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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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君恼道:“本君听说可以在冰上开洞吊鱼,哪知道竟然没有……所以就索性的下来抓了,下来!别说你不会水!”陈武应了一声,回身道:“滚远一点!”那些手下忙着站开。间中有几声笑声发出来。陈武就手开始解衣,她先一步把帽子丢在一边,露出了一个耀眼的光头,水镜不屑的看着,哪知道当陈武把身上的衣服大致脱下后,水镜再也忍不住的吃惊了。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竟然一块块的都是肌肉,最离谱的时候,陈武一个弓臂,就把肋下的肌肉露出来,如一条毒蛇张开的蛇翼一样。
“噗嗵——”陈武一个飞跃,高高跳起,从那个并不算大的冰洞里跳了进去。水镜再度赫然,她竟然就这样的大跳,要知道冰洞的洞口并不大,也不圆滑,一旦碰上,就会刮破皮肤。不过陈武一向胆大惯了,竟然没有碰到!随着一滴冰水溅到了水镜的身上,她厌恶的闪到一边,虽然佩服陈武的大胆和灵活的身手,但她本人对北信君也好,陈武也罢,全都没有一点的好感。
下了水后,陈武如往常的张开眼睛,水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冷,甚至当她下潜至深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点暖,这又让她忍不住的下潜。然后她看见了北信君在围一只鱼,这显然不太容易,但人是很聪明的,可以顺着水流观察,然后突然袭上。鱼类的智慧还无法让它们明白人类的凶险!不过它们也太灵活了。于是陈武跟着游去,两人一围一堵,算是成功,北信君一把将鱼抓住,然后两人一起上游,猛的从水里冒出来,一起哈哈大笑。
北信君将鱼丢上来对水镜道:“放篓子里!”水镜讶然,她没有想到北信君竟然真的从这种冰洞上的河里抓鱼!一时间,如果不是她是个女孩,她自己都想要下去了!当她把鱼放回到篓子里时,北信君和陈武已经缓回了口气,再度下潜入水中。
水流有点急了,两人小心在水里等着大鱼,在半个时辰里,两个人抓到了三条鱼和一只大肥的鳖,也就是甲鱼。北信君本人是不会吃甲鱼的,这只甲鱼是他抓给陈武吃的,陈武非常喜欢吃甲鱼汤和鱼壳。两个非人类笑笑嘻嘻的从水里出来,全然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北信君虽然对陈武非常的严格,但问题在于,在必要的时候,北信君的表现和父亲一样,和女孩一起玩乐,而这一点在陈武来说是宝贵的父爱。
两对大小不良把衣服穿上,北信君抓抓陈武的光头道:“怎么还光头?”陈武嘻嘻笑道:“洗头方便,不用麻烦,我不把头发去了,还不知道会这样好!”北信君怪道:“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陈武嘟嘴道:“你们谁当我是女孩!”北信君摇头道:“瞎说!走了,烤鱼……”陈武道:“我的甲鱼……”北信君道:“哪能这个时候就吃的道理,在这里烧不了汤!回头给你!还怕少了你的!”陈武嘿嘿呵呵的笑了起来。
几人上了岸边,囚牛卫们已经把柴禾备好了,一支支的树枝也削去了皮,再用水洗过了,把鱼儿开膛剖肚,然后放入已经置好的调料,听着火焰跳起来发出的“噼噼叭叭”的声音,北信君的神情很是专注,那是对手中食物的专注。当他烤好了之后,立时给了陈武,陈武一边烫,一边哆嗦着嘴把鱼吃光,之后就眼巴巴的盯着北信君手里的下一条鱼。烤鱼的味道非常的香,而刚刚烤好的鱼还有一种脆感,非常的美味。
又吃了几条,边上忽然传来一种轻微的声音,陈武一眼看去,是水镜,显然这个女孩的肚子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有点受不了了,她不好意思的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去!事实上她走的并不远。当北信君把第四条鱼给陈武的时候,陈武犹豫了,她向北信君笑了一下,提着鱼冲向水镜。水镜没想到陈武会到她的面前,她又羞又怒道:“你是来笑我的么?”
陈武摇摇头,道:“我猜都可以猜的出来,你一定不是自己意愿到师父的身边,是你们的师兄弟们要你来的吧……坦白说这样的结果是让人同情啦,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惜我只是个女孩,不然我一定会追求你的!给你!”水镜莫名其妙道:“你,你……你是疯子!”哪知道手上一热,陈武已经把鱼塞到她的手里摇手离去道:“师父的手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味道真的不错……”水镜大怒,有心一把丢了,但犹豫了一下,狠狠一口咬下去,愤恨的道:“你还怕我不敢吃么……”北信君的手艺的确是很好,那鱼香香脆脆的,水镜不知不觉下,竟然把大半的鱼骨都吃了!
这时,她听见了北信君和陈武的对话。这是一对别离一年多师徒的对话。
“不是师父让她来的么?”陈武问。北信君回道:“不是,是她的师兄们的意思……”陈武笑道:“师父不喜欢?师父很好色的吧!”北信君理直气壮的道:“当然喜欢,不过……她是墨家的人,墨家是本君一直要重用的对象,本君不想和墨家出问题,所以要礼遇,要容让,小五,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你强是一回事,但并不是说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我们虽然比一般人强大,强大到比如说你,可以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打杀一个普通人,对于那些普通人……你现在可以一下子打死吧!”
