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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古剑歼情记-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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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狐狸纤手一带,匹练飞回,寒星是从黑衣大汉的胸口飞回的,下她的毒手。

“葛春虹,后会有期。”她娇叫,向北急射,红影冉冉而去,消失在林木深处。

春虹已经冲出五六丈以外去了,他脚步凌乱,但去势仍疾。

包少堡主来晚了,他差了三丈左右。

俏狐狸的声音,把已到了十丈外的老太婆惊得轻呼出声,

抢过村姑的长包囊,叫道:“是他!松明老道,上!”

春虹疾冲而下,包少堡主一声怒吼,左手疾伸,梅花神弩发射了。

老太婆一声娇啸,一闪即至,从中截入。

可惜,她晚了一些,最外侧一枚却射入春虹的右胁。春虹脚下一虚,“砰”一声裁倒在地,也把娘姑带倒了。

“小妹,快……快逃……”他绝望地叫。

“娘!救我大哥!”姑娘叫道。

同一瞬间,远处人群中有人大叫:“凤剑!凤剑!”

老太婆听到姑娘的叫声,心胆俱裂,叫:“小秋,救人,雯丫头给我。”

小秋巳挽起姑娘,闻声放手去扶春虹。

“杀!”春虹神智已昏,躺在地上挥钊,把小秋吓了一大跳,向后跃退。

老太婆正是红绡电剑所扮,手中光华殷殷的凤剑耀目生花,身上的小凤清晰入目。

“你该死!”她向包少堡主怒叫,飞扑而上。

包少堡主扭头便跑,像是丧家之犬。

“兔崽子们,我老人家也算一份,杀啊!”下面传来了如雷暴喝,狂儒从林中飞射而出,左手疾伸。

“啊……”两人同声狂叫,“砰砰”两声滚倒在地上,两只金钗分射入他们的左眼中。

地面冒起了白烟,枯草和小杉树吱吱作响,泛起灰色的泡沫,辛辣奇味刺鼻,原来是他们手中的白瓷管失手堕地,神水堡可怕的神水喷射而出。

“啊一一哎哟!”两个倒了的锦衣大汉,在神水中翻滚哀号。

包少堡主没命似的飞跑,两个手下救了他一条狗命。

红绡电剑不敢远追,掠回照顾爱女。

黑衣大汉们一一溜走了,走得匆忙,但仍带走了尸体。

第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

五凶中的三凶,由白吊客抱走了青羊羽士的尸体,三人也扬长而去。

九疑老人向蛇魔挥手,两人缓缓退入右侧树林,但并未远去,他们要看结果。

潜翁似鬼,闪入左侧林中隐身。

屠龙客在两名手下扶持下,大吼道:“结阵自卫,快!”

所有的黑衣大汉应声急动,立即雁翎排开,两名一组,每组一名持一枚梅花神弩,另一名持神水腐骨箭喷筒。阵势列就,想近身不可能。

狂儒奔到,大叫道:“许夫人,救人要紧。”

葛春虹摇摇晃晃,他眼发直,站在那儿作势进击,手中绝尘慧剑不住颤抖,不住喘息。

他浑身是血,伤口鲜血未止,右背肋插了一只弩箭,披头散发,不像人,倒像是一具血尸。他的左手伸向背肋上的弩箭,快摸到了。

“拔不得!拔不得!”小秋在旁狂叫。

狂儒急奔而上,大叫道:“春虹,坐下,坐下,拔不得!”

他刚近身手,剑光一闪,接着是一声虎啸,春虹凶狠地

挥上一剑!吓得他赶忙缩手,晃身跃开。

被红绡电剑挽住的许姑娘,挣扎着道:“大哥!大哥!”

屠龙客举手一挥,大吼道:“扶我走!下去!”

