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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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故伎重演罢了。”
段志玄的眉头一皱:“我想起来了,以前北魏军是用过这招,南史和北史上也有过记载,这是一招毒计啊,反贼的弓箭手射不过大帅的部曲,不能用火箭抵近射击,可是用火马冲击,那就是两回事了啊。”
李世民笑着摆了摆手:“我们能想到的事情,父帅也一定能想到,他既然敢这样在小岗之上布阵,那就是对这一招有充分的准备,我们只需要看他如何破解便是,只要火马阵一破,必然会反冲叛军,到时候就是我们这五百精骑冲击敌阵,一举破贼的时候了!”
长孙无忌还是眉头深锁:“叛军虽然分兵了,但还是有四五万之众啊,我们就这五百人,真的可以成功吗?”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闪:“我这五百精骑,可当十万精兵,只要看准了时机,趁着叛军混乱时直冲而去,可反败为胜,一战而定!”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笑道:“而且,骁果军和李靖的马邑骑兵,应该也很快会投入战斗了吧。”
宋金刚站在都蓝关城头,神色阴郁,看着关外平原上,几千匹骡马已经作好了出击的准备,前方的几千名轻兵正在使劲地通过爪勾的绳索来拖动着小岗外围三百步左右距离的那些个大车和拒马,渐渐地,在小岗的正东方,已经拉开了一条百余步的口子,而这条口子离李渊设在岗下的第二层内圈车阵,已经不到两百步了。
一边的一个小头目兴奋地说道:“军师,甄大哥是要用战马负柴,点火强冲李渊的小岗啊,那些内圈的大车一点就着,可以把官军全给烧死!”
宋金刚叹了口气:“怪我啊,早知道甄翟儿建功心切,还把他留在外面,果然坏事,传我将令,部队加速入关,已经入关的军队,迅速带上战利品向太行山内转移,不得停留!”
小头目睁大了眼睛:“军师,您,您这是要撤吗?甄头领眼看就要胜了,为什么,为什么咱们这个时候要走?”
宋金刚冷笑道:“就凭甄翟儿的那两下子,他要是能灭了李渊,我把头砍下来给你,这回他强攻不成,只会反伤自己,到时候阵脚大乱,李渊里应外合,只怕他的这四万多人,都将不保啦。”
小头目不信地摇了摇头:“李渊明明已经是孤军了,怎么个里应外合法呢?”
宋金刚一指西方远处的树林,沉声道:“两个时辰前,那边就烟尘大盛,显然是有强大的骑兵来援,可是他们进了林西之后,就停住了,显然这时候在侦察,只怕我们在林子里的埋伏起不了作用,如果是马邑雁门的边军主力,或者是李渊这样的部曲骑兵,甚至是骁果军的话,那我军此战绝对讨不了好,这也是我要早早离开战场,回到关内的原因。”
小头目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是安全了,但甄大哥呢?他可还在关外啊,咱们可不能不讲义气,见死不救!”
宋金刚叹了口气:“谁叫他不听我的话呢,本来如果他只是守好阵地,严阵以待,就算官军大至,也不至于溃败,而且我军这里随时可以接应,就算战事不利,也可以退入关内防守,可是现在,他急于求成,散开阵型要进攻,如果火攻不成,反被李渊所乘,那就会大乱大溃,到时候我军根本无法接应,甚至会给他的败兵冲散,就象今天白天战场上的隋将潘长文那样,身死兵败,还冲乱了后面李渊的阵形,所以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再救他了,也不可能再通知他。”
小头目的眼中泪光闪闪:“那,那我们要不要打开关门,就算甄大哥败了,也好让兄弟们回来,能回来多少是多少!”
宋金刚的眼中冷芒一闪:“胡说,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开关门!若是官军趁势掩杀,就会跟着我军的败兵杀进来,到时候连我们这几万人都撤不回去,传我将令,迅速撤离,都蓝关马上严防死守,城下布上拒马,收起吊桥,把城门用沙袋堵严实,半个人也不许放进来!”
甄翟儿骑上了战马,满意地看着前方已经被背上了柴火,躁动不安的三千多匹军马,在它们的正前方,百余步宽的口子已经被撕开,远处小岗之上李渊的那面高大的帅旗,清晰可见,甄翟儿举起了手中的战斧,大吼道:“火马冲阵,众军跟进掩杀,消灭李渊,在此一举,杀啊!”
一股热浪腾空而起,受惊的几百匹军马,背上腾起了熊熊的火焰,一如它们的马尾上那些被点燃的绳结一样,负痛受惊的军马埋头狂奔,如同几百个高速飞奔的火球,在叛军们的欢呼声中,飞快地越过了那百余步宽的缺口,向着小岗下的那道最后的内环车阵奔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死战友不死本尊
岗上的李家部曲们一个个热浪扑面,须眉都象要燃烧起来,所有人都的眼睛都盯着李渊的手,只见他面色沉静,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就在那些火马离着本方的车阵还有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的时候,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挥,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立栅!”
李家部曲们齐齐地发出一声吼叫:“额滴神啊!”随着这声号子,他们猛地一拉手上的绳索,只见从小岗到内圈车阵前,这五十多步的空间里,土层一阵剧烈地抖动,尘土漫天,几百道粗大的绳索从土层中直接绷起,而在车阵前十五步处,一大片浮草与覆土瞬间弹起,几十道连在一起的,涂满了黑泥的木栅顿时竖立了起来,栅与栅之间以铁索拴连,正是最标准的战场简易拒马,只是与拒马不同的是,这些木栅的正面,遍布铁刺,长达一尺,尖尖的刺尖闪着冷冷的寒光,直指那些扑面而来的火马。
十余匹冲在最前面的火马撞到了这堵木栅,纷纷给那些铁刺扎得肚破汤流,肝脑涂地,而后面的那些个火马一匹匹地继续往这道防马铁栅上撞,但几百名部曲力士紧紧地拉着这些木栅,双臂的肌肉高高地隆起,喊着号子,扎着马步,一阵阵地冲击波随着这些厚厚的绳索传来,可是他们仍然咬牙切齿地立在原地,就如同那些防马栅也牢牢地立在原地一样,尽管给前赴后继的火马撞得东摇西晃,但整体防马栅仍然是屹立不倒,把一匹匹冲撞而来的火马刺信倒,刺死!
