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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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就想扑过来,却被高婶看着不对拦住了。
毛氏伸着手,一面哭道:“我是娘啊,我是你们的娘,你们怎么连娘都不认
第111章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每逢到了乡试前后; 作为省城的太原总是最热闹的; 说是人满为患也不为过。
各地的秀才、监生、荫生齐聚而来,到处的客栈都被挤得满满当当。有的客栈为了赚钱,甚至把柴房、仓房收拾出来; 用以待客。一些家中屋舍宽敞的老百姓; 将自家多余的房间往外租也不再少数。甚至是一些寺庙,都有士子前去挂靠投宿。
薛庭儴他们因为提前了半个月到; 所以还有选择住处的余地; 择了一处离贡院较近的客栈住下来。因为他们人多,便包了一个院子,薛庭儴本以为这包院子的钱是需要他们自己凑; 谁曾想却是书院里出。
后来还是问过毛八斗才知晓,北麓书院是附近有名的大地主; 山脚下的那片农田俱是书院里的地。每年光靠田里收上来的租子; 就足够书院各项开支,更不用说还有朝廷的补贴等等。
怪不得自打薛庭儴他们入了书院,竟从没有人跟他们提过束脩之事; 原因皆是在此。薛庭儴之前还只当是因为沾了徒孙的光; 是特例,经此一事才知晓原来是都不收束脩的。
而毛八斗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他交游广阔; 对书院各处都比较熟悉。其实也就是好八卦; 包打听。
安顿下来后; 一行人便三三两两结伴出游。
这次除了林邈; 还跟来了一个叫侯四的管事。据悉,他是专门负责书院外围之事,这趟就是由他陪同并打理一些琐事的。
书院并不拘着学生们,只要在日落之前归来,其他时间自便。其实也是考虑到每逢这个时候,一些士子们少不了结伴出去踏青郊游,组织一些诗会酒会什么的,也能便宜大家。
唯独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对外不可透露是北麓书院的人。这件事在到地方后,林邈和侯四便都交代过了。
之所以会如此,也是考虑每逢大比之年,都是多事之秋。单独一个人也就罢,成群结队,总是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薛庭儴也和毛八斗他们出去逛了逛,甚至还参加了两场诗会。
他对作诗什么的,并不在行,不过是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当然也有其他目的,就是为了耳目聪灵一些。
之前也说了,乡试前后本是多事之秋,消息灵通,也能方便一二。
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薛庭儴就知道当下风头正盛的几名应试士子是谁,什么身家背景。尤其是这种时候,各种名堂特别多,什么潞安八杰,大同七子。像薛庭儴他们,也有个称号,叫清远四子。
其实按理说应该是个地名的,可薛庭儴他们来得有些晚,早在他们之前,就出来了个什么平阳五子。
毛八斗一怒之下,娘的,案首还没来,都敢称子了,索性就还用回了之前他们还在平阳府的称号,就叫清远四子。
每每有人问及清远是何地,他都会不厌其烦告诉对方清远是个学馆。别看学馆不出门,学生出名就行,知道这一次的院试的案首是谁吗?就是我们清远的人。
也算是变相给清远学馆打了招牌,林邈知道后,哭笑不得。
文人相轻,自古以来有之。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又多数年轻气盛,免不得生出些是非。游走在平阳府城里,少不了听人说些某某某作诗压了谁一头,某某某的文章又胜出谁些许。
四人中,以薛庭儴名头最盛,陈坚次之,再之后是毛八斗,最后才轮到李大田。
毛八斗之所以会压过李大田,不是因为他文章做得好,实则他还不如李大田,总是挂尾巴的。就好比这次,薛庭儴和陈坚因为是名列前二十,直接保送了乡试,他和陈坚还是过了科试,才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领头的两个做人都非常低调,剩下两个自然抖不起来。
为此,毛八斗没少埋怨薛庭儴和陈坚,他们随便走出去一个,也能力压那些个劳什子几子。可偏偏两人不理他,即使出门,也都是一脸和气的模样,逢人有想斗诗斗文的,都是一推再推。推的次数多了,自然落了个名不符其实的名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八月初六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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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贡院一般都设在城东; 取东方文明之意。
整个贡院坐北朝南; 雄踞在贡院大街之上,遥遥对着城墙马道和坐落在城头的奎星楼。其大门三楹,前立三门四柱石牌坊; 坊额书‘贡院’; 门额书‘开天文运’。
此时贡院门前的大街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在四周跳跃的火把光照耀下; 颇有几分诡异的气氛。大街上安静无声,前方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训话,反正站在薛庭儴这个位置; 是看不到最前方的。
忽地,有三声鼓响; 贡院大门缓缓开启了。
围在正门前的考生都不由自主向两边退去; 在正中的位置空出一条通道。
人群中薛庭儴,就见视线尽头是一道黑色的木栅栏,木栅栏里外都站着身穿红布马甲的兵卒; 他们手里举着一根根火把; 照亮了整个贡院的大门。
有两队身穿大红色布甲的兵卒,从贡院里走了出来。这时贡院里最高的那栋明远楼上,有人吹响了号角。
