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哪里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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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有些意外的看向左尘,奇异的发现在那双恍若星辰般的美眸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怨恨和不甘。
有的只是平静,然而如此的太过平静了,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机。
第二十九章 凌云的离去
“我并没有要逃,只不过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罢了,他对我的感觉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清楚。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因为长期一个人的孤独而对于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人一种渴望罢了,那只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的占有欲罢了。”
凌云看看仿若无人的左尘,便也撩起衣衫的裙摆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理由?”左尘无言的皱了皱眉,有一丝不悦地说。
“呵,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外患还没有除去就迫不及待的想尽各种手段想要把我占位己有了。他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东西都是他的,他想要得到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不应该是这种情况下。”说到这凌云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绯红,沉默了片刻又道:“契丹的人已经打来了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夺我兵权不让我上战场,想要将这大好河山断送,如此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肯的。”
“你如何肯定这不是陛下他为了引诱那些人露出马脚,而故意为之呢?”左尘抿抿唇,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接口道。
此刻左尘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明明应该讨厌他的,却忍不住想要为他辩白,即使面对的那个人是他一起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心上人。
凌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奈和宠溺的失笑到:“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虽然他是我的表弟,但他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左尘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想理会心口那块不知为什么而来的疼痛,将目光放在了轿子里面能够坐的位子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沉默了片刻后,凌云突兀的开口。
“恩?”左尘有一时没反应过来,水漾迷茫的眸子无害的看向凌云,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凌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有些脸红的说。
“什么忙?”左尘有低下头,看着脚下雪白的靴子绸面,随意的问。
“送我出京城,我愿意用任何代价作为报答。”
“为什么我要帮你?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要将你送出京城应该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你觉得你值得我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么?还是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我冒这么大风险的东西,将军,不要以为每个人的心胸都和你一样的大。你不要忘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男宠一样的被人压在身下面却不能反抗。”左尘有些嘲讽的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屑的回道。
“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呢?”凌云面色潮红有些尴尬的说。
“你为了谁跟我有一铜板的关系么?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的和我谈条件,我跟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应该帮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我伪装出来的那副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你们就那么肯定我是软柿子,就算任由你们把我捏扁揉圆了都不会有半点反抗?”
左尘挑起一直微蹙的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眼底是不断翻涌着的怒火。
“只有这一次,算我求你了。”
凌云在左尘没注意的时候,单膝跪在了轿子里,玄青色的衣摆在地上铺开,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一样。
头低着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即便是看不到也能透过那有着些微颤抖的身子,看出他承受了来自心理多大的煎熬。
惊讶只在左尘的眸子中停留了一瞬,便暗沉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起伏。
左尘紧紧的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在了被挑起帘子的窗外,他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放弃了尊严跪了下来,就算之前因为他受过了再大的委屈,现在左尘也气不起来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
“为什么?”左尘懒懒的将目光搭在他身上,透着让人心凉的淡漠。
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起身去搀扶他,也没有气恼的起身对他愤而责骂,更没有唾弃轻蔑的看向地上的男人,有些事情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了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我想前往边关守城就算只能是作为一名士兵,我也不能让契丹人踏进中原一步。若是我还有命活着,必定回朝当面向陛下请罪,若是我没命回来,战场便是我一生的归宿。”凌云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答道。
左尘对于这有些让他诧异的回答不由得挑挑眉,说道:“如果你仅是为了这个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必要的。据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契丹只有不到五万人与我军叫阵,这回熬夜将军带去的人就有五万再加上叶城的两万人马,起码也有七万以上的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凌云沉默了一下,声音暗哑低沉的甚至比左尘听起来更为严重一些,叹息道:“那些。。。。。。不过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什么?”
