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且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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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儿除了陈紫微,谁还能干得出来,昨天陈紫微就当着他的面儿,把他差点带坑里去了,所以他充分地了解她的影响力。
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场面,顾长安的眼角忍不住跳了好几下,手指动了动,当即就想把陈紫微拎出来好好教训教训。但是这么多人在场,顾长安忍住了,只是让他进去吃饭,他做不到。
顾院长气闷闷地转身了,陈先生又要倒霉了……
不过顾长安今天没工夫,他得忙着安排六洲游学的事,下午就有几个地方的官员已经到奉贤院来确认行程,所以他没时间去教训!
直到第二天上午开窑,顾长安才算有了时间,这时候诸位大人又在场,而且连带着几位好文玩的王候也一道来看了,顾长安又没好发作,继续等……反正有得是时间。
开窑是件很讲究的事,让陈紫微来安排就更讲究了,所有的人都对开窑感兴趣时。顾长安只对这事儿过后怎么好好给陈紫微长长记性、学学规矩感兴趣……
开出窑来时,先开出来的是学生们的作品,各种形状都有,有的画了画,有的没画画。
因为还是烫的,只摆在架子上让大家伙儿看,但就只是这些奇形怪状的作品,已经把诸位来看开窑的人给震撼着了!
“果然是青水窑口的质感,要不是器形,只怕令人难辩真假。”某位大人说道。
这时候几位常年见惯了真品的王候们正在细细地观察着,到最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器形之外,胎质和釉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失传了几百年的青水窑终于又重现于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紫微乃越来越杯具啊
明明是亲闺女,为什么我就爱上了折磨你呢!
这也算是爱之深,折磨之切吧
10
10、姐悲惨了 。。。
且说正太们的瓷器先出来了,正太们一看那些个大人眼睛绿汪汪地盯着,他们就赶紧抢在先头把东西护住了。护食儿——果然是所有生物所共有的天性啊!
正在正太们护住了各自的东西后,陈紫微手制的梅瓶终于出炉了。当坊工从匣子里把青水梅瓶一取出来,顿时众人的眼就直了……
那光泽、那气韵,那份从里而外的通透和静谥感,以及那极浅极浅的青色,无一不在陈述着一个事实,青水梅瓶制成了!
“青水梅瓶,果然是青水梅瓶,福王爷,以你的眼力来看,这梅瓶有几分功力!”某位大人问着惯来好钻研青水窑瓷器的福王。
福王这时正震惊地细细查看着,从上到下转着圈儿地看过来:“这不就是奉贤院那只梅瓶嘛,你们哄谁呐,就这么放进窑里去也不怕炸坏了。不行,这瓶子还是收归宫里好,让你们这么糟蹋了本王睡不安稳!”
于是正太们捂嘴乐了,顾长安和坊主各自说不出话儿来了,独独陈紫微特清醒,因为她做的东西都会留自有的款识,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拿她的仿品作真品来炒,这可不是她的初衷。
上前两步,陈紫微手里拿着块瓷泥,伸进瓶里一按,上头就印出四个字来——陈紫微仿:“这位……王爷,你看好了,这是我仿的,可不是青水梅瓶的真品。正品里头可没这四个字,你要不信我让人把真品送来你比对比对。”
“内刻?”
噗……用得着这么高深的工艺吗,陈紫微又拿出一个阳刻的石章子来,指着说:“做好了往里头一按就行了,内刻太麻烦了。”
众人顿时又没了声响,陈紫微先是梅瓶,再又按出四个字儿来,这让他们顿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失传了几百年的东西,她说仿就仿,仿完还没忘留个记号……
这时各家的王候和大人们齐齐看着陈紫微,心里都一个想法儿——这姑娘太能了,谁家有这么个姑娘,那就直接发家致富奔豪门去了。
这青水梅瓶重现的消息一撒出去,那天下求器的人还不得把奉贤院的门槛踩烂。于是眼光向来比较长远精准的寿王回过神来,然后凑近了陈紫微说:“陈先生,要是近来得空闲,顺手做点儿盘碗杯碟吧,本王愿出高价儿买。”
于是大家伙儿回过神来,一个个全凑到了陈紫微面前,就像刚才昨天正太们围着她要面吃一样,那叫一个热闹。
独独陈阁老和钟老公爷没动,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啊,钟老公爷说:“陈阁老啊,我们老哥俩也几十年的交情了,回头让你闺女给我弄俩东西玩玩,大小不拘,当然要是做个屏风让我摆堂里,那我就欢喜得不行了。”
“但凭国公吩咐,要是紫微得了工夫,我就跟她说。”陈阁老做了一辈子文官,这绕话的工夫不是一点儿半点,他只答应说,可没说一定能成。
自己家姑娘自己了解,她不想做的事,皇帝来了她也不做,她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好在钟老公爷是个武官出身,对这些绕啊绕的不太懂,就让陈阁老这么溜过去了。以后……钟老公爷后悔莫及的那一天,必定会咬牙切齿地说:“文臣可恨啊!”
就在陈紫微不堪其扰的时候,顾长安咳咳了两声,众人顿时没了声,都抬眼看着他,就是比他大的福、寿、安、平几位王爷也都一脸莫明复杂的情绪看着顾长安:“十弟!”
