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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家养小首辅-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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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只知道很好看,看起来真有气势。

    “挂旗喽!”

    随着一声呼喊,有号角声响起。

    因为薛庭儴身上有孝,不能摆酒庆贺,为了今日的大事,薛族长可是和族里人商量很久,一定要弄出些气势来。像这些过场,就是族里商量出来的。

    随着号角声响起,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隐约听见,正想着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徐徐升起了。

    因为隔得太远,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余庆村方向的,便有人好奇的找了过来。尤其是上水村和下水村的村民,离余庆村近,人还没走到地方,就看见余庆村的村头立着个怪家伙。

    上面挂了一面红边黄地儿的大旗,旗上丹书了几个大字——

    嘉成六年丙午科乡试,中第一名解元。

    赫,村民不懂解元是啥,有人认识旗杆,还有的认识字,知道这是余庆村出举人。

    一时间,这个消息以龙卷风的速度,传遍了附近十里八村。

    许多村的村民都结伴来看这功名旗杆,如今经过别人的解说,大家都知道这功名旗杆是干什么的了。秀才不能立,当是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家里有了大官,才能立一个旗杆。

    这是薛家的光耀,人老八辈走出去的谈资。

    以前薛家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如今走出去一说是薛举人的那个‘薛’,旁人格外高看一眼。不光如此,出去走亲戚吃酒,那都是头等的待遇,坐上席。

    自然多的是人想见见薛举人到底长啥样,可别人都说了,本来县里是要给薛举人摆酒庆贺的,薛氏的族里也是这么打算,可事逢不凑巧,薛举人的祖父过世了。

    读书人特别讲究这些礼仪孝道什么的,所以薛举人如今闭门在家。

    大家一听说这样,格外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感,于是薛举人是个大孝子大孝孙的名声就这么流传了出去。甚至连徐县令在县里,都有所耳闻。

    如今余庆村的功名旗,成了远近闻名的一景。

    时不时总有风闻名头的村民过来看,还有附近村的人,因为离余庆村近,也格外觉得荣光。家里有

第119章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薛庭儴在功名旗下站了很久; 直到有村民瞧见他走了过来。

    “薛老爷怎么站在这儿?可是这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本家的人; 可如今不管是本家人,还是外姓人,但凡见到薛庭儴; 都是叫薛老爷。

    似乎自打他成了举人; 就不是薛庭儴,不是薛狗子了。

    认真来说; 眼前这个人; 他应该叫叔的。

    族里的人太多,有时候薛庭儴也分不清谁是谁,但大致还是记得的; 便道:“叔,叫什么老爷; 我以前光着屁股蛋子在村里跑的时候; 您不是也见过。”

    这中年的汉子搔了搔脑袋,笑道:“那不叫老爷,叫啥?族长说了; 中了举就是老爷; 让我们不能乱了称呼。”

    “庭子狗子都行,您爱叫啥叫啥。”

    “那我还是叫庭子吧,哪能还叫你那小名; 举人老爷可不能叫狗儿的。对了; 这旗子没啥问题吧?族长让咱们都盯着呢; 但凡哪儿有些掉漆了啥的; 都得第一时间报给他。”

    “没,没啥问题,我就是看看。叔,我先回了,转头再聊。”

    “哎,哎。”汉子笑呵呵地看着薛庭儴走远了,才自言自语道:“让我说,族长就是太认真,叫人家薛老爷,不对,是庭子,也没有这么较真的。”

    薛庭儴一路缓缓往村里走去,幸亏现在是半下午的,村里的土路上也没什么人。他路过薛族长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不远处薛家宗祠一眼,想起在那梦里自己做了官后,有一年回乡祭祖的场景。

    当年他在村里盘桓了几日,族人们也是这般对他诚惶诚恐,可他却是满心不屑。

    他其实是讨厌这些人的,他一直将自己命运的不顺归咎在这个地方,不是这里,自己不用含辛茹苦,不是这些人,自己不会遭受那一切,不是这一切,招儿不会死。

    所以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却充满了厌恶。所以在族人寄望求得庇佑,他很理所当然的就答应了……

    “庭子,怎么站在这儿,可是来找你堂爷,快进来吧。”

    是薛族长的大儿子,薛金泉。

    按辈分,薛庭儴要叫他叔。

    薛庭儴叫了声叔,便进去了,还没走到堂屋前,薛族长就亲自走了出来。

    “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堂爷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你打算好了?其实你不要心里有负疚,堂爷打听过了,人家别处的举人老爷都是这么办的。咱们给他们好处,他们自然也要给咱们好处,互惠互利。”

    “爹,你们还是进屋说吧。”

    “把我那茶泡来。”薛族长吩咐道。

    薛族长有一罐子茶,平时舍不得喝,也就家里有贵客了,才会让家里人泡来。如今薛庭儴也算得上是贵人了,旁人来了可没有他这个待遇,能让薛族长亲自迎出门的。

    两人进了屋坐下,薛庭儴坐在上首处的右边。

    薛族长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如今虽是守孝,到底处处都要用钱,等出了孝上京赶考,平日里交际,哪里不需要银子?你这孩子就是太年轻,多好的事送上门,竟然犹豫,咱这可是符合律法的。”

    “堂爷,我不是,我就是吧……”薛庭儴顿了下,才说道:“我就是觉得大家伙都不容易。”

    “谁都不容易,你也不容易,谁家供个举人出来容易?不过如今你也大了,是举人老爷了,这事堂爷就是个主意,剩下还看你自己。”

