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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乱世辛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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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官们不顾自己全身湿透仍向那女子道:“奴才们给谢淑媛请安。”

“免了。”谢淑媛款款地走到惠帝跟前,“皇上都把臣妾忘了……”

“啊?什么……”惠帝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向着小宦官们嘟囔道,“什么忘不忘的,朕何时见过她了?”

“她是太子的母亲。”一个小宦官轻声告诉惠帝道。

“啊?太子不是喊皇后叫母后的么,按例还要天天给皇后请安……”惠帝很是不解,又转头问其他小宦官。

小宦官小心翼翼地笑答:“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嫡母,淑媛是太子殿下的生母。”

“淑媛是几品的官啊?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比淑媛大的是什么?”惠帝一边问着,一边只是四下里寻觅斗草的草枝。

“比淑媛大的是妃,就像淑妃就比淑媛大。”一个小宦官应承道。

“那就让她大一点吧,就让她做淑妃,她是太子的生母,朕怎么现在才知道……还是朕忘了呢?”惠帝又拔了几根草道,尽数塞到谢淑妃手上笑嘻嘻地说道,“喏,你陪朕斗草吧!”

“谢皇上!”谢淑妃顿时喜上眉梢,不理地上鹅卵石坚硬路面潮湿,便跪在地上,向惠帝三叩首。小宦官忙将谢淑妃扶起,引着惠帝和谢淑妃去了华林园的亭子中斗草去了。谢淑妃也知晓个中关节,玩十次倒有九次故意输给惠帝,让惠帝开怀不已。

哪料到惠帝刚踏进皇后的宫门,就见贾后掷了一个软靠枕来。惠帝急忙矮身避过,嘿然笑着跑到贾后身边道:“好玩,看朕每次都能躲过!”

只是那些跟着惠帝的小宦官们吓得跟什么似的,统统跪在殿外,连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今儿是哪几个跟着皇上去华林园的啊?”贾后阴鸷的声音慌得大殿内外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惠帝慢悠悠地坐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是……奴才们……”贾后话音刚落,跪在外面的小宦官们忙忙地爬进来,心知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了。

“谢淑媛那贱婢又是谁引进华林园的?”这句话从贾后的口中缓缓地说出,却让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觉得阴森可怖。

“奴才们真不知道啊!”那些小宦官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行动上丝毫没有怠慢,一连在地上“咚咚咚”地叩了十几个响头,方说道,“请皇后娘娘明鉴!”

“不说是吧?”贾后冷笑着,忽地夺过惠帝手中的茶碗向小宦官们扔去。只听“嘭”地一声闷响,随后便是茶碗落地碎裂的声音。那个被茶碗砸中的小宦官也不敢吱声,至于身边两个被滚水溅到的小宦官更是如木桩般跪在那里,身体不敢有一丝摇晃。

“好了,都起来吧。”贾后似乎看见有人对她心存畏惧便无比地舒心,此时脸上的怒色才稍稍平息。

那几个小宦官才想站起来,却听贾后尖锐道,“贼奴才说错话的,也敢站起来?”

小宦官们似乎又受到了晴天霹雳,立刻又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起来半寸。惠帝坐在贾后旁边也是吓得不清,差点和那些小宦官们一起跪了。贾后忙回头扶起他,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那个贱婢不过是生了个儿子才封了她淑媛,哪个不要命的说敢淑媛之上是妃啊,还淑妃!”贾后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慢条斯理,那个提出“淑妃”的小宦官忙叩头如捣蒜:“是奴才说错话了,皇后娘娘超生要紧!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说错话而已,也罪不至死。”贾后冷哼着掠了掠鬓发,稍一拂袖,两侧的侍女忙快步走上去,轻轻扶她站起来。

“是是是,谢皇后娘娘。奴才先自罚!”那个小宦官“啪啪啪啪”地左右开弓,只把巴掌用力地往自己脸上招呼,不过十余下,脸颊肿胀地如同寿桃般,但他仍是不敢停下,打得飞快,好像这张脸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若不是下狠手对自己,恐怕下一刻自己的脑袋也不一定会在自己的脖子上。

贾后缓缓地踱到他跟前,一努嘴,旁边的侍女立刻抓住那个小宦官的手。那小宦官吓得话也说不出来,静静地等着贾后的发落。

“宫中,最忌讳的是多言……”贾后笑了笑,俯下身去,“记住了么?”

