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手记-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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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么事儿?”
“啊,没……没什么事……”付林结结巴巴只说了一句,便让陶宇暗中拧了一下,接着听这小子笑道:“回夫人的话,大人在堂前问案子呢,让我们过来说一声,说是那娘儿两个着实可怜,只怕从这里出去不太安全,所以让奶奶安排个地方,稍后让她们住进来,又说准备点饭食,看她们像是饿得很的样子。”
“哦?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兰湘月讶异的挑高眉毛,池铭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既然这么安排,可见这案子定是非同小可。谁知这话问出来,陶宇和付林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回答不上兰湘月的问话。
“嗯?怎么回事?爷没交代你们吗?”兰湘月疑惑,暗道不会吧,既然吩咐他们过来报信儿,最起码顺带也该捎一句话给我啊。
“啊,也……也不一定没交代。”付林舔了舔嘴唇,见兰湘月目中疑惑之色更浓,这二品带刀护卫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可这会儿却觉着头上有些冒汗,因连忙拽了陶宇,嘿嘿笑道:“那个……奶奶容我们去打听一下哈。”
“如果爷没交代,就不用特意过去打听了。”兰湘月连忙道,生怕两个侍卫冲到大堂上,再打断了池铭问案,那货这是破天荒头一次审案,也许本来就很紧张,再让他们两个打断了,别再慌张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交没交代,所以先去问问。”付林说完,和陶宇一溜烟儿出了院子,只剩下兰湘月和满院子面面相觑的丫头婆子。好半晌,兰湘月才皱眉道:“这两人搞什么?既是爷让他们来传信,怎么又说不知道交没交代?”
众人也不知其意,还是梳风聪明,想了想犹豫道:“该不会是……爷找的别人来报信儿,结果被这两位侍卫半道儿上截住了,然后他们两个跑来报信。既不是爷当面交代他们的,他们自然就不知道太多详情了。”
“有没有这么玄乎?堂堂两个侍卫,半道儿上截住小厮,就是为了来报信?”兰湘月觉着梳风这猜的也太不靠谱了,却见这丫头淡淡扫了屋里一眼,忽的故意提高声音道:“奶奶也别不信,两位侍卫之所以这样积极,非要来咱们院里走一遭,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兰湘月这才想起之前红袖的话,如果真如梳风所猜测的,那看来陶宇和付林不但没有因为红袖翠竹的坚决态度而死心,反而是愈挫愈勇,做好了屡败屡战,千锤百炼的打持久战准备啊。
回头看看屋里,好像从两个侍卫进来后,红袖翠竹便躲了进去,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暗道这是怎么说的?烈女也怕缠郎,万一那两个侍卫真的咬紧不放松,或许,也不用这样坚决拒绝吧?不过还是要想办法试探试探他们是不是真的心比金坚,不然若我做主让两个丫头嫁过去,他们日后再腻味了,可不是害了她们两个。
正想着,忽听小龙的声音在屋里道:“红袖姐姐,翠竹姐姐,你们怎么哭了?是饿了吗?”
“扑哧”一声,却是梳风忍不住笑出声来,兰湘月忙瞪了她一眼,耳听得红袖翠竹在屋里慌乱解释着,这本来是很伤感的局面,两对有情人,就因为封建社会万恶的阶级制度,便有情也不敢成连理。多虐心啊?可是……可是有小龙问的那一句“是饿了吗?”这就怎么想都让人伤感不起来了。
大家都是哭笑不得时,就见陶宇付林又回来了,陶宇嘻嘻笑道:“回禀夫人,大人原来还是捎带了话的,说是那母子两个的案子恐怕跟盐场有些关系,看着又可怜,所以让奶奶多预备点吃食。”
“哦,好,我知道了。”兰湘月这下就明白了,原来那母子俩竟是和盐场有关系,这让她不禁就想到了之前的死人村,那小女孩儿的葫芦还在池铭身上戴着呢,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替她寻找父亲。可夫妻俩到扬州后,不得不谨慎行事,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打开缺口,更别提替那一家人实现愿望。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兰湘月明白了事情后,就让洗雨亲自去安排,这里便转回头问了一句,却见陶宇和付林抻着脖子往屋里望,大概没看见什么人,脸上有些失望之色。
“行了,别看了,她们若是能让你们看见,早就出来了。看那脖子抻的,比我们后院养的大鹅还长呢,也不怕抻断了。”
忽听梳风打趣了一句,两个侍卫顿时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这里兰湘月瞪了梳风一眼:“怎么说话呢?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完又看向陶宇付林,微笑道:“两位侍卫还有别的事情吗?”
第217章
陶宇和付林是真的无奈啊;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他们俩也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啊;因又恋恋不舍往屋里看了眼,红袖翠竹却是影子都不见,没奈何之下;只好垂头丧气离开了。
兰湘月轻轻皱眉;梳风这脾气却是忍不住,一转身进了屋里,先把小龙给抱出来,接着便回身对红袖翠竹道:“你们做什么这是?要是不肯答应,就给人家个明白话儿;没的这么吊着他们,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玩一出欲擒故纵不成?”
小龙和兰湘月站在廊下;听见这话,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兰湘月,小声道:“怎么回事?几位姐姐要吵架吗?娘怎么不去拦着?”