号声凄婉; 绵长悠扬; 那两队兵卒神情庄严肃穆; 异口同声喊道:“有怨报怨;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种情形,在这般气氛下,显得格外渗人。有那胆子小的士子,又或者是第一次参加乡试,甚至隐隐有些腿发软。包括毛八斗几个,都是眼神惊疑未定,大抵在心想这些人在搞什么。
薛庭儴不慌不忙。林邈却学生受到惊吓,低声道:“莫慌,这是龙门大开的规矩。”
正说着,一众考官已经出现在贡院大门前,为首的正是黄明忠和叶莒。
黄明忠一身朱红色官服,按规矩说了些勉励以及警告勿要作弊的话,才沉声道:“点名入场。”
栅栏被挪开了,一个个考生顺着人流往里走去。林邈却并未动,反而对薛庭儴几人说说再等等,进去了也轮不到他们,等该轮到平阳府的时候,估计也都中午了。
林邈猜得很准,快到午时的时候,才有兵卒喊道:“平阳府的搜检。”
找了个墙根坐下歇脚的薛庭儴等人,这才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往里面行去了。等进去后,谁是谁,谁和谁一起就分不清了,就感觉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
有兵卒呼喝道:“不准抬头,你们跟我来,你们到那边去,各自主动拆了发髻和衣裳鞋帽,也免得我们兄弟真动起手来,你们吃亏。”
乡试可不同院试府试,朝廷十分重视,也因此这些兵卒们格外不客气。事实上以前发生过类似事情,有考生当场抗议搜子们太过粗鲁,却被这些兵卒以扰乱贡院的名义给扔了出去。
兵卒是何下场且不知,反正那考生又要等三年。
薛庭儴知道这些,所以特别识趣,主动就把发髻拆了,外衫解开,并主动脱了鞋袜,光脚站在地上。
又打开了自己携带的包袱和考箱,里面的东西一样样都摊了开。甚至他带的那一小袋米,也主动解开了口袋上的绳子。
见这考生如此主动,有两个身穿号服的搜子主动上前来道:“抬起手,站好了。你识趣,咱哥俩也速战速决。”
薛庭儴当即高抬双臂,这搜子看模样像似个老手,他几乎没感觉到太多的碰触,整个人就被从上到下搜了一遍。
然后就是携带的那些东西,砚台被拿起敲了敲,墨锭和毫笔也被人研究过了。甚至是那袋米,也被人也伸出大掌,在里面来回翻搅了几个来回。薛庭儴并没有带干粮馒头什么的,他知道即使带了,也没办法再吃。这种东西带进来,都是会被劈开成几瓣,检查其中有没有夹心的。
“好了,收拾吧。”
此时薛庭儴也穿好衣裳了,顾不上自己披散的头发,将散落在外面的东西一一都收了回去。
别看薛庭儴这边搜得顺利,别处可就没这么好了。
有些士子因为这些搜子乱翻自己的东西,一阵大呼小叫的,把这些军爷们叫烦了,就有人刻意刁难他们,甚至有人命一名士子蹲下来学蛙跳,这是在检查他□□中可有夹带之物。
这人被羞辱一番,脸色难看得像是开了染坊。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这些人,可这些人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反而发出阵阵嗤笑。
有人在薛庭儴耳边叹了一声,他回头看去,是林邈。
可林邈却并未和他说什么,薛庭儴也没说什么。进了贡院,是不允许私下交谈的。一个不慎,就是被扔出贡?
第113章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薛庭儴一直睡到天蒙蒙亮才起; 他从床板上坐了起来; 拿起压在身下睡了一夜的题袋,才开始收捡床铺。
铺盖被叠得整整齐齐,堆放在号舍一角的地上; 其下放着包袱皮垫着。他将题袋放入书袋中; 悬挂在身前,便拿着脸盆、口杯、布巾子; 却水缸那里洗漱了。
一路行来; 许多号舍中都还点着烛火,考生们埋头写着题。忽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下意识抬头去看行人。薛庭儴就见昨日还精神抖擞的考生们,如今一个个都是疲惫不堪; 有的发髻凌乱; 有的眼角还糊着眼屎。
此时端着脸盆,明显准备去打水洗漱的薛庭儴,看起来就像是个异类; 与贡院的氛围丝毫不符。
不光考生看他; 守了一夜的号军了也看着他,俱都心想这个人是来考举人的?莫怕是走过场的吧。
就在薛庭儴刚背过身,去巷道尾处打水洗漱的同时; 伫立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号军突然动了一下。这整条巷道除了有人巡逻以外; 每十个号舍还有一名号军负责监视; 时不时走动一下; 看看考生在做什么。
此时这名号军动了,看到的考生都当他是巡视,并未放在心上。没人注意这名号军进了其中的一间号舍,须臾就出来了,面色似有疑惑。
薛庭儴净了面,又用青盐细细地刷了牙,才端着脸盆回去的。
快至号舍的时候,他见负责巡视他们这一片的号军挪了位置,之前明明站在火字四号的门前,现在突然却转到了火字八号门前。薛庭儴是在火字七号,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个号军时时在动,也没有规矩说对方一定要站在某个特定的位置,不然还怎么监视考生。
因为他的瞩目,对方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对方一眼。旋即就交错而过,薛庭儴进了号舍。
他将脸盆放在一角,打算去拿铜锅做早饭时,突然发现他的东西被人动了。
薛庭儴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是打小和招儿学来的,那就是用了什么东西,要归于原处。也就是不会随手乱放东西,上次放在哪儿,下次去那儿拿,肯定还在那儿,这样可以避免总是找不到东西。
他的锅被人动了,他那两只小铜锅应该是放在考箱上头,此时却被放在考箱旁边的地上。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只当是自己随手放忘了。可惜却遇上了薛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