“是是是,奴才谨记。”那小宦官如遇大赦,一抹嘴边的血,又给贾后叩头。

“来不及了!”贾后从桌上拂落一柄剪刀在地。身边的侍女扶着贾后离开,董猛走上前来,拿起剪刀撬开小宦官的嘴就把小宦官的舌头绞了下来。

惠帝本来如释重负,看到这一幕后,吓得一翻白眼,一股脑栽到了地上。那些宫女本来用袖子遮住眼的,听见惠帝倒地,忙七手八脚地去搀扶。那小宦官惨叫了一声,也晕了过去,另外几个小宦官又惊又惧,直到董猛发话,才将那小宦官抬走了。

“没用的东西。”贾后径直坐下,不理宫女宦官们将惠帝搀扶到她床上,然后传唤太医。不知这“没用的东西”又是指的是谁。

直到太医令程据进来,贾后才重展笑颜,从椅上站起,端过一杯茶来道:“先喝了茶再去看吧,想来也只是急火攻心或是惊吓着了。”

“还是先去瞧着妥当,这茶等会再喝吧。”程据接过茶,瞧着贾后微微地笑,才将茶杯放在桌上,往贾后的寝殿里去了。

程据给惠帝号过脉,开出方子来交给惠帝身边贴身侍候的宦官并向皇后复旨道:“皇上体弱,又惊了风。又或是近日着了雨气,以后少让皇上受刺激便大安了。微臣先开几剂药,疏散疏散,培本固元便好。”

“又辛苦程卿了。”贾后拉着程据的手,只是袍袖的幅度大,遮盖住了罢了。程据看着周围宦官宫女都在,如此举动不像话,便缩回了手道:“多谢皇后娘娘赐茶!”说罢,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贾后心中冷笑着微感不悦,“也是个怕死的,本宫都还在呢,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

程据心中也略知贾后所想,便道:“皇后娘娘是国母,皇上是国君。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更胜他人,何惧没有长情之时呢?”

“嗯,还真说得不错。那就愿程卿与本后都莫失莫忘,图个长久吧。”贾后领悟道程据的意思,刚刚心中的不快霎时间消散,“你看,是不是华林园里的荷花都要开了?”

“正是呢,皇后娘娘许是好久没有好好逛过园子了。天渊池里的荷花都冒花骨朵了,有的抢了先头的已经半开了。皇后娘娘,虽说国事繁重,也不宜太过操劳,出去散散心看看,也比闷着强多了。再说,闷着,也容易被蒙着呀。”程据一边说着,一边向贾后跪安。

贾后早就知晓他语带双关,“程卿老是劝本宫要多多保养,本宫也记着了。你去吧,本宫这会子也没什么精神了。”

“是。”程据得了贾后的旨意,退下不提。

这边贾后刚要歇下,却见董猛快步走上来,低头向贾后道:“老夫人不怎么好了,皇后娘娘还是尽早回府看一趟吧。”

“上回我回去了,不是太医奏说调养好了以后无碍么?”贾后忙指着宫女,命她们替自己重又把外衣穿上,底下十几个宫女也忙走上来替贾后梳洗上妆。

“只是这天气炎热,老夫人说胸口极闷,竟提不起气儿来,这两三日了又是没有吃饭。这数天来,唯有太子殿下早上向皇上和娘娘请安后便去视疾,数日间都将玩乐抛开了,每日里还让自己的厨房做些容易克化的事物变着花样给老夫人带去。太子妃王氏虽多有怨言,却也碍于太子和皇后娘娘,不得不也天天陪着去。只是这天气大热的,太子妃打发人来让奴才禀过皇后娘娘,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劝劝太子,要以国事学业为重……”

“好个孝心的太子,好个孝心的太子妃啊!”贾后眉嗔目断地喝说,“一个亏得本宫抬举才做成太子妃的,倒是事事躲懒,一个是太子殿下,不务正业,却作这些儿女之态,老夫人才是本宫正经的母亲,一次次地倒显示出本宫的不是来了!”

