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档案-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情罅隙,并且这条罅隙越来越宽,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分手。
其实,我对日本人也有成见,这多半源自6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无论跟任何身份的日本人交往,我都会保持足够的警惕,虽然有时候觉得毫无来由。我跟美惠子相处的过程中,她曾以了解中国文化为名,多次向我打听过西夏历史和传说中的贺兰山宝藏,可惜我文史知识欠缺,每次都东拉西扯疲于应付。
她还以关心和好奇为名,纠缠我带她到上班的地方看看。有一次我值夜班,就把她带到局里,她翻翻这个动动那个,似乎对什么都充满兴趣。我怕她弄乱了东西招致同事抱怨,就打开电脑给她上网。结果,当我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正用优盘拷贝计算机里的资料档案。
虽然重要文件都有加密,可我还是感到很不舒服,不过转念想想,一个练跆拳道的能窃取什么机密?她应该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所以,我当时没做追究。现在看来,我的敏感和警惕都是正确的,通过后来在贺兰山隧道中的那些经历,我发觉她的行为也许不是偶然。
她还使我想到另一个人(随后将隆重登场),此人多次出现在萧院士的电话联络单里,据我猜测,他就是萧院士到北京建国门要见的那个家伙,同时他也是此案的幕后真凶之一。
而有一样东西,可以把上述貌似不相干的人物联系起来,将支离破碎的故事变得丰富饱满,将所有风牛马的猜想变得合乎逻辑,将简单的个人行为变成集体阴谋,也只有这样东西,能够破解密码澄清真相,它就是那枚名为“七号档案”的芯片。
我的答案让大家怔了十来秒钟,也许都在从各自角度揣摩它的合理性。忽然,附近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人的脚步。我持手电四下照射,天佑和萧一笑举枪警戒,但根本没有人进来,也未见老鼠之类的爬行动物。
“不会是幻听吧?”天佑收起枪。朋友摇头:“一个人有可能,所有人则肯定不是。”我扬起一只手,让他们保持安静。这时,响声再次传来。萧一笑180度急转,将枪口对准身后那扇门:“屋子里有人。”
门为不锈钢质,轻便但隔音效果不好,装这种门,应该是为了方便察觉外面的动静。将身子贴上门板,耳朵靠近门缝,声音却停止了。我低头看了看,门是朝外锁着的,又使劲朝里挤了挤,缝隙随之宽了些。拿手电照进去,光柱立刻锁定住一颗人头,那颗脑袋上连满了各种电极和传输线,间或露出长而散乱的白发。
别害怕,那是个活人。他背对门躺在藤椅上,面冲一台14英寸大小的显示屏,屏幕是黑色的,偶尔卷起一条红色的波浪。他身上的衣服满是汗渍和脏污,衣衫的破口露着带有伤痕的皮肉。受光线影响,显示屏里反射出一张豪无表情的面孔,通过鼻侧右侧榆钱大的黑痣,我很快知道了他是谁。
我招呼萧一笑近前来看。出乎意料,她辨别对方身份所花费的时间比我长很多,可能她早已经认出来,只是迟迟不敢接受眼下的现实。“爸爸?”萧一笑终于发出在喉咙里哽塞已久的呼唤,满含悲伤但没有太多惊讶。
萧一笑的冷静仅保持了两秒钟,然后开始撞门。我赶忙拦住,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教堂的主人。
天佑上前开锁,由于手一直在抖(一个被宣布了死讯,而且火化成灰烬的人突然出现,这的确挺吓人,我和萧一笑有一定思想准备,天佑却一无所知),好半天才成功,还未完全取下锁扣,萧一笑便冲了进去。
“哎哟!”天佑惨叫着撞进我的怀里,幽怨地展示自己被锁扣挤红的手指。萧一笑扑到藤椅边,摇着老头儿的胳膊又喊了声“爸爸”,那人却跟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
我让天佑在外面放哨,自己和朋友一起进去。藤椅上的果然是萧哲,这是爆炸案之后第一次看到他,他没戴眼镜,双目微闭,看不出是昏迷还是沉睡,枯瘦脱形的脸伤痕依然清晰。之所以说他还活着,是因为他的脚不时蹉动一下,仿佛在梦里产生了惊悸。
“二五八,你瞧!”朋友拽了拽我的胳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我发现屏幕渐渐亮起来,然后出现一串诡异莫名的画面
第八十八章(盗梦空间)——关键章节,不容错过
画面昏暗模糊,并且不断跳跃,环境和物体都缺乏现实的质感,像是进入了一个人的梦境。而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本来就是梦境,眼前这台结构复杂的机器告诉我,是植在萧院士大脑里的芯片读取了他的梦境,将信息通过传输线导入设备进行分析整理,最后通过显示屏予以再现。
在这串非连续的动态画面中,第一段最为模糊,好像拍摄于一百多年前、即将报废的纪录片,仅依稀辨出,那是一个我从来没到过的地方: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漂浮着成百上千只巨大而透明的球状物,每只球状物内部,都有一座幽幽发光的城阙。随着镜头推近,可见那些建筑时尚超前,堪称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城市的规划也非常合理完善,可谓疏密有致动静相宜,但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人。
忽然,我发现街道上有广告画样的招牌,文字很像现在的简体汉字,但比现代汉字还要简化,部分文字接近于日文。还没看清写的到底什么内容,画面消失了,屏幕上变成一堆杂乱五章的红色曲线。
不多时,屏幕出现第二段画面。这段画面相对清晰,内容却更加匪夷所思:旌旗摇曳沙石飞滚,数千兵马从原处奔袭而来,至一片乱石滩边停下。领头的是两个将军,其中一个扬手挥了挥,似乎下达了什么命令,立即有一帮身形彪悍的大力士抬着几十口漆红瓮罐走来。随后,又有四个身材更为壮硕的大力士,抬着一口更大的瓮罐。他们用绳索套住瓮罐,一口接一口送入幽深的坑穴
