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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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王世充转头对着费青奴说道:“费将军,这事就交给你做了,记住,动作要快,在我们的步兵骑马之前,你必须处理干净!”
费青奴叹了口气,一挥手,带着几百名手下匆匆向着西边而去,不一会,一阵惨叫声与哭喊求饶声响起,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就这一阵功夫,王世充手下的几千步兵已经骑上了战马,来整的部下也都扔掉了辎重和盾牌,只提步槊上马,王世充看着匆匆回来,浑身是血的费青奴,沉声道:“费将军,你率铁骑断后,我们骑马步兵先行一步,从南边走,绕个圈子回洛东大营,敌骑若是追击,以弓箭射之,李密用兵谨慎,必不敢全力追杀,你到时候把从他大营里抢来的珠宝全都散在路上,把我军多余的军械盔甲也扔在路上,让他们去捡。”
费青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比起刚才杀那些重伤兵,这些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珠宝的损失,更让他肉疼,他勾了勾嘴角:“大帅,真的要把那些金银财富全扔掉吗?太可惜了啊。”
王世充厉声道:“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带着这些东西上路,拖慢速度不说,李密缺了这些钱,一定会狂追不止,我们能不能到洛东大营都是个问题,我再说一遍,你的断后部队先向东走,引开追兵,路上抛弃这些辎重与珠宝,等他们捡钱的时候,你再趁机向南绕路到洛东大营,与我们会合,明白了吗?”
费青奴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王世充环视四周,看着部下们那一张张不甘心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大家不用这副表情,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李密的损失还大过我们,这仗不算输,下次再胜得更漂亮点就是,我们回家!”
两天后,隋军洛东大营,王世充中军帅帐。
王世充面无表情地坐在帅位之上,听着魏征在报着黑石月城之战的斩获与损失统计:“此战,我军将士出征时为两万一千四百二十七员,回到大营的则有一万四千二百三十五员,斩首数为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二级,击毙瓦岗军大将柴孝和。”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没杀得了李密,但总算斩了柴孝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大家说,我该怎么奖赏斩杀柴孝和的英雄呢?”
众人的目光全都象利箭一样地射向了站在队尾,一直低头不语的费青奴,费青奴的满脸通红,不敢抬起头,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厉声道:“费青奴,都是因为你不听军令,擅自行事,居然信了李密的鬼话,放他一条生路,才导致这次的大战反胜为败,折了这么多精兵锐卒,你说,你该当何罪?!”
费青奴咬了咬牙,走到帐中,双膝一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取下了头盔,朗声道:“都怪俺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连累了大军,王大帅,你要杀要剐随便,反正按军纪法规,俺也够死个十次八次了,俺绝无怨言!”
王世充“霍”地一下站起身,抽出一边的沈光手上捧着的一把御赐宝剑,上前两步,一下子用御剑顶住了费青奴的胸口,大吼道:“你死了就能让时光倒流吗?你死了就能让那些给你害死的将士们复活吗?费青奴,本帅就是想让你立下擒杀李密的大功,才把这么关键的任务给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信任的吗?你那猪脑子也不想想,就算你要钱,起码也可以擒下李密再说吧!”
费青奴一言不发,闭目等死,王世充的手在微微地发抖,随着他手的抖动,顶着费青奴的胸口的剑尖,在划破这个蛮汉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一边的魏征不忍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帅,费将军一时糊涂,才有此行,但他对朝廷,对您还是忠心的,饶过他这次,让他戴罪立功吧。”
其他的众将也都跟着求情,与费青奴关系最好的来整甚至主动下跪,言辞恳切,王世充咬了咬牙,厉声道:“本帅说过,杀李密者,赐物三千段,杀柴孝和者,赐绢一千段,费青奴,你杀了柴孝和,本帅给你一千段,这是你应得的赏赐,来人,给我拿一千段绢帛,全堆在费将军身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压力山大!”(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三章 绝望的尝试
黄昏,洛水西岸,隋军大营,小高坡。
费青奴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犊鼻裤,趴在松软的地上,嘴里啃着一丛带着泥的青草,而身上却是压满了上千段的绢帛,高高地堆起来足有四五尺高,加起来起码有五六百斤重,压得他几乎全身骨头都断了,要不是王世充网开一面,特意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来“赏”他这千段绢帛,只怕这个蛮汉早就给压得骨断筋折,吐血而亡了。
王世充坐在一张胡床上,就在费青奴的身边,看着费青奴给压得龇牙咧嘴,脸色发紫,几乎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他却是面无表情,身边的魏征看着一个沙漏,还剩下最后一点沙子,魏征轻轻地对着这个沙漏吹了一口气,几粒在末端的沙子滚了滚,全都落了下去,魏征连忙说道:“主公,沙漏走完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你最后吹的那口气,起码也能让它快走一时半刻,玄成啊,你要这样护着这头蠢牛吗?”
魏征叹了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主公既然前面打他一百鞭时都能减半,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世充咬了咬牙,站起身,一脚踢上了费青奴背上那小山一样的绢帛,顿时这些绢帛就滚得到处都是,魏征一挥手,十几个护卫赶忙跑上前来,一人几个地抱起这些成段成匹的绢布,拿到一边,须臾,那小山一样的绢段堆终于消失不见,费青奴马上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四仰八岔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把全身上下冲得跟泥猴子一样,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世充用脚尖踢了踢费青奴那毛茸茸的胳肢窝,冷冷地说道:“爽乎?”
