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第5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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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至尾,梁儒明一直笑容和蔼可亲,可在梁儒明话落的下一瞬,冷晴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滑下了椅子,伏跪到地上去了,同时干脆利落地吐出一句:“民女不敢。”
而那厢,端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则始终笑得一派温和:“无须如此害怕,朕不过同你开个玩笑罢了,朕,不会真的处置你的。毕竟,朕还要留着你这条命,去帮朕办一件事。”
俯跪在地上的冷晴只是稍一沉吟,便十分冷静地问道:“不知皇上要民女做什么?”
然,梁儒明却没有正面回答冷晴的询问,而是打哑谜般地与冷晴说道:“稍后朕自会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朕要问一问你,你是想让全大梁国上下通缉林萧阳其人呢……还是想让大梁国官府,永不插手林萧阳弑父杀母、残害亲侄这件事?”
这厢,伏跪在地的冷晴沉默着,没有接梁儒明的话。
不是冷晴不想帮林萧阳一把,而是冷晴摸不清梁儒明抛出林萧阳这个“饵”,到底是真的想借此威胁她办事,还是只是想借她的口,承认林萧阳真的做下了弑父杀母、残害亲侄这件事?如果是前者,冷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就算答应的代价是被梁儒明利用也没关系。可若是后者……
就在冷晴心中心思电转的时候,但见坐在御座上的梁儒明又张了张口,如此慢悠悠地说道:“对了,你可知,半年前,京中西区,与你那个‘姐夫’的朱府仅一条街之隔的刘府被人趁夜屠了满门,府上除了下人和三岁以下的孩子,无一活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十六章 晴空霹雳2
冷晴是九月二十日上午入宫面圣的,可是冷晴出宫的时候,却已是次日,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了。
而冷晴入宫和出宫的时间之所以会相差了一日,是因为冷晴在宫中留宿了一夜……
九月二十一日下午,午后的艳阳明晃晃地挂在苍白的天穹上,灿烂又灼热的阳光将整个梁萧城笼罩其中。
冷晴昨夜在宫中留宿的事情,简直就像一阵龙卷风,不到一夜时间就席卷了整个梁萧城,今天天未亮,就已弄得梁萧城内几乎人尽皆知。也是因此,今天下午冷晴出宫的时候,是由在梁儒明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张玄福亲自护送着出宫的。
并且,因为九月下旬的日头仍是灼热烤人的,同时也极容易晒得人头晕眼花,所以张玄福还十分贴心地给冷晴撑了把绘着桃花的纸伞,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将伞遮在冷晴头顶,以免苍穹上那轮明晃晃的日头将冷晴给晒出个好歹来。
若张玄福仅仅只是送一送冷晴,外加顺便给冷晴撑一撑伞,说起来到也不是多引人注目的事情。可当堂堂的大梁国梁萧城的总管太监不但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撑伞,还十分恭敬地落后了那个女子半步时……这就分外引人注目了!!
张玄福在行走间还不忘恭敬地落后冷晴半步的行为,直接导致他和冷晴一路行来,途中遇上的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朝冷晴侧目。并且,等到冷晴和张玄福走远了,有些人还在伸长了脖子地望着冷晴的背影……
也是因为张玄福这一行为,直接导致每一条宫道走过去,冷晴的回头率都会飙上百分之两百以上每个中途遇上的人至少要驻足回头看冷晴两次甚至三次!
当然了,那些在中途遇见的人之所以频频对冷晴侧目回眸,无非是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地知道,能让张玄福如此恭敬地对待的人,就算现在还名不见经传,但过不了多久,也许就是这宫中位高权重的某一位了!
毕竟,张玄福手中权势虽大,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宦官、奴才,张玄福是绝对没那个胆子敢自作主张送冷晴出宫,更不可能自作主张地给冷晴撑伞,还敢枉顾宫廷礼法地在行走间落后冷晴半步的。
能让张玄福做到如此地步的,几乎不用想都知道除了张玄福头顶上的那位之外,还能有谁呢?
诚然,说白了,张玄福这一系列的作为,全都是梁儒明吩咐的。而对此,梁儒明则与冷晴解释说,让张玄福送冷晴出宫,冷晴途中能省心许多,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事实上的确如梁儒明说的,被整个大梁国最有权势的宦官张玄福亲自送出宫禁,路上真的非常省心遇上那些故意拦路的妃嫔、臣子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冷晴开口说一个字,张玄福笑眯眯地直接三两句话就将对方打发了。
唯独让冷晴觉得麻烦的,是一路走,一路上都有小宫女、小宦人向张玄福行礼,偶尔张玄福还要停一停脚步,与向他行礼的宫女、宦人交谈上一二句,太耽误时间了……
至于张玄福对冷晴所表现出来的恭敬礼遇……呵呵,那是不可说的秘密!
好了,咱们话说回来
送冷晴出宫的一路上,张玄福没有与冷晴说半个字,只管安安静静地走在冷晴身后侧,安安静静地为冷晴撑伞遮阳。
等到走到了朱雀门的右角门前时,张玄福便止步不再往前走了。也是直到此时,张玄福方笑眯眯地与冷晴说起了话:“姑娘,洒家就送姑娘到这里了。洒家老了,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已经没什么大用了,接下来的路,洒家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姑娘自己走了。洒家唯有今日在这里,先预祝姑娘一帆风顺。”
听了张玄福这满含深意的话,冷晴唇畔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同样满含深意地回答道:“承公公吉言,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会将接下去的路,走的很好。”
冷晴这一句浅笑低语,在张玄福听来,就是冷晴对他做出的承诺。于是,张玄福没再说话,只笑眯眯地朝冷晴点了点头,并将他手中那把绘着桃花的纸伞递向冷晴。
对于张玄福无言的好意,冷晴含笑推拒了,同时从善如流地向张玄福提出了告辞。
于是,在撑着那把绘着桃花纸伞的张玄福的目送下,盛装打扮的冷晴头顶艳艳烈阳,姿态端庄地缓步朝着朱雀门的右角门外走去……
冷晴身后,撑着那把绘着桃花纸伞的张玄福一直目送着冷晴缓步出了朱雀门的右角门后,张玄福又抬眼望天,似叹非叹地低喃出一句:“要变天了啊……”
如此喃喃自语罢了,张玄福方施施然转身,沿着原路往回返。
这边厢,待出了朱雀门的右角门,冷晴才发现,林知吾竟还在朱雀门外等着!
