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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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了灰尘的宋恪之的首级,就是一阵又踢又踩,孟让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费青奴说道:“爷爷把你副将的脑袋当球踢,你又能拿爷爷怎么样?”
费青奴气得一拳打到了自己的胸口,右胸上的护心明镜,给他这一拳打过去,竟然生生地陷进去三寸,这一拳之猛,打得费青奴的嘴角边都留下了一道鲜血,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狗娘养的孟让,老子,老子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取你狗头,拿命来!”
费青奴说着,直接冲了出去,来整本能地想要拉住他,却是给他猛地一甩手,几乎要把来整给掀下马来,而费青奴身后的三百多骑兵,也个个是热泪盈眶,根本不等费青奴的命令,就纷纷驰出,直奔着仓城而去。
孟让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本来只是想嘲讽一下费青奴,但看到他这样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速度如同闪电流星一般,转眼就到了城下,让他也是一惊,连忙叫道:“快,快放城闸,别让这蛮子冲了进来,放箭,放箭!”
费青奴眼看着离城门已经不到三十步了,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原来城门内的那些隋军尸体,这会儿看得真切,一个个都给割去了首级,剥掉了衣甲,只剩下赤条条的尸身,给摆在了门内,他的胸中几乎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不顾生死,忘了所有的危险,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进城去,杀光这帮狗贼!”
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几乎每次的杀意在费青奴的脑子里转一下,他座下的赤红骝就会向前奔出五六步,零星的火苗和没有熄灭的死火堆所带来的温度,烘烤着费青奴的身子,让他全身上下血液,渐渐地开始沸腾起来,而那柄已经沾满了鲜血的长柄战斧,也给他紧紧地抓到了手中,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道漆黑的钢铁门闸从天而降,就在费青奴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轰然而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费青奴这一下冲得太快,躲闪不及,连人带马,“呯”地一下,直接就撞了上去,顿时给撞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向后弹出了六七步,才摔到了地上,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而鼻孔中两道鲜血长流,而他的那匹坐骑,则直接给撞得脑浆迸裂,摔在了这道千斤铁闸之前,可是给费青奴这样地全力一撞,这道足有几百斤重的铁闸,也给重重地撞地倒退了六七步之多,从城门洞的中段飞到了接近城门外的位置。
孟让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奶奶的,吓死爷爷了,这蛮子真他奶奶的能撞,兄弟们,给我射,射死这蛮子!”
城头一下子闪出几百名弓箭手,整个城头,一片灯火通明,这些弓箭手都是孟让的本部精锐,跟随他征战多年的百战剩卒,今天他特意挑了一千神箭手在这里,刚才射杀宋恪之的,就是这些人,成功地把费青奴和他的部下们诱到这弓箭射程时,这些人终于现身了。
“嗖”“嗖”,弓箭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刚刚冲近城墙的青甲骑兵们,一下子给射倒了三十多人,他们刚才是在全力地冲击,就等着跟费青奴一起杀进城去,放手砍杀,没有任何的盾牌防护,手上也没有弓箭,完全是给这些瓦岗军弓箭手们当成靶子一样地随意点名,脖子,面门这些致命位置瞬间就中箭,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纷纷倒栽马下。
剩余的骑士们如梦初醒,把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插或者是一丢,拿出鞍上的弓箭,就跟着城头的瓦岗军弓箭手开始对射起来,一时间,空中箭如流星,两边都是神箭手,全是直瞄着对手在射击,瓦岗军弓箭手利在占了城头的高度位置,又是突然袭击,人数也有优势,但是隋军骑士全是重甲,又可以骑马驰射,动起来打,两轮对射之下,隋军骑士又给射倒二十多人,可是城头却是有七八十名瓦岗军士中箭,惨叫着落下城头。
费青奴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躲避着如林的箭雨,他的目标太大,离城墙又近,几乎成了所有弓箭手们集火攻击的目标,只几秒钟时间,他的身上就中了起码有五六箭之多,虽然都没有射中要害位置,但这些利箭仍然是穿透重甲,扎进他的皮肉之中,随着他在地上的滚翻,这些弓被狠狠地从中折断,折断的同时又让箭头继续往肉里扎进几寸,甚至有些箭头拉扯开了他前日里受军法时还没有好透的老痂,让他疼得龇牙咧嘴,血流得满地都是。
孟让笑着抄起一柄大弓,对着费青奴就是直接瞄准,眼中杀机一现:“绿脸,爷爷这就送你上天!到地府见了阎王,告诉他,是爷爷孟让取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章 神箭退孟让
突然,孟让的脸色一变,因为一股强劲的箭风袭来,他一低头,红巾却是飞天而起,而他的一头乱发,也是被这劲风所吹拂,一下子蒙在了整个脸上,让他两眼一黑,看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凭着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战士的本能,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只有先保护了自己再说,至于射杀费青奴的事情,可以稍缓进行了。
“叮”地一声响起,孟让扭头向后一看,却只见一根有四道尾翼的长杆狼牙箭,正钉在那身后的梁柱之上,微微地摇晃着,而自己的红头巾,则是被这一箭死死地钉住,微微地摇晃着,这一箭的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孟让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这辈子多次死里逃生,但这一次是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他透过城墙垛子向下看去,只见来整正停在离城墙外四十多步的地方,手持着檀木大弓,弓弦还在微微地晃动着,显然,这一箭正是来整所射。
来整一箭射倒孟让之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可惜,这箭还是稍慢了一点点。”他正准备搭箭再射的时候,孟让身后的那些护卫和壮汉们连忙一涌而上,支盾的支盾,放箭的放箭,掩护着孟让,就连滚带爬地向城楼下撤离。
来整左躲右闪,两枚羽箭从他的身边飞过,而他的左手一挥,大弓猛地一舞,一枚冲着他面门而来的长箭,给生生打落,插到了座骑边上的土地里,而他顺手抄起几根长箭,搭上了弓弦,也不怎么瞄准,直接对着来箭的方向,就是三箭连发。
两声惨叫声响起,两个壮汉弃了手中的弓箭,捂着自己咽喉和左胸处的箭枝,倒栽下城楼,而第三个箭手是个叛军的队正,比那二个小兵要来得机灵些,射完后赶快转身就想逃,可还是慢了一步,这一箭直接穿背而过,把他连人带箭地射地跌出六七步,他的手软绵绵地搭上了身后城楼的柱子,眼睛却是盯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带血箭尖,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两眼一回,气绝而亡了。
可是来整射击这三个壮汉的同时,孟让却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城楼,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来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神色,咬了咬牙:“且把你这狗头寄在项上几天,下次再见,必取你狗命!”
