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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东厂-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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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千岁!”

    梁栋低头应了,他知道魏忠贤这是怕许显纯、田尔耕他们会因此事和东厂掐起来,在这节骨眼,东厂要是和锦衣卫内讧,对内廷可不是什么好事!

    魏忠贤想到什么,又声色俱厉的对梁栋说道:“孟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敢自作主张压下去吗!哪个给他的胆量,又是哪个给他的底气,东厂的掌印太监到底是咱家还是他!”

    越想越气,尤其是想到最近内廷中有很多太监背着自己和东林党勾结,魏忠贤不禁火上心头,怒骂道:“咱家现在还有口气,人还没被东林党逼死呢,他们就敢背着咱家做事了!他妈的,咱家要是死了,他们是不是要把咱家的尸体拖到菜市口活剐了啊!”骂到恨处,“他妈的”这三字经也从九千岁嘴里蹦出来了,听得梁栋和那几个小太监是面面相觑,吓得都是不敢吭声。

    骂完了,心里也舒坦多了,恨恨的走到桥边,双手重重的拍在桥栏上,望着眼前的金水河,魏忠贤不吱一声,只有那沉重的鼻吸声在告诉梁栋他们:九千岁现在很生气!

    梁栋觉得这会自己应该表一表态度才好,但又怕会触九千岁的霉头,把他老人家的火气泄到自己身上来,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轻步走到魏忠贤身边,十分恭敬的说道:“千岁明鉴,奴婢对千岁赤胆忠心,苍天可证!”

    听了梁栋的话,魏忠贤缓缓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口气:“眼下咱家也只有你们几个能信了,其他人,都恨不得咱家早点死呢!”稍顿,苦笑一声:“你可知道,今儿个皇后给皇上看了本什么书?”

    皇后给皇上看什么书,梁栋如何能知,当下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魏忠贤抬眼看向乾清宫方向,冷笑一声:“是《赵高传》!”

    赵高传?梁栋一个激灵,赵高是何人,他岂能不知,皇后给皇上看这书,那不就是指桑骂槐,意有所指吗?想到怕处,面色不禁有些苍白,惶恐的望着魏忠贤,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出来。他这会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魏忠贤没有理会梁栋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咱家可不是赵高,皇后对咱家未免太过偏见了,唉…”长长的叹气声后,他挥了挥手,轻声叫道:“来人!”

    一个小太监忙急步上前应道:“奴婢在!”

    魏忠贤吩咐他道:“去司礼监告诉王李二位公公,叫他们即刻出宫去东厂。”

    “是,千岁!”

    小太监忙应声前去司礼监通传。魏忠贤在桥上又站了片刻,便带着梁栋赶往东厂。

第七十二章 黑狱(十三)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座落于东厂北校场西侧,两边是一排马房。屋子原先是堆积马料的地方,现在被临时改成了刑房。

    从那扇有些发朽的木门朝里看去,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但当炉火被点燃后,屋内顿时发出耀眼的光亮,室温也随之快速上升,渐渐的,呆在里面的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地上,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烙铁、剌鞭等让人触目惊心的刑具摆满了一地。不知是火光的照映还是原本就是那种颜色,这些刑具好像都是红的。

    当炉中的火烧得足够旺,旺到那烙铁已经通红时,袁大海才轻轻的推开木门,走了进来。他没有去看那些从锦衣卫带回来的刑具,而是径直走到被绑在木架上的汪文言前面,和声说道:“你这一次可猜错了,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那是你运气好。”

    汪文言抬起头,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袁大海,轻声问道:“魏忠贤来了?”

    “是的,我们督公来了,嗯,已经有一会功夫了,这会正在大堂和档头们说话。”

    袁大海点了点头,他不打算瞒汪文言什么,因为正是魏忠贤的到来才让他能够有机会再次看到汪文言。

    汪文言叹了口气,忽然笑道:“那你还等什么?”

    袁大海正色道:“我在等你自己开口。”

    “出卖朋友的事情,我一向是做不来的。”汪文言的脸上没有害怕的神情,相反,却带着几分戏谑,好像眼前的袁大海只是个小丑而已。

    对于汪文言的神情,袁大海选择性的忽视,淡淡说道:“做不来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做。”

    闻言,汪文言点了点头,他赞同这句话,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会屈服。反问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

    “你的这个问题有点难倒我了。”袁大海摇了摇头,“或许一个人如果不交朋友,那就永远不会出卖朋友了。但可惜,世上的人都是会有朋友的。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因为你这个问题让我没有办法回答。也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应该明白,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又何必要问呢?”对于眼前这个番子,汪文言有种很有趣的感觉,至少,和他从前看到的那些番子相比,眼前这位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袁大海不觉得有意思,他只想尽快撬开汪文言的嘴。凝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之所以问你,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稍顿,见汪文言因为疼痛而紧紧咬住嘴唇,额头也是皱得紧紧的,米粒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不禁既是同情又是可怜,叹口气道:

    “十指连心,想必你现在很疼吧?如果你痛得受不了,可以叫出来,我和我的人是不会笑话你的。不过,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知道,不管你受了多大的苦,你那些在外面的朋友都是不会知道的。”

