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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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将内阁唯一的四个大学士统统派了出去。
眼下基层控制力稀缺,纵然朱慈烺想了再多的奇思妙策,也一样是政令不出紫禁城。
故而,朱慈烺将首辅黄景昉派驻到保定。一来是为了督促李建泰,二来也是为了花银子。
来自江南、朝鲜甚至南洋的物资通过飞剪船调拨到了京畿。可银子来了,却不是撒出去就能有用的。以大明眼下这个队伍,恐怕进了太仓,一番挥洒,九成都要落进经手官吏的手上。
为此,朱慈烺只好打起另一个主意来。
“保定到京师的道路,是必须好好休整了。”朱慈烺说着,喊来几人,说道:“饥民,说到底是失业之故。百姓不得躬耕田野,自然失落流落街头。以工代赈,一者可以修筑道路,畅通物流。二者,给予活命的机会,而不至于养出一帮子米虫。然则,历来徭役,多伤民之害。此番以工代赈不能沦为徭役,黄卿要为朕看好各个环节,确保百姓能因此活命……”朱慈烺写着,忽然发到外间司恩入殿,手中,紧握着一封奏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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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武英殿的召集
入端门就算进了紫禁城了。进了以后,往北直走进午门往左,在金水桥西边进熙河门,眼见一片绿树矗立,陆庆衍心中念念着,明白自己距离此行的目的地就要不远了。
这里是武英门,进了门,就能看到目的地:武英殿了。
陆庆衍是崇祯十六年癸未科的二甲进士,位列二甲末尾的名次。故而,分配的地方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
他而今的职位是户科给事中,大名鼎鼎的言官。
拜托新皇帝登基的福气,陆庆衍最近气色不错,吃得饱穿的暖。朝廷的俸禄虽然少,但架不住过往拖欠得多。哦,这当然不是好事。好事的是朱慈烺竟是将朝廷的全部俸禄都补发了。如此一来,才入职快一年的陆庆衍就这么手头宽裕了许多。再加上朱慈烺将京师算作战区,特地为全体京官加了双份俸禄。
听起来好像开支不小,其实仔细算算,京师总计四万名官员、贵族,一年的财政开支京师也只需要仅仅十五万两银子,以及相应的禄米。大明官员的工资水平,还真算得上是可怜的低下。
对于高官显宦而言,有别的生财路子,自然也就不稀罕每年几百两的俸禄。可对于低级官员而言,在物价高昂的京师,俸禄或许就成了他们全部的收入了。
也许是生活轻松了许多的缘故,陆庆衍最近都颇为低调安稳,户科给事中这个六科廊中的一员罕见的寡言少语。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陆庆衍获得了一封邀请函。
看到上面的名字后,陆庆衍久久失眠。
上面的抬头赫然就是紫荆城内的武英殿。只是,到底是谁邀请的却是搞不明白。要知道,五位内阁大学士都派出去了。武英殿大学士方岳贡据传可是被朱慈烺派出去督办运河清淤。疏解南粮北运之事去了。
而且,就算是方岳贡在,他亦是没有这资格召集群臣。尤其还是在紫禁城里。
手持着邀请函,陆庆衍来到了武英殿里。这处紫禁城里被主要用来当作藏书阁的地方被打扫得仔仔细细,一路上戒备森严,明面上看着人影寥寥。目光稍一仔细,就见各处角落里都是锐利的目光。
陆庆衍有些恍惚:“禁卫军的水平大涨啊……”
经过三道凌厉的目光后陆庆衍终于得以进入了武英殿内,里面,人头攒动,陆庆衍见到了诸多熟悉的面庞。
在场的并无几个高官,就是品阶最高的,也仅仅只是国子监祭酒曲芳,正四品罢了。只不过,让陆庆衍心中感兴趣的是。来的。都是些清贵人物。
比如刘同升,此人的功名比起陆庆衍就厉害多了。是崇祯十年丁丑科的状元,翰林院编修。曾经触怒崇祯皇帝被贬回乡,后来被召回朝廷依旧担任原职后冷静许多,名头比往前也更大了。
还有一些官员陆陆续续回来,让陆庆衍看不出头绪。
有的是生僻的衙门,比如太常寺、太仆寺的少卿,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致仕官员。更有索性就是一介白身。
一屋子里熙熙攘攘,活络的互相打着招呼。不熟悉的则是干脆闭目养神,也无人敢在这种场合打扰。
陆庆衍性子冷,却也架不住身边讨论得热火朝天,侧着身子支起耳朵静静听了起来。
“可曾听见,最近城东里办了许多新鲜事儿。”说话的是太仆寺少卿,李才善。这是个矮矮胖胖的官员。太仆寺是掌管礼乐、郊庙、社稷之事。总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诸祠庙等事务的衙门。只可惜这位少卿没有沾染上礼乐庄严肃穆的气质,一脸八卦的激动:“听闻那里新立起一块牌子,去了就能拿三十亩地呢。”
李才善很会拉眼球,这话一开口就惹来不少目光,就连陆庆衍也是心头立刻被吊了起来。
稍稍知道内情一些的太常寺少卿黄聪烈笑骂道:“李少卿还是一如既往惯会作弄人。可别来了生地就欺负人。这内情你作弄得了旁人可糊弄不住我。要是应景了,别说三十亩就是五十亩,一百亩也要得到。那是圣上打下了辽东,复了凤凰城旧地的土地。只要是去,就能发三十亩地。要是辽地旧人,还会发五十亩,赐兵甲农具。若是再有直系亲属在辽东军中,全家迁徙过去的,还发耕牛种子挽马哩。”
