一无学历而无背景,想要谋一份好的生计的确不容易。但他记得周咨桓最后对他说的话,只要勤劳肯吃苦,踏踏实实做人总能找到自己的社会地位。此时此刻,他身上总共有五百二十块钱,简单地打包了些衣服行李后,他坐上了前往A市的汽车。
A市是个大都市,有太多生存下去的机会。哪怕一天在广场上为人画两幅素描,都能保证不被饿死。
郑唐衣独自一人走进教堂,眼前的男人背对着他虔诚地站在耶稣脚下。
长长的讼廊两侧白椅空空荡荡,明亮的窗户折射着午后的阳光。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片反射的光让郑唐衣看不清他的表情。
“海拓南,你适可而止吧。”郑唐衣停在距离他三米的距离仰视。四年未见,眼里的对方已然不是当初模样。他剪短了不羁的长发配上了残忍的眼镜,从衣着干练的杀手蜕变为西装华贵的当家老大。举手投足之间,郑唐衣却觉无限熟悉。他无法想象,这些年,眼前的男子是在用怎样的速度来模仿和追逐着自己的脚步。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龙行社。”海拓南走下阶梯,站在郑唐衣的眼前。他的眼睛里渐渐隐去狼性的锐利,温柔浮出水面。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抬起郑唐衣的下巴,嘴唇凑到他耳畔:“总有一天,我要你再也翻不起身得臣服于我的脚下。”
“我不想去追究你当年的背叛,不是因为我原谅你。”郑唐衣推开他的手:“白谨谦,苏合景,尚铭…你几乎夺走了我身边所有的爱人亲人和朋友。我不跟你复仇,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而是因为,你不值得我用剩下的生命去陪你浪费…海拓南,没有人要那种用刀子逼迫的爱,在我郑唐衣的字典里,爱与不爱从来就没有那么难以定义,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得告诉你,你就是颠覆了天地也休想得到我的人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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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真的是五行缺命啊…身边各种死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新生活
海拓南大笑道:“天宵,如果你想要把这些帐都算在我身上,我乐意之至。至少这样,我的名字能在你心里刻上一个永远不寒而栗的位置。”
“你是有多变态…”郑唐衣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就是不怕我?”海拓南背着手,用高出他半个头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而郑唐衣回应的眼神里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丝毫在意。
“当年我滑刀阿南的名声足以让黑道上任何一个堂级以上的人物闻风丧胆…为什么就只有你,从来都不怕我?哪怕我可取你性命在毫厘之间,哪怕我双手染满你至亲至爱人的鲜血,哪怕我随时可以把那个叫白皑萧的小杂种送去给他爹团聚。”海拓南一把捏着郑唐衣的下巴:“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看到你恐惧的眼神里,呈现出对我的万般祈求。就像你知道白谨谦死讯时无声无息的一滴眼泪;就像你眼看着苏合景在你面前死无全尸时的无奈崩溃,就像你知道尚铭最终难逃宿命时疯狂无助的绝望。”
“那是因为,我早已过了会害怕的年纪…”郑唐衣无所顾忌得盯着海拓南鹰一般的双眸:“你用打败我的方式来使我变得更加冷漠和坚强,你本就在一个悖论中彻头彻尾得胡乱挣扎。你用最残忍的方式挖掉了我所有的弱点,挖的时候鲜血淋漓,伤口长好了就再也不会痛了。”
“那么…那个姓白的小子呢?”海拓南的嘴角扯出一丝诡秘的冷笑。
“随便你,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郑唐衣回避了目光。
“唐天宵,你自以为是的聪明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瞒过所有人…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今天又如何会孤身一人赴我的约…”海拓南朗声大笑,仿佛一只终于捉到老鼠的猫儿,招摇得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就像吃饭的时候遇上苍蝇,我可以选择不去管它继续享用美食…但它嗡嗡嗡嗡的着实很烦,不如索性冒着脏了手的风险打它一巴掌。”郑唐衣冷笑。
“你这张嘴…一点都没变。”海拓南笑道,说着便俯身吻了下去。
郑唐衣回应给他的是毫无先兆得用力一咬,瞬间皮破流血,腥气在两人的空中逐渐蔓延开来。
“要驯服你,还真是不容易…”海拓南转过身去:“绑的松了你会咬人,绑得紧了…你又会咬死你自己。”
“你害死瑾谦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死了…只是尸体也有保持尊严的权利,你依然无法对我为所欲为。”郑唐衣一字一顿得说、
“是我害死白谨谦么?唐天宵,这个谎话你对谁说都可以。但在这世上你唯一骗不了的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自己!”海拓南笑道:“如果不是你的狂妄自信,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想要把他拖进你的世界…如果不是他愚蠢又胆大包天,竟敢去动我的货…他会死的那么惨么?”
