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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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扔了一个,另外几个则是放在边上的竹篓里,端到炕上去。
“快来尝尝。”
“冷不冷,快坐进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招儿一笑道:“我在火盆前,怎么可能会冷。”
“那也没炕上暖和。”
招儿拗不过他,只能去了他对面,将腿也塞进炕桌下的被褥里。刚进去,脚就被两条霸道的腿侵占,薛庭儴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底下,又把四周的被子掖了掖才算罢。
只是不一会儿,招儿本来有些冰凉的腿脚就热乎了。
此时红薯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烫手了,招儿拿了一个掰成两半,橘红色的瓤顿时露了出来,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给你。”
薛庭儴接过来,咬了一口道:“打了霜的红薯就是香甜。”
他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自己又去拿了一个来吃。招儿被烫得直吹气,诧异他嘴是怎么长的,难道就不觉得烫?
“别吃多了,待会儿中午还要吃饭呢。”
这时,被褥被人拽了拽,两人望过去才发现是黑子。
黑子的那一个已经吃完了。这不,还没吃过瘾,就管招儿要。
“瞧你最近肥的,再吃明儿菜花就不喜欢你了。”薛庭儴嗤它。
黑子眼皮子
第69章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外面有雪; 天就亮的早。
一大早招儿就起来了; 和薛桃儿一起做了早饭,早饭是玉米饼子和小米南瓜粥。
饭做好后,招儿才去叫几人起来。
不多会儿; 几个穿着厚厚大棉袄的少年; 就依次从屋里出来了。
雪昨天就停了,就是积雪还没化。毛八斗顺手捞起一把雪; 揉成团; 趁李大田不注意,就往他脖子里塞。
论起打雪仗,镇上娃可不如乡下娃; 几个回合毛八斗就做落荒而逃之态。目睹这一幕的都是哈哈直笑,连薛桃儿也掩着嘴在旁边笑。
“这几个娃可真活泼。”周氏笑着道; 又问招儿:“那两个娃怎么包那么紧; 估计第一次来乡下,受不住冻吧。也是,乡下的风尖; 镇上的人哪里受得住。”
招儿抿着嘴笑; 直点头。自然不会跟周氏说毛八斗和李大田包了半张脸,可不光是冷的原因。
正房屋里,薛老爷子听到外面的笑声; 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昨儿毛八斗几人来了; 就往正房这边来了一趟; 薛老爷子知道他们是薛庭儴同窗。
想到同窗; 薛老爷子不禁又想起薛俊才。那一场事后薛家人还是没拗过薛俊才,薛青山和儿子对着拧了段时间,还是给他找了个学馆,却不在湖阳乡,而是隔壁安阳乡。
既然不在本乡,离得自然是远,回来一趟要坐半天的车,所以自打去了学馆以后,薛俊才就极少回来了。
这不,眼看薛庭儴都回家歇了好些日子了,他还是没回来。薛家人倒是请人送了信,那边说二十三之前回来,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薛老爷子打算等会儿吃早饭的时候,就跟老大再说一声,让他再去问问,二十三到底能不能回。
薛老爷子现在心里充满了茫然感,总感觉大孙子好像跟他爹成了仇人,可为何成仇,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吃罢早饭,招儿一众人就打算出门了。
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穿得厚厚的。薛桃儿也去了,她在家里也闷得慌,招儿就打算带她出去透透气,当然也是为了打下手。因为毛八斗不着调,招儿对李大田几人做事并不放心。
一行人赶了两辆车出去,招儿在前面,李大田则赶着车跟在后面。
招儿心里早就规划好上哪儿了,一路没有停歇就带着大家去了附近的一个村。进了村里,她把车驶去麦场,选好了地方,就从车上拖下两把铁锹,命毛八斗几个铲雪。
那边清理积雪,这边招儿就带着薛桃儿把春联拿了出来。姑娘家细心,手脚也轻,两人一副一副的撑开,一个贴一个递,不一会儿一面车厢就被贴满了春联。
入目之间全是雪白,就这么一片火红,看着就扎眼。
这时,招儿才拿出铜锣,哐哐哐地敲了起来。
对这铜锣声,村里人可熟悉,每当这个声音响起,就是有便宜又好的物来了。这阵子坐在家中猫冬,有的妇人甚至总有幻听,总觉得有锣声响招财小兄弟来了。
只是不一会儿,毛八斗等人就见到一副奇景——
一个个村民手里提着,肩上扛上什么东西,往这里走来,老远看去,密密麻麻,甚是骇人。
这是做啥来着?!
“招儿姐,你这是激起众怒了啊,他们会不会揍我们?”
招儿但笑不语,等人到了近前,才开始扯着嗓门招呼道:“送福临门!送福临门!不用去求,不用去买,又好又便宜的春联来了。一对五文钱,大的五文,小的三文。买一对大的,送一个福字,福字单买一文钱。有大有小,大门上,堂屋门,牲口棚子,粮仓房,招财纳福好兆头,来年丰收不用愁!”
