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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大文豪-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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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竟是异口同声,无论是哽咽的人,还是方才沉默的人,又或者是激动的身躯颤抖的人,每一个人都随着礼官高声唱喏。

    这数千上万人的声音似冲破云霄,声震九天之上!

    礼官更是激动得难以制止,他此刻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心中存着无比的感动,他正气凛然地看着祭坛下的师生,接着一字一句地道:“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无数的声音一齐回应他:“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正气歌!

    这便是正气歌,若是这样的文字放在后世,对于绝大多数后世之人,不过是一篇好诗,一个好词罢了。

    可是在这个提倡着儒家精神的时代,在这些儒生们眼里,这正气歌,便如一道光,乍现眼前,十年读书,所学的,不恰是这正气歌中的浩然吗?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文章之中,胸口激荡着的,是根植于自己骨血里的四书五经。

    而现在,声音越来越浩大,这巨大的声浪,可以掩盖惊雷,可以使那汹涌涛声亦都黯然失色。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赵王也是心里大为震惊,他忍不住回眸看了身后的诸师生一眼,见众人都是沉浸在这篇文章里,一副无法自拔之态,最终,他骇然的目光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

    这只拥有瘦弱之躯的少年,只是恭恭敬敬的站着,可是……却仿佛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力量,在他瘦小的身板背后,仿佛有着无数人,此刻,整个人光芒万丈。

    赵王心里颇为不喜,双眸不自然地微眯起来,斜斜地注视着陈凯之。

    即便有再多的怒意,也只能收敛起来,因为到了此时,他很清楚,自己这个贤王,应该怎么做了。

    虽然心有不甘,觉得自己堂堂天潢贵胄,身为这一次的主祭,竟被人带了节奏,可此时,他也不得不跟着所有人唱喏:“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这……便是精神的力量。

    李子先生本以为赵王会怒发冲冠,会收拾了陈凯之,可没想到……

    他听到赵王的声音,看到无数人异口同声,这潮水一般的声浪席卷一切,宛如历史的潮流一般吧,车轮滚滚,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李子先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露出骇然之色,惊慌失措地看着陈凯之,而陈凯之则回以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逗比,到了现在,还在想着自己的蝇头小利,真是愚蠢啊。

    礼官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祭文,而万千的师生们,亦是一次次高声朗诵。

    到了后来,似乎背熟了,便所有人一起随礼官唱喏。

    学宫里,只剩下郎朗的读书声。

    等到所有人筋疲力尽之时,祭祀大典终于结束,无数人面带着欣喜,有人意犹未尽,可现在,真正为难的,却是这些礼官。

    说穿了,其实就是嗨过了头,现在冷静下来,发现这场祭典,实在有那么点儿‘胡闹’了。

    赵王则是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是安静地旋身,领着李子先生走了。

    这就更令礼官和学官们大感为难了。

    若是赵王称赞一句,大家反而能松一口气,可现在……

    倒是陈凯之却知道怎么回事,赵王这个人,城府很深!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话,都极可能会惹来争议,若是称赞,一旦这场‘不太成功’的祭典被人所诟病,他的声誉就可能遭受影响。

    可他若是斥责,现在无数读书人为之欢欣,就等于是站在整个学宫的对立面。

    所以,他选择了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表面上是急于回去回复皇命,实则,是不表态。

第二百六十章:鸡飞狗跳(2更求月票)

    师生们俱都散去。

    可是这些散去的人,却依旧还是搅得洛阳城里鸡飞狗跳。

    靠着学宫,乃是一处卖笔墨纸砚的街坊,却是突然一下子冲来了许多的读书人。

    他们很一致的,都是来……买纸的。

    要买的还不是寻常意义的纸,而是玉板宣纸。

    一般的读书人,若只是写写画画,大多使用的是毛边纸或者是棉纸,毕竟消耗量大,而这种纸价格较为低廉,可谓是便宜,量又足。

    可玉板宣纸却不同,纸质优良,最适合书写,而且还可作为行书保存之用。

    平时这玉板宣纸是极少有人来问津的,毕竟价格高昂,多是一些读书人行书时有意将自己的墨宝装裱出来,或者是要行书作画送人,方才会用到这样的纸张。

    可是今日,这张记纸铺的张掌柜看得直哆嗦,一窝蜂的读书人冲进来,什么都不问,只问玉版宣纸。

    一开始,铺里还在如常的卖,毕竟还有存货,可是很快,存货兜售一空,这张掌柜听到伙计告急,蹭蹭下楼,便见这店里,乌压压的全是人。

    只听这些读书人个个厉声喝问伙计:“怎么就没有纸了?我多加钱,快!”

    “真没有!”

    这些读书人都带着举人功名,别看在学里彬彬有礼,可是在外,就没这般客气了,都是傲气冲天的人,何况大家凑一起,脸色都不好看,有人怒道:“定是想要囤货居奇,快,拿纸来。”

    “客官,是真没有。”

    这下子,竟是转眼之间,惹得洛阳纸贵。

    与此同时,天人阁这儿,似乎也听到了动静。

    今日乃是祭祀的日子,诸学士岂会不知?