    薛庭儴看着薛族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薛老爷子。

    他哂然一笑,道:“堂爷,你看这样行不,他们若是把地投来,咱也收,至于给我交租子就算了。四成太高,收两成,至于这两成我也不要,就拿出来在咱村里办个村塾,多请两个先生,村里或者附近村里有孩子想读书的,就在这儿读吧。也不用给咱交什么束脩啥的,就当造福乡里了。”

    “这——”薛族长沉吟了一会儿。

    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是个心善的。罢了,堂爷也不多说,你可想好了,这可是笔大钱,以后能派上很多用场。”

    “堂爷,我想好了。”薛庭儴腼腆一笑,道:“再说了,我家如今也不缺这点,可大家伙却很缺。”

    “行,既然你这么说,咱就这么办。”

    和薛族长商量了下细节,薛庭儴就回去了。

    回了屋,招儿已经没有缝衣

第120章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墨是上等的徽墨; 乃是这趟薛庭儴去太原时带回来的。

    他取水研墨; 不一会儿砚台中便多出一汪色黑如漆的墨来,泛着油润的光泽,陈老板赞了一句好墨。

    确实是好墨。

    墨也是分很多种的; 光是黑还不够; 还需得有光泽。紫光为上,黑光次之; 青光又次之; 且要凝笔不散,笔不阻滞。

    不过对于一些喜好此道的人来说,只看墨的光泽; 便能分出好坏。

    薛庭儴执笔蘸墨在那张芸香纸上写了一行大字,就见筋骨有力; 游走如龙。陈老板又赞; 说他的字越发好了。

    陈老板爱不释手地捧起那张纸:“看你这字,我还真想向你求一副墨宝。”

    “陈叔客气了,哪用求; 若是你喜欢; 我送您一副就是,只要您别嫌弃。”

    嫌弃自然是谦辞,不过这会儿两人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墨宝; 而是试纸。用上好的墨写出; 确实入纸而不沁散; 陈老板又提出用差一些的墨来试试。

    这些薛庭儴倒是不缺; 他以前用来的练字的墨还有不少,随意拿两锭来就试了。

    “纸是好纸,未曾想到庭儴竟有如此好的手艺!”一一试完,陈老板道。

    薛庭儴淡然一笑,搁下手中的毫笔,又拿起一方帕子擦手:“这纸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书可画,并可防止虫蚁。”

    只凭着一句,陈老板这种内行之人就知道这好处,到底是好在哪儿了。

    历来书画之类,最怕的就虫蛀蚁噬。为此,历代文人墨客可是想尽了办法防虫蚁。例如用药草,或者特制香囊,更甚至花椒这种气味刺鼻之物,但俱是治标不治本。若是少量的书册也就罢,若是大量的,例如像陈老板这种开书铺的,需得费许多精力,才能保证纸张书册不被虫蛀。

    即是如此,也难免有漏网之鱼。为此,陈老板每年多少都要损失些许,甚至每逢阴雨绵绵潮湿之际,都是提心吊胆,生怕生了虫蚁。普通之物蛀了也就蛀了,尤其是珍藏孤本,恐怕要让人心疼死。

    像陈老板自己收藏的一些古董书画孤本之类,都是他用特制的木箱存放。可这种木箱材料珍贵,也没办法面面俱到。倘若是有一种纸张可防虫蚁,对文人墨客乃至一些书商来说意味什么,不用薛庭儴说明,陈老板就知晓。

    “当真?”

    “当真。”

    陈老板吐出一口气来,道:“那不知庭儴是如何打算的?”

    薛庭儴也并未瞒他,道:“陈叔应该知晓,家中生计俱是招儿操持,我堂堂一介大丈夫,岂能坐视妻子辛苦操劳,而自己却安然享受。所以若是陈叔有意,关于这芸香纸,我们可合作一二。”

    “我当然有意,只是这合作里头的事就复杂多了。笔墨纸砚,乃是文人不可缺少之物,这种纸能面世,必然会引来人们争相追捧。只是纸乃是批量而产,必然需要作坊乃至工匠等等,例如福建的麻纸,安徽的宣纸,乃至河南的绵纸,江西、福建的竹纸,开化纸、高丽纸、东昌纸等等,这些纸之所以能叫响名头,俱是因为当地多有制这些纸的原料,而咱们山西这里……”

    站在门外的招儿转过身,回了卧房。

    她在炕上坐下,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腿,想着之前薛庭儴说的话。

    “我堂堂一介大丈夫,岂能……”

    那日薛庭儴之言,其实招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就是一时感触。可没几日他就拿出了两个方子,看他说得简单至极,可招儿知道其中定是费了不?

第121章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起来事情也是机缘巧合; 那次陈老板和薛庭儴商定后; 他回去后便四处找人打听纸坊的事。

    像他们做这行的,多是和纸坊、墨坊、刻坊之类的打交道,心里也清楚像这种手艺的生意; 一般是没人往外盘的。可偏偏凑巧; 与他经常有生意来往的一家纸坊,正往外盘作坊。

    他询问了坊主; 才知道原为何故。

    原来这家纸坊的生意一直不好; 只靠做一些竹、绵纸用以糊口,甚至每逢淡季,还要做些火纸、冥钱之类; 用来补贴工匠们的工钱。

    山西本就不是什么出纸大省,也没有什么有名头的纸。竹、麻纸有江西、福建两地; 绵纸有河南、贵州、浙江; 宣纸有安徽宣州,这些都是产纸有名的几个地方,而人们买纸; 也素来就挑这几个地方的买。

    而山西充其量也就只有绵纸可以拿得出手; 却是色泽灰白,质地稍厚,为人所嫌弃。就好像陈老板店里卖的那几种最劣质的竹、绵纸; 就是山西当地产的; 也就只有些家中贫困的书生; 才会买这种纸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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