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怀上了!-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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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明沉冤得以昭雪,一下子得意忘形,便耸耸肩,说:“这是实情,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样?最后还是你冤枉我了吧?这下子没话说了吧?”
肖帆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像个被挑衅的公鸡一般,气咻咻地怒视着他。
景瑞明说:“搞了半天,都是你误会我,还推我出门,叫我在外面等了一夜,现在你倒还有理了似地?还瞪我!”
肖帆气得一拍桌子,怒道:“跟你扯不清!我走了!”
舒飞急忙扯住他,说:“误会都说开了,还走什么走!坐下!”
肖帆正在火头上,用力一挣,舒飞倒是被他带到了地上,差点摔了一跤,幸亏高远眼疾手快地扶住,将老婆揽进了怀里,还一个劲儿地问:“没摔着哪里吧?我看看,我看看!”
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的姿态叫肖帆看了只觉得眼睛涨:妈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他!这真没法一起过!
肖帆跳了起来,在余下的三人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三人面面相觑。
景瑞明本来是为着和解而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闹了个不欢而散,心情变得沮丧又失落,哪里还吃得下什么?便也站了起来,一脸烦扰地说:“不好意思,这……怎么又说拧了?今天算是辜负了你们的一番美意。”
舒飞连忙劝说:“算了,他走了算了,这饭还是要吃的,菜都点了。”
景瑞明到底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知道肖帆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走了,已经很叫舒飞高远两个为难了,自己再走就太不给面子了,便复又坐下。
只是心情郁卒之下,景瑞明忍不住掏出烟来抽,眉头深蹙。
高远有些不满,舒飞还在住院期间呢,烟味儿闻多了不好,这景瑞明也不注意点,就那么一根接着一根地熏,熏得人胃口都没了。
高远起身叫服务生上热菜,景瑞明识趣地熄了烟。
舒飞沉吟了一会儿,说:“景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景瑞明:“你说。”
舒飞好言好气地说:“我不是因为肖帆是我的朋友就刻意偏袒他。他这人就是那样,热情,却也易怒,火气来得快,其实事后是不记仇的。其实,刚才你将事情说清楚了,都是误会,肖帆的气该是消了,可是,你也得给他台阶下来啊。本来刚才他发火的时候,你不接他话茬,或者淡笑两声,这事儿就揭过去了的。”
景瑞明沉着脸,随即苦笑一声,说:“我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吗?本来我就没错。”
舒飞忍不住了,心一横,说:“景总,俗话说,旁观者清。肖帆心眼实在,嘴上不太会说,和你打嘴仗只好落下风,所以,刚才的事情,看起来满满的都是你的道理,都是他在混闹。实际上呢,你真的就没有错吗?”
景瑞明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冷笑着说:“我倒要听你这看得清清楚楚的旁观者说说我都错在哪里?”
一听这语气不善,高远马上将座位挪得离舒飞更近,一副全力卫护的样子。
舒飞短促地笑了一声,镇定地说:“最开始是肖帆因为那什么香水和头发误会你,可是,你就不能阻止他带着琪琪搬走吗?你当时不能跟他说清楚吗?偏偏就任由他搬出去,还带着琪琪?你明明知道他又要打工又要带孩子,两头总归是不能周全的,琪琪又是娇生惯养的,必定要抱怨,你就那么叫他们走了,私心里还不是为了叫琪琪来磨肖帆的性子,好向你低头?结果一点小事生生就闹成了大事!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什么小峰的事情是这个星期的事吧,可是,肖帆他们搬走了快三个星期了!前两个星期你又在干什么!就算你是为了磨肖帆的性子,两个星期也足够了!”
景瑞明摇头说:“不是你那样说的,你不了解情况。”
舒飞说:“是,我肯定不可能全部了解情况。但是,就我了解的一些片面来看,我都能明白你和肖帆为什么能一直吵一直吵,就是因为在争执的时候你们都不肯让步,就好比两人争一截绳子,看着要断的时候必须要其中一个人往前一步退让一下不然绳子就会拉断,而你和肖帆之间,没有人肯上前这一步。景总,绳子要断了,你好好想想吧!”
景瑞明先被肖帆削了面子,本来就没好气,现在听舒飞又挤兑自个儿,越发心里不爽,冷笑着说:“就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么请教一下,是不是在你觉得,这一步就非得是我上前呢?就非得是我让着他呢?”
舒飞自然是帮着肖帆说话:“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没有人上前,绳子就要断,总归要有人让步,不是你,就是肖帆。不然就一拍两散,好好的一个家就散了。要按我的看法,自然是希望你能让着一些肖帆。景总,你和肖帆共处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他对人好起来,是恨不能掏心窝子的,要是钻起牛角尖来,也是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景瑞明略略提高了声音,说:“就他有脾气,我就没有了?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非得我事事都让着他,哄着他呢?我在家里做得够多的,做饭,带孩子,都是我,还要哄他开心?惯不出他那毛病!”
舒飞说:“可是肖帆说他也分担了家务的,洗碗和拖地是他做的。”
景瑞明说:“那根本不对等好不好?明显是我做得多。”
高远插了一句,说:“现在不是争执家务事谁干得多干得少的问题,景总,你和肖帆的中心问题还是你们沟通不够、互相体谅不够的问题。而现在呢,最关键的是谁先退让这一步的问题。”
景瑞明又摸出烟来吸,叹气说:“你们的意思,是非得我来退这一步了?我是想退来着,可是你们看看今天肖帆那态度,可不光是一步就能解决问题的,但是,退多了,我心里又憋屈了,凭什么呀?”