太常寺是属于兵部的马政衙门,对于大牲口之事算是熟悉了。再加上朱慈烺眼看耕牛可能不够,也打算弄一批老马劣马去当作耕马发下去,刚好就是太常寺的管辖。
“可不止辽东送土地这一批,在南京会馆里,前阵子还听到了呢。一个叫甚么远征公司名目的,开买股票。价钱真是高着呢,一共百万股,想单买一股,竟然五两银子都打不住。”李才善与黄聪烈显然熟悉,说着说着话题也继续拐了下去。
“竟有此等稀奇事?”黄聪烈好奇了。
李才善啧啧称奇着道:“可不止。不仅如此,最关键的,我有个妹夫,想要凑个热闹买一股,竟是都买不到,生生被人加了三回价钱。”
黄聪烈大笑:“哈哈,那定是进了圈套,八成便是被人设局坑骗了。”
李才善微微一笑,陷入了回忆模式:“这京师里,市井里头敢骗我那妹夫的可不多。巡城御史与他是自小的兄弟,况且都在京师,探听亦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邪了门,交情托了几回,也不见个准话。后来,还是寻了那位巡城御史老兄弟的点播,进了五军都督府,这才找了个懂行的。嘶……听完了以后,我那妹夫可几乎就把家底掏空,尽数都买那远征公司股份了。”
“哈哈哈……下了衙,你可得好好给我讲清楚。”黄聪烈识趣没有追问。
但李才善眼珠子一转,却是发现左近都被自己的话语吸引住了目光,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都是一朝同僚。有何不可讲。这远征公司啊,不日就要去我大明藩属朝鲜国仁川港以及日本国开辟田野,新建城市了。买田建工坊,往来海贸,其利十倍啊!”
“可……”黄聪烈还没说完,就被李才善打断了。
“心急了吧?这关节不止于此。我也知道望来海贸十倍巨利。风险亦是十倍陆上。可同样……远征公司更能设立军队,筹建署衙。地地道道……开府建牙啊。龙江船厂的飞剪船,这么久才百艘不到造出来,这远征公司竟然能有十艘。还不明白这本钱如何雄壮?”李才善悠悠地说着。
“可……依我大明律例。百姓不得私下建立会社,这远征公司所谓开府建牙,岂不是形同谋反?”陆庆衍沉声说着,言官的身份让他此刻仿佛多了一层光环。
“咳咳……所以,方才不就是说了。想知道这一节,得去五军都督府打听打听。这产业,到底是谁的?”李才善冷不丁被这么一句话呛住,反应也快,说完了,还幽幽指北边那个位置。
众人悄然望过去,纷纷细思了起来。
那意思,东家不就是皇帝么?
是皇帝,不一定代表就会做生意。
可东家是皇帝。却一定代表可以不受约束。尤其是不受那些甚么官面盘剥乱七八糟之流的骚扰。光是这一节就可以省却大量成本,若是再加上这的确是一大经商的窍门……
在场有些沉闷了。
“咳咳。听闻,京师四仓近日开始放粮了。不知情形如何,米价可还能平稳下去?”这时,翰林院编修刘同升开口了。
翰林虽然清贵,但没油水,若是没有什么家底。生活可谓亲民。
这么一开口,竟是引起了不少共鸣。
什么五两银子一股的远征公司股本这些低级官员可不在乎,他们更加关心当下的生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京师里的俗事说起来。开了个口,话头也止不住了。场面气氛渐渐热乎,就连陆庆衍也开口道:“也不知道山西的战事如何,听闻圣上加派了军需犒赏给了李阁部,也不知如何了……”
陆庆衍话音刚落,就见全场一阵寂静,不由一下子面颊发烧。他有些自嘲,自己怎么成了个倒霉虫了,一开口就冷场。
“诸位爱卿为何说着说着,就不开腔了。怎么,朕很像是个要吃人的怪兽吗?哈哈……”朱慈烺说着,大步走进来。
陆庆衍恍然大悟,跟着在场众人齐齐起身行礼:“臣等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各自落座,朕要与我大明的精英之辈们,好生畅谈一番。”朱慈烺说罢,却发现屋内还是一阵拘谨。
虽然,在朱慈烺的目光对视之中,所有的官员们都是好一阵激动,但朱慈烺环视全场,却见不到一个敢于对视的目光。
说起来也的确正常,大明的权力运转是颇为奇怪的。除了太祖、成祖此等豪杰,皇帝几乎再也没能真正控制住文官系统。从父辈手中继承权利的皇帝们虽然有着无限高名义上的权利,但没有威望又没有手腕的皇帝们大多数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
于是,感觉受到文官系统约束的皇帝们就借助太监扩张权力,反过来又让他们距离文官越来越远。除了崇祯皇帝这等勤政的,就连宰辅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更别提普通大臣,这些最高也只有四品的官儿们了。
“方才,我听到大家说起了远征公司。”朱慈烺笑着道:“此事啊,的确是朝廷一个特设之举。但实际上呢,也并非是个独门生意。若能筹措十万股本,一样能从枢密……哦,枢密院还未改建,眼下是指还在五军都督府里军机处。能够从军机处里拿到批文,获得自办武装,自行设立管理层级的权限。”
李才善与黄聪烈听完,都是激动,道:“殿下,吾等还是愿意先参股的!”
“还有米价,朝堂已经在行动了。等到京师与通州的道路修缮,从天津卫、通州的粮米都会运进来……”
“至于李建泰……”朱慈烺点了全名,在场众人纷纷感觉不妙:“却是病重了,朕给派了御医过去,这山西,得再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