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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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们浑身上下淋漓的鲜血一样,透出一股子威严的杀气。
王仁则骑马而至,从两人的间隙间冲过,大吼道:“你们怎么还不退,大部队已经过河了,再不撤,就不来及啦。”
张公谨摇了摇头,大声道:“我宁可战死在这里,也不学那些左右翼的废物一样,只顾逃命,若不是我们这些部队且战且退,我中路淮南兵又怎么可能多半撤回,没有崩溃呢?”
王仁则叹了口气:“今天这鸟仗打得真他娘的郁闷,大帅有令,让你们一定要撤回西岸,再作他图,我的部曲骑兵已经撤回,现在我只带了两百部下,掩护你们撤离。”
李君羡弯弓搭箭,一连三箭射出,三个企图冲击槊阵的瓦岗骑兵,脖子和面门上中箭,惨叫着落马,余骑不敢迫近,也开始掏出弓弩,与淮南军对射,十余个淮南重装步槊手,应弦而倒,他们身后的同伴马上补上空位,而三百多个尽存的弓箭手,则上前轮流还击。
王仁则急道:“别再恋战了,撤吧,再不撤,只怕敌军要从河岸上包抄过来了,到时候,没人挡得住,也救不了你们啦,全速撤退,这是军令!”
张公谨恨恨地把手中的长槊往地上一扔:“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回来的,咱们走!”
李君羡和王仁则手下的骑兵们,一边向后小跑,一边不时地掏出弓弩反击,一直跑到最后的几道浮桥边,王仁则的骑兵全部下马,两百多匹披甲战马,在桥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百步之外瓦岗军追兵的弓箭与追击,等到裴行俨等人冲到岸边时,王仁则等下马骑兵已经跑到了浮桥中段,再也不可能追上了。
王世充如泥雕木塑般地站在帅台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雪,越下越大,这会儿已经如漫天鹅毛了,洛水两岸,尸横遍野,这二十多里长的洛水河段,早已经被隋军的死难将士们染得一片血红,河中到处漂浮着披着战甲,插着箭枝的尸体,随着冰封河面,不少人头直接给冻得露在河面外,伴随着这些人临死前各种表情,透出一股子可怕的寒意,让人睹之色变。
而河岸的西侧,战败逃回来的各路溃军,三三两两,伤者相互搀扶着,艰难地在雪地中而行,对面瓦岗军雷鸣般的欢呼声顺着这寒风传来:“老邪妙计安天下,赔了大将又折兵!”(未完待续。)
看来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天的六更暴发,加上这两天的几章,各位追到最新章节的朋友们的心情,大概也跟王世充一样,从高峰到了谷底,人生的大起大落是这样的刺激,以至于许多入戏颇深的书友感情上接受不了,书评区也一下子热闹了许多,这里天道首先感谢各位的热情与长久以来的陪伴,在此鞠躬。
不过天道还是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本书虽然大体走线按正史走,但并不是完全契合正史,至少正史上魏征李靖来整沈光这些一流文武人才并不在王世充手下,就象之前的仓城之战,正史上费青奴早就死了,但我仍然让他活了下来,就是为了全书的构思与布局,洛水崩这一次,同样如此。
如果这战老王就这么赢了,那整个天下的局势尽在他手,李唐这时候关中立足未稳,窦建德也没有一统河北,得胜之后的王世充可以轻易地扫平群雄,那就没有三皇会战这样的壮观史诗战役,全书会失色许多。
而且如果这战获胜,就不会有道路隔绝,江都兵变这些,王世充想要夺权篡位,难度就大了许多,因为夺杨侗的位和夺杨广的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综合考虑,这战王世充必须输,不能让他在指挥上出现问题,那就只有在传令吹号这些事上给人阴了吧,之前我已经作过铺垫,心细的书友应该能体会到,无论是天象还是那个新来的传令兵,都预示了此战必输。
此外,元文都等人派来传令兵黑了老王这事,事后也会成为东都火并的导火索,正如李密通过火并翟让才一统瓦岗,王世充终归也要走到这一步,无论是统一军权还是代隋而立,这都是少不了的,伏笔在此埋下。
这战之后,王世充还是要和李密继续在中原斗上一两年,老王作为主角当然不会给消灭,但要从谷底一点点地往上爬,李密也不可能一两仗就给打到崩溃,瓦岗军作为王老邪的重要对手,会是征霸途中缠斗时间数一数二的,以后一两年内,李唐势力会奇迹般地崛起,成为天下最强的力量,这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只能由王李双雄在中原的死斗来争取。
洛水崩了,老王退守河阳,这个小小的城池,如何会成为王老邪绝地反击的起点,请大家继续关注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冰冷寒夜
入夜,暴雨纷飞,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北风怒号,也不知是这老天得意的啸声,还是今天战死的十余万隋军将士们在地府中悲愤的哀号,一天前还热火朝天,士气如虹的隋军大营,已经空了一大半了。
段达的东都兵马,今天仗还没打完,就直接回了东都,说是要早作防备,而现在还留在大营之中的兵马已经不到四万,正三三两两地在清点着人数,各部给打乱建制的军士们,正在归建,重组,天寒地冻,连火堆都没法生,伤兵们躺在雪地之中,连哀号的劲也没有了,往往是很久没动静后,同伴们上去一拉,却发现早已经冻僵在地,成了一具冰尸了。
中军帅帐之内,温度比外面的冰点还低,王世充木然坐在帅位之上,一天前出征时军议的时候,还满满当当的营帐,已经空了一大半,魏征也已经被送回了东都养伤,一边的杜淹,声音在微微地发抖,正在读着长长的各部战损名单。
东都部队里,虎贲郎将刘长恭所部,一万七千三百四十七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二千一百四十一人,刘将军战死。
