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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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眼睛晶状骨的串珠珍贵无比,但却是拿残忍当艺术,把血腥无以复加话并增之以美感!而在这样的一串眼骨珠中的里面还有另一层隐含的潜意在其中,那就是,东骑虽然听话,虽然老实,但事实上,东骑却是一个从骨子里还散发着野蛮的国家!它同样有自己强大暴力及残忍的一面!虽然东骑极力的避免在秦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攻击性,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露一露其本来面目的!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一味的忍让,谁能受得了?
“二哥……这好像是人脸……”荧玉公主还没有看到那份说明,所以她还不知道。小狐在最初听到这串骨珠也是打心里发寒,她想不明白东骑怎么会做这种东西,但她也不会去胡乱的想,可是看着荧玉的把玩,她又不由恶意的想着,如果荧玉公主知道了这串骨珠的制作材料,她还会不会毫无介意的把它拿在手上不时的吸嗅把玩?抑或是一转手害怕的丢到一边。正这时,那荧玉公主又道:“好奇怪……每一颗珠子都似是人脸……啊……我明白了……这就是这珠子的宝贵之处吗?我看也不见得,这不过是用骨头雕的……不是吗?这是天然生成的?可什么骨头会自然生成这种样子……还这么多吗?”秦公拿过珠子,上手就是香气,但由于知道底细,所以他感觉到的只有恶心。不敢多看是不是人面骨珠,忙着把珠子放在了盒内,秦公明显端出不屑的神情道:“这就是东骑的第二件贡礼?”小狐忙着道:“东骑王说,这串珠子如果拿到东方六国去,卖上万金也是不成问题的……在别的地方……上哪儿去找这种珠子……”想要制造这种珠子,就要有大量的人眼,一般不是一两只就可以的,也不是每个人的眼睛干了之后就会有那种样子的,非要以万计的眼睛作单位,才有可能凑出这样的骨珠!所以一旦说出这骨珠的真像,其珍贵自然是不问可知的。
秦公嬴渠梁却是一把将盒子掩上,道:“东骑如此暴虐……不怕为众所不容么?”小狐花容失色,连忙摆手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可知……可不关我的事呀……”秦公摇摇头,叹惜道:“这件礼物太过于暴虐,伤天之和不说,更是失了仁义之道,虽然你们很诚心上贡,但如此上贡,本公从没有听说过!”
小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的这个表情一露,让秦公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和这个一点事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计较北信君的事,那未免太低级了。正当他要说话好让小狐好过一点的时候,小狐却是先行说道:“既然前两样大君上都不喜欢,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我只知道这两样礼物,第三件礼物我也不知道,东骑王说在秦公的面前打开,然后……”她说着,从狐闫的手上接过了第三只盒子,和前面的两只不同,这只不是一般的大,要张开两只手抱着才可以。
第四百零七章:卫鞅第二次晋谏
小狐先做了一个极可爱的表情,然后她边打开边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盒子打开,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的冷气。那是一个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模型,是用黑泥黄土,还有小陶器拼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藓,此外还有小木枝,极细小的,当这一切构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城市的模型,在边上,还有一只小盒子,拿起来,里面是一个小册子,上面第一句就是“转秦公启曰”。小狐拿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却是给了长史公孙贾。
本来,这种启奏的文章就是要先给长史过目,然后才给秦公看的,断然没有给秦公自己看的,那是不分上下传统。秦公嬴渠梁也顺手道:“长史,你就念吧!”
长史公孙贾道:“那微臣就念了!”如果不是景监给秦公骂了一顿,那是轮不到公孙贾有这个机会的,现在的公孙贾就相当于一个机要秘书,但是秘书虽然重要,可他并不是重点,他仍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给随时解雇入不了秦公内心的外臣!
“转秦公启曰——”公孙贾念完之后才道:“大秦立国,过三百年矣……然国无大城,纵雍城三百年,亦不如山东六国,栎阳小城,不复为都,魏国兵至,一朝即散,大国当有大都,以东骑之穷,无以为敬,当献大城于其上,大秦若要立都,可为参考!此城乃吾亲手为之,待秦国真正大城建工完毕,东骑另有厚贡!现东骑穷鄙,无以为上,请大秦国君见谅,今西北有寇,东骑内疲,无以为敬,请大国包容,待吾大军回,必以重礼相筹!”
不得不说这座城太美了,在早前,秦献公为了避免世族的力量,不得以而迁都,并不是他就真的要迁都。在所迁之都中,栎阳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相对起来,栎阳太小了,不足以成为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从这里发出的政府命令威信太小了,也没有分量,更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十足的不足。这一点秦公嬴渠梁也感觉到了,仅是那一次魏军稍微的入侵,秦国就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以,竟然还要退守到雍城才可以自保,这是秦公嬴渠梁一生的大耻!直到卫鞅替他打下了安邑,这才让秦公雪了前耻,也是为此,秦公才会封卫鞅为商君。
但现在他虽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却是没有办法。因为秦国现在的财力原因,还没有力量来兴建一座如斯巨大的城市,高大的城墙,可以抵御一切的进攻,华丽宽大的内城,可以让人居住,还有雄伟的宫殿,这都是秦国最需要的,可是秦国还没有办法做到!