走了五六步,他推开扶持他的人,大声叫道:“我受得了,不用扶。”

其实,比春虹的伤势,这家伙根本不值一提,他却受不了。

他钢牙一错,略观不稳地往下走,群人排成一行,神气地向下迫进。

春虹神智昏乱,脑中乱糟糟的,眼前已感到视线朦胧,失血过多,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他目下的不倒,全凭一股不屈不挠求生本能支持着,依稀中,似乎他仍身在重围中,四面八方全是杀他的人影在飘,浑身发软。仿佛背胁盘着的不是剑而是毒蛇,一剑迫退了狂儒,他再反手去抓箭杆。

“先扶住他,他神智已昏。”红绡电剑叫。

小秋一声轻喏,立即从侧面飞扑而上。

春虹的眼中,映上了扑来的模糊人影,本能地一声怒吼,连挥五剑,迫进八步,把小秋逼得无法近身。

“孩子,你去叫他,小心了。”红绡电剑急急地说,将许姑娘推上,拔剑向屠龙客迎去。

“大哥,我是小妹,我是小妹!”姑娘缓缓向春虹迎去,尖声大叫。

屠龙客与雁翎列开的爪牙,渐未渐近,他要用梅花神弩和神水腐骨箭,一举将四个人毙了。

红绡电剑神色凛然,独自仗剑向前迎去。她不能将春虹丢下,春虹是救她爱女的恩人,在春虹未能带走之前,他决不可离开,明知在众多暗器下吉多凶少,但她却不能不硬着头皮上。

“许夫人,不可妄进。”狂儒大叫。

双方愈来愈近,生死将判。

姑娘心痛如割,不顾一切向着春虹走去,一面颤声尖叫道:“大哥,我是小妹,我是静雯小妹呀!”

春虹浑身一震,脚下一虚,向前栽倒。姑娘尖叫一声,向前急抢。

“小姐,小心!”小秋叫,一闪即至。

“大哥!”姑娘的声轻轻如巫峡猿啼,到了春虹身前。

春虹却曲一条腿支起身躯,以剑拄地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虚弱无神,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声音问:“是……小妹吗?”

狂儒已到了,知道危机已逝,向红绡电剑道:“许夫人,快撤!”

红绡电剑已知身后的动静,应声飞射而至。

“你们上!杀!”屠龙客怒吼,举手一挥。

所有的锦衣大汉同声怪叫,疾冲而至。但相距在十余丈外,锦衣大汉们谁也不敢首先抢出,当然没有红绡电剑的身法快,根本无法迫及。

姑娘泰然地走近,颤声叫:“大哥!不认识小妹了吗?你……”

“你……你可无……无恙?”春虹喘息着问。

“大哥,我很好,贼人都退走了,我……?”她的手,轻轻地搭上春虹的脸颊。

春虹浑身抽搐,剑掉了,他的精神和肉体同时崩溃,向地下栽倒。

小秋一把抓住摇摇欲倒的姑娘。狂儒也到了。

红绡电剑抢到,急叫道:“皇甫叔,救人,带走。”

狂儒一把抓起昏迷的春虹向山下如飞而去。小秋也扶起了姑娘,掠走如飞。

红绡电剑拾起了绝尘慧剑,转身向冲近的人群冷冷一笑,道:“包秋山,你会自食其果的!”声落,如同电光一闪,已远出五丈外去了,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这天晚间,生命谷的埋伏落空。由于二堡主已将可派用场的高手全调至生命谷埋伏,其他十批人马实力单薄,火焚龙虎山血洗上清宫的大计,不得不延长至次日晚间,免了龙虎山的一场大劫。

可是,生命谷的埋伏一无所获,红绡电剑和狂儒皆无影无踪,把二堡主气得暴跳如雷。

第二天,龙虎山各地道侣皆在上清宫聚齐固守,用术行法。邪教派来的四大元帅,不知其门而入,道行太差,妖术邪道不胜正任,只好垂头丧气放弃了进攻龙虎山毒谋。

其实,二堡主在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龙虎山,留在山中伙同四大元帅行事的人,全是二流人物。其原因在他怕红绡电剑不知有何图谋,再就是鬼谷坪线眼留下的字也令他心中害怕,所以只派二流人物前往打探虚实,让邪教的四大元帅前往送死,他自己却先走了。

