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时辰又迅速过去了。
紧闭的户部从清晨到了午后,**难耐的户部老爷们都是激动难掩,毫无食欲,纷纷坚守等候着消息。
嘟嘟嘟……
一骑驰来,户部洞开的大门毫无阻挡。
傅如圭带着谢毅,以及一名孱弱的文官,迅速冲进了户部尚书公事房。
此刻,户部公事房里。
听着外间马蹄声想起,费继宗顿时笑了起来,看着众人道:“算算时辰,想来是陈管勾回来了。我去迎他。”
“时间到了吗?”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傅淑训脸上浮现一抹让众人感觉不妙的笑容道:“那我也去迎!”
王正志闻言,也感觉到了不妙,但在方才接连的好消息刺激之下,冷哼一声,心中满是确凿的信念。
在两千乱兵的围攻之下,哪怕傅淑训督抚外地有一支护卫得力的家丁,那有如何让十几二十人在两千余人的围攻之下逃脱?
王正志跟上傅淑训的步伐,约过傅淑训走向外间。
很快,他与费继宗看到了熟悉的面庞。
是户部中人,却是谢毅率先高吼,几乎字字带着血泪道:“户部秦侠,清算崇祯十三年京营账册于此,胜了!”
随后,傅如圭拜在傅淑训身前:“父亲大人。儿子幸不辱命,带出了秦侠清算而出的账册汇总集册。”
众人看着傅如圭高高举起在傅淑训身前的账册,纷纷石化。一种难言的恐惧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腾而起。
反应最烈的是费继宗,只听他冲向了谢毅,几乎是猛地将费继宗揪着领袖嘶吼着道:“不可能!尔等怎么可能在乱兵云集之中还冲出来!”
“不可能!秦侠怎么可能真的清算出账册!那是某等亲自再三核验过,便是某等亲去,也要三月之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陈皋文何在?陈皋文在哪里?”温南国、周俊良纷纷怒吼:“他身处何处?京营账册绝无问题!秦侠又在何处?”
王正志此刻也是浑身颤抖,看着傅淑训拿起账册,满目不信:“对!怎么可能,这是欺瞒,这是诈骗,这所谓清算汇总集册,是假的,假的!让陈皋文过来,云南司账册怎么可能有事!让秦侠过来对质!”
此刻,傅如圭龇着牙,怒目相视,眸中带血道:“尔等要找陈皋文是吗?陈皋文勾连乱兵身处贼阵,被秦侠一剑斩了!”
“现在秦侠,身陷乱兵阵中……”傅如圭说道这里,想起那一幕幕几乎绝路的局面,言语哽咽:“是秦侠,为我抢出了生路啊!”
众人听着傅如圭此言,纷纷木然,户部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惊惧难言。
“绝无可能……不……不信!绝不相信!”
第五十章:一言平千军
“不信?”一声嗤笑响起,傅淑训翻看着账册,声音沙哑而威严:“京营每年领取太仆银一万六千两,屯田籽银一千零六十两,犒赏官兵、制作器械、各种杂工的伙食费都从中开支。但一年将官支用,竟是达到了两万两之巨!这部分,本官立刻彻查!”
费继宗猛地软倒在地,这是他禁手操办的。云南司郎中南云吉,主事余青目光眩晕。
“京营一年支取米一百零七万四千多石,崇祯十三年七月、八月、九月。竟时接连有九次次连续三天的练操。这部分,本官彻查。”
噗通。
王正志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仿佛天旋地转,脑子里闹哄哄一片,犹如炸开。跟随者王正志惊呼嚎叫的更是不计其数,哀嚎与求饶之声遍布。
“还有这所谓兵甲、战袍采买,竟是一年达九万两之巨……”
傅淑训这一言还未念完,顿时就见户部里又是栽倒一片,仅有残留二三十余人亦是歪歪扭扭,如邪魔遇见正道神灵。
傅淑训冷哼一声。
忽然,户部大门里,王锐与林谷重疾声高喊:“大司农,户部云南清吏司司计王锐、林谷重有贪腐大案要检举!”
一旁,王北关带着户部湖广清吏司郎中等人谄笑着,拜倒在地。
这下子,仅有残留的二三十余人亦是纷纷软倒在地,头晕目眩。
傅如圭与谢毅对视一眼,看着这大获全胜的户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吾等得此大胜……受之有愧……”
“这都是秦侠的功勋啊!”
国子监。
彝伦堂露台上,双目红肿得跟巨桃一样乔博胜再抹了菜油以后,双目终于好受了一点,不再惨叫,平静了下来:“我乔三儿输了,姓秦的你是个狠人。我姓乔的服了,你要如何处置,发话吧。”
朱慈烺看着距离自己十步不远不近的乱兵,看着正对着自己,死死盯着自己与乔博胜的老十七,笑道:“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我死在这里。你的好兄弟老十七死在这里。跟着你铁杆作乱的几十号兄弟,统统死在刑场上。余下的兄弟,被治罪发配,流放千里,凄苦而终,家小不得清净。”
“还有一个选择。投降于我。我保全你们全部!”朱慈烺缓缓说着,缓慢而坚定,带着无限自信与从容。
乔博胜沉默了一阵,问道:“如何信你?所言,我只有两个选择?你现在绑架我,让我的兄弟们放你出去。我依旧占着国子监,你无碍,我亦能兵乱成事,朝廷岂能让文庙与国子监受难。”
“不会的。”朱慈烺摇头:“你们除了我,再也没有信任之人了。自古兵乱,不外乎是凌辱文官武将,从来未有挑战整个读书人阶层之举。国子监若真被你们据守,还被要挟屈服,那朝廷上下的读书人都不会答应。更何况,平叛的武将也不会希望你们活着出去,将不该记住的事情说出去,只有死人才是守秘密的人。所以,相信我,除了这两个选择以外,你们别无他途。”
国子监内沉默无比,风声缓缓吹来,让气氛死寂沉沉。
老十七涩然道:“三哥……”
几个颇有气度的悍卒也是纷纷上前,一人气愤不平,看着乔博胜道:“三哥爷莫听这贼厮鸟胡言!他戏耍于俺们如此,俺们岂能信他!”
