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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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输,这一路以来,我们的中央突破,已经打到杨玄感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只要我们打穿了这道防线,胜负就可以逆转,两翼的敌军,也不在话下!”
刘世让咬了咬牙,说道:“大王,请让末将带兵再突击一次吧,要不然,把后面掠阵的柴将军和平阳公主的那两卫人马也叫上,这时候不是赌气的时候啊。”
李元吉长叹一声:“刘将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现在我们全挤在这里,他们的这两万兵马来了也无济于事,再说了,韩世谔的一万兵马正在监视着他们,他们想过来也没这么容易,只有靠我们自己了,这回,本王亲自带兵突击!”
三里之外,柴绍看着远处的战尘,焦虑万分,他座下的战马在不停地摇头刨蹄,跃跃欲试。李秀宁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柴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声道:“夫人,不能再犹豫了,我们现在杀出去吧,也许还可以救得齐王出来。”
李秀宁的眼中已经是泪光闪闪,她摇了摇头:“不,没有可能了,四郎不听我言,孤军深入,现在已经给敌军合围,韩世谔的兵马就挡在我们前面,始终没有参与围攻四郎,就是给我们留下的陷阱,一旦我们这时候盲目出击,只会把自己也陷进去,我们现在不能莽撞,只有在这里牢牢地守住,就算,就算四郎败了,我们也要挡住杨玄感的军队!绝不能让他们突破这里,去威胁到二郎!”
柴绍长叹一声,骈指指向了前方的战尘之中,说道:“可是,可是那是你的亲弟弟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真的不管他死活了吗?!”
李秀宁的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声音都在发抖:“现在的我,是大唐的将军,我必须对这一战的胜负负责,对全军将士的生死负责,李元吉,现在是大唐的将军,他同样要为这一战的胜败负责,我不能为他一人,而坏了大局,柴将军,请你和我一起按着大帅的吩咐,坚守不战!”
柴绍咬了咬牙,戴上了面当,眼中冷芒一闪:“明白了,夫人,但愿你不会后悔。”
江淮军帅旗之下,杨玄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星星般的眸子里,精光乍现,冷冷地看着前方的战事,李元吉已经率领着身边的部曲骑士,向着杨玄感身前,那如同岩石一样,坚不可摧的五千名重甲步兵所组成的钢铁方阵,发起了最后的一波凶猛突击,战马嘶鸣,箭矢如飞,失去了突击速度和空间的骑兵,几乎是一头撞上了这道钢铁森林的槊刺方阵,一个个给刺得血肉模糊,连人带马都不成人型,却是罕有几骑能冲进这个防御良好的阵形。
一边的王仲伯叹了口气:“唐军的骑兵真的是英勇过人,可惜了,这么好的战士,却给无能的指挥送入了死路,不过也多亏了元帅早有先见之明,用最强的战士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老实说,一个多时辰前,他们前面连破我军两道防线,直冲这道最后防线时,末将可真的是捏了一把汗呢。”
杨玄感勾了勾嘴角,说道:“看似凶险,其实尽在掌握之中,我前两阵稍作抵抗就佯作溃散,其实就是诱敌深入,这个阵形的中军宽度不过五里,敌军中央突进,两翼给击溃,等于三面受敌,进了口袋阵,人数再多,也无法发挥威力,而前军因为一路突击,锐气已失,冲到我军最强的防线时,已无力突击,因为过于密集,也无**转,更是没办法用骑兵拉开了突击,所以虽然他们的兵力强过我们,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里,他一指前方的阵线,江淮兵的两翼已经开始向着唐军的中央阵线压缩,本就人满为患的唐军军阵更是人挤人地堆到了一起,士兵们几乎就象是沙丁鱼的罐头一样,几乎无法作出任何行动,即使是持刀的手也给身边的同伴们挤得完全抬不起来,想要战斗,又不知道如何而战。
空中一阵阵的箭雨不停地向着这些密集的唐军阵营里倾泻着,挤成一团的唐军将士们甚至根本无法举盾抵抗,每一箭都可以射中两到三个军士,很多人脖子上中了箭,箭头透出,又能扎中挤在一边的同伴的身体,即使是两人皆死,尸体也无法倒下,而不少给射中肩膀等处非致命位置的军士,连拔箭都不可能了,只能哭喊着哀号,场面让人不忍卒睹。
刘世让的身上也中了四五箭,他顾不得正在流血的地方,对着身前的李元吉哭道:“齐王,不成了,撤吧,再不撤,只怕末将也无法护你周全了!”
第二千六百四十八章 与时间赛跑
李元吉的眼睛都要流出血了,他大吼道:“不,我不服,杨玄感,我李元吉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着,一抛手中的长槊,抽出腰间的佩剑,往脖子上一抹,血如泉涌,而他的身体,仍然笔直地坐在马鞍之上,一动不动。
李秀宁悲呼一声:“四郎!”她的嘴角边流出了一道血痕,娇躯晃了晃,几乎要掉下马来,柴绍连忙伸出手来,把她拉住,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之色:“阿宁,别这样,四郎他。。。。”
李秀宁突然甩开了柴绍的手,坐稳了身子,她的眼中流下两道眼泪,声音却变得平静了起来:“这是四郎的命,也是我们李家每个男儿的选择,这样地战死,才是我们陇西李氏的死法,有这样的弟弟,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高兴才是!”
柴绍默然地语,良久,他才看着在前方已经大批地跪地请降的唐军士兵们,说道:“我军前线部队已经战败崩溃,现在杨玄感一定会留下少量部队打扫战场,收押俘虏,派精兵冲向我们,怎么办?”