十一月初一这一天,江湖中像是响了一声焦雷,九幽天魔终于向江湖朋友发动锄诛异己的毒计,也同时暴露了九幽天魔的真面目。

血雨腥风在各地掀起了可怕的新浪涛,风暴刮至每一角落,血案丛生,人人自危。七星旗在各处时隐时现,“七星高照,受命于天”的习口,在每一屠场中震动。

有不少人在狂风暴雨中倒下了,有些人隐姓埋名在江湖失踪,有些人被迫投降,有些远定他乡。

另一股潜流却在暗中发动,流向湖广河南交界处桐柏山的祥云堡,一些高手名宿咬紧牙关,昼夜兼程奔向桐柏山聚合。

天下间平空增加了不少流浪人,这些人不向九幽天魔图富贵,也不向祥去堡投效,他们在江湖流荡,生命像漂萍一样,因此而增加了百姓小民和官府的麻烦,制造了无数纠纷和不安。

如霜跟九幽天魔从灵山之岔路到饶州府的德与县,路程不足百里,但小径在丛山中转折,不太好走,而且九幽天魔似乎不急于赶路,所以脚程甚慢。

入暮时分,一行人分成数批,进入了德与城。

九幽天魔带着如霜,大总管上官唯真、乐夫子和两名黑衣青年壮汉,六个人走在一路。两个黑衣青年一叫方仁,二叫石杰,都是年轻而修为不弱的高手,是九幽天魔从小带大亲自教出来的贴身仆人,也是九幽天魔的护卫,身份很特殊,任何人也不敢指使他们,他们只听九幽天魔的调遣。像这种身份特殊的人,共有二十八名之多,都是九幽天魔从各地自小掳来的孤儿,九幽天魔在他们身上花了无数心血,使他们成为出类拔萃的武林俊秀。

二十八人中,最年长的只有二十四岁,最小的也只有二十岁,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功力修为深厚,每一个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成了九幽天魔最得力最有用最肯卖命的臂膀。但九幽天魔在外面走动,极少一次带六个人随行。

这二十八个人,九幽天魔称他们为二十八宿,也暗射汉光武云台二十八将的故事,将来要让他们替他打江山。

方仁在二十八人中,排行十五,平常叫名字,有事时便叫星名,星名也并不叫全名,只称一个字,十五是奎宿,奎便是方仁的代名。石杰排行十九,十九是华宿,华便是他的代名。

六个人像一群在外游山玩水的主仆,由九幽天魔领先,直赴城西大街平安老店。

住宿的事早已由先到的两名星宿准备停当,包了后面一栋独院,九幽天魔用不着费心,店门口的伙计掌柜都亲自将客人往里请。先到的两名星宿,一是十一虚宿,一是二十七翼宿。由于人数太多,对于二十八宿,下文一律称星宿,以免累赘。

八个人占了一间独院,只住了前厅左右的客房,但后厅却很辉煌,有店中派来的五名大嫂照顾。显然,必然有女眷到来。

果然不错,等前厅客房的大爷们梳洗完了以后,五乘山轿抬入了天井,直入后厅,轿中的八名美女,下轿便到了松炭熊熊温暖如春的厅中。

大嫂们一阵好忙,好半天才安顿下来,接着,前后厅摆出了一桌盛筵,有酒有菜有果品。有钱的大爷们真神气,客旅中同样享受不尽。

前厅只有六个人,大总管和乐夫子坐了首席。九幽天魔却领着如霜,飘然走向后厅,一面走,一面微笑着向道:

“白姑娘,我相信你必定会与贱内结伴的,是吗?”

如霜心神不定,脑中思路纷纷,策划了上百种下手毒死九幽天魔的大计,但又一一推翻。她知道这恶魔了得,想公然下手或暗中行刺,机会太少太渺茫了,九幽天魔一个指头,也可以叫她死一百次,明暗下手皆不可能,报下了仇反而饶上一条命,划不来。

她摸了摸衣带上的香囊,那里面,盛着她从乃母身上偷来的师鱼珠,不住地思索如何下手。

师鱼珠很讨厌,虽是天下奇毒,但如不先用醋浸,毒性不会沁出,她无法找机会先用醋浸珠。

九幽天魔向她发问,她的思路断了,信口答:“这是晚辈的荣幸,只怕二夫人嫌晚辈冒昧哩。”

“好说,好说,姑娘过谦了。贱内年纪比姑娘大不了几岁,我想,你用不着叫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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