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之我心安处-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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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排队等洗漱的时间照例是聊天交流好时光。
“姐姐,你怎么就把第一句给忘了呢?”赵轩宇笑问。
“太紧张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伊兰后怕地说道,幸亏她后面背出来了,不然在提示下仍然背不好,她估计连夜会被扔出基地让回家去。
“看不出来你有多紧张,姐姐,你厉害。”盛涛也是个爱开玩笑的。
自打伊兰和李敏杰在野外负重训练中的视频被示众后,宿舍里好多人都“佟伊兰”、“姐姐”地乱叫。伊兰脾气好,纠正一两回无果后就随他们了,反正以前她的外号也不少,说一阵也就过去了。再不济,也就是这六个月的事情,过了六个月,大家分散各处,也就没人叫了。
“佟伊兰,你说得真好听。”葛浩在另一队里插话道。
伊兰很诧异他居然这么直白地夸奖,不禁朝他望过去。
葛浩呵呵笑道:“你让教官给你背了一句,能顺势说服从他的意志背诵,我特别佩服你。”
伊兰无语地看着葛浩,摸不准葛浩是在真心夸她好呢,还是在暗讽她圆滑。
谢玖憋着笑说道:“阿浩说话实诚,他真心羡慕你会说话。”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伊兰本来没觉得自己怎么样,被他们一笑,细细品味自己在背诵前说的几句场面话,还真听出几分溜须拍马之意,自己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暗叹一声,生活多艰难,把她磨得没有棱角了。
不过她原本也没啥棱角,也磨不去多少锐气,不可惜。再说在这些无光痛痒的小细节上弄得自己铿锵有力铮铮傲骨似的,就真的能把自己整成生活的强者了?她就是一个随波逐流努力过好小日子的芸芸众生之一,偶尔圆滑些,多与人为善,也是一门生活技巧,只要碍不着旁人就行。
伊兰有一点好,性情随和,虽说她不够外向,不会主动找人热络上去,但是别人开两句玩笑,一般看人没恶意她都不往心里去。她和同宿舍的人相处得不错,除了一开始她膈应宿舍男生多,洗漱睡觉有些尴尬,等后来她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并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心态,不断突破自己的下限后,大家相处越发融洽。
其实时间长了,伊兰发现男女混住这个问题真的没啥好在意,除了周末在宿舍时间会多一点,每天他们能呆在宿舍休息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七个半小时,大家醒着打招呼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是累得睡下人事不知。
训练服每时每刻披挂身上,根本没有穿脱烦恼。衣物换洗全在盥洗室进行,脏的训练服扔进洗衣机,没多久干爽整洁的训练服自动出来,完全没有晾晒尴尬。
每天训练完大家都累得聊两句就闭眼休息,每天早上起床都困得睡眼惺忪,谁愿意费力老盯着别人看,仪容方面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用嫌弃谁。
如果把宿舍想成在野外,大家排排躺睡袋里凑合把夜晚渡过去,心理上就绝对能摆正了。
伊兰现在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在对铺夏战还坐着的情况下直接抖开毯子躺床上睡觉,能在赵轩宇噌噌往上爬的时候八风不动地坐在自己床边,还会自然地抬手敲敲床架要求道:“轻点。”
碰到紧急集合,她没有第一时间清醒过来,夏战也不等自己起床后犹犹豫豫才去摇她,他直接在醒过来的第一刻就转头看向对铺,然后自己一边坐起一边大喝:“佟伊兰,起床。”
盛涛要是醒了,也会帮忙叫一声:“姐姐,快起床,我排你后面洗。”
就这样,紧张得不让人喘息的新兵训练过去了一个月,伊兰和霍斯北的六个月之约也到了。
伊兰开始焦躁,霍斯北的机甲实战演练课程应该结束了,他有没有收到邮件?会不会担心着急?他没有等到她去艾杜主星,是否生气失望?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伊兰的脑子里盘旋。(未完待续。。)
180 思念如斯长
又是星期六,即使基地能让他们新兵去闲晃荡的地方不多,且乏善可陈,很多人照样乐此不疲地呼朋唤友同去,实在是宿舍没什么可呆的。每间四十个人,床铺满满当当地,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周末又无所事事,还不如到外面去兜兜风。
叶眉妆和何灵秀也是这么想的,邀请伊兰一起去,伊兰摇摇头,她完全没心情走动,借口说要睡觉休息,让她俩自己去玩。
等宿舍安静下来,她走到个人用品柜那里,摸了摸两串手链,再把刻着霍斯北名字的迷泪之珠拿出来。
她背靠着墙坐在床里侧,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颗粗朴圆实的木珠,“斯北”两个字刻得歪歪扭扭。伊兰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刻痕,心里想着,霍斯北的那颗迷泪之珠上她的名字刻得更难看,不知道霍斯北看着的时候会不会笑她。
此时的他在做什么呢?也许正收拾行装,兴冲冲准备回艾杜卫五上的机甲研究院,心里在挂念她是否已经到达艾杜主星。也许已经在路上不停检查信号是否通畅,等着屏蔽取消后立即给她视讯。更也许还没来得及视讯,就发现她的信号被屏蔽了,同时收到了她的邮件。
他读了邮件会是什么反应呢?伊兰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在图朵大学的最后一晚,他开车在她车顶盘旋,然后把车翻滚着在她面前耍宝的样子。还有他和她分站在航空港的登舰口两侧,他手按着胸前有她名字的迷泪之珠。无声说出“快来”的情景。
伊兰不知道该怎样想下去,她抱膝坐着,把头埋在膝盖上。手里紧紧攥着迷泪之珠,心里在默念:“阿北,我已经来了。只是离你还有一点点距离。我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请你谅解,你要耐心等待,我很快就来找你。”
她这样独坐了不知多久。门口有响动,伴随着热热闹闹的说笑声。
她抬头,来不及收敛脸上伤感。
“伊兰。我们在路上遇到教官了。”叶眉妆咋咋呼呼地直奔过来。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基地向新兵开放的地方统共没几个,都要搭班车一路开过去再一路开回来,大家基本上是团队游览。
伊兰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叶眉妆疑惑地瞧着她的脸。张张嘴还没说话,后头的赵轩宇就叫道:“佟伊兰,谁欺负你了?躲床上哭鼻子?”
