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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养小首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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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发书的学生一脸大公无私地摇摇头:“又不是第一天来学馆,没有换的,只有这些。”

    毛八斗瞪着对方:“贺明,你该不会是与我有旧怨,才会把这套书分给庭儴,你不能公报私仇,我明明看那箱子里还有一套新点儿的!”

    “公报私仇?”那叫贺明的学生顺了顺衣袖,笑着重复道,虽竭力想表现出一副风淡云轻不屑与之计较的模样,但多少还是流露出几分鄙夷。“我至于公报私仇你?你来学中三年,至今未能入甲,我公报私仇你,呵呵!”

    旁边的学生虽都秉持着同窗之谊忍着笑,但还是有人没忍住噗了一声,毛八斗的胖脸当即涨红了起来。

    “我贺明为人处事,可一向经得起挑拣,箱子里那套书已经有了主人,主人就是他!”

    随着贺明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那个一直站在后面默默没出声的陈坚身上。

    他穿着一身灰色短褐,上面还打着补丁。肤色是苍白的,身形是瘦弱的,乍一看去真是不起眼。岂止不起眼,甚至有些埋汰,因为他的衣裳看起来灰突突的,好像没洗干净过似的,他又总是不抬头看人,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陈坚有些无措地抬起头。

    就见他五官极为平凡,属于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倒是一双丹凤眼十分出彩,眼角上挑,瞳子又黑又亮,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陈坚可是老生了,自然要先紧着他,这是咱们学馆里的规矩,难道你忘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学馆里还确实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清远学馆渐渐没落,每年只靠收取学生束脩,来供应整个学馆的所有开支。馆主又体恤寒门学子,不愿收取高昂的束脩,以至于学馆很是穷困。

    以前清远学馆鼎盛时期,发给学生们的书都是开刻坊印制的,如今可没有这种条件,大多都是誊抄本。即使如此,这么一年一年的用下来,这些书也已经很旧了。

    这么多学生,总有分不均的时候,于是便形成了一种约定俗成,新书先紧了入甲的学生,然后是乙班的。而老生可用新,新生要用旧。

    陈坚在学馆里一直是受人排挤的对象,具体原因暂且不提,他从不在这老生范围内,一直是用最破最旧的书。这次也不知他是怎么入

第31章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天方破晓; 鸡鸣刚过; 号舍的学生们就都起了。

    由馆主林邈领着祭完圣人,学生们对几位先生行了大礼,这一整套仪式便算完了。

    之后都回到讲堂。

    先生还未到; 大家俱都静默无声地埋头看书。讲堂里一片宁静; 只能听到翻书时沙沙的声音。

    与旁人不同,别人都是读; 薛庭儴却是用抄。

    他将条案用衣袖擦拭一番; 便打开书篮子掏出笔墨纸砚等物。摆好砚台,拿出墨锭并一个装了水的竹筒,在砚台里倒了些清水; 才持起墨锭磨墨。

    之前薛庭儴已经抄了一卷《大学章句》和一卷《中庸章句》,现如今抄的是《论语集注》。这《论语集注》与之前两卷不同; 共计有十卷; 薛庭儴如今不过只抄到第二卷。

    磨好墨后,他执笔蘸墨,便浑然忘我地抄了起来。

    他的笔速并不快; 因为他要一面抄; 一面试图融合记忆。他在抄完那卷《大学章句》后,曾试着背过一次,虽不能完完整整记下; 但也能记个五六成。

    应试之道考的是制艺文章; 也就是所谓的八股文。而八股文取题来自四书; 代圣人立言; 从朱子所著的四书集注中阐发,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能通篇能背下四书,并能将这些注释一字不漏的记下。

    之前薛庭儴的记忆说不上好,一篇千余字的文章多费些功夫也能记下。可自打做了那个梦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飞速增长。可能是梦里那个他曾学过,现在他只需巩固一遍,便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光这些还是不够的,可他之前的学业落下许多,如今也只能从此着手。

    转眼间大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先生孟文博方姗姗而来。

    此人便是昨日发书时出现的老者,也是负责教授乙班的先生。据毛八斗说,此人最是僵化刻板,规矩甚严。别看能进此学馆的学生岁数都不小了,真犯了他的忌讳,说打你手板就打你手板。

    这孟先生也是一名秀才,却是个老秀才。

    俗话有云穷秀才,富举人。秀才若是廪生,还能得些廪米、膳金,可若不是,还是得自己谋生。除了可优免一定赋税和徭役,与寻常人并无不同。

    像孟先生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只能指望学馆发下薪资度日,还要养活一家老小,日子过得极为清贫。从他的这一身已经洗白了青色长袍,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当然薛庭儴之所以会知道这么详细,还要归功于无事不晓的毛八斗。

    孟先生讲课十分严谨,一视同仁的态度,从四书中的《大学》开讲。

    先念诵一遍,而后开始逐字逐句讲其中的经义和典故,并时不时抽查一人站起来复述。

    若是复述的对,自然是好,若是复述的不对,这名学生便会主动去了讲台,由孟先生亲自用戒尺打手板。只打左手,不打右手,因为右手要用来练字。

    薛庭儴之前就听说这打手板,还只当是笑语,毕竟除了初开蒙之时,很少会有先生再打学生手板了,没想到如今入了学,倒是亲眼目睹了一次。

    可不得不说此法甚是有用,之前有个学生因为复述的不对,挨了五戒尺。接下来孟先生再讲之时,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小差了。

