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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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郑之豹下命,那幕僚已经让甲士挡住了门口,而郑之豹这时也喘过气来,他起初还多少记得郑芝龙的交代,不要与王彦起什么冲突,但现在他都脑中已经满是怒火,哪里还能顾及郑芝龙的话语,因而只是怒不可解的喝道:“尔等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本侯将这贼子拿下!”
(总算没有食言,三章码完了!)
第133章擒侯爷,千户闹衙
衙中甲士得郑之豹之令,齐喝一声,举手中刀牌,缓缓向戴之藩靠近。戴之藩见一众军甲举刀持盾,挡住出口,不禁眉头一皱,缓缓退回到大堂中来。
戴之藩乃是武生出身,又于战阵之中得到前所未有的磨炼,乃是靠着军功,一步步坐到千户之位,对于行势的把握,非一般靠着父辈蒙荫军官能够比拟。
戴之藩和众多王彦手下将领一样,将银钱和船只被抢,周志畏被打伤之事,视为奇耻大辱。
现在他又被郑之豹手下围住,但有王彦的保证,他却不能束手就擒,既然王彦让他激怒郑之豹,那他便索性做得彻底一点。
戴之藩武艺高强,但他也自知不是数十名甲士的对手,面对危机,他于战场之上,练就的果敢之气,使得他立马寻到破局的关键。
一时间,在众甲士压向他之时,他却猛然转身,拔刀便向立于正堂桌案后的郑之豹冲去。
一众甲士见此,顿时大惊,但哪里还来得及?
郑之豹正吆喝着甲士,却不想戴之藩却向他杀来,而他身边护卫的两名甲士,虽然高大威猛,但却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花架子,应变能力,远远不及戴之藩。
一瞬间,郑之豹直觉的屁股一紧,便本能的后退,但戴之藩却一跃跳过桌案,两刀逼开他的护卫,将明晃晃的战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之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为反应之时,郑之豹已经被戴之藩制住。大堂之上,随着这一变化,顿时寂静一片,那幕僚及一众甲士,俱都惊得呆住,目瞪口呆,直望着戴之藩。
郑之豹被擒,惊魂初定,心想:“我乃是朝廷侯爵,他一小小的千户,能奈我何?”故作镇定道:“贼子,我有爵位在身,便是王彦在此,也不过与我并肩而立,尔安敢如此?”
那幕僚此时也回过神来,指着戴之藩,怒道:“戴之藩,尔身为朝廷千户,以下犯上,挟持侯爷,不惧王法呼?”
戴之藩冷笑道:“某乃忠勇侯王彦王大人帐下千户,便是犯了军纪,有罪责在身,也轮不到尔等来管。尔等欲擒某,却须先问过某手中宝刀利呼!”
说着,戴之藩将手中之刀,又移近了郑之豹脖颈几分。他手中刀刃于郑之豹肌肤相接,冰冷入体,更吓得郑之豹面色惨然。
郑之豹何曾受过这等威胁,心中又羞又怒,颤声道:“尔不顾自身性命,挟持本侯,究竟意欲何为?”
“非也!”戴之藩摇头笑道:“侯爷此言差矣。某正是为了身家性命,难道某落在侯爷手中,还讨得好?岂不见周至畏之事呼?”
戴之藩见郑之豹语意见已经服软,随又笑道,“某无他意,只是烦请请侯爷送某出城尔!”
郑之豹身为澄济侯,现在却受一千户威胁,虽然他的脸面早以被丢了个干净,但毕竟只有府衙之内的下属看到。若他这样被架着脖子,送戴之藩出城,那岂不全城皆知,那他今后如何于泉州城内立足?
“汝放开本侯!”郑芝豹商量道:“本侯定放汝出城,绝不派人阻拦。”
“郑氏的信誉,某却信不过,还是侯爷送某出城,来得更为稳妥!”戴之藩却摇了摇头道。
郑之豹身为侯爵,服软同戴之藩商议,对方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他没有信誉,使他感到一阵羞辱,心中仅存的一点火气,居然被激发出来,“那汝杀了本侯吧!”
“戴之藩,汝可不要得寸进尺,不知死活,我家侯爷已经答应放汝出城,汝不要不识抬举!”那幕僚也算忠心,推开甲士走到戴之藩身前骂道:“我家侯爷是什么身份,别说是汝,就算是王士衡在此,也不敢伤其分毫,汝今日的行为,已经犯下大罪,即便是王士衡也保不了汝。现在汝立马将刀放下,才能保住性命,可不要不知死活。”
闻语戴之藩哂笑数声,瞥了那幕僚一眼,又看了看郑之豹,寻思:“这郑之豹还算有几分骨气。只是今日之事,已至如此地步,不显些手段,他怕不会乖乖送某出城。”
这时只见他忽的刀刃倒转,凭空划过,待看时,却已回到郑之豹肩膀之上。
一时间,众人只听见一声惨叫入耳,便见那幕僚双手捂住左边脑袋,不住有鲜血涌出,哀嚎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又见地上血淋淋一团,依稀可见其形状,却不是人耳是什么?
众人见戴之藩不过手起刀落,便将那幕僚左耳削掉,顿觉骇然。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郑之豹直觉的一阵劲风自耳边吹过,戴之藩的刀,又落到了他的脖子之上,一切居然来的那么突然,来得那么迅猛,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听着幕僚的哀嚎声,看着地上的血迹,一只人耳,郑芝豹刚寻回来的一丝骨气,顿时一泄千里。
“侯爷可考虑清楚呢?”戴之藩见郑之豹脸色发白,知道这一刀起了作用,随冷冷道:“某只是一区区千户,家人都亡于扬州,于世间了无牵挂,但侯爷可是有家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贵人,可要惜命啊!”