“三爷……”
就当这些伤兵悍卒刚要继续说话,乔博胜开口道:“秦侠你回答我最后的疑惑,我便选择第二种,投降与你。原本,我们事成,差不多这个时候,阳武侯薛濂就该带着神机营进来平乱了。只要来个只诛首罪,胁从不究,右哨上下便无二话。可现在,我们事情未成,我乔三儿无能,性命掌握他手。薛濂只会让我们都死,哪怕整个国子监与文庙都为之埋葬。”
“我要知道,我们投降与你,就能让兄弟们活下去吗?我们又如何相信,你有这本事,能让朝廷免罪于我的兄弟们?又如何让我等相信你不会欺瞒与我等,待束手就擒后反悔让兄弟们被治罪?”
朱慈烺见此,指着人群之中,一个炯炯有神看过来的目光道:“接下来之事,自然有请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马大人来帮忙了。”
被用布堵住嘴巴的马绍愉见此,惊喜得流泪。见此,身边自然很快就有人过来解开了嘴巴里的臭袜子,让马绍愉终于得以欢笑大叫道:“秦侠所言,我可以为证!依照国朝律例,你的兄弟都可以活下来!便是来了的平乱大军,也不敢加害与尔等!别忘了,我乃兵部职方司郎中!朝廷命官!”
乔博胜缓缓颔首,凝视着朱慈烺。
朱慈烺笑着道:“你们自然不必担心我反悔。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同意投降,今夜,我解甲与右哨将士共眠一处!”
“好,好,好!”乔博胜慨然大笑:“如此豪杰英雄,能败在你手上,我姓乔的输得不冤。我信了!老十七,传我话,右哨上下,放下刀兵,降了!”
听朱慈烺竟然愿意以自身安危作证,老十七也与乔博胜一样,彻底服了:“我老十七也服了,降了!”
“降了!”
……
叮叮当当……
无数长枪、铁甲以及刀兵等武具全部放下。
见此,朱慈烺也微微放松了手中拿了很久的剑。虽然只是一柄可以缠在腰上的软剑,可拿久了也沉啊!
就当朱慈烺放松了一点的时候,忽然猛地警醒。反应过来以后竟是不禁松开了剑。
“老十七,替我这不孝子照顾我爹娘妻儿!”乔博胜竟是拿手握住了剑刃,在脖颈上猛地用力一拧,哗啦啦血如泉涌,乔博胜扑倒在地。
朱慈烺惊得后退一步,软件早已松手。
“三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俺们都降了啊,降了啊!”老十七丢下手中甲具刀兵,跪在乔博胜的身上。
露台下的几个悍卒见此,更是纷纷怒目血红:“姓秦的,你反悔害我三哥!”
顿时,几个悍卒猛地冲上去。
忽然,老十七张开双臂,猛地拦住几人,怒吼道:“你们要让三哥白死吗?”
“老十七!这姓秦的害了俺三哥!”为首的悍卒怒目圆瞪,却不敢再动。
朱慈烺见此,叹息一声,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乔博胜怒瞪的双目,里面仿佛残留着无数的不甘、愤怒与平静。
第五十一章:叙功
此刻,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开口道:“将士们且平静下来罢。乔博胜是为你们而死的。这般兵乱国子监的大罪过,岂会因为投降就真正无罪?我等可以奏陈陛下,言阵前安抚,只诛首恶胁从不究。乔博胜夺剑自刎,是要将一切罪过揽下,换取诸位胁从无罪啊。”
朱慈烺悄声道:“放心吧,我会让右哨上下有个好结果的。”
朱慈烺说完,忽然,乔博胜不知何时闭上双目,似乎真切死而瞑目了。
国子监外。
薛濂急吼吼地骑着马,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带着神机营一群散乱无比的大兵冲了过来。
这些神机营的兵平常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从北城西北边一路平乱,虽然没死什么人就平了,可还没安生会儿,又被主将拉着跑到了东城崇教坊。这么来回奔波,无不是怨声载道。
但阳武侯薛濂却只是催促更甚,皮鞭狠抽。
终于,前方国子监的门匾远远在望,薛濂心中狂喜,更加催促:“儿郎们,快随我去立平叛大功啊!”
薛濂还未说完,却是迎头就见国子监门前缓缓走出一人,正是穿着五品文官服饰的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
只见马绍愉冷冷扫视一眼全场,盯着薛濂道:“某来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原来是阳武侯薛侯爷啊?看来今日平乱之事挺多的。只不过五军营右哨已我等平定,就不劳薛侯爷了!”
薛濂还未喘口气,顿时一口血气在胸中涌动,几欲栽倒马下。
他知道,平乱的事情结束了。
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京师的四月初都笼罩在了一片欢天喜地的抄家过程中度过。在户部清算小组,兵部五城兵马司再加都察院巡城御史三家的协力出动下。
有了如山铁证的户部整顿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同样,更因为胥吏、勋贵武将之中不少人被牵扯进了兵乱之时。使得勋贵们死得更快。而领头的勋贵武将,如阳武侯薛濂,如襄城伯李国桢,忙不迭地试图甩掉身上的罪行,自然是瞬间就将户部胥吏与涉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