伊兰愣一下,抹了抹脸,她不过是鼻子有点发酸,眼眶潮湿而已,被赵轩宇叫破,这么多人回来都听到了。惊讶地朝她望来。
她不由恼道:“我还没哭呢,刚酝酿好的情绪就被你破坏了。对招时忙着对付你。现在有空了还不许我叫声疼?”话说得坦荡荡,大家反而笑了。
盛涛就开玩笑道:“阿轩,看来就你出手最狠,其他人姐姐都不抱怨。”
赵轩宇连忙喊冤:“星期五是我没错,但前面几天和你对招的都不是我,你要是疼,也是积累了好几天的,不光星期五吧。”
伊兰笑着接下去:“行了,我谁都没抱怨。和你们对招,你们纯粹是浪费时间,白花了力气做我的免费陪练,获益最大的还是我。”
“姐姐,你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赵轩宇赶紧奉承道,“别看你现在疼,照你这么练下去,说不定哪天疼的就是我们。”
“不用说不定,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等着我打疼你吧。”伊兰也由着自己和大家一起玩笑,好掩饰之前的情绪。
大家一起笑,随即各做各事。
伊兰这才松开攥紧的手心,失神地看着上面的名字,察觉到夏战回来了,她连忙五指微拢,看向对铺。
夏战只是随意地瞟了她一眼,就背靠着床架斜倚,看样子是在等午餐时间。说起来他这姿势看着轻松,实际上好受不到哪里去,床的支架能有多宽,虽然够牢靠,但仅凭着这么细细的一根柱子支撑整个后背,想想就累人。
但夏战这么坐也是没办法,他要是大马金刀舒舒服服地坐实了床沿,就会正面朝向伊兰的床铺,且一览无余。当他发现伊兰在坐的时候总是微微侧身,和他的床铺错开一个斜角,他也学到了,每次要坐的时候,都斜靠着床架,这样就不会直直看向伊兰的床铺了。
伊兰默默坐了两秒,看向自己的通讯器,离午餐还有十来分钟,的确只能坐等,做啥事都不够。夏战在她对面,虽然视线没有投向她,但她也不好拿着迷泪之珠,缩在床里大喇喇地想心事。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也没有清净的环境让她想。
伊兰微微叹口气,不舍地揉捏着手心中的迷泪之珠,然后腿一伸,手撑着两边就钻出了床,起身站定,夏战和她视线对撞一下,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伊兰自去个人用品柜把迷泪之珠收好。
伊兰伤感了一上午,但不管她多难受,有些事她是没撤的,所以下午她就开始睡觉,星期天照样睡觉保存体力,多攒一点是一点,后面的训练量只大不小。
一刻不停的训练也是有好处的,每个星期连续五天都累得死去活来,根本没空去多愁善感。
偶尔伊兰一时思维散发了,就会可笑地想到林黛玉这样忧思重重的人,如果能让林妹妹从军,指不定能变成一个铁娘子,每天风风火火地操练再操练,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别看伊兰以前受个情绪波动就生场病,现在天天被人打,打着打着居然习惯了,她一次昏倒都没有过,摔了还能麻溜地自己爬起来。她自我感觉身体素质比以前要好。
男生们罚跑这件事还是继续在发生,但因为对伊兰她们留手而罚跑的次数少了。
周末有点难熬,她通常等宿舍人少的时候拿出迷泪之珠摩挲一阵,有一回把两串手链也拿出来把玩,被夏战看到了,她也不遮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在手上套一会又拿下,夏战扫两眼,对上她的笑脸后就不瞧了。
以后她再拿出手链来,夏战的神态就非常平常,视线不经意扫过,连停顿都不打一下,那是对伊兰在周末喜欢摩挲这些小玩意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于是伊兰把迷泪之珠悄悄藏在手心,轻轻握着,宿舍有时人少清净,有时人多嘈杂,伊兰抱膝靠墙静静坐着,也不会再有人来多瞟一眼。
她该说话的时候照说不误,隔着多少床位都能和叶眉妆何灵秀远程交流几句,或者和上铺的赵轩宇说笑两句,赵轩宇说到兴头时还会探头下来,说两句再躺回去。和夏战隔着过道也能不温不火地搭两句话。
停下来不说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有声的背景,她手握着迷泪之珠,床铺就成了一个隐隐的私密空间,她藏身其中,可以静静地想念那个名字那个人。
她已经对新兵训练中段对外联络这件事不抱有幻想,放个短假让她有机会去找霍斯北更是不可能的事。她心里已经无奈地接受了熬过新兵训练后才能和霍斯北联系的事实,就这样焦躁的心情慢慢安定下来,每天踏踏实实地训练,逢周末神思恍惚一阵该睡还睡。
一晃三个月过去,星期六早上伊兰很高兴,因为他们可以去泡营养舱,这可是难得的福利待遇。
自从训练开始,她身上就没断过酸疼,有时候还有淤青,泡过营养液之后人会神清气爽,肌肤还是水嫩光滑,这是恢复体力的最快手段。训练讲究的是刻苦精神和坚强意志,伊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