虎贲郎将梁德重所部,一万二千一百三十七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三千一百二十一人,梁将军战死。
虎贲郎将董智通所部,一万五千四百二十二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一千四百三十七名将士。
右军关中部队,霍世举所部,八千六百三十二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一千零三十一人,霍将军战死。
右监门大将军庞玉庞将军所部,一万零二十七名将士,回到大营的有六千三百四十一人,庞将军中箭三处,受枪伤两处。
庞玉咬了咬牙,沉声道:“不碍事,只可惜了霍将军。”
王世充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杜淹继续读道了下去:
左军虎贲郎将王辩将军所部,一万二千四百二十二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一千三百一十三人,王将军战死。
虎贲郎将杨威所部,一万一千四百二十八名将士,回到大营的只有两千一百三十二人,杨将军战死。
中路的淮南兵,没有大将战死,但出击的四万三千五百二十七名将士,回来的只有三万一千三百一十二人,算是三路之中损失最小的一路。
此外,河阳郡守独孤武都,职方郎中柳燮等人,走投无路,阵前降敌,他们所部的几千人,也多半投降了贼军。
还有,奇袭敌后的虎贲郎将费青奴费将军。
王世充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嘴边肌肉跳了跳,说道:“费将军怎么样了?“
杜淹叹了口气:“费将军所部出击青骑兵五千一百二十一人,只回来了二百三十二人,费将军没有回来,有军士看到,他被罗士信重创,吐血伏马而逃,过河的时候落到了洛水之中,只怕多半是凶多吉少。”
王世充默然半晌,双眼通红,声音都是嘶哑了,这个声音如同苍狼野豹,在半夜绝望地吼叫:“都是本帅的错,用人不明,让奸细混到了声边,还让这个奸贼下了相反的退兵令,这才让前线瞬间崩溃,八万多忠勇的将士,七员大将永远地回不来了,我王世充用兵半生,恶战无数,却无今日这样的惨败,难道这真的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消灭各路反贼时的手段酷烈吗?!如果真要上天降罪于我王世充,罚我一人即可,将士何辜啊!”
说到这里,王世充悲从心中来,双眼之中泪光闪闪,若不是在这主帅之位上,只怕他已经伏案大哭了。
庞玉咬了咬牙,现在除了王世充的各路部曲外,就数他的官职最高了,他说道:“王大帅,现在悲伤已是无用,天寒地冻,这洛水若是结了冰,瓦岗军可以直接踏冰追击我们,还是早早地布置防守的好。”
王世充摇了摇头,叹道:“现在我军士气低落,又缺乏御寒衣物,兵力也极度不足,根本无法防守这洛水一线,只有撤退,洛阳城中有足够的守军,我军暂时不需要入城,贼军若是乘势进逼洛阳,那我军必须在城外有坚固据点,与洛阳守军呼应,还是按照战前的计划,撤到洛阳北边的河阳城吧,到了那里,再收拾散兵,再作打算。”
庞玉咬了咬牙:“可是,现在大雪漫天,我军若是这时候出动,将士们白天作战一天,又累又饿,只怕会半数冻饿交加,死于路途之中啊。”
王世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都在发抖:“如果现在不走,天明之后瓦岗军全军追杀,过河,那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传我将令,所有营寨,把剩下的柴火引燃之物全部在营中点燃,让瓦岗军以为我们仍然在坚守大营,半个时辰之后,全军撤向河阳,有落后者,斩!”
庞玉叹了口气,跟寨中的王仁则,杨公卿,葛彦璋等为数不多的将领起身应诺,然后转身离去。
王世充歪倒了大椅之中,自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地绝望,伤心,这是一种几乎无力挣扎的绝境,深深的挫败感,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突然站起身,拔出长剑,猛砍起帅案,大吼道:“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会回来,等着瞧吗,我王世充,绝不会给打垮!”
瓦岗军大营,箭楼之上,李密披着厚厚的皮袄,看着对面洛水西侧的万点灯火,冷笑道:“这回王老邪是变不出花样了,今天,这么冷的天,他可没这么好过啊。”
王伯当笑着搓了搓手,这个箭楼上只有他和李密二人,这会儿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白天的恶战,还让他有些心有余悸:“魏公,此战我军大胜,杀敌俘敌超过八万,我军损失四万左右,但隋军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我军此战胜后,必将实力大大增加,明天开始恐怕就会有新的大批中原军民加入我们,就连杨汪和杨庆这两个钉子户,应该也会望风而降啦。您看,您这个魏公,是不是可以正式登基为帝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雪上加霜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东都未平,不可议此。再说,王老邪还在对岸呢,只有消灭了他,洛阳才可以说是我们的,三郎,让骑兵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强渡洛水,彻底消灭王老邪!”
王伯当皱了皱眉头,说道:“明天就要出击吗?是不是太仓促了点?我军今天也是一场恶战,损失也不小,虽然大胜,但也需要休整吧。”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我们有困难,王老邪的困难只会大十倍,而且从今天消灭的隋军建制来看,绝大多数都是王老邪的本部人马,也就是原来在这里和我们对峙的那十几万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