“你——”郑唐衣眉头一挑,似乎被一语戳中伤处。
“呀?!发怒了?”海拓南伸手拭去唇角上的血,“我以为你真的无坚不摧,没想到你纵然用了四年的时间去接受白谨谦死亡的事实,却恐怕用四十年也无法接受是你自己间接害死他的真相。”
“你闭嘴!”郑唐衣想要推开对方牢牢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却反被钳得死死的。
“看你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真是有趣。”海拓南放开他:“放心,我明白要是强来的话,你肯定会死在我面前的,那就不好玩了。”
“你到底要怎样!”郑唐衣感觉呼吸一瞬间困难起来,他胡乱解下领带丢在脚下:“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白皑萧!桂三祥和周咨桓的事也是你做的对不对?他们本就是不相关的人,你费这样的脑力心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看看,我好心为你除掉杂碎你还要怪我。难道你不想他们死么?桂老三这个软骨头,当初若不是他告的密我会那么轻易找到白谨谦么?其实你心里早就恨死他的吧。至于周咨桓,他与白谨谦同一个学校教书,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你觉得在你缺席的那十年里…他们有没有上过床啊?”
“海拓南!”郑唐衣举起的拳头被对方闪电般出手的速度牢牢抓住。
“你对付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他们死…你精心布局不过是为了让白皑萧对我的怀疑和误解越来越深。你要让他脱离我的护佑后落入你的魔掌,让我眼睁睁得看着他万劫不复却无法救赎…海拓南,你是魔鬼么?”
“你终于露出软肋了。很不幸得告诉你,你猜对了。有本事的话,就等着接招吧。”海拓南冲他一笑,一手抱着他的头,再次吻上他的唇。同刚才一样,刚刚凝血的伤口又被郑唐衣无情得撕咬开。
“唔…”海拓南露出嗜血的笑容:“今天,就先放过你。”
教堂的大钟敲响了不知多少下,郑唐衣望着消失在眼前的宿敌,好不容易才把意识拉回现实。瑾谦…真的是我害死了你么?他不想让回忆再次蒙住眼睛和心智,这样他会失去走下去的动力。
“阿亮…”
“请说,郑先生。”
“找到白皑萧,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但绝对不要让他发现。”
“明白。”
再一次来到A市,白皑萧在心底要求自己把这当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开端。他来到城郊附近的集散小镇,因为那里的房租最便宜。
很快地,他找到了一个拼接的小矮房。一间十平米的屋子,不带洗手间,一个月的租金是280。房东是个孤老太太,在胡同口开个小香烟铺子为生。她抄着一口浓重的本帮口音,白皑萧只能听得懂大概。
老太太对白皑萧蛮热心的,给他找了一床干净但破旧的被褥,还送给他一个崭新的脸盆。房间里的床是由砖头和木板搭成的,一张瘸腿椅子立在门边,几个灰漆漆的柜子七零八落得堆在角落里。
自来水在院子里公用笼头,做饭是一个专门的伙房,厕所要走到隔壁巷子里去。白皑萧不觉得有多难熬,别人能生活的环境他又有何不可。他算了一下账目,车票花去了48块,刚刚又交了房租,手里还有不到200块。他想过要去公园广场给别人画像赚钱,但现在连买一套齐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