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娇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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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愣在当场,“你……”
“我什么我,我不许你说师氏的坏话!师氏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妻子!”家宰挣命一般的大喊大叫,对倒在地上的妧一阵拳打脚踢,妧抱着头哀哀啼哭求饶。
半响家宰又将妧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后背,直摸的妧浑身发抖,便听他突然哭道:“可她死了,死了,我再也不能拥她入睡,都是吕姣那个贱人的错,都是她的错,若没有她,师氏根本不会死,是她害死了我的妻子,是她!”
妧被吓的不敢出声,只瑟瑟缩在家宰怀里颤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家宰是这样的,这和她认识的家宰一点也不一样,太吓人了。
发泄了一通之后,家宰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阴测测笑道:“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再等等,再等等,我已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低头一看妧被打的凄惨模样,家宰当即心疼的要命,伏低做小陪尽小心的要妧原谅他,妧哪敢在此时使小性子,慌忙使劲点头。
“还有那个妍,她以前不是常欺负你吗,我现在就让人把她抓来,是打是骂还是杀都随你,你看可好?”家宰温柔的看着妧。
妧被他看的发毛,赶紧点头,强笑道:“喏。”
正待此时,一个男仆却跑来禀报道:“家宰,不好了,偏殿起火了。”
“什么?”家宰立刻站了起来。
仆从猛的把头贴到地面上,战战兢兢道:“回、回家宰,大火烧起来了,我们发现的时候,火舌已窜到屋顶了,大家都去救火了,但是、但是扑不灭。”
家宰一下想起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哪处的偏殿?”
“西、西北角。”男仆回答。
“人呢,里面关着的人救出来了吗?”家宰忙问。
“人?”男仆一脸茫然。
“废物!”家宰赶紧跑了出去。
待家宰一走,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埋在手心里呜呜哭了起来。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当府上众人都去灭那滔天的大火时,后门那里两道黑影正在撬门,片刻,门被打开了,两个影子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封主带走了黑骑卫,不知去向,士卒敲着锣通告全城,公子重不忍与君父刀兵相见,遂出奔离国。
有人看见黑压压的大军已距蒲城不足二百里,蒲城的国人慌了,大小商人们慌了,纷纷聚集在城门口,要求开城门,逃亡而去。
城门官不能做主,已飞马报给封主府家宰,这是第一谋臣赵衰临去之前交代过的,主上走后,城中一切皆听从家宰安排。
全城骚动,终是引起了藏在深巷之中姬商的注意,当确认了消息不是公子重放出来引他出去的计谋时,他立即飞马奔向自己的商队所居之处,在蒲城,那些人才是最让他信任的。
星月被一片乌云遮去,蒲城是一片的黑。
家宰望着完全被烈火包围的偏殿,面色惨白,低喃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
士氏大子死在蒲城封主府,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只希望、只希望这次捉拿主上的人里没有士妫。”
但往往事不如人愿。
“家宰何在,家宰何在!”
城门守卫由仆从引领而来,焦急的禀报城门那处的情形。
家宰一咬牙一跺脚,喝道:“放行,放行。”他又不打算和追兵刀枪相接,原就打算当追兵一来就大开城门,反正主上已走,那些人也拿他没办法,实在不行就将公孙交上去,那毕竟是君上的亲孙子,即便被带走,也会平安的被送回来,他依旧是辅佐小主子的忠臣,能在蒲城安守。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因为士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烧死了,得罪了士氏,蒲城危矣。
背着手,烦躁的走来走去,倏忽家宰双眼一鸷计上心头,冷笑道:“既然找不到纵火的真凶,那就找一个出来给士氏交待。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不如就担下这件事,待主上真能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你大仁大义,为了保住蒲城,保住公孙,甘愿就死。”
越想越兴奋,家宰当即行动起来。
一方面调动全府之人前来救火,一方面自己则命相好的武士守住主殿。
今夜的主殿,璀璨灯火不复存在,唯有吕姣居住的寝殿那里燃了一盏同根八枝莲花灯,家宰站在殿外徘徊少许,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吕姣的那张脸,想她那一双当看着公子重时如覆春|水的眸,想她轻盈饱满的体态。
那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家宰咂|摸一会儿如是想。
如若就这么弄死了她,可惜,实在可惜。
色心一起便再也控制不住,而压在他头上的公子重这座大山又不在了,他更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他现在就是蒲城的无冕之王,洋洋得意着恣意妄为。
深藏内心的兽一经放出,哪里还会乖乖回到笼子离去。
只这么一会儿他又给自己的色|欲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一个偏到老鼠窟窿里去的借口,既然公子重迷惑了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不能弄一回公子重的妻子,反正他现在又不在,最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侵犯了主母。
当下便对一个武士招手道:“你过来。”
“何事?”
