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风不度愚门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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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身体尚好,季父在这小半年里,身体也日渐硬朗。而关于更上辈的先人之祭,也多年不牵涉他这个后辈了。所以对这个日子,他在意识中没什么概念。
看其收拾、摆放得差不多了,季淳风拿起搁在旁边台上的鲜花,走过去在墓碑前放下,然后起身侧头问他,“这就下山吗?”
“再等一会。”秦禺落丢下最后一张纸币进特定的烧币池里,起身拍了拍手。“等烛火燃尽,祭品也要收拾了。”
“那我们四处转转。”
秦禺落:……这是公墓山,你当是风景区?……
看季淳风一说完转身真的转悠去了,秦禺落只好跟了上去。好歹他对这八卦阵式的地方要熟悉一些,万一那季某人在这迷路了,那就惊悚了。
转了一上午,累了一身汗。
回到住处以后,季淳风躺在浴缸热水里,拖了条毛巾把脸搭上。
他期望、帮助秦禺落想起以前,只是觉得,那时候的快乐现在想来依旧是快乐,那时候的忧伤现在去看却未必就是忧伤,所以想起未尝不好吧!而且在他的人生中,那些年也是至今最为简单快乐的年岁,所以在潜意识中,希望有人能同记得吧。但是,最近从其偶尔对想起的一些过往描述及随后的沉默中才突然觉察到,他拥有在老宅的、没有秦雨的以前,而秦禺落当然也有没有他季淳风的、在自己家里的以前。
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蠢事,已经睡着了的哭娃娃他为什么要去叫醒?
但做都做了,挽救不能,所以只能补救一下了。真让其一个人去那呆半天,估计未来两天可能会乌云罩顶。但在那般地点,不适宜于无顾忌的胡扯说笑,又不能与初衷违背的在那黯淡一番。为了调整这之间的尺度,他差不多都要脑枯了。
总结:这干蠢事就像说谎话,为了周全上一个,只有再做下更大的一个。
而就在季淳风作自我检讨时,秦禺落将磨砂玻璃门轻微的推开了一点,而后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人。他不是想偷看某人的沐浴图,那个想看尽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只是突然想明白一些事,一时冲动,就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人。
但是,不一会就看到季某人右手抬出水面伸向他,然后食指勾了勾。
秦禺落黑线,他脸不是遮住的吗?哪只眼看到自己的!
推门走了过去,靠在浴缸边上伸手往他在水面上的肩颈处浇了浇水,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对方无回应,但紧接着突然手一伸,把他直接捞进水里去了。
秦禺落再黑线,好狗血的发展。
这一狗血激情,在秦禺落看来,损失甚为惨重。因为没有预警,所以他的手表泡汤了,手机也泡汤了。季某人第一次买东西给他,在一表衷情与亲密联系的寓意下面,必然性的挂了个赔偿的牌子。……
把卡换进新手机,好像也被泡出毛病了,信号时有时无,只好重新买个新卡。在存联系人时,看到一个名字让秦禺落迟疑了一下。
按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有点尴尬的。但是秦禺落对这个人真的没有恶感,这换了新号码,告还是不告诉?一年没见了,就联系过一次,他怕是也不见得还记得自己这么个人吧!想了想,还是发了个可以有视也可以无视的通知短信过去。但接下来后一个号码还没有存好,电话就过来了。
“秦哥还记得我啊!”齐某人的音声依旧,说的虽然是好像久别的话,但语气却很亲切。
“当然。”秦禺落随手拉了拉旁边那个万年青的叶子,“你还在R城?”
“对哦,这边都热得要命了,我好想念你那的气温。你混得好不?成大款没?嘿嘿!”
“挣得比以前多了一点点,干兼职了。”……
“兼职?你真的没有给他开车了啊!”
“我给他全家老小开车。”
“……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啊!哈哈哈哈!”
“世事难料。”秦禺落望望天花板,“你现在呢?”
“我……我被和氏璧砸到头了……昏天黑地之中……正愁没个说话的人呢。”
秦禺落:……
整整一块电池的电,又泡汤了。
看着一闪一闪的充电指示灯,秦禺落有点感慨。有时候他也想找个人说一下,但却没有个恰当的人选。齐华性格上倒是很好,但可惜身份又不合适。
其实,最应该成为说话的对象的是季某人才对。但虽然在对外的事物、看法上,基本都是想说就说,却一旦说到彼此间,大多数的发展就会就会像论坛上的水帖子,几个回合之后,与主帖便隔了十万零八千里了。
那个人不太喜欢认认真真说心里想的某些东西,也不太喜欢别人说。就像这个手机泡汤事件那样,秦禺落觉得,若不是他那声‘谢谢’,应该就不会泡得那么干脆那么惨。
望天,他也想通了,有些东西就像是H,确实是做来容易而说来那就是难。
第34章
齐华曾经说过,季淳风是个好老板、好情人,但不是个好爱人。
关于这一些,秦禺落在逐步的体验。
在他看来,季淳风是个好老板这一点不用说,企业内部任人唯贤,搞建筑也从不拖欠农民工的工资,对他更是一直的高薪对待,除了偶尔习惯性的说句蠢才之外,也没有其它什么恶形恶语。
进一步,走到好情人这里,从大多数方面来说,也还尚可。不过秦禺落觉得他自己可能就是那诸多情人类型中的草根派,大概是因为之前就相处久了,一时间转不过来某些状况。不过本来人与人之间相处,状态就是不一定的,真要季淳风与他就像与齐华那样去相处,他也觉得别扭。
但是,这关系上升到爱人级,问题渐渐就明显了。所谓情人,相处是一种情致,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融洽,一般不需要调整,直接说再见。而再上一阶,那在相互的心情体谅之下,还非常的需要思想沟通与肚量。季淳风显然不完全习惯这样子的生活状态。秦禺落倒没什么要让他容忍的,但他在很多方面却从来不主动沟通。
秦禺落知道他越来越闲了,虽然工作日仍然在按时上班,但看他平常在家里与坐车上时都在闲悠就知道了。还以为是真的出现了兄弟争夺落败戏,但一经问询才知道是他自愿退休的。
听到退休一词,秦禺落不由得嘴角抽搐:你才三十多一点,正当而立之年吧!