陈武理所当然的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白过日子的,我现在一脚就可以把一头牛踹倒,有六成的机会会死!人的话,我也可以一拳打死了!用剑的话,哼哼!”北信君道:“这就是力量了,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一回事,但不能沉迷在自己的力量下,你一定要知道,我们只是人,我们还不是神!是人就会死,不论我们是老死,还是我们给人杀死,你说一排劲弩射来,你能躲么?”陈武点头,她是有点自傲了,觉得自己万人敌,时时刻刻总是以强弱看人,觉得对方如果战斗力不强,就不放在心上,比如项羽,最开始陈平是他的手下,但他觉得陈平虽有小聪明,但个人武力不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封你为王
“师父说的,我听!”话虽然短,但这也表明了在陈武的心中,北信君的地位。虽然北信君把陈武一丢就是很久,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没有断绝。北信君常常把最新的知识传给她,对她的武技进步也是了然于心,同时他还教了陈武带兵的知识,只是时间短小,还不能确定!感觉上,陈武就是拔苗助长的产物!但虽然是拔苗助长,可陈武仍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有自己的过人才能。在这个过程里,陈武知道自己的才能,更是相信北信君的眼光,很多徒弟是因为自己学光了师父的本事而骄傲自大,但北信君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山仰止,所以陈武虽然感觉自己充实了很多,也会了很多,更是有了十足的战斗力,但她仍是对北信君信服不已,没有不服管的现象。由此可见,古人在教徒弟的时候,并不是真的不想教好弟子,而是道德沦丧,弟子学好了往往不再理会师父了,为了让徒弟听话,这就形成了一套畸形的传教方式。
好在的是这是战国的大争时代,师父的传授总算是尽心尽力。
“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北信君突兀的说了。这话让陈武吃了一惊,她的手一抖,连鱼都快要掉了下去。北信君摸了摸她的头道:“是这样的,你也不小了,本君也不能这样对你,你从今后起,就是我的义女!叫我阿父阿大,或是父亲就行了!”陈武顿时怔住。事实上,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在她刚刚开始给了北信君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包袱,北信君根本不想要她,她又小又丑,实在是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刚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随着她学到的知识越多,就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这点了。
从开始,陈武的身份就有点不尴不尬的,别人尊敬她,叫她小五爷,五爷的,但其实她是什么?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本来她是叫北信君大大的,这有叔叔的意思,但北信君连这也不让她叫,北信君根本就不想要她这样的侄女!可到了现在,北信君算是真正的承认了她。同样的,现在的陈武也是知道了自己,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价值。但在此,她却很高兴。忍着鼻酸,她抹去了自己快要溢出的眼泪。“是……阿……父……”北信君微微笑了,道:“在边上的那个皮包子里,有一个小木盒,是给你的礼物!”
陈武擦了泪,在北信君的随身皮包里翻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小木盒,制作的很精美,上面有着复杂的刻纹,这不是东骑的作品,陈武深深的知道,北信君有一个恶癖!在当时,已经有了买椟还珠的成语,由此可以知道当时的社会,已经有了很浓重的商品包装文明。各种云纹蟠龙纹兽纹鸟禽纹都流行起来了。但在此,北信君本人是一个非常厌恶华丽包装的人,他也有指示要发展包装,但那全是针对出口外国的商品,而在东骑本国内的商品,基本都是一种朴实无华的风格,北信君本人的器物,往往也是用极简单的包装纹饰。就说北信君的那把长弧刀吧,此刀虽然锋利异常,但问题在于它的外表实是粗俗。
本来这把长弧刀也有华丽的外衣,可是它的上面硬是给北信君用黑麻的葛布包着,再用细麻绳扎着,要多丑月多丑,可北信君就是喜欢把名刀包成这个样子。早前,北信君进入秦国的时候,也是用白布把工布剑包着,就是这个原因。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人们都追求着上位者的喜好,在这种心理因素下,东骑养成了以这种质朴的作风。
陈武无心多想,她打开了来这个小木盒,里面是一副墨镜。北信君在齐国做了五副墨镜,分别是黑、红、绿、黄、透明五种。他把红色的给了王良,现在给陈武的是一副墨绿色的。
北信君给陈武戴上,看了一下笑道:“还好,本来还以为你小,怕你戴不上……”
陈武嘿嘿道:“我头大……”北信君没好气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对了,明年会有一场大征,你要跟着一起来,知道么?”陈武点头,道:“知道,路上就看见很多征兵的活动,在北定已经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军队!田地里已经没有年青人了……不过那也没有什么,我们东骑的农具先进无比,就算是妇女、老人和小孩也是可以生产,所以影响不是太大!但对于一些建筑工作却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北信君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人的太少了!二十万人口,就征兵来说,五万是极限,可以把我们全部的年青人征光!所以我们会不停的战斗,这次大征,本君会带走两万大军,其余的人都要留下来,继续抓丁召人!实话对你说,现在的东骑可以说是最脆弱的时刻,本来本君以为我们东骑已经摆脱了危险,但其实我们弱小的时候是弱,可是当我们变大多了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解决这些问题,东骑就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心安理得的人会看到东骑的强大,但这种强大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本君在此是没有办法的,大征是迫不得已!因为只有这样的掠夺性战争,才可以把东骑的灾祸转移到外面去!”
陈武道:“阿父……就是这了这个原因让我来的么?”北信君道:“是的,这次本君打算封你为王!”陈武吃了一惊!她结结巴巴的道:“阿父……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北信君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