“是啊!”董猛弓着身子火上浇油道,“依奴才的愚见,娘娘还是亲自去看了倒好,到那时自有分辨。”

“正是要去呢,太子这几日晨昏定省的也该乏了,你可知他回宫没啊?”贾后从一个金盘里拿了一盒胭脂,向唇上抹去。

“奴才瞧这天时,定是回宫了,宫门也要下钥了。”

“这样吧,去拿了皇上的令牌来,本宫现在就出宫瞧瞧母亲去。明儿个太子来请安时就说本宫不在,请过皇上的安就去念书。”

“是。”董猛答应着下去,不一会就将令牌拿来给贾后瞧过,贾后给了贴身的宫女拿着。

“车马轿子准备下了?”

“是,早备下了,皇后娘娘随时可以起驾。”董猛俯身道。

“皇上这就劳你看视着。”贾后站起来往宫外走去。御林军森列,贾后自携带了六个宫女、四个小宦官,用一排十二只纱灯照明,迤逦出宫去了。

待得第二天,太子匆匆要去向惠帝和贾后请安,先问了太子妃王惠风。王氏却倒在床上道:“今儿我可不去了,又不是至亲骨肉,去多了终究也不像。不防多事的人拿捏了你这般错处,让上面开发了你可不是玩的。”

“你总是这么蝎蝎螫螫的。”太子有些不悦,不等宫女挂起帐子,就自将帐子胡乱掀开,再不理太子妃,抬脚着了靴子,就往寝宫外走去。

“天才刚亮……太子殿下用过早饭再去向皇上皇后请安,今儿比平日早了些……”

“也使得。”太子洗过手,用冷水敷了面,“贾府老夫人的点心可有做好了?”

“全上了蒸笼,等太子请了安出来就都好了。奴才们都看着时间呢,不会误了。”

“那王惠风可气!”太子忽又想到太子妃,撂开手便将毛巾掷入捧着盆儿的小宦官的怀里。小宦官忙陪着笑,“太子妃身子金贵,或许是受了暑气也未可知的。”

太子冷哼着“呸”了一声,“就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小宦官忙忙地跪下,慌脚鸡似地放下沐盆,不理毛巾还挂在肩上,便打起嘴来。

“大清早的,做什么呢?还不快站起来!”太子见他如此,倒也不忍。

那小宦官又捧盆站起,只等了领事宦官一挥拂尘,才齐齐地退了下去。

一边又换上一排进餐的宫女宦官。有的布菜,有的进羹,有的捧粥,有的安箸,半盏茶时间才张罗完毕。太子这才从旁边踱过来坐下用早饭,一旁早有侍候的宦官过来用银针一一试过各碗里均无毒,方收起银针逼着手退下。又有执事的宦官带过一个小宦官跪在桌旁,先将每样菜用一个小碗各夹了些,尝过确然无毒才让太子用膳。太子不过也是略略用一些就命撤下去了。

到了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然是卯时初刻了,太子忙命各人准备伴他进宫,众人立刻备下了车辇,簇拥着他进宫请安去了。

再说贾后这头,总算是一日间衣不解带地陪在老夫人床边,亲手递水喂饭。老夫人望着贾后再富丽不过的衣饰,忽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本来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皇后娘娘只有几个女儿,没有儿子,将来定是太子当政。皇后素来对太子也刻薄了些,我冷眼瞧着太子虽不甚机敏,倒是至孝的。若你待他略好些,将来他也定侍奉你如亲母,皇后也算是老有所依了。不然呢,还能指望上谁……”老夫人歪着身子,用尽力气将话说了出来。

贾后面上虽答应着,心中不免大为火光:“敢情来服侍几日,竟是挑唆本宫的母亲来了?刻薄了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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