    可当那喧闹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天人阁,聚贤厅里,学士们还是集结了起来,人人面面相觑。

    “杨公,出了什么事?”陈义兴一头雾水的,满是好奇地问道。

    杨彪此刻,却也是眼中掠过了狐疑,抬眸扫视众学士,见他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显然,所有人心里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蒋学士忧心忡忡地道:“祭忠义候的大典,怎么会如此嘈杂,这是什么样的场合,是不是……山下出事了?杨公,是否命人下山去问问?”

    众人纷纷颔首。

    事情太蹊跷了,其他时候倒也罢了,可今日乃是祭祀忠义候的大典啊,他们在山上,已历十数春秋,每年这个日子,外头都是悄然无声的,可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合符常理了。

    从儒家的角度来说,祭祀,一切都需合乎周礼,而周礼和礼记之中,更是将祭祀当做了天下最紧要的事,所谓‘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这便是说,祭祀,是文明与不文明之间的区分,何况,在上古之时,所谓国家大事,只有两种,一曰‘戎’,二曰‘祀’,前者是打仗,后者就是祭祀,其他诸事,相比于此,都不是关系着国家存亡。

    正因为如此,学士们才显得骇然。

    祭祀太重要了,何况还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忠义候大典?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等不谐之音?

    每个人都必须庄重,严谨,绝不可能有杂音,若不是天塌下来了,便是胡人攻入了洛阳城,方才有这样的可能吧。

    诸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异之色,最终都看向了杨彪,希望杨彪来拿主意。

    杨彪沉默着,踟蹰了很久,才摇摇头道:“吾等入天人阁的誓言,诸公莫非遗忘了吗?入了天人阁,便只有这阁中的诗书,再没有外间的俗事了,不必过问,各司其职吧。”

    学士们都颔首,表示了认同。

    不错,天人阁之外的事,已和他们无关了。

    只是……认同是一回事,可他们终究不是山中的仙人,当真可以不闻不问?因而大家还是若有所思。

    却在这时,山下的钟声响了。

    众人俱都精神一震。

    这个时候,竟有文章送来?

    一炷香过去,便有童子入内,手中捧着锦盒,道:“见过诸学士,掌宫杨业荐文一篇。”

    是杨业?

    一般情况,杨业作为学宫中至高的学官,是不负责荐文的,可现在……

    这就不禁令众学士们侧目了,正是大家依旧感到讶异之时,这童子迟疑地继续道:“他还说……说……”

    “但说无妨。”杨彪淡淡道。

    童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如实道来:“他说此文关系重大,还请诸位学士,早一些看。”

    蒋学士冷笑起来,露出了不屑之色,道:“什么时候,那杨业竟可以对天人阁指手画脚了。”

    杨彪压了压手,看着童子道:“还有呢?”

    童子道:“山下发生了一件大事,祭祀的大典出了乱子,全拜此文所赐。”

    出了乱子……

    这一下子,杨彪诸人却是真正内心震撼了。

    忠义候的祭祀,已历五百年,五百年来,都不曾出过乱子,这是因为,祭祀不能出乱子,祭祀忠义候更是决不可出丝毫的乱子,忠义候所代表的,正是圣人的思想,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是读书人的终极目标,是儒家治国的根本所在。

    出了乱子,这……将是何其可怖的事。

    杨彪已经皱眉,就算他的性子素来沉稳,此事也有了怒气,不禁沉声道:“杨业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吗?事关这份文章?一篇文章还能惹来什么乱子来?”

    杨彪虽历经四朝,是一代贤相,可骨子里,他终究是读书人,忠义候乃是他最推崇的人物,甚至完全可以说,忠义候几乎是所有读书人自幼便想要效仿的偶像。

    在他的心里,忠义候是圣神不可侵犯的。

    想到竟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了岔子,即便是平时不易动怒的杨彪,心里也禁不住升起了一团怒火。

    他双眸微垂着,嘴角竟是勾勒起来,一张褶皱的面容里满是愤意。

    其他学士,也都不约而同地拉下了脸来。

    终究,杨彪还是压抑住了怒火,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念。”

    童子这才自锦盒之中取出了文章,战战兢兢地唱喏:“天地有正气……”

    呼……

    一下子的,杨彪等人,脸色骤变。

    这不是祭文。

    “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啪!

    有人拍案,是刘学士。

    念到此处时,刘学士已经坐不住了,啪的一声,豁然而起,气呼呼地道:“这……是祭文?”

    童子略显惧色,却还是道:“是。”

    现在何止是祭祀坏了规矩,便连天人阁的规矩也已经坏了。

    “这简直是胡闹。”蒋学士面容微沉着,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怒斥道。

    杨彪不动如山,只阴沉着脸色道:“继续念。”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呼……

    众人的脸色渐渐的有了改变,甚至到了后来,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沉浸在这文字之中。

    隐隐之间,杨彪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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