他有没有多少钱秦禺落不在乎,但是却担心他就这么散淡到连精气神都没了。人嘛,总还是要做点什么才行,就是纨绔子弟,别人也是又玩又酷得很精神不是!他这倒好,啥事都没有。因为有了一个固定相处的,连找情人这项活动都减免了。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懒出水来了。
还好没多久,他有事了,秦禺落几次无意中听到他电话与人聊房子的事,好像在另一个城市托人买了一处房产,在装修。听其某些言下之意好像以后打算会搬过去住,但却从来没有与他提起过。
几经思量之后,秦禺落觉得他们需要好好的沟通一次了,刻意一点都没关系。
平常相处,很多东西,自己能想明白的,即便他不说也无所谓,但是这次,秦禺落有点想不明白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想法了还是单纯的没有从以前的生活习惯中转过弯来?
买房子打算在别处去住,都没有与相处的人商量或告知一下,这种状况,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在他还没有酝酿好沟通气氛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半晌都回不过味来的消息。
“费铮失踪了?”秦禺落正准备启动车辆,侧头看着旁边的人,瞬了瞬目,手指搁在车钥匙上固定了。他脑袋中的接听之A神经与反应之B神经之间硬是一时间没有连线上。
季淳风点头。抬手叩了叩窗沿,轻微皱眉道:“四天前他到邻城去办点事,办好后就没再回来了,电话也联系不上。部门管理以为他私事上有耽搁,暂时没有注意。不过昨天余……就是鱼儿,电话来公司里寻人,部门才确定以上告的,问要不要报个失踪。”
失踪?秦禺落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再说余满川怎么都不联系他呢!摸出电话后才想起,余满川想联系估计也联系不上,新号码通知活动被齐某人在中途打断了,而后一天在公司门口看见费铮时顺便就告诉了他,没想起还要特意再给余满川。
费铮的号码拨出去,关机。再拨余满川的,很快被接起,“费铮!”
“余儿我是秦哥。”听到那边声调有点不稳的声音,秦禺落心里一紧。
“秦哥!你知不知道费铮在哪里?”
“不知道。余儿……”
[嘟,嘟……]
看看截然被挂断的电话,秦禺落愣了几秒。
一个人头脑好用、四肢健全的人,怎么会就失踪了呢?秦禺落一时想不通。难道是出了什么交通事故?于是看向季淳风,“有没有办法可以立刻了解一下本城与他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事故发生?”
“我在公司里时已经了解过了,没有重大型的。”季淳风侧头看了看窗外,“还是去看看你刚才给打电话的那位吧。”
秦禺落一想刚才电话里余满川的状态,立刻启动了车子。一路上为了交通安全,也没有多说多想,尽快的赶回了同租屋。凭平常的了解与结合当下的状况分析,秦禺落敢保证余满川肯定就在那里。车停到楼下,一口气跑上楼,打开门一看,果然!
深呼吸了两口,秦禺落走向听到门响而跑过来、半途又停下的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满川也没说什么,回身又走到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秦禺落走过去在他身边同坐下,就着厅里明亮的光线将其打量了一下,顿时心都揪了,“你先别急,他总是有事耽搁了。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余满川抬头看他,答非所问道:“秦哥,你说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秦禺落看他在说话的同时泪水一滚就下来了,惊了个不轻,连忙安抚道:“怎么会!他那么在乎你,会回来的。”
“不会了,不会了!”余满川突然跳起,“他回去了,他回他的家去了!骗子!骗子!!骗子!!!说过不走的,说过的,说过的!”
秦禺落怔住,愣了一下之后连忙起身去拉住他,“你不要这样瞎胡乱想。”
“他应该就是回去了。”
平平稳稳的声音,并不是余满川的。秦禺落一回头,看见站在一边的人,才想起还有他一道来。
季淳风走到余满川面前,侧头笑了笑,“但你若能马上睡一觉,我就替你把他找回来。”
余满川眸光一亮,走到他面前专注的看着他,“真的?”
季淳风定定一笑,“真的。”
余满川再看了看他,眼一闭,直接就倒了。站到他后面的秦禺落连忙伸手扶住,“余儿!”
季淳风转身打开刚关上的门,“背他下楼,去医院。”
第35章
秦禺落拧了条温热毛巾给加了一点辅助药物、睡得很安稳的余满川擦了擦脸。
病房里很安静,但白亮的环境有点刺人的眼睛。秦禺落转身将窗帘拉上多半,光线一下就柔和了许多。看了下还有多半袋的点滴,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了看熟睡中的人,回头向一直坐在一边的人问道:“你答应他的话,是真的还是权宜?”
季淳风翻过了一页报纸,头也没抬,“权宜。”
“……那他醒了以后怎么办?”
“继续权宜。”
秦禺落揉脸,实话当真难听。“拖一时是一时?”
“不然你觉得?”
秦禺落默。他只大概知道费铮是哪里的人,很少有听那个人说起过他家里的事,也没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