    在袁大海说话的瞬间,汪文言左手的第二片指甲再一次被竹签硬生生的剥开,和他的大拇指一样,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红通通的。

    “你们东厂的鹰犬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

    汪文言极力使自己不要叫出来,虽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左手的筋脉因为巨痛在使劲的跳动,但他还是咬牙撑了下来。

    “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

    将汪文言的两片新剥开的指甲捏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眼后,袁大海摇了摇头,轻轻的一抖,顿时,两片沾血的指甲掉落在地面。

    “我们固然是你们眼中的鹰犬,但我们却从不小看敌人,但也不妄自菲薄。或许,汪大人应该这么想,我们这些鹰犬可以要你的命,而你却不能要我们的命,这便是你我的区别所在,也是强弱所在。”

    “魏忠贤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汪文言咬牙说了句。

    “这只是你的想法,却不是事实。”

    袁大海轻咳一声:“你还是招了吧,熊家那四万两银子你是怎么分的,左光斗拿了多少,杨涟又拿了多少,还有哪些人得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皮肉之苦,甚至我还可以向督公替你求情,让你安然无恙的从我们东厂走出去。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听了袁大海的话,汪文言“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折磨我就可以让我出卖朋友吗?你错了,我汪文言这辈子虽然没干多少好事,但至少,我还从没有干过出卖朋友的事。”笑声突然止住,斩钉截铁道:“你们还是杀了我吧,因为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熊家什么四万两银子,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死可就永远不能复生了。”

    袁大海有些敬佩起汪文言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硬气,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微一摇头,将自己的手在汪文言的眼前晃了一晃:“我这双沾过血的手永远也不会再干净了,你还是说吧,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要杀便杀,多说无益。”说完这八个字后,汪文言的嘴巴再也不张了,眼睛也闭了起来,一幅求死的样子,意志之坚决,让钱恩和那两个行刑的番子都有些佩服起来。

    “好的东西不一定要握在手中,就像好酒不该常喝,这样才能保持好的感觉。”

    袁大海幽幽的叹口气:“不过你想死,但我却不能就这么让你死,因为那样一来,你痛快了,我可不痛快。”说完,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缓缓朝后退了两步,冷冷说道:“两根手指头不能让他怕,那就五根,切断他的右手!”

    顿时两个番子将汪文言的手按住,钱恩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已经锈了的马刀,将汪文言的右手放了上去。

    眼睛虽然闭着,但耳朵没有聋,当右手凉意传来的时候,汪文言的心突了一下,但很快,他却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死都不怕,还怕少了一只手吗?

第七十三章 黑狱(十四)

    钱恩很残忍,当那把生锈了的马刀在他全力按下时并未能整个切断汪文言的右手时,他索性直接拿起马刀朝汪的右手使劲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断了,血肉模糊,骨头渣子溅得到处都是,甚至袁大海的脸上也沾上了飞来的碎肉裂骨。

    这不是刑罚,而是变态的折磨。

    没有人可以眼生生的看着一条完整的手臂在自己眼前被砸得稀巴烂。呕吐,那两个帮刑的番子吐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受不了那种血腥,更受不了钱恩的大声咆哮。

    袁大海让他们出去,这两个番子不是他的人,他们如果不在场,有些事情自己会更好办一些。

    汪文言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他不可能不叫出来。他叫了,只不过在一声“呃!…”之后,他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晕过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袁大海冷冷的看着汪文言的断臂,吩咐钱恩:“替他止血,不能让他死了。”

    “我知道。”钱恩头也不抬应了声,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洒在汪的断臂上,但血如泉涌,根本止不住。

    洒了半瓶金创药后仍不见血止,钱恩想了一下,返身从炉中取出那柄已经通红的烙铁,直接烫在了汪的断臂处,顿时“哧”的一声,焦糊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

    血止住了,伤口也被包扎好,汪文言没有死,很虚弱,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苍白苍白的,好像死人一般。

    处理完汪文言的伤口后,钱恩转身问袁大海:“是不是让人给他喂点参汤吊命?”

    “不必了。”袁大海摆了摆手,苦笑一声:“深更半夜的到哪找参汤去。”

    钱恩有些担心道:“如果他死了,你怎么跟千岁交待?”

    袁大海笑了笑:“千岁要的不是汪文言,而是他的供词,所以咱们只要拿到他的供词就行了。”

    “他是不会招供的。”

    钱恩扭头看向昏迷的汪文言,摇了摇头:“而且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问话吗?”

    袁大海道:“我没想让他自己说。”

    “那你想怎么办?”

    钱恩不解的看着袁大海,不明白他的意思,魏忠贤要的是汪文言的供词,如果不让汪文言自己招供,袁大海拿什么去交差?

    “咱们替他写。”

    在钱恩疑惑的目光中,袁大海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白纸,朝钱恩看了一眼,他知道钱恩身上是带有笔墨的。

    钱恩一怔,旋即明白了袁大海要干什么,没有多想,从怀中摸出笔墨,找了点水化开墨饼后,问袁大海:“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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