    之前开小差的人其实挺多,因为有的老生已经学过这大学了,可能还不止一次。如今又来,难免觉得没有趣味。

    “别以为让尔等从头开始学是在害尔等

第32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毛八斗没料到自己不过随口之言; 竟然惹出这样的乱子。

    别看他平时不着五六的; 实则不过是个少年,也清楚什么样的人可以惹,什么样的人不可以惹。

    这‘惹’的意思很宽泛; 例如受他尊敬、敬仰之人不可以惹。如于子友和胡连申这种; 别人比他学问好,人缘好; 也没有什么人品德行上的有失; 这种就是不可以惹的。

    还例如像贺明这样的,学业倒是超出他许多,可惜德行不好; 气量狭小,这种人他嘴上从来不留情。

    两人之所以会有嫌隙; 也是基于此; 当然也是有旧怨。

    “贺明,你别让你的狗胡说八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不是你说的; 这小子超过于兄、胡兄许多; 定能一举考上秀才,难道你这不是讥讽于兄胡兄没有考上秀才?!”这矮胖少年不亏毛八斗给他安上的‘狗’之名,光瞧模样也看不出如何; 没想到如此牙尖嘴利; 还会颠倒是非。

    同样一句话; 不过只少了几个字; 就把意思全然颠倒了。

    毛八斗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而那边围坐在于子友和胡连申身边的几名学生,俱都出言斥责。

    “真是不知所谓,如今这乙班学生越来越参差不齐了!”

    “可不是,竟妄图和于兄和胡兄相比,恐怕天有多高低有多厚都不知。”

    “所谓无知者无畏……”

    所以说学问深的人就是不一样,骂起人也格外不一般。脏字一个没有,却比有脏字的要损人得多。

    尤其入了甲的学生在学馆里本就是拔尖儿的存在,无不被乙班的学生推崇敬仰,都是巴不得与对方相交,寄望能得一二点拨。或是多条人脉多条路,说不定哪天对方便考中了功名,自己也能博个某某秀才的同窗之名。

    与之相比,几个学业明显垫底者,自然受人摒弃。

    “这毛八斗可真是狂妄,怪不得去年差点被学馆清退。”

    “据说,是他祖父亲自来求馆主,馆主才容他留在这里。”

    “哪里是据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你是没看见他爷爷求馆主那模样……”

    嗡嗡的低声议论在四周响着,属于人性的恶意在此时展露无遗。

    在那梦里薛庭儴也曾有过此种遭遇,其实在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宁愿是大声唾骂,或是撸起袖子直接干架,而不是这种秉持着君子之道悄声议论。

    让你有怨无处诉,有气无处撒。

    毛八斗气得浑身直抖,胖脸红似滴血。

    那边,于子友淡然一笑道:“好了,快用饭吧,无关紧要的事,不用太过上心。”

    “好一个无关紧要,于兄大智慧!”胡连申抚掌赞了一声,眼神淡淡地往这边瞥了一眼,便移开了。

    “不过是夜郎自大而已。”

    一个无关紧要,一个夜郎自大,即是说毛八斗狂妄,又在说薛庭儴恬不知耻。

    毛八斗自己也就算了,反正他没皮没脸惯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之言,竟然连累了新交的好友。

    “于兄、胡兄,还请万万不要听了旁人挑唆,此乃我一时失言,与庭儴并无关系。”

    东角处,两张桌上笑语声声,没人往这里看。

    薛庭儴心里喟叹一口,拉着他:“好了,八斗……”

    “我可证明毛八斗确实并无讥讽任何人的意思,他三人不过是说笑玩闹,言语之间也对于兄胡兄多为推崇,以两位为榜样,他的话是被人故意曲解了。”

    一个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坐在三人身后一张桌上的陈坚突然说话了。因为他存在感不高,薛庭儴几人之前并未看见。

    “你——”毛八斗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竟是陈坚帮自己说话了。

    因为陈坚的话,东角处两桌人再度看过来。

    “你能证明?你凭什么证明?”站在旁边看笑话的贺明道。他声音轻飘飘的,却无端让人品出讥讽的意味。

    都明白他在说什么,所以旁边的人俱是笑了起来。

    “他也敢给人证明?证明乃是一丘之貉吗?”隐隐的,不知是谁在说。

    陈坚当即眼神一暗,垂下头来,缩在桌下的手紧握。

    薛庭儴本不打算说话,自打做了那个梦以后,他的定力就变得很好。有时候一些想法也很奇怪,按理说该在意的,可偏偏他并不在意,总觉得这种争执像似孩童们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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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薛庭儴本是打算等休沐带陈坚去东篱居。

    想了想; 休沐就一日; 时间他还另有用处,便抽了个中午,跟斋夫说只出去半个时辰买些东西; 斋夫便将几人放出去了。

    一路到了东篱居; 只有阿才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里。

    问过之后才知道,陈老板在后面小院。

    薛庭儴经常来这里; 和阿才也熟了; 便带着三人往后面去了。素来话多的毛八斗来到这种地方,也不敢胡言乱语,十分老实。

    陈老板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 葱郁的大树下一把躺椅,躺椅旁放了张小几; 赛过神仙的滋润。

    见薛庭儴来了; 他笑眯眯地招招手:“怎么今儿有空来?”眼睛却放在廊下陈坚等人身上。

    薛庭儴也未拘束,在躺椅旁的小杌子上坐下。

    “陈叔,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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