左尘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但却因为身体发软在摇晃的轿子中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凌云下意思的张开有力的双臂将他环住。
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不少还没愈合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让左尘冰冷的面颊也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此时他正在努力的集中精力对抗着身体上的疼痛,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是泪水。
“昨天午夜时分传回来的快报说。。。。。。熬夜将军因为中了埋伏,已经殉国了,而他所带出城的三万士兵无一生还。因为兵部有人从中作梗谎报军情延误了战机,实际上契丹现在驻扎在叶城的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左尘抬起头怔怔的看向那个人,黝黑的脸颊上那双眼睛已经布满了血色红肿,刚才因为离得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左尘有些狼狈的撇开了目光,凌云他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透彻,带着莫名的信任与真诚直直的看着他,这样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污浊。那样干净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脏,不管是布满不堪痕迹的身体上,还是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带着嫉妒的心,都好脏。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凌云那双闪烁着自信耀眼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说道。
左尘的身体明显的因为他的话僵了一下,倔强的推开凌云搀扶过来的双手废了不少力气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有些苦笑的看向窗外说:“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凌云并没有在争执些什么?有些事情旁观者清,他自认二十多年来看人从来没有走眼过,这次他也不会。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左尘勾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打趣道。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凌云定定神,认真的说。
左尘有些失笑的看向他,有些落寞的自嘲道:“我哪敢高攀大将军做我的男宠啊!怕是就连我自己也是只有给人当男宠的分。”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在出声,只是安静的将目光投向窗户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轿子出了皇宫也没见有人拦着,小顺子焦急的在外面不断的催促着轿夫前进,没一会儿穿过皇宫后面小巷就来到了大街正中的尚书府。
第三十章 赌,自由
。。。。。。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
“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
左尘靠在窗子边望向天边皎洁的明月,沉默着回想着白天凌云和他的对话,墨色的长发柔顺的贴着他的背部散落在衣衫上,淡紫色的衣摆自然而然的搭落在窗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色的淡淡波光,恍若临世的仙子一般。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尘的嘴角带着自嘲的微笑,目光有些落寞的落在了不经意露来带着青紫的胳膊上,有些无力的喃喃道:“凌云这次你真的看错了,我不是胸中有天下,我的心以前太大大的只装得下天下但失去了太多。现在我才发现我的心太小只装得下我自己,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失去了,我只是这一次想要自私的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做的一次赌博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自从那日凌云找上左尘以后,左尘当晚就派人将他送出了京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余了,左尘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依然装作在病重,闭门谢客。
睿言依旧是让人将皇宫包裹的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一样,只许进不许出,这让很多的大臣心里暗暗的着急起来。
自那日大设宴席到现在已经七天了,开始禁卫军还是满城嚷嚷着要找到凌云将军,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销声匿迹了,就连他们一直当作风向标的天子宠臣左尘也从七天前开始称病闭门谢客。
就在大家都在一边暗暗揣测着是不是这天下要变天的时候,被大家念了又念的左大丞相此时正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面悠闲的晒着小太阳,赏赏花喝喝茶,旁边还有两个极为漂亮的小侍妾拿着扇子小心的扇着。
这不,才小歇了一会功夫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左老爹无奈的看着不思长进的儿子,习惯的上前拧住左尘漂亮的耳朵,没好气的说:“唉!儿子,你怎么还在这呆着,你不知道外面都说这天下要变天了么,作为丞相你就算不立刻出去制止这样的谣言,也应该进宫为陛下纷纷悠吧。”
“喂,老爹,好歹我现在也是一国丞相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点面子了,别动不动就拧我的耳朵了。”
左尘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的掩去了眸底的那抹黯然,装作和以前一般嘻皮笑脸的和左尚书打诨,想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你还知道哦,我现在的丞相大人,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样最浅显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么。我们老左家虽然这近百年来一直都秉承着中庸路线,可是这该操的心该进得力却是从来没少过,怎么如今到了你这一代就出了一这么一个不孝子呢?前线打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人心惶惶的,怎么你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后花园里赏花喝茶呢?你。。。。。。(此处省略一千字废话)。”
左尚书突然觉得有点热,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凉茶仰头喝了下去,待放下茶要继续说是发现刚刚还坐在这打瞌睡的人不见了。
铁青着一张脸左尚书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妾,愤愤的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