郑之豹看着戴之藩这个独眼恶魔,心里是真的怕了,他不敢肯定对方是否真的会动手要了他的性命,就算不杀,万一少个部件,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带路吧!”在经历一番心理斗争后,郑之豹终于屈服道:“本侯送汝出城!”
府衙外,戴之藩留下的几名骑兵,正不时向里面张望,心里担心着,千户进去那么久,为何还不出来?
他们总觉的千户今日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正想着千户可别再惹出擅闯城门这样的事来,戴之藩却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骑兵们只见他长刀驾于一蟒服男子肩上,漫步走出州府衙门,顿时便惊掉了下巴。
众人虽不认识郑之豹,但蟒服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穿,乃是皇帝赐予,非重臣不能享此殊荣,而泉州城内,够资格穿蟒服者,其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一众骑兵见此顿时大惊失色,“千户怎么把郑之豹给绑了!”
骑兵们只知道侯爷派遣千户与郑之豹商议,要回被夺之物,但千户却连郑之豹也带了出来,这让他们一时不知所措,但还是立马拔刀上前,将戴之藩护卫起来。
当下,戴之藩便将郑之豹丢上战马,而后他亦一跃而上,在众骑兵的护卫下冲向城门。
泉州城的百姓,被这队骑兵吓得连忙躲到街道两侧,便见昔日高高在上的郑家三爷,被人夹在马上,自繁华的泉州街道上快速穿过,而在这对人马之后,则是一群想追却又不敢靠近的郑家士卒。
郑之豹于马上,耳中传来的俱是沿街百姓的窃窃私语,心中顿时羞愤到极点,恨不得以发遮面,但无奈他一身蟒服,却将他的身份**裸的暴露出来。
第134章出泉州,盛情相送
九月初,气节已经入秋多时,但天南之地,气候却依然炎热。
这时日以西斜,但太阳的余晖,依然给暴露在阳光下的人们带来炙热之感。
泉州府,东城外,几名郑家士卒握着长枪,直挺挺的站在门洞之外,防备着城外可能出现的敌人,汗水自他们的额上流下,身前的布甲都被浸湿大片。
“百户挨了千户的训斥,我等却跟着遭了大罪。”
“你说那队骑兵到底是哪来的人马,居然敢擅闯城门,真是一点也不惧怕军法哩。”
“不管是哪来的人马,却害得我等到了血霉,要是再让老子看见,这手中长枪,定从马上挑一个下来。”
门洞阴凉处,当值的百户,脸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听着手下士卒在那里窃窃私语,心里不禁一阵恼怒,走出来就给几名士卒各自一脚。
“王麻子,就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儿,还想挑别人下马,你以为你是赵子龙啊?”百户今日被千户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还罚没了三月银饷,心中火气正无处发泄,现在却寻得了机会,对一名马脸士卒破口大骂,但他骂得太凶,又一下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使他顿感一阵嘶哑咧嘴的疼痛。
于是乎,原本为发泄怒气的他,这下却更加窝火了,因而提腿就是一脚,将那王麻子踹翻于地。
王麻子被踢倒后,连忙又爬起来低头站好,他知道百户正在气头上,却不敢再去触他的霉头。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不出问题前,上官可以不管不问,一出问题,上官立马整治,以致于他们连说说话,也不被允许了。
这时百户见士卒都低头不语,才怒火稍息,而后便准备回阴凉的门洞处歇息,但就在这时,地上却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而后他便看见,先前闯进城的那队骑兵,居然又自城内冲了出来。
“搬拒马,拦住他们!”百户见此,脸色不禁大变,心中居然带着一丝兴奋,大骂道:“贼子,真视本百户未无物耶?”
一众郑家士卒,闻言连忙搬动拒马。
有道是一回事生二回熟,守门的士卒有了上一次的经营,这一次动作起来,却快上许多,加之骑兵离得尚远,居然在戴之藩等人冲进门洞的一瞬间,将城门处堵了起来。
“吁~”战马一阵嘶鸣,戴之藩等人,在拒马之前急停下来。
“贼子!好胆!”那百户见此,立马大喜,拔刀便冲了上来,“弟兄们,给我统统拿下。”
一时间,城门处的郑军挺矛执剑,便向戴之藩等人逼来,但戴之藩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戏谑的看着那逼上来的众多郑军。
那百户心中恼极了戴之藩一行人,这时见他们被长枪包围起来,心中顿时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于是意得志满的走上前来,大声呵斥道:“贼子~咦~侯爷?”
“啪~”的一声响,那百户愣神间,戴之藩又一鞭挥来,直接在他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鞭痕。
一众郑家士卒这时也发现了被戴之藩夹在马前,已经快被颠过气去的郑之豹,顿时纷纷愣住,脑海中只剩下一句惊叹,“我的天啦~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将咱们的侯爷都给抓了?”
一时间,东门处为之一静,那百户和士卒都懵在那里,但戴之藩这时候却开口打破了平静,“尔等可看清了,这可是尔等的侯爷,尔等还不让开,是想他死吗?”
众士卒闻言,便更加确定了郑之豹的身份,不禁面面相赫,自然不敢上前,正欲退开之间,那百户却突然挥舞着战刀,大声喝道:“都不许退!”而后他又对着被夹在马上的郑之豹道:“侯爷放心,卑职一定从这群贼子手中将您救下来!”
对于百户而言,此等时刻,真乃天赐良机,让他可以在郑之豹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忠心和勇猛,但夹在马背上的郑之豹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于府衙之内,有精锐甲士不靠,会要几个城门卒来救,刀还架在他背上哩!
在百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