舒飞说:“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一直都是把肖帆当老婆看的,男人让让老婆,哄哄老婆,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憋屈呢?”
景瑞明说:“可他也是个男人啊,大家是平等的,凭什么一直叫我让着他,哄着他呢?”
舒飞忍不住说:“是,你在和他吵架的时候记着他是男人,不肯退让,那你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你却又坚持他只能在下面,那时候你又把他当女人了!你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反正他是不是你老婆,就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好用了!”
这话一说,景瑞明顿时恼羞成怒,将烟大力摁灭在烟灰缸了,然后起身穿外套,说:“得,你们今天不是请我吃饭,是在这里开批斗会,三人斗地主呢!我才是最该先走的。”
景瑞明走了,留下舒飞和高远,还有一桌子菜。
舒飞一脸郁闷的表情问高远:“我今天是不是说过头了?”
高远很想说“是”,老婆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把他们约出来见了一面就够了,谈得好谈不好咱们这样局外人着急也没用啊。
高远说:“怎么说呢?刚才你说景瑞明说得狠了点,咱们虽然是肖帆那一方的,可是,这种明显偏袒的态度不太好吧?既然是帮着人家调解,就应该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才对。”
舒飞说:“嗯,你说得对。现在算了,肖帆正在气头上,也听不进去我说话,明天我再给他打电话,好好说他一顿。”
高远顿时叫苦说:“得罪了景瑞明还不够,你还要往肖帆的枪口上碰啊?老婆啊,人家的家务事,你是不是介入得深了点?”
舒飞歉然地说:“我其实根本不爱管人家的闲事,可是,肖帆对我有恩,在我最困难的事情只有他帮了我,我一直记着他的人情。所以,现在看着他和景瑞明好像走进一个死胡同里一样,我就特别想引着他们出来。”
高远大概能知道肖帆是在哪种情况下帮了舒飞的,心下恻然,又为了叫舒飞高兴起来,忽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狗腿地说:“老婆别生气。其实,我刚才听着你们说话,我觉得,景瑞明是生气走了,可是,老婆你刚才那些话也没白说,真的是说到了点子上,振耳发聩啊。我觉得他事后会想,而且会朝着你说的那个方向去想,然后会想通的。现在不管了,操不了那么多心。来,老婆,咱们吃饭。”
此时,两人挨得很近,膝盖碰着膝盖,高远暧昧地用小腿蹭着舒飞的腿,说:“好了嘛,别想他们的那些破事儿了,现在就想我吧。来来来,我先把你喂饱。”
舒飞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说:“注意点,不停地都有人上菜呢,小心叫人家看见了!”
舒飞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说:“这都七八个菜了,怎么还在上菜呢?咱们两个人吃不了啊,叫他们别上了。”
高远说:“不行啊,点了的菜不能退的,咱们尽量吃吧,吃不了就算了。”
舒飞问:“你点了多少个菜啊?”
高远说:“八道凉菜,十六道热菜,还有两道面点。”
舒飞惊叫:“你点那么多菜干什么?就是他两人没走,四个人也吃不了啊。”
高远说:“请客吃饭,怎么能束手束脚呢?自然是往多了的点。”
舒飞想了想,说:“太浪费了。要不然,咱们就吃这上了的八道菜,下剩的八道菜,端上来了咱也不动筷子,原样打包带回去,明天张阿姨就不用做菜了。”
高远耸耸肩,说:“打包了带回去也只有扔。老爷子不吃打包的菜,要吃新鲜的。咱俩又不在家里吃饭。还是都尝一尝吧。”说着,高远给舒飞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
舒飞说:“那咱只有全吃了?唉,那咱就尽量吃吧。”
高远忙阻拦说:“别啊,胃就那么大,哪里能塞得完?每一盘菜,尝个味道也就是了。”
舒飞咋舌说:“那这么多好菜都浪费了呀?”说着,舒飞便说起他往日在老家是如何辛苦劳作的,现身说法告诉高远粮食的来之不易。
高远听得要哭了,特别大义凛然地说:“好吧,咱不浪费粮食。咱尽量把它们都塞进肚子。可是,老婆,你胃不好,可不敢暴饮暴食,那只有我豁出去,尽量多吃些了。”
舒飞赞了一声“真乖啊”又担忧地问:“你能行吗?”
高远特别有气概地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今天我的胃就是乾坤袋,把这桌上的全填进去!”
刚开始,高远是猛虎下山之势,桌上的各种佳肴逐渐变少。
然后,越来……越慢。
几近迟缓。
舒飞说:“要不算了吧?可惜了,鲍鱼哎,实在不行,咱走两圈再接着吃?……还有这个竹节虾。哎哟,还有大闸蟹呢,真可惜了,我这老胃病不敢多吃,只敢吃一个,你多吃些。”
老婆大人红袖添香,亲自服侍着吃饭吃菜的美意不可拂逆,吃到最后,高远觉得自己几乎撑到了嗓子眼,老婆大人才格外开恩说行了就到这里吧,高远好容易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开车回医院睡觉。
晚上因为涨得难受,高远吃了四片健胃消食片,才压下去。
接下来的一天高远都没吃东西,一见鱼啊肉啊的,就恶心得不行,清了一天肠胃。
最难消受老婆恩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妹纸们觉得肖帆很过分,不过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