“不是吵架,她们交流感情呢。”兰湘月一笑,拍拍小龙的肩膀道:“你爹爹回来晚,咱们要等会儿才吃饭,不过这会儿厨房里的点心大概好了,你去挑几样老先生喜欢吃的,给他和秦大人送过去。”
小龙到底是个纯良的好孩子,轻易就让娘亲打发走了,这里兰湘月留神听屋里动静,却听红袖和翠竹不耐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说?早就说过了,从那之后,我们也轻易不肯见他们,你着的什么急?这样冷一段日子,他们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知难而退?我怎么看不出来?”梳风撇嘴,然后来到兰湘月面前,嘟囔道:“奶奶,你看看她们,我……我都替她们着急。”
“皇帝不急急太监。”兰湘月摇摇头:“你少操点儿心吧,这事儿等我好好儿想想,看看怎么解决才好。”
梳风立刻开怀笑道:“成,有奶奶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奶奶出马,定然会马到成功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兰湘月摇头,心中也是叹气,不过还是眼下的事儿要紧,因便出了院门,往秋晴雪这里来。
也是巧,这里刚出了门,就见池铭身边的小厮跑过来,看见她先打了个千儿,才起身道:“刚才爷让奴才给奶奶报信儿,奴才走在半道上,陶侍卫付侍卫问了奴才什么事儿,然后就让奴才干自己的去,说他们正好去奶奶院里,顺便就禀报了。还不等奴才说话他们就跑了。可没一会儿,又跑来问奴才爷还有没有话?所以奴才想着,怕奶奶还有要问的或是什么吩咐,索性再亲自来一趟……”
他不等说完,兰湘月也还罢了,她身后的梳风和洗雨都快笑倒了,拼命背着身子捂着嘴,可那肩膀的抖哪里能骗得了人,只把那小厮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求救似得看着兰湘月,却听这三奶奶笑道:“成了,我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事情要问,你下去吧。”
小厮一头雾水的离去,这里兰湘月便来到秋晴雪院里和她说了这事儿,秋晴雪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我这院里房间本就多,看看就把她们安排在厢房里暂住吧,只是我这以后出入,倒要记得蒙上面纱,免得吓到人家。”
兰湘月笑道:“不过是烫伤,认真说起来,也就是没了平时的细腻洁白罢了,哪里就能吓到人?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秋晴雪笑道:“真是这样?不是安慰我?”一边说着,就摸着下巴,喃喃道:“可是每次看着这揪揪巴巴烫红了的一块儿,我总恨不得将这块皮给割了去。”
“别做傻事,割了皮就更不好看了,甚至都能送命。”兰湘月连忙劝说,话音未落,就听絮儿在门外道:“三奶奶,姑娘,那母子两个过来了。”
兰湘月和秋晴雪出来,果然就见一对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母子走进来,上前拜见她们,兰湘月安慰了几句,就命人带她们去厢房安置,这里对秋晴雪道:“只怕我们爷也回来了,我先回去。”
秋晴雪点点头,让絮儿拿了一包点心出来,笑道:“这是我做的苏州白皮酥,你拿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兰湘月谢了她,这里回到院子里,就见萧怜月正倚门和池铭说话,看见她回来,便冷笑道:“奶奶当真看的紧,我不过是和爷说了会儿话,你就赶紧跑回来。”
兰湘月笑道:“我不过是回来罢了,你爱和爷说话就说话,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说完也不理会她,便一径去了。这里池铭本就被萧怜月缠得不耐烦,于是扔下一句“我和湘月有正经事说,你回去吧。”说完便匆匆走了。
“哼,和湘月有正经事说?就不能和我说?果然这人心变了。”萧怜月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这里兰湘月前脚回来,就见池铭后脚跟进来,若是从前,她心里定然会因为对方如此表现而失望。不过此时,也不知怎的,见他甩了萧姨娘跟进来,心里竟有一丝快意,因抿着嘴儿笑道:“怎么不多说几句?难得萧姨娘那样清高性子都来俯就你,从前可都是你陪着小话呢。”
池铭苦笑道:“我知道你又要讽刺我无情冷漠了,你就说吧。反正这心死了就是死了,如今我看着她,虽然还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怎么也没有从前的感觉,反而腻烦的紧。我想她是不会悔改了,这样也挺好,我便养着她,也不算辜负她,倒省得她改过自新,我的情爱却已不在,反而为难。”
兰湘点点头叹道:“你这个说的真是没错,所以有时候,覆水当真是难收的。”说完便不再说这个话题,问池铭道:“那母子两个,你说和盐场有些关系,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关系?咱们如今来了扬州几天,也没打开缺口,难道你觉着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池铭笑道:“果然还是娘子了解我。这些天,除了江显礼来过两趟,其他人都没有登过门,包括衙门里这些官儿,他们可都是在观望呢。我好说也是皇上派来的人,不管是真厉害假厉害,架势总要拿出来啊,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有我这种上任连个火星儿也没燎起来的?扮猪吃虎也不该是这个扮法,所以我想着,与其这样拉扯着无所作为,不如来一下敲山震虎,如今他们固然要看咱们的反应,但咱们又何尝不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呢?”
兰湘月点头笑道:“爷说的很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做?”
池铭道:“刚才那对母子,是来告状的,她丈夫倒是和之前咱们遇见的那村子里的男人差不多,三年前被盐场抓了劳役,到今日也没回来,这两年,她来这知府衙门告了好几次的状,都被打发回去,去其他衙门告状,人家根本就不受理,原本都绝望了,后来听说原来的知府被抓了,换了新知府,她这才又过来。只是也险得很,若非陶宇付林正好出去买包子,看见她击鼓鸣冤,只怕她就让那些衙役赶走了。”
“陶宇付林买包子?厨房里不是备着他们的早饭吗?”兰湘月疑惑,却听池铭笑道:“他俩来到扬州后,吃好了街道尽头那个林家包子铺的包子,所以每天早上都要去买几个,这是个人口味问题,倒不关厨房的事,你不用管。”
“哦。”兰湘月点点头,然后又问池铭道:“刚刚只说了那对母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