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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且住-第9章

小说: 春且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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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了又手在脑袋两边,陈紫微觉得在抽死顾长安前,她应该先抽死自己,不带这没没骨气没脾气的:“我错了,我受教,院长大人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是清风一缕、流云一片,就让我风过浮云散了吧!”

妖孽的嘴里惯常不吐人话,接下来陈紫微听到的就绝对不是句人话。

只见顾长安一张笑脸上,睁着小眯缝眼儿,迎着灿灿烂烂的阳光,顾长安道:“从今天起,除去安歇、课堂之外,紫微就到这里来,从吃饭到坐立行走,样样都得好好学学。紫微要认真学知道吗,要不然到时候……不说这些,紫微今天已经没课了,就留在这里,等掌灯了再回院里安歇。”

她可以摇头的,只是摇头后的后果肯定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所以她老实地“嗯”了一声。这时终于明白读书的时候学的一个成语有什么用处了,那成语就是——如丧考妣,用在这时候是多么的恰到好处啊!

“好了,坐下吧,站这么久累了吧,喝杯茶。从前你好喝雁山青,赶着雁山送了批茶来,你尝尝看。”顾长安一边说着,一边指了座儿让陈紫微做下,手上倒茶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净漂亮。

一听可以坐了,陈紫微多欢喜啊,赶紧一屁股坐了下来,端着茶就往嘴里灌,动作也照样是行云流水,只是干净漂亮就称不上了。

而顾长安就看着她喝,也不说话,只是眼又眯了眯,然后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再然后陈紫微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伸出舌头来用手扇着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什么茶啊,难喝死了。”

对茶陈紫微的要求可不是一般二般,家里有俩老茶壶,打喝茶起就一直是上好茶叶,这什么雁山春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区别,可喝起来……咋跟药似的。

“紫微!”

“嗯?”

“你是不是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了,自从病愈后,我就看着你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甚至连雁山春怎么喝都忘了。举止仪态也和从前多有不同,所以你确实忘了些事情吧?”顾长安一番话说出来,那是说得她心里凉嗖嗖的啊!

眨巴眼想了想,陈紫微说道:“人生苦短,我只是觉得从前那样好是好,可那不是我想成为的人。才女、闺秀,别人眼里这样的姑娘才是一等一的,可是我只想做自己,不想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这两句话其实也照样把顾长安的心说得凉嗖嗖的,他只想着礼仪规矩和身份,却从来没有想到陈紫微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紫微喜欢这样?”

小紫微觉得她应该反击了,再不反击,真要被顾长安弄成那样儿,她不如再死了穿回去,那还省心得多:“嗯,人生百年,做感兴趣的事,过想要的日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离讨厌的人远远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吧。”

多么发人深省的一句话啊,顾长安听着眉眼挑了挑,最后皱着的眉头也终于散开了:“紫微,你现在做到了吗?”

“没有……”陈紫微心说,你要逼我学东学西,还要逼我和你在一起,这三个条件我就只做到一条,所以姐的路还很漫长啊!

“哪一条没做到?”

有时候刨根问底并不是个美好的特质,比如现在,陈紫微这人有时候看着聪明,可一旦说顺了嘴的时候就特逞一时之快,比如现在她就快了:“如果不学你说的礼仪规矩,那想要的日子就差不多了。至于讨厌的人,天天在我眼前晃呢……”

说这话其实也没关系,奉贤院来来往往的人多了,顾长安也未必能猜出个具体的眉目来。可是陈紫微说话时,那语调儿一转就眼波盈盈地看过来,那意味儿多明显啊!

本来打算放陈紫微一马,让她就这么由着任着过下去,但是这话一出来,顾长安更加暴躁了,脸上的笑也就愈加温润和气了:“紫微,世间的事多是朝不如意发展,感兴趣的事往往做不了,想过的日子往往过不得,喜欢的人不见不着,讨厌的人还是得天天见面,所以……你的礼仪规矩还是要学!”

死死地捂紧嘴,陈紫微生怕有什么顾长安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听不着的脏话儿从她嘴里蹦出来。

于是她开始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为什么要怕顾长安呢,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思来想去没有答案,末了她就想到了教授说的一句俚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想她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被顾长安这卤水一点,从此杯具就再也没有断过。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穿越之旅啊还是悲剧制造之旅?

不管什么旅……总之,大小事不断,大小祸不断,大小杯具不断地,日子就到了六洲游学启程的日子。

正太们泪眼儿汪汪,陈紫微也一样儿泪眼汪汪,正太们是因为舍不得她,她是因为接下来的半年要和顾长安寸步不离游学六洲——太可怕了!

第一站据说是金洲,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那里物富民丰,是个以富庶著称的地方,正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金洲一带自古向学,诗书气极其浓郁,在这样的地方顾长安和陈紫微等一行人自然是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接待。

皇家书院,景朝文王再加一个天下士子座师之一的陈阁老之女,这接待的规格要是不高都对不起这三个叠在一块儿的名头。

“下官方知华见过文王、陈先生,今日幸得与二位相会,实是金洲之幸、学子之幸、下官之幸……”这方知华是金洲官学院的院长,官学院之外还有民学院。

民学院向来任用知名的大儒为院长,多是垂老之人,所以民学院来接待的是院务长,一一见过了打过招呼之后,当然先安排接风洗尘。

到了饭桌上,一群大男人就陈紫微一姑娘,本来是预备安排另起包间儿的,可到最后顾长安说:”既都是文人雅客,又称紫微是陈先生,就不必拘泥,大家坐在一块儿正好谈诗说史。”

众人自然是听顾长安的,可陈紫微现在一上饭桌就悚啊,尤其是和顾长安在一个桌儿上,她的座位就排在顾长安边上,太痛苦了……

“食安于言,筷不碰碗,杯不碰盏,细嚼无声,收手垂眉……”顾长安对她吃饭的礼仪要求到了她每一到吃饭,就觉得生不如死这个词儿是多么的实在。

所以她学会了抵抗,那就是端着小杯儿,在那儿喝喝水就是了,等饭辙结束了,顾长安转过背去,她自个儿跑到街上去大吃大喝。

而且她还专挑那些三姨四婆六叔七伯去的地方,杯盘碗筷震天响,也不如婆姨叔伯们的嗓门儿,那吃饭无所顾忌的才叫痛快嘛!