“你去把公孙,连同伺候公孙的那个乌,还有夫人身边的静女、兰草都弄出来,请到前殿去,我有要事与夫人商议,是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喏。”因赵衰走时有嘱咐要听从家宰的,而赵衰的话就代表了主上的意思,武士不疑有他,领命进殿。
不过片刻,武士便把这些弱女稚子拎了出来,叫上其余兄弟往前殿而去。
乌临去时担忧的回望一眼殿内便抱起公孙雪假作不甘不愿的跟了过去。
家宰压抑住欣喜若狂的情绪,提着青铜剑就走了进来。
寝殿里,大红的纱帐层层垂落,灯光从内照射营造出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和安逸的气氛让家宰有片刻的怔愣,遂即便是一喜,顿时哈哈大笑,猛的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帐幔大踏步走了进去。
“夫人,你果真聪明。好、好、好,我最喜与聪明人相处了。”
床榻上,吕姣只用一根玉簪挽住了乌光水滑的长发,身上穿了她嫁给公子重时的那身厚重的嫁衣,双腿交叠,整个人歪在靠枕上,弯出一个诱人的娇软身弧,她下面压根没有穿裳,一双嫩白修长的脚腕子露了出来,朦胧的光照着,那白散着光,刺的家宰连连吞咽口水,急不可耐的就奔了过去。
他不禁想,妧算什么,真比不得这主母的一根脚趾头,这才是美人,绝色的美人!不仅美在面皮上,还美到了骨子里。
“卷耳。”软糯一声呼唤便使得家宰酥软了一身骨头,他舔着嘴唇靠近,伸手就要去摸吕姣的脚腕。
吕姣笑睨他一眼,双腿一撩,微露瓷白腻华的大腿,避开他的手,只让他看得见摸不着。
“夫人,你可真识趣,怪不得主上那般爱你。给我、给我……”给他什么他没有说,只看他眼馋的那模样,真像一只癞皮狗,让人恶心反胃。
“卷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家宰心里还有理智,便道:“夫人不就是想做蒲城的主吗,好说,只要你……哈哈……”
他不仅掌握了蒲城,还将要睡主上的嫡妻,越想越开心,他竟是大笑起来。
吕姣也笑,她笑着从榻上站了起来,与家宰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你懂我便好。”
“好,怎么不好。”家宰猛的一抓,抓住了吕姣香气满溢的袖子,吕姣用力一挣,挣脱了去。
家宰一嗅自己的手,便觉余韵犹存,享受的眯起了眼。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且享受了她这一夜,待明日一早就捅死了她去,这才不浪费了这般的美人。
“卷耳,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脱衣裳。”
“小淫|妇,你竟比我还急。”说罢,家宰利落的褪下全身的衣裳,突然,家宰脱裤子的动作一顿,弯身就把青铜剑捡了起来,瞅着吕姣就是嘿嘿一阵笑,“像夫人这般小有诡计的女人,臣还是小心些好。”
吕姣撅嘴娇哼他一声,“我都穿成这样了,你竟还看不出我的决心吗,真是个不通风情的木头。”
“你们女人真是淫|荡,主上不过才走,你便投向我的怀抱,真是贱。”家宰有所依仗,又忖度吕姣对他有所求,口里便无所顾忌起来。
吕姣也不生气,只伸出玉指指着他的裤子道:“你不脱了那关键的累赘,如何、如何来弄我吗?”
那娇滴滴的小模样,真真是大罗神仙下凡来了也难以抗拒。
家宰忙低头解自己的腰封。
就在此时,吕姣双眼一戾,家宰只听见“咔”的一声响,遂即“噗嗤”一声利器刺入肉的声音响在耳畔,家宰两眼一空,就看见了插在自己胸口的一根乌黑箭尾。
“你!”家宰猛的拔|出剑来,朝着吕姣一个迈步,倏忽停顿,摇摇晃晃,口里一甜蓦地喷出一口血来。
“贱人……”
“贱人!”吕姣蓦地窜了过来,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就狠狠扎入了家宰的心口,这一下还不算,吕姣疯了一般,不断的重复扎入的动作,令得血液狂溅,脏了一脸。
“娘!”公孙雪粗喘着跑回来,当瞧见面被血污的吕姣,当即大喝,“娘,住手,他已死了,死透了。”
“死了?”吕姣一下坐到地上,呼呼大喘粗气。
“是的,死了,欺负你的坏蛋已死了。”
“好,死了好,死了好。”
吕姣蓦地将公孙雪抱在怀里,浑身发抖,喃喃自语,“死了好,死了好,该死,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见二更,大山君谢谢投雷的亲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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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沉香珠(五)
封主府;权力中心;巍峨前殿;灯火璀璨。
走廊上;身穿铠甲;手握青铜剑的六位武士分作两班立在门旁两侧,面目威严正直;身具浩然之气。
发髻,凤头金钗,厚重的正红朝服;吕姣将公孙雪送上公子重才能坐的黄金螭龙纹椅上,当她蓦然转身,红袍飞扬,那描绘的浓墨重彩,锋锐烈艳的眼尾眉梢猛然一厉,“主上逼不得已出奔翟国,命家宰守护蒲城,守护公孙,然而此人却内藏奸恶,乘夜竟敢侵犯于我,幸而虢吁、虢炬、金戈、矛、常棣、燧等六位武士带着公孙及时赶到将家宰就地格杀,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不可一日无主,大军将至,蒲城不可无领头之人,公孙尚小,不知世事,我为公孙之母便当仁不让做这个领头人,与大家一起共度难关。”
此时,殿堂里在座的便是蒲城城主、蒲城的众多有威望的乡大夫以及蒲城仅剩下的普通小军官。
公子重等人带走了黑骑卫,带走了谋臣义士,给吕姣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一件事,公子重走了,与此同时放弃了整个蒲城,即便他给出的理由多么忠孝仁义也掩盖不了她和蒲城被放弃的事实。
然而,在蒲城人眼里,封主便是他们的主人,主人所做一切都是对的,主人是仁孝的值得追随的好君主,为主人而死心甘情愿。
呵,好多的傻子。这便是吕姣的心里话。这便是她与这个时代的人们打从根本上观念的不同。
他们,视死如生,相信灵魂不灭,认为死得其所。而她只狭隘的认为,她和蒲城都被抛弃了,被原本的那个满心信赖倚靠的主人。
但她不会傻的对这些人咆哮,说什么被抛弃的话,她只能顺着他们的思维行事。
“你们,有谁反对吗?”
底下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