李秀宁咬了咬牙,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挡住杨玄感,现在敌军气势冲天,我军无法与之正面对抗,传令,马上后撤,以强弓硬弩和骑兵断后,步兵急速向城南的营寨转移,到时候跟钱九陇,王君廓所部汇合,在那里挡住杨玄感的江淮兵,就算挡不住,也不能让他们舒服地冲向西城,打扰二郎!”
说着,李秀宁头也不回地转马就走,柴绍狠狠地瞪了对面的杨玄感一眼,对着身边的传令兵沉声道:“按公主说的办,撤兵!”
杨玄感平静地看着一队队的唐军只着单衣,双手抱头,被绳索串成一串串地,垂头丧气地给押出战场,而如山岳般的铠甲与兵器,分成十几个大堆,堆得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韩世谔兴奋地说道:“大王(杨玄感这时候已经是汉王了),我军大获全胜,斩首两万一千余级,俘虏敌军四万余人,辎重军械甲胄缴获无算,敌军主帅李元吉兵败自杀,余将多被我军所俘虏,可谓大获全胜啊!”
杨玄感摇了摇头:“不,今天这一战,是决战,真正决胜的战场不在里,而在陛下和李世民交锋的所在,现在听起来南城那里并没有大战的样子,有没有探马能传回那里的战场情况?”
王仲伯点了点头,说道:“探巴刚刚回报,说是南城那里没有战斗,倒是再往南十余里的厥塞山一线,杀声震天动地,南城那里只有两万多唐军和我军四万多精兵隔着阳渠对峙,打着李世民和陛下的旗号,却无战斗。”
杨玄感皱了皱眉头:“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两军的主战场,不会就是这样的规模,更不可能到现在都不打,阙塞山那里应该是蜀王李靖的荆州兵马在攻击前进,李世民如果主力去了那里,那陛下不可能按兵不动。所以,我料现在两边主帅的主战场只怕不在城南,而是在城西!”
韩世谔瞪大了眼睛:“城西?怎么可能,两边怎么会跑到城西去决战了?”
杨玄感的眼中冷芒一闪,一指正在退却的李秀宁部,说道:“关中十二卫府兵,是李唐的精锐所在,李秀宁和柴绍各率贪狼和太阴这两卫,而其他十卫皆不在,一定是给李世民带走了,现在李元吉的右军全军覆没,而李秀宁不顾弟弟的战死,仍然是撤军后退,说明还有比这里更重要的地方,这个地方,一定是在城西,那里才是主战场!”
说到这里,杨玄感咬了咬牙:“原来唐军是要尽全力在拖延我们,我军洛阳部队不过七八万人马,如果在城南的那四万人是疑兵,那陛下所带的,只怕就只有三到五万的淮南老兵和骁果军了,面对李唐的全力攻击,非常危险!”
韩世谔睁大了眼睛:“陛下一向神机妙算,怎么可能置自己于如此险地,又怎么可能孤身带兵去城西?”
杨玄感叹了口气:“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了,不过李世民一定是使了什么诡计,只怕现在在阙塞山那里,也是在全力用偏师阻止李靖的进攻,拖延时间,我们不能等了,传令,全军骑兵跟我一起出击,绕过城南的唐营,也绕过李秀宁和柴绍所部,直插城西,那里才会是我军战场!”
韩世谔奇道:“我军骑兵不过八千人,多半是步兵,只这八千人去,能行吗?”
杨玄感咬了咬牙:“把唐军的马匹和辎重马全部集中起来,两万步兵骑马而行,我在彭城的时候训练过他们,他们都会骑马,就算不能冲阵,也可以机动使用,就算只有一万人赶到战场,也是对陛下有帮助的,世谔,你和我一起走,仲伯,你继续指挥余部,三千人看押唐军俘虏回大营,其他人跟在李秀宁的身后,不要攻击,他们若攻就结阵防守,明白了吗?”
王仲伯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杨玄感策马而出,大叫道:“江淮骑兵,随我来,世谔,你带骑马步兵及时跟上,速度啊!”
李秀宁一边骑马,一边在抹着眼中的泪水,双儿带着十余个贴身女护卫紧随其身边,而柴绍则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身后五里处传来一阵铁蹄踏地的声音,柴绍和李秀宁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只见一道烟尘腾空而起,看起来是千军万马在全速地奔腾,从远处的战场开始出发,向着大军的侧前方而去。
柴绍的脸色一变,怒道:“狗日的,想要一口吃掉我们吗?阿宁,跟他们拼了!”
李秀宁秀眉紧蹙,凝神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倒象是要绕开我们前进。”看着一身白马银甲,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杨玄感,李秀宁幽幽地说道:“杨玄感亲自带骑兵疾驰,这怕是要去二郎那里了,他应该意识到了主战场的位置,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冲过去,夫君,我们也带骑兵追,截住杨玄感!”
柴绍哈哈一笑,戴上了面当,抄起了长槊,大叫道:“骑士们,为齐王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啊!”
第二千六百四十九章 攻克阙塞
阙塞山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屈突通狠狠地一刀砍掉了一个正在上冲的荆蜀山地步兵小头目的脑袋,顺势飞起一脚,尸体飞出七八步远,砸倒了三个正在向上冲击的荆蜀步兵,而剩下的十余外荆蜀山地步兵看到这个老将如此神勇,心中一寒,纷纷四散开来,不敢再从这里上攻了。
屈突通哈哈一笑,抚了抚自己的长须,这时候雪白的长髯已经给染得一片血红,他大声道:“兄弟们,再加把劲,把这些荆蛮子给压下去啊!”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间,只听到后方响起一阵震天的杀声,他的脸色一变,扭头向后山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副将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可不正是负责防守后山方向的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