李渊的神色冷峻,再次抬起了手,大吼道:“换皮!”
几十名站在最前方的壮士,一下子伏下了身,后方的几个同伴们,人手一张虎皮,给这几十名壮士迅速地套上,也就一瞬间,在小岗的前方,就多出了几十只张牙舞爪,两眼放着绿光的吊晴白额虎!
这几十张虎皮是李渊所随身携带的,寒夜里睡在虎皮之上,可以暖身活血,伤势也容易愈合,可最关键的是,在战场上给人或者战马披上虎皮,能极大地吓唬对方的战马,这一招在春秋之时的城扑之战时,晋楚大战,晋军的左军就把战车的战马披上了虎皮,吓得对方的楚军右军不战而溃。
那些负痛狂奔的历山飞的火马,在狂痛之余,也没有眼瞎,前方的这道坚不可逾的防马栅就在眼前,而马栅之后,隐约可以看到几十头两眼绿光的吊睛白额猛虎,正在缓缓地向自己接近,这点燃了火马们内心的恐惧,即使是身上尾巴上燃烧的熊熊烈火,也不及这心中之火的灼热,几百匹火马,顿时转过了身,发出阵阵长嘶,反过来向着来时的地方奔去!
而这前锋的六七百匹火马之后,第二批的千余匹火马也已经跟着冲过那道百余步宽的缺口,第三批的一千多匹火马也已经开始启动,跟在三批火马的身后,是上万历山飞军的精兵,还是三千名双手长刀的精锐刀手在前,两千弓箭手继之,然后是三千长矛手,甄翟儿亲自带着两千骑兵押阵,这种仗他打了无数次,一旦前军冲垮敌军的防线,剩下的,就是他带着这些骑兵,纵马追杀逃敌了。
不过这一次,恐怕连追杀逃敌也省了,甄翟儿仿佛看到对面的小岗之上,一片火海,而李渊跟他的几千部下,全部灰飞烟灭,甚至连自己出场的机会也是没有,火光映红了他那张脸,满是红晕,杀气腾腾,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被那烈焰所照红的。
可是,甄翟儿的脸色突然一变,因为他发现前方有异动,那一片火海没有向前延伸,而是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本应烧向小岗上的李渊的那片火海,竟然反过来,向着本方这里延伸,而冲在最前面的那三千刀盾手们,居然有一半,已经反过来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历山飞军所处的位置,正是一片长满了草的荒地,这阵子火马掉头狂奔,第一群的火马冲向了第二群,第二群的又掉过头来冲向了第三群,于是乎,两千多匹身上烧着火的火马,反过来向着一万多历山飞军冲去,本来那些刀盾手们离着这些火马足有两百步远,按说是烧不到的,可是两千多匹火马奔腾,带起烈烈火风,风助火势,把这片草地上的枯草全部点燃,如同一道火墙,对着冲击的历山飞军,就燃了过去。
在白天的战场上威风八面,横扫隋军如卷席的这三千刀盾手们一下子就悲剧了,很多人来不及收住脚步,只觉得眼前一片火海,顿时就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大群燃烧的战马,正面撞到了自己,把这些长刀手们撞飞,撞倒,踩踏!他们是近战格斗的高手,但是面对这疯跑的火马,燃烧的火墙,却是那么地脆弱,只是一瞬间,就有半数的刀盾手们,被火马和火海所淹没,甚至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生命就灰飞烟灭了!
跟在刀盾手后面的弓箭手们,也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滚滚的热浪袭来,几乎要把刀盾手们给吞没,他们盲目地搭弓上箭,甄翟儿气急败坏的声音,隔了几百步都听得清清楚楚:“放箭,放箭,快,阻止他们!”
这些弓箭手们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弓弦,他们还以为前军的刀盾手们,这会儿正在与敌军搏斗,所以把弓箭的射程,都尽量提前,射到一百二十步左右,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不停地发射着。
但最快的弓箭手也只是射出了五箭之后,却发现前方的本方刀盾手们几乎全部炸开,如潮水般地向后逃去。
不少人连手中的大刀和盾牌都扔了,满面烟火色,写满了恐怖,而在他们的身后,一大群火马正在四处奔驰,踩踏!把一群群的士兵踩倒,踩死!一眼看去,地上尽是一堆堆着火的尸体,被千百只马蹄踏得如同肉泥。(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李二破阵曲
甄翟儿的双目尽赤,第二队的弓箭手们,也开始被前方那些夺路而逃的刀盾手们迎头撞上,兵败如山倒,为了夺路逃生的刀盾手们,根本不顾眼前是那些着火的战马,还是本方的弓箭手,只要手中还有武器的人,都在发狂地砍着路上所遇到的一切人和物。
前排的几百名弓箭手,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给自己人砍死,而这些刀盾手多半也没砍出逃生的通道,刀子才挥几下,砍倒几个弓箭手后,就给后面的火马冲到,然后跟着刚刚给砍倒的几个弓箭手们扑成一团,被后面的火马踏成一堆着火的血泥。
雪崩一样的溃逃,山崩一样的败退,火马冲击着刀盾手,刀盾手反过来冲撞着弓箭手们,场面一片混乱,幸亏那道车阵的口子只有百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