冷晴当然不知道,当她昨夜留宿宫中,却又没有派人向林知吾说明情况,送冷晴入宫的林知吾因久等不到冷晴出宫是有多么心焦!林知吾唯恐冷晴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可任林知吾如何心焦担忧都是枉然,因为身份原因,林知吾根本就进不了宫禁,可林知吾又不敢擅自返回朱府,怕他前脚一走,冷晴后脚就出宫了。
所以最终,林知吾便只能坐在那辆乌篷马车上,在朱雀门外守着。可谁知这一守,就是一个昼夜……
此刻,林知吾仍然静静地坐在昨天他们乘坐的那辆乌篷马车的车辕上,静静地看着从朱雀门的右角门下走出宫禁的冷晴。
明晃晃的日光下,冷晴穿着一身天蓝色v领一字肩阔袖拖地外裳,外裳的衣襟和衣袖的边缘均有一圈深紫色镶边,整件外裳上用金线错落有致地绣着数不清的暗纹;外裳下面是一条水粉色的v领一字肩阔袖长裙,单一的水粉色,没有任何装饰点缀。
在两件重叠的v领一字肩阔袖衣裳下,一条橘黄色的裹胸微微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在天蓝色v领一字肩阔袖拖地外裳胸口下方的位置,系着一条一掌宽的藏红色嵌蓝宝石的宽腰带;一条纱质的浅绿色披帛轻轻松松地搭在冷晴两侧手臂的臂弯里。
视线微微往上移,只见冷晴那白皙如玉的纤长脖子上,此刻正戴着一条赤金嵌红珍珠项链,一圈个头如绿豆大小、通体浑圆的红珍珠细细密密地镶嵌在赤金链中,直看得人眼晕。项链正前方还垂坠着三条用赤金做成的花朵坠链,而每一条坠链上的赤金花朵中央,又都嵌着一颗个头如黄豆大小、通体浑圆的红珍珠。
视线直接上移到头部,只见冷晴那如墨如缎的三千青丝此刻已被盘成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发髻,发髻上簪着一套赤金头面,发梳、对钗、步摇、珠花,一应俱全。而在冷晴额头的最上方,贴着发际线的位置还垂着一条赤金嵌红珍珠眉心坠。
而冷晴那张有着柔美五官,姿容绝丽的脸上,薄粉略施,粉黛轻描,眉眼如画,唯有那两瓣厚薄相宜的小巧双唇上涂着大红的唇脂,点绛唇妆看上去醒目又妖娆。
这幅妆容施在冷晴脸上,显得不浓不淡却又粉妆玉琢,甚是淡雅别致……
看着盛装打扮,头顶艳艳烈阳,姿态端庄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朝他抿唇一笑的女子,在那一瞬间,林知吾忽然就了悟了他家爷为何要如此照拂这个女人……
“你在宫外等了一夜?”这厢,朝林知吾抿唇一笑后,冷晴如此含笑问林知吾。
那厢,林知吾在短暂的一晃神后,身姿利落地跳下马车车辕,朝冷晴恭敬又疏离地笑了笑:“姑娘是小人送进宫的,姑娘不出宫,小人又怎敢擅自离开?”
因为朱梓陌的吩咐,林知吾同陆雪月一样,也将对冷晴的称唿改成了“冷姑娘”。再来说林知吾这番话,看似说的轻松随意,可若是细听,便能听出林知吾话语中的责怪之意。而冷晴当然是听出来了的……
于是,冷晴又浅笑起来:“昨天和宫里那位下棋下的太过投入,等我想起来该出宫了时,宫门已经锁了。”这就算是冷晴对她昨夜留宿宫中,却又没有派人通知林知吾的行为做了解释了。
对于冷晴这番解释的真假,林知吾自然是不会去追究的。该煳涂时煳涂的道理,林知吾还是懂的。
于是,林知吾只笑着与冷晴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闲话了,这就回去吧!姑娘昨日没有回府,爷他估摸着也是一夜没能睡安稳。”
冷晴自然是点头应了声“好”,随后在林知吾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待冷晴在马车中坐稳了,林知吾方跳上车辕,拉动手中马缰,驱使着马车掉头后,手中马鞭一甩就驾着马车朝着朱府的方向行去……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位于绉平西区西街的朱府府门前缓缓停下。
由着林知吾搀扶着下了马车,冷晴入了朱府府门,就迫不及待地朝着修建在朱府角落的那座暖香阁走去。
冷晴的确在宫中呆了一晚上,却不是冷晴先前与林知吾说的,因下棋忘了时间才在宫中留宿,而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看完并记下了梁儒明给她准备的厚厚的一叠文案。
那叠文案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可外传的隐秘,不过是份十分普通的,大梁国上下所有如今在职的正四品以上官员的档案,以及各位官员间的好恶关系罢了。
冷晴是明白梁儒明让她看那叠文案的用意的,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某些事提前做铺垫罢了,以免日后需要的时候,她连谁是谁,谁是什么官职都弄不明白。
可明白梁儒明的用意归明白,真要将那近千人的档案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