纵然再有不满,秦公嬴渠梁也不得不承认,凭着这一座城,东骑满足了秦国一直的大国梦想。还给出了一个可能的许诺,天知道秦国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大城,本来卫鞅是一个人才,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满嘴的喷粪。说到这里,秦公又迟疑了,他记得卫鞅和北信君是好朋友,甚至对其非常的器重,景监和公主荧玉也是再三的表示,当时的北信君是十分的痛苦,他甚至表现出了足够的杀意而不想让卫鞅到秦国去,由此可以观之,这个卫鞅是有足够才能帮到秦国的,那么他怎么可能说那些废话?
想到了这里,秦公一时的心情大好,他笑了,道:“罢了,算东骑的心意了!”说着他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一来,小狐的第一步工作算是完成了。然后她又拿出一个小本册子来。秦公嬴渠梁笑道:“这是什么?”小狐笑道:“当然是大国原谅小国后,两国邦交友好呀!”打开了书册,她道:“东骑打算在大秦追加三万金的投资,用于对秦国本地农产的收购,其中一些是草皮植物还有野茶,当然,还有粮食,不过这由你们国府控制,你们觉得可以卖给我们多少就卖给我们多少,我们还会以低价的盐进入大秦,我们知道大秦的盐都是从蜀中进口,只有少数才是大秦本地产的,还有一些是齐国的高价盐,但我们东骑现在已经建立了盐场,我们可以用便宜的价格在大秦出售,或者直接供给大秦的国府,你们可以在出售之后再向我们付钱,同时,我们会在栎阳开办三家新的商场……啊,对了,我们还要专价的在大秦建立一家马场!地点在蓝田,用以赌马赛马,这个马场是用来选马进行比赛的,当然带有一定的赌性,这一点我们可以多作考虑……”
秦公嬴渠梁不由笑了起来,他还没有说,荧玉公主叫道:“还说没钱,没钱又要在我大秦开这个场那个店的!”小狐道:“这笔钱是一笔双赢的钱,如果在大秦投资下去,那么秦国和东骑都可以从这里得到富足的收入,而且这是一笔长久的收入,可是如果上缴到大秦的府库,大秦也只是花掉它而已,对大秦和东骑两国的友谊没有丝毫的帮助,相反,投资在大秦,一来可以在大秦就地雇佣人员,让他们有活干,有钱可以赚,同时也可以给国府上交长期的税收,而东骑也可以通过这种商业活动得到好处,都好好处,这才合理公平!不过大秦国公,你可要给我们正常的待遇,如果随便的课以重税,我们赚不到钱,只有走人了,那大秦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秦公嬴渠梁要不怎么说是一个明君呢,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的确是对大秦有利的事,相比收一次钱,大秦是得到了好处,但东骑就愿意长期的交这笔钱吗?当然不会乖乖的拿出来,可通过这种行为,一来改善国府收入,二来也是一笔长财,当下道:“放心,东骑的商人与秦国的商人,我大秦一体同仁!”小狐道:“还请国君发明令通告!”
秦公嬴渠梁忽然笑着说道:“这也是东骑王教你说的?”小狐吐着舌头笑道:“我背了两天了,差不多就是如此……”秦公点头道:“也难为你了!你和东骑王成亲了么?”小狐脸上一黯,那种神情任谁也可以看出来道:“他说不完成这件事情,他就算娶了我,也不会碰我!再说现在东骑的麻烦很多,听东骑王说,在西北出现了好多敌人,如果不征讨,就有可能会失去我们的盐场,为了盐也要打这一仗!所以说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他不可能会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娶我……”秦公一滞,他明白,这话里的隐意其实就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秦国以国大欺小国,要不然北信君会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到这里当使节吗?还有的就是,北信君把小狐送到这里来,并且没有碰小狐,也就是说和魏国的结亲,北信君把权利交到了秦国的手下,如果秦国不同意,就扣下小狐,如果秦人放小狐回来,那他同样也就不好再为这样的小事和东骑计较!
秦公不语,微微道:“东骑真的在西北遇上了麻烦?本公听说不是东骑惹上了麻烦,而是东骑灭了朐衍部,因此兵力不足,才会有麻烦的吧!”小狐干脆道:“我不知道!”
秦公气节!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过去了,随后,就是小狐和荧玉公主一起比塞骑马了,两人纵马狂奔,在此,东骑仍是没有暴露自己的马具,小狐骑的还是一匹简单加工过后的普通马,和一般的马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小狐本身就有不错的马术,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两人都是马术高手,又一起比射箭,这两女也各自有一身的好箭术,射了一个不亦乐乎。
由于玩的开心,二女一下子就成了好朋友,同时,朱夷吾出现,开始负责东骑在秦国新一轮的投资活动,同时两女还去拜谒了独孤夫人,独孤夫人也是草原出生的女子,对小狐一见如故,她甚至还收下了那串人眼的骨珠,不过独孤夫人没有戴它,而是把它放在自己的居堂,日日焚香为大秦祈福。同时还拜祭着先祖。
如此,小狐一行也就给滞留在秦国。而在三天后,仅仅只是三天,景监请卫鞅再度见秦公。那是一个小院,由于第一次的失败,秦公也怕再度出错,于是没有在大堂上面对,而是选在一个栎阳宫内的一个小庭院内,方下了雪,一片的银妆素裹,纵是一个小小的院内,也可以自成一方世界。亭内的石敦石几已经给搬开了,换上的是一只漆黑的几案,上面放着一炉细香,还有一瓮酒,两只黑陶碗。
黑伯在侧而立,景监带着卫鞅从侧门小入,道:“上次的事我丢尽了面子,君上想强国富民想的都疯了,你还说那种亡国的话,如果不是我替你说了又说,君上根本不会想要见你,所以这一次你可要知道好歹,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卫鞅笑道:“知道了,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