“嘿,就喜欢听
第70章 第70章
==第七十章==
招儿说要大干一场并不是放空话; 次日她就将姜武、高升等人号召了起来。
姜武等人负责出去在湖阳乡境内各村各庄卖; 薛庭儴等人则在家中写。至于薛桃儿孙氏周氏等人,则在家中负责后勤,招儿则负责各处调配。
从腊月十九开始; 一直到二十四; 终于把附近的村庄都跑完了,整整卖出去了两千多套; 另有不计其数的福字和零散的春联。薛庭儴等人最是辛苦; 几乎都是从早写到黑,累了就歇一会儿,歇好了就继续; 所有人都在赶时间,因为这都是银子。
招儿做不了其他; 只能在家里变着花样做饭给几个人补。
期间; 薛家的其他人也好奇这些人天天躲在二房屋里做甚,好奇地闯进来看,才知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春联; 竟是二房弄出来的。
最近这春联可是红火; 以前哪家若是想要春联,都是得求村里的读书人写。每年靠着写春联,薛青山要混不少酒肉。你来求东西; 总要提些东西意思意思; 一般都是提一坛自家酿的酒; 或者一条肉什么的。
可今年也是出了奇; 竟没人求上门,薛青山还在疑惑这事,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今年村里有人卖春联,卖春联的人家就是姜家。
薛青山又恼又好奇,好奇的是姜家从哪儿弄来的春联,他们家可没有读书人,他专门找了一副来看,那字比起他也不差。气得自然是今年捞不到好处了,薛寡妇那里,他还答应了给对方办年货。
如今酒肉都没着落了,难道自己拿银子去买不成?可他哪有什么银子,荷包里比脸还干净。
谁曾想闹到最后,这抢自家生意的竟然自己人。
好你个二房,那两个小崽子天天跟他做对!
可惜这一次没人帮薛青山,三房四房自然不用说,是摆明了跟在二房后面的,薛老爷子和赵氏那里,于他们来说求得不是银钱,不过是家里子孙和睦。赵氏虽为人偏心,可这次她偏心的大孙孙也在里头,她自然不会跟大孙子翻脸,杨氏更不用说,现在是薛俊才说什么就是什么。
尤其薛俊才拿了钱回来。他干了一天活儿,第二日傍晚招儿就把银子分给他了。第二天因为人手充裕,跑了不少村,每个人足足分了二两。
这还是薛俊才第一次赚到钱,心里的激动自是不用说,他也清楚他娘对二房有成见,拿到银子回去就给杨氏看了。
杨氏的心情如何复杂且不提,倒是再也不反对儿子去给二房干活。她也没要薛俊才的银子,这毕竟是儿子挣得第一笔银钱,哪怕她手头再紧,甚至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至今还没置办什么。
不过薛俊才却硬塞给了她,他知道家里没钱,家里的银子都砸到他身上了,当然还有他爹弄去不少。
“娘,这些银子你拿着置办过年的物什,不能总让爷奶贴咱们,再说爷奶也没钱了。”是的,老两口现在手里的银子几乎被榨干了,明明今年秋收也收了不少粮食,可把税子一交,又留够明年的种子和口粮,几乎没剩下多少。
尤其今年丰收,粮食价钱也便宜,好不容易卖了二两银子,却被薛青山以拿着明年给薛俊才交束脩给要走了。
这事还是杨氏跟薛俊才说的,只是为了让他不用担心束脩的事,可薛俊才哪里好跟她说薛青山肯定是骗人的,那银钱定是拿去给那寡妇花了。所以今年大房的年货至今还未办,只有等着杀猪分了肉,留些自家吃的,其他的卖了换钱才能办其他年货。
见杨氏还在说等杀猪,薛俊才道:“你就拿着,再从招儿姐那里得了工钱我就自己攒着。”
杨氏这才收了下来。
从二十四开始村里就有人家开始杀猪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也阻挡不了村民们对杀年猪的热情。乡下人吃口肉不容易,也就只有过年杀猪的时候才能敞开了吃。
不过这敞开吃其实也就是说说,事实哪家都舍不得,明年的肉钱、孩子的衣裳,屋里一些针头线脑的,都得从这猪肉钱里抠。所以一般人家即使杀了猪,也就只留够过年吃的,其他都会卖给家里没养猪的
第71章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薛庭儴掀得门帘子进来; 就见招儿跪坐在炕上; 身上还搭了一层薄褥子。
她双颊晕红,眼神晶亮,却瞪大了眼做恼怒状。
可惜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说什么闲书?”
“就是这本!”招儿拍了拍手边上的书; 凶巴巴的模样。
薛庭儴淡然不惊:“哦; 你说的是这本啊,这是八斗带过来; 说是老师给的。”
招儿被惊到了; 结结巴巴道:“老师?你肯定是唬我的,林馆主怎么可能让你看这种书!”
“这种书?这种书咋了?”薛庭儴边说着,边走了过来; 在招儿身边坐下,若无其事地翻了翻书页:“这种书挺好的。”
“这种书还是挺好的; 这明明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淫/书!”
薛庭儴轻笑一声; 声音说不出的有磁性,反正招儿听了觉得十分局促,还忍不住往一旁退了退。
“没想到招儿还懂得淫/书?”
招儿连看都不敢看他:“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不好的书就是淫/书!”
“那你就错了。”
薛庭儴一本正经起来; 看着她道:“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不好也端看谁来看了,你乍一看去觉得此书惊世骇俗、污秽不堪; 殊不知此书乃是市井民情之巅峰之作; 写尽人性、现实之丑恶; 上到官府各级官吏; 下到市井各层小民,写尽世间百态。我既读书,日后自然要做官,当得多通世情,以后才能因地制宜。”
这一番话说得招儿是头昏脑涨,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可去薛庭儴的模样,却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可、可这明明不对,这哪是写你说的这种,明明就是那些、那些……”
“那些什么?”
“明明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招儿好不容易才将这话说出来。
“哪档子事?”
又是一个疑问句,尾音轻轻上扬,招儿觉得耳朵麻麻的,发现小男人竟然又坐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