费青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他抄起一面落在他身边的骑盾,挥舞得密不透风,一阵箭矢打中木盾的声音响过,这木盾上瞬间就钉了七八根长箭,而来整和他身后的十余名护卫则连连拉弓放箭,那些对准费青奴射击的瓦岗军弓箭手们,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剩下的人也都心中胆寒,不敢再对着费青奴射击了,这一片的城墙上,顿时就跑散了个干净,几乎不剩下几个瓦岗军弓箭手。
来整松了口气,看着费青奴,关切地问道:“老费,怎么样了?你还能撑得住吗?”
费青奴哈哈一笑,扔掉手中的木盾,说道:“六郎,多亏你来得及时啊,不然我这条命,就要折在这里了。”他说着,一咬牙,“啪”地一声,把腿上的一根长箭生生地拔了出来,只听“嘶”地一声,一块指甲大小,看起来足有半两重的肉块,也给这箭上的倒勾硬扯了出来,血箭飞飚,而费青奴却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创药粉,往大腿上就是一抹,顿时就止住了流血,凝成了一小块血痂,几个贴身护卫连忙跑上前来,撕下自己的布襟,给费青奴扎住了伤口,以止血的进一步流失。
来整看得脸色微变,费青奴这一下太剽悍了,好像不是拔的自己的肉,他摇了摇头,说道:“老费,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反正孟让已经逃了,咱们也不能再打啦,赶快回去吧。”
费青奴钢牙紧咬,看着城头那些纷纷撤离的弓箭手,沉声道:“不,六郎,现在正是好机会,贼人埋伏的弓箭手现在给我们射跑了,咱们只要这时候加把劲,冲进城去,一定可以把孟让这狗贼碎尸万段,娘的,这****的这样糟蹋老宋的尸体,不亲手宰了他,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来整摇了摇头,急道:“不行,现在他们虽然退出了城墙,但是城门给紧紧地关着,我们冲不进去的,现爬城墙来不及,而且孟让可能会从别的门逃了,老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今天,真的不能再打了。”
费青奴厉声道:“不,六郎,这门不是不能打开,你看我的,我今天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会给你托起这道铁闸。”
他说着,突然把身上的甲胄一脱,两片肩甲和明光大铠,给他直接扔下了地上,露出了黑毛茸茸,如同大狗熊一样的上身,起码四五处都插着短箭,鲜血还不停地从这些箭矢的孔洞处向外流,让他整个上身,都是一片血红。
来整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说道:“老费,千万别,你这样子不能发力的。”
费青奴大笑两声,跑到自己的那匹死了的坐骑火龙骝身边,叹了口气:“老火,今天连累你送命,哥哥我这就给你报仇!”他说着,从火龙骝身上的革囊里掏出了一大囊的酒袋,这是他今天为了防寒防冻特地准备的烈酒,他一口咬掉塞子,仰起头,就往自己的嘴里灌,那三碗就可以醉倒一个壮汉子的烧刀子烈酒,在他这里,如同饮水一样,看得身后的同伴们目瞪口呆,只一眨眼的功夫,这一大囊足有五六斤重的酒,就给他这样牛饮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费青奴喝完了这一大囊酒,哈哈大笑,一边抹着嘴角边的酒滴,一边大声道:“好酒,痛快!”他一边说着,一边奔到了那门洞前的铁闸那里,很明显,这道铁闸下压着几具人马的尸体,这让底部留了一点空隙,费青奴弯下腰,气贯双臂,身上的犍子肉如钢铁块子一样猛地硬起,大吼道:“起!”(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最后的杀招
这道几百斤重的大铁闸,明显地晃了晃,慢慢地提起了一些,直到费青奴的膝盖那里,却是再也不能向上了,毕竟这不是一道普通的重物,而是一整块大铁闸门,不仅有重量,还有宽度,费青奴这样只抬了一角,想要把这足有六七百斤重的大铁闸直接搬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费青奴松了口气,猛地一松手,向后一跳,这道铁闸“喀喇喇”地一声,直接就砸了下来,幸亏费青奴跳的快,不然差点就要砸到他的脚,而在这铁闸下的几具尸骨,更是给再次碾压了一把,一阵骨骼碎裂,内脏破裂的可怕声音传来,而铁闸下本来已经干枯的血泊,一下子又涌进了不少鲜血,直流得费青奴脚边都是。
费青奴咬了咬牙,骂道:“娘的,这****的门还真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