费青奴喘了足有五分钟后,才终于开了口:“大,大帅,别,别取笑俺了,俺,俺这回真的差点,差点要死球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长记性了没?”
费青奴连忙点头道:“长了,长了,以后,以后俺再也不贪财了,碰到,碰到敌将就杀,杀,杀。。。。”
王世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啊,怎么就不明白一件事?这世上能让你荣华富贵的只有我,李密是你的敌人,他能给你什么好处?你错过了这次杀他的机会,以后一辈子都不见得会有。”
费青奴坐起了身,恨恨地把胸前给磨得几乎没剩下几根的胸毛全给拔了下来,扔到一边,骂道:“都是这****的害我,大帅,你,你下令吧,俺这就冲过去,冲垮他的大营,宰了这小子,给兄弟们报仇雪恨!”
王世充摇了摇头:“要是能正面冲垮瓦岗军,我还用得着那样费心费力地设计远袭月城吗?青奴啊,你和瓦岗军也打过这么多次了,你觉得他们还是刘元进,孟让这些农民军吗?”
费青奴惭愧地低下了头:“大帅,俺错了,俺就是太大意了,心里把他们还当成以前那些随便可以用来堆战功收人头的草寇,所以才觉得放走李密也没事,后来在黑石大营前跟他们大战,这次是平地上无任何投机取巧的正面交战,我的铁骑竟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只怕骁果军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瓦岗军,确实是俺老费这辈子没见过的劲敌!”
王世充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很难打,这回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核心部队战力非常强悍,数量也很多,远非一般的农民军可比,自从我挂帅东都以来,你也好,各路援军将领也罢,骨子里都是轻视瓦岗军,没有把他们当成堂堂正正的对手,所以才有段达,刘长恭他们上回兵败平乐园,这次你费青奴放跑李密的事情出现,以后我们可能再没有这样的奇袭机会了,只有以堂堂之阵与瓦岗军交战,现在我军的粮草越来越成问题,被迫主动攻击,胜算很小啊!”
王世充的神色严肃,双眼中碧芒闪闪,看着对面那坚固的营盘,喃喃地说道:“可是,现在我军粮草不足,只有主动求战,这可如何是好?”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说道:“大不了就正面强攻好了,上次我们强攻一波,不就是成功了吗?大帅,末将愿为先锋,效死力!”
王世充摇了摇头,叹道:“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上次的瓦岗没有今天的势力,而且李密上次给我设计狙击,没法指挥,我们对上翟让,孟让这些各种让,才能一战成功,这回李密不可能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你看他们现在的营寨,深沟高垒,遍布弩石,我军只要一架桥,就会给猛烈地打击,那天我军在这里佯攻之时,就折损了几千人,连河岸都冲不上去,你以为换了我来,就能好到哪里?”
魏征沉吟道:“主公,若是我军粮草不足,又无法渡河速胜,那就只有从长计议了,以属下愚见,不如留一部分兵力在这里与李密相持,然后派精兵去南阳一带打败割据在那里的朱桀,此人丧尽天良,竟然搜捕活人为军粮,可谓人神共愤,他的部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我们官军精锐,击之如摧枯拉朽,也可以迅速地得到人心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一点我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是谁去打朱桀,带多少兵去?分了兵后,我们这里还挡得住李密吗?而且朱桀也不是生来就喜欢吃人,他到处掠人为食,就是因为他没吃的了,这才以人为食,我们就算赢了朱桀,就能搞到粮食,供应东都百万军民了吗?”
魏征咬了咬牙:“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打下南阳,跟萧铣建立联系,向他借粮,以渡过危局!”
王世充摇了摇头:“萧铣现在是起兵的一路反王,并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官军,他是自立为梁朝皇帝的大反贼,怎么可能有合作?要是他知道我们真的缺粮,非但不会借,反而会跟着李密一起来打我们,听说他现在尽有荆湘岭南之地,拥兵四十余万,这样的实力,我们现在能对付得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四章 政治经济学
魏征眉头深锁,喃喃地说道:“难不成,现在就要进关中,或者是北渡黄河,去并州跟李渊拼命,夺取关中和并州的粮草?”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那是下下策,连李密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跟李渊开战?玄成,我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从别处迂回,哪怕是进攻瓦岗,偃师这些地方,我们的兵力也不足,这些李密的巢穴,易守难攻,我们连洛水都打不过去,更别说攻山了。”
费青奴咬了咬牙:“要不,向陛下求救,让他派骁果军来支援,两边夹击,李密肯定受不了!”
王世充叹道:“青奴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要是陛下舍得派骁果军来,还用得着我带着淮南兵和你们过来吗?现在仗打成这样,他要是肯亲自救东都,早就派骁果军夹击了,江都一带并没有大股贼寇,就是因为有骁果军镇着,但若是骁果一撤,那就很难说了。到时候谁来保护圣驾呢?”
费青奴抓了抓脑袋,叹道:“国事如此,陛下怎么还一直呆在江都呢,若是他肯亲自率军西征,打通洛阳通道,那李密的这百万贼寇,也多半会望风而散吧。”
王世充微微一笑:“好了,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