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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209章

小说: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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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气急,说,好好好!你长大了!你翅膀硬了!你……

    最终,老人重重地躺回椅子上,长长一声叹,我老了……

    老人叹息着说,你大哥目盲,你二哥腿疾……程家正值多事之秋,所有一切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们少年夫妻情事真,我老人家自不会拆散,只是,也希望你能为程家做一些担当……

    他看着老人,苦笑,不会拆散?

    老人点点头,语气那么冷静,冷静得如同在谈一笔生意,说,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因为同沈家的联姻而失去她,

    他望着外公,老人虽然话语隐晦,他却不会不懂,他不由得悲愤不已,望着外公,一字一顿,说,她是云中雀,我怎么忍心让她做这笼中鸟!

    这时,龚言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合上手中的伞,走到老人身边。

    老人突然笑了,说,我老了。已经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龚言啊,你不是有个消息要同三少爷讲吗?正好,我也倦了。你们聊吧。

    说完,他就在护工的搀扶下,离开了。

    龚言看着他,躬身,说,三少爷。

    说着,龚言就走了过来,将一摞照片放在他的眼前,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是被北小武纵火烧掉的小鱼山别墅。

    他看了龚言一眼,冷然,说,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你们还想做什么文章!

    龚言严肃极了,说,三少爷!您仔细看看后面的照片,如果您有兴致……这里有闭路电视,也可以看到现在小鱼山别墅的一切,当然,如果您不放心,我也可以现在带您去小鱼山别墅直接看!如果您要是不在意的话,我们可以让警察陪我们一起!不过,恐怕得请上北小武先生!

    凉生愣了愣,迅速低头,去翻看后面的照片——地下室里,两具烧焦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猛抬头,看着龚言,控制不住地愤怒:你们这是陷害!你们!你们……

    他猛然捂住胸口,直觉呼吸都变得艰难。

    老陈上前扶住他,说,先生,先生。

    龚言看着他,说,三少爷,您言重了!我们这也是打算重装小鱼山时,才发现的。以前,我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北先生会纵火烧掉小鱼山,看到尸体的时候,我们才明白,怕是北先生觊觎别墅里的财物杀害了我们家的两位雇工,想毁尸灭迹,才纵火烧掉小鱼山。

    凉生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你们的雇工失踪了你们当时会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现在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无头尸体陷害他!

    龚言看着他,毫无畏惧,说,警察怕不会这么认为,不信,等警察来验尸!绝对和纵火的日子不差分毫!如此丧心病狂的案中案,三少爷!您就是为他请上最好的律师,怕也避免不了他死刑的命运!

    龚言用的是“绝对”,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在纵火案发生当时,他们怕是已经做下了这个夺命的局,就等着某一天,击中自己的要害,死死地拴住自己。

    他越想越惊,只觉得浑身发冷,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龚言看着他,说,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只是想将整个程家双手恭恭敬敬地送给三少爷您啊!

    凉生看着他,说,要我拿她来换?

    龚言摇头,说,三少爷您太过言重了。沈小姐是您的,姜小姐也是您的,就连您最好的朋友北小武先生也会平平安安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您愿意。

    凉生说,你们这是!要我用我最爱的女人,换我兄弟的命。你们!可真残忍!

    龚言,说,三少爷既然如此钟爱姜小姐,不愿享齐人之福,不愿要程家江山,可以不残忍!让北先生领罪就是!说着,他按下了110,然后看着凉生,眸子里是暗夜的光。

    凉生看着他,已经悲恸得说不出任何话语。

    程家啊程家,每一个男人,都如同虎狼,多年前,在他还是一个少年时,那个叫程天佑的男人,也是如此残忍,居高临下地将他和北小武按在眼前,让手下挥着刀,要姜生选择。

    如今,程家的大当家龚言,再次用北小武和姜生,要他选。

    他们三个人,魏家坪草地上那三个小孩子,当童年的他们,圆滚滚地奔跑在魏家坪的田野之上,面对着彼此天真的笑脸,永远不会想到,他们三人的情谊,永远是被某些人拿来残忍考验的。

    少年时,那场残忍的选择,姜生哭着将幸运留给了自己,残忍留给了北小武。

    如今,再临选择,他怎么忍心再次将残忍留给他……

    不同的两个人,却同样地残忍?

    他看着龚言手里的手机,最终,抬手,将它重重地打落地上。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转头,窗外大雨,模糊了她的身影,只是姜生,你如何知道,这一夜,你窗外风雨,我亦风雪满身。

    那一夜,他在车上,缓缓地从水烟楼下,行驶出这座古老的程宅,这夏夜,雨不住地下,竟让人觉得凉意横生。

    他回头,望了一眼,三楼的窗台。

    灯亮着,她是在等吗?

    淋了雨,着了凉,有没有换过衣衫喝过热汤?

    他突然开口,说,停车!

    司机奉命刹住车的那一刻,老陈在副驾驶上,转头,看着他,唯恐波澜再起,他说,先生!您难道想北先生……

    他沉默,唇紧抿。

    最终,他说,走吧。

    他说,去看看北小武吧。我许久都没看到他了。

    其实,在他打掉龚言手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妥协,就注定了要遵从同程家的约法三章——

    一,陪沈佳彤一起去日本。二,与伊元和堂株式会社谈新能源合作。三,未与沈小姐结婚前不得与姜生有任何联系。

    关于最后一条,龚言特意不厌其烦地“嘱咐”,三少爷,别说电话、简讯、见面,哪怕是您递给她一片纸,一个字,您都会让北先生陷入被动的,我保证。

    ……

    回忆痛处,他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一切,我会让程家还给我的。他说,一字一顿,我也保证!