在几位王爷身边的陈紫微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位王爷可都对顾长安心存那么点儿畏惧,陈紫微心底干笑两声,心说:“王爷们,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紫微最近要随我一道去游学,有什么事等半年以后回来了再说。”就这样,顾长安算是帮陈紫微知会了陈阁老,同时还让王爷们、大人们都不吱声了。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了好一阵,福王猛地一挥手道:“唉呀,这么时候了,本王中午答应了王妃回府里用膳,本王先走了……”
福王都扯溜了,大家一看情形就各自扯溜,有的找了理由,有的特干脆一甩脑袋就走人了。没多会儿院里就只剩下了奉贤院里的诸人,顾长安这时冲陈紫微喊了声说:“紫微,你到我院里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当事人没什么危机感,倒是正太和坊主、坊工们一块儿捂了眼不忍心看了,可怜的陈先生,正所谓生也无知,死也无知,无知是福啊!所以还是别点破了,让陈先生福着吧……
浑然不觉得自己有危险的陈紫微跟在顾长安后头走头,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得想:“又什么事儿啊,怎么又被盯上了,我这两天没坏什么事啊!”
到了顾长安起居、办公的院儿里,顾长安就往院中间的石桌边一坐,陈紫微见了当然也坐下了,但是她屁股还没沾着石凳呢,就听得顾长安说道:“站好!”
于是陈紫微愣愣地又站了起来,两眼儿忽闪忽闪地看着顾长安,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特明显:“你坐着,你好意思让我站着啊!”
既然有心要让她长长记、学学规矩,顾长安就不会被她这模样给收服了。这时顾长安先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好几趟,然后才说道:“幼受庭训礼仪出色,饱读诗书规矩端方,德容言工无一不出色,紫微啊,京里京外多少人拿你当榜样儿教着闺女呢,真了不得!”
这顾长安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危险,越是笑得温柔越让人觉得刺骨的锋利,就跟越锋利的刀子越要藏在好刀鞘里一样。
眼看着顾长安笑得跟春风里酿熟的酒一样温暖迷人,薰得人恨不能醉死,然后任由他搓圆扁。陈紫微虽然迟钝点儿,可不是没感觉,这下她终于有了身在虎穴狼窝的认知了。
“嘿嘿……院长大人,传闻总是言过其实的!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嘛,院长大人有大智慧,怎么会听信这些谣传呢。”陈紫微这会儿真是挠心挠肺得很啊,她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了这位,惹得自己这么作孽。
然后就见顾长安轻轻一掀嘴角,眉眼里温朗明亮地像嵌玉镶珠一般,有近乎让人想朝拜的光芒:“可我却总信名副其实,紫微在我眼里向来就是这样的,所谓为师之表,闺秀之范,正是紫微这般模样的。”
一直以来,陈紫微认为自己阅尽了天下美男,可现在还是被顾长安秒杀了。这样如珠如玉,如雪如云的男人啊,当真是魏晋风骨、唐宋风流,哪里是现代画片里那些阴阳怪气,女里女气的小明星儿能比得上的。
顾长安可以用美字来形容,却美得丝毫不阴沉,他也可以用温润儒雅这样的词儿,但那种独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却半分不损,反正……反正就是很男人。
这叫什么,这就叫美人计啊!让一个男人来使就更让人没抵抗力了,更何况不顺着他,这温润儒雅的皮儿就很快会化身狼人狂暴无比的。
她还是顺着吧,馅黑皮儿白也要比馅黑皮儿也黑要好,人总是好自己哄自己玩嘛:“院长说得是,近来我是有些过于放纵了,总是想自己生死边缘走一回,该活得纵意一些,就疏狂了,多亏院长提醒。”
这“生死边缘走一回”几个字却让顾长安眉头跳了几下,然后舒展开说:“过些日子就要去游学了,趁这几天我给你细说说规矩礼仪,到时候天下的学生们可都会看着你啊!一不能失了奉贤院皇家书院的名声;二不能失了你文玩雅赏开山宗师的名头;你是陈阁老的千金,这天下的学生将来要是进京会试,多少会有拜陈阁老为师座的,总不能损了陈阁老的体面。紫微,这些你总能懂的是不是,想你是多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姑娘。”
但是我更想喷你一脸,陈紫微心里默默地诅咒着顾长安,好大的几顶帽子,皇家的名声、开山宗师的名头、陈阁老的体面……唉,姐为啥这么惨捏?
“院长大人说得对,我听你的,认真学规矩礼仪。”陈紫微其实更想找个地方哭,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一听陈紫微说了这话,顾长安的笑意就更深了,指着她特温柔和气地说:“你看,你这站就首先得改改,人道立如松,腰杆儿得挺直了,弯腰抱臂就失了精气神,咬唇咧唇就失了含蓄,眉眼环视就失了庄正,脚叉八字就失了端方……”
反正一番话下来,她就没有对的地方,全身上下尽是缺点,陈紫微一听怒了:“我就乐意这样,碍着你怎么了,你想怎么着你自个儿怎么着去,管我干什么啊!我爹娘还不管我呢,你凭什么……啊……”
前头是吼,后头是惊呼……这回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很惨,不用别人来告诉她!
捂脸,逞了嘴上的痛快,得来的就是很长久的不痛快。人生还有比这更悲剧的吗,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从此,陈紫微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强受呢,明明很强怎么就受了,那完全是因为有个更强的攻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写完锤桌~六个月啊,会被吃得死死的吧!可怜的……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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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姐反抗了 。。。
为什么要尖叫呢,这个问题陈紫微也思考了很久,最后终于得出结论,那就是某人太过妖孽,当那张近妖近神的脸凑上前来,像云霞里绽开的七彩莲花一样笑着时。
她看到的,却是活生生的炼狱,因为妖孽终于被她弄到抓狂了、暴躁了,连白皮儿也没有了,那就跟黑米做皮儿,黑芝麻做馅的圆子一样儿,从里到外全黑了——纯的。
“紫微啊!”顾长安的声音这时候分外好听,就这来说陈紫微了解顾长安,声音越温柔好听的时候,就越是他暴躁抓狂的时候。
举了又手在脑袋两边,陈紫微觉得在抽死顾长安前,她应该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