天啊!如果这是梦境,两个人怎么可能做完全相同的梦?如果不是梦境,萧院士总不会凭空想象出这种场面,难道他也进入过贺兰山那条神秘的隧道?且在特殊的物理环境下,十分巧合地看到了几百年前的情景再现?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意味着什么呢?除非我心里一咯噔:除非他在哪儿看到过这个视频,然后形成记忆,再通过梦境复述出来。
第三段画面跟第一段同样模糊,内容却更加令人瞠目。我看到几个人,他们身穿银白色色的防护服,戴着头盔,颇似国际空间站里工作的宇航员。他们的脸被黑色面罩罩着,周边的景物非常陌生,看不到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标示。他们彼此协作,庄重而虔诚地把五本厚厚的书籍、一摞绘制精密的图纸,还有七枚造型怪异的金属卡片装入一只黑匣子。
黑匣子,未来之书,七号档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留下这些东西?这些属于现代人的东西怎么到了没藏讹庞手中?屏幕再度陷于混乱,等画面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这是与之前毫无衔接的第四段画面,我总算看到了两个熟人,他们是我的属下小佟和小邓。他俩站在我的奔驰c200旁边,一个撑起引擎盖,一个持着手电,脸色苍白双腿打颤,目光跟我此刻同样错愕,突然,屏幕上闪起一片火光,接着陷入浓重的黑暗。光线渐渐亮起,一个黑影跌跌撞撞从远处奔来,另一个黑影则从墓碑后爬出匆匆逃离。
我还来没来得及辨认和思考,屏幕已切入第五段画面。一架飞机具体说是一架老式战机,刺破苍穹穿透云雾从天边飞来,先在空中颠簸着盘旋一大圈,后像丧家之犬,顾头不顾腚扎入山脚下一片玉米田里,随着地面剧烈的震颤飞机冒出滚滚浓烟。不久,舱门打开,跳下一个被熏得黑黢黢的人,看清他的面孔后,朋友和萧一笑都惊叫出声,惟独我保持沉默,倒不是我心理素质好,而是惊诧得叫都叫不出来,因为从舱门跳出的那个人就是我!
就在此时,屏幕前的萧哲突然双手舞动两腿猛踢,喉咙里嗬嗬有声,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我立即拽断连在显示屏上的传输线,屏幕随之漆黑一片。萧一笑捉住她父亲舞动的双手,又哭又喊:“爸爸,爸爸你怎么了?我是笑笑,你别害怕,只是做梦而已。”
朋友找到开关,拧亮室内的电灯。萧哲睁开眼睛,看看萧一笑,又看看我和身边的朋友,扭动的四肢渐渐安静下来,但眼神依然呆滞。
“爸爸,我是笑笑。” 萧一笑拂拭着父亲的胸口,“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人敢再伤害您。” 见父亲的眼窝也慢慢渗出泪液,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蹲下身把头埋在父亲胸前,哽咽得像个孩子。
父亲的“死而复生”,令萧一笑惊喜万分,萧哲似乎也在庆幸父女还能重逢,但并没有萧一笑那般激动,他伸出一只手摸着女儿湿漉漉的头发,感情仅止于眼窝那浅浅的湿润,好像曾经丰富的情感被连在头上那些细线凭空抽去。
朋友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离开。” 我点点头,示意天佑进来帮忙,将萧院士背出地下室,然后撤回市区。萧哲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刚刚安分的双手再次舞动起来,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看到了,墙角装有一只摄像头,正用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天佑骂了句****,飞身跃起将它摘除。而萧哲的惊恐丝毫没有得到缓解,他蠕动了半天嘴唇,终于发出含混不清的话语:“你们走,不要管管我!”
天佑不由分说弓在萧哲跟前,架起对方的胳膊就走,卯足力气却拖之不动,回头一瞧,萧哲的屁股生了吸盘一样牢牢固定在藤椅上,而那藤椅也怪得很,居然怎么拖都纹丝不动。萧一笑掀开父亲的衣服,赫然发现父亲的腰上箍了道铁环,铁环连着藤椅的靠背,靠背包括藤椅的四脚都为铁质,是深深嵌在水泥地里的!
“怎么办?”萧一笑急得眼泪哗哗直掉。“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天佑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在铁环与藤椅的连接处东别西撬。朋友则尝试从那台能够读取梦像的设备里搞出存储器,以便带回去研究。
萧哲把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向我,跟第一次见面那样,眼神里充满了怪异的色彩。“这一切都是皇甫敬他们干的,对吧?”我问。萧哲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我又问:“你所说的八脚蟾蜍,是指共济会对吗?”萧哲又点点头。我接着问:“你到北京要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我把嘴凑到他耳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者顿时睁大了眼睛。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名为七号档案的那枚芯片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天佑和萧一笑一起侧过耳朵,这也是他们所关心的,而唯一有可能获知答案的,就是这位度尽劫波的老头儿。
萧哲凝视着我的眼睛:“我说了,你能相信我吗?”我诚恳地点点头。
第八十九章(海底人)
天佑手上的动作停下,四周悄无声息,静到可以听见每一个人的心跳。
“是这个世界上尚未发生,却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萧哲说这话的时候,嘴巴利索了许多,脸面微微潮红。
这并不是好迹象,我看得出,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在押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