    车窗外,大雨倾盆。

    他刚到北小武住处的楼下,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北小武,他急匆匆地下楼,似乎有什么急事。

    看到凉生的那一刻,北小武愣住了,然后咧嘴笑,说,呦呵!这是哪阵风啊!将我的凉生大少爷给吹来了!小庙哪里能容得下您的金身啊。

    凉生看着他,脸色有些白,笑笑,说,你少贫。

    北小武笑,说,我当然贫!你是土豪啊!我说大少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国外待久了,妞太多!纵欲过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辜负咱们家姜生!你要是对不起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当然,要是咱家姜生不跟你!你也不能勉强她!她说不定喜欢我呢!她要真喜欢我,我就把自己阉了送给她!我得保持对小九的纯洁性不是?嘿嘿!

    凉生看着他,眼睛突然有些红。

    北小武一愣,立刻说,你这表情!是不舍得我……嗯哼……吗?我会想多了的!生少!我们可是生命里有柯小柔的人呐……

    凉生没理他的贫嘴,说,我来其实没什么事。想带你出国旅游一趟!挺好的!你可以收拾准备一下,过些日子……

    北小武抱了抱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少爷谢谢您!兄弟我真的谢谢您!这旅游你先给我备着!虽然兄弟你从遥远的法兰西而来,不过今儿我真的是没时间!我得先出门一下!回头!我保证!我把自己送您床上去,陪着您好好唠嗑!陪君三天三夜我不下床!

    说着,他就连忙撑着伞跑到了雨幕里,一溜烟小跑不见了。

    只剩下凉生,立在原地,难掩失落之情。

    风雨之中,茕茕孑立。

    这一生,某些时候,我们为一个人付出惨烈代价,他或许并不会知晓。

    我们心怀赴死的悲壮,他却嬉笑以对。

    世事就是这般残忍无情。

    对的人,对的事,却是表错了情。

    老陈撑着伞走过来,说,先生,我们走吧。

    风雨夜幕里,老陈撑的伞下,他眼眸如狼。

    借着雨声喧哗,遮挡住司机的耳朵,他对老陈说,想尽一切办法,将北小武办理出国,要快!

    老陈一愣。他早该想到,这个男人,这个拿着姜生如同性命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就如此乖乖地束手就擒呢?

    虽不甘愿,老陈还是服从,说,是。先生。

    他从老陈的伞下走出,淋湿的发,燃烧的魂,狭长的眼眸如暗夜之诱,一身风雨肃杀之气,从此之后,佛挡*,神挡杀神!

    是的!

    他不信命,所以,他笃定自己可以找到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他想将北小武送到国外,让他不再是程家威胁自己的砝码。

    所以,他假意妥协了这一切。

    姜生是他的命,他宁死也不会丢;但他自己的爱情,不可能将自己的兄弟朋友搭进去去死!

    窗外,冷月如钩。

    许是那场冷雨,他的胸口憋闷越加厉害。

    他与程家虚与委蛇的这段时日里,老陈在办理北小武出国的事情,但是屡屡碰壁,签证被拒。

    他不免咬牙切齿,程家这群狐狸!他早该想到的,当他们挖空心思用北小武做扣的时候,早已切断了他的后路。

    手机上,熟悉的号码,他却不能按出,想说的话,堵在胸口。

    他被搁浅在日本,不知道是伊元和堂株式会社的问题,还是程家在背后使绊子,合约的进展异常缓慢,他难免急火攻心。

    他望着窗外,那弦月,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因为终此一生,兄弟与挚爱,皆不可负!

    所以,他要保住北小武!也要誓死保住他和她的爱情!

218 抵死贪欢

    小院里的芭焦,仿佛在等一场秋雨。

    捧茶对月,小院宽心。

    这是青石上的字,苔痕布满了青石,要看清这些字,还是需要费点心思的。好在,我有这闲工夫。

    夏夜的傍晚,芭蕉越加青葱,遮掩着那青石,也遮掩着那些字,颇有意境。

    女工阿红送来燕窝的时候,我正立在小院里对着芭蕉叶发呆,她将燕窝放在桌子边上,走上来,说,这是宁小姐最喜欢的。真搞不懂她怎么会喜欢这些。

    我回头,看着她。

    她冲我笑,走上前将一条披肩披在我的身上,说,程太太。虽然是夏天,但您的身子刚好些,还是得多注意。

    我笑笑,说,有劳了。

    她也笑,说,宁小姐说您是贵客。我理当好好照顾。说着,她将燕窝捧给我,说,给您调了点儿蜂蜜。你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我接过,谢过她,漫不经心地问,程先生常来这里吗?

    她一愣,笑,说,怎么会?程先生是大忙人,我们怎么有机会看到他。这也是托了程太太的福,我这两日才得见。

    说完,她就托词离开了。

    只剩下我,独自站在这小院里,望着几树芭蕉出神,陷入了回忆——

    四天前,我被程天佑安置在这里。

    嗯。准确地说,一周前,发生了一场离奇的车祸,本来昏迷的我,突然回光返照似的醒来,向他求欢、不,是求婚之后,再次昏了过去。

    医院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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