这文人雅客们的饭局结束了,陈紫微当然照老计划找地儿吃饭去。

今儿来了金洲,当然要尝当地的风味小肴,问了几个金洲人之后她七弯八拐来到了一间叫“木头门儿”的地方。

让小二把拿手菜、招牌菜都上齐了后,陈紫微就特嚣张地敲着碗敲着筷地开吃:“唔……太好吃了,脆生生的,这个也好吃,绵软香嫩!人生真是太美好了,食不言什么的,都给姐去死!”

但是很快她就没心情吃了,因为……因为她在门口看见了一派天人之姿的顾长安,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奴性,总之她把碗放下了,还咬着下唇跟被抓包了的X客一样看着顾长安。

这时顾长安才举步进来,他这一进来这又小又旧的门脸儿竟显出几分光华无匹来:“紫微,好吃吗?”

她是回答好吃呢,还是摇头说不好吃,苦着张脸陈紫微不敢吱声儿。

“看来是不好吃了,走吧,我带你去上味居吃十三套大菜,感兴趣吗?”顾长安当然知道陈紫微不惯,可是一想起那天她那句“讨厌的人天天在我眼前晃”,他就没法儿冷静,这姑娘就得好好治治,不治治她她迟早也得成为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皱眉皱脸地缩了缩鼻子,陈紫微特不乐意地拉长声音说:“不—愿—意……要知道大菜虽然比小菜精致,可真要吃还得吃家常小菜。那大菜就好比一个风华无限的,看着是好可吃着闹心。小菜就好比一个能过日子的,卖相一般吧可吃着踏实。”

……

顾长安听出味儿来了,陈紫微这是在拿他比大菜呢,只是不知道她的小菜说的是谁,有没有这么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泪奔,伦家写到好晚啊~写文好辛苦

12

12、姐不干了 。。。

游学游学,其实就是报告讲座研讨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来的院长和先生一样好念经。头两日接风洗尘和各学院进行内部交流,接下来就要进行三个周期的对外讲学,一路游学来的当然不止是顾长安和陈紫微,还有学院里几个博古通今的老经纶家。

这样一来,陈紫微的讲学就排在了前面,没错,就是前面。她自己也疑惑,不该是先让大儒们上嘛,哪儿轮得到她啊。

末了,顾长安说:“老先生们年纪都大了,舟车劳顿要多歇歇养养,你打头前去,他们压阵。再者说除了奉贤院,天下少有书院设有文玩雅赏的讲学,你先去了正好让他们见识个新鲜。”

于是陈紫微明白了,如果把游学比做是一桌宴席,那她就是那开胃小菜儿,老经纶家、大儒们才是大菜。得,开胃小菜就开胃小菜,小菜开了胃才能吃得下大菜!

第三日下午就安排了文玩雅赏的课堂,陈紫微一看课表上什么也没写,就写了“奉贤院陈先生授课:文玩雅赏”。

她就开始寻思,那到底讲什么啊,在奉贤院里她倒是把景朝以前的史书都啃遍了,在记这些文史类的东西上,她通常能过目不忘倒背如流,现在她基本上就是本历朝简史了。

那也不知道应该安排讲什么啊,文史的范围大了,文玩雅赏的范围就更大了,一想着下午就要开课,她就一阵一阵地愁啊!

“讲诗史我肯定只能做听客,光讲文玩雅赏,这课又指定得无聊死了。又不能像教正太们那样教,孩子是在玩中学,可这里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他们得是在学中玩儿,太不一样了。”陈紫微纠结着纠结着,就纠结到了上课的时候儿。

等金洲官学院的人前来通传的时候,她还没纠结出个答案来,她在她这人吧,向来有急智……陈紫微在赶往课堂去的路上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一到课堂,那近二百人的场面就把她吓着一愣神儿,然后回过神来就想:“能听得清不,这么多人声儿也传不得这么远啊!”

好在一走到讲台上坐下,她就发现自己很轻微的脚步声也传得很远,看来这设计大堂的是个人才啊,声学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她才一坐下,下面的人甭管老少齐齐起身施了礼:“请陈先生赐教。”

“不敢,彼长我所短,彼短我所长,何言赐教,尝闻先贤言‘三人行必有吾师’,今天我们同坐一堂便相互为师,如此只言切磋不言赐教二字。”陈紫微个学历史出身的挖坟党,要论起古文来当然还是有点儿料的,不过再往深出去要跟她说之乎者也的她就得歇菜。

她这话但凡是现代哪个人来听,都能听出来这里头句句带典故,字字都不是她原创的。但是这是哪儿啊,景朝啊,这些典故可是一个都没生出来呢,所以她这一席话说出来,当即便是满堂的寂静,静得连风撩起衣摆的声儿都能听得见。

一看这情况陈紫微在台上就挠心了,她往回想了想,自己也没说错啊,这么说应该再得体合宜不过了,怎么还会准备冷场啊……姐不会又杯具掉了吧!

就在她将将要泪流满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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