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之门-第1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因为他太珍惜丐帮目前所存在的那份实力,他之说出以整个丐帮的力量作为顾剑南的后盾,才格外的令人感动。
当前武林的局势,谁也看得出天下一统门集合了藏土天龙派、苗疆毒门、岭南金缕宫、湖北武当派等四股强大力量,不是任何个人或任何一派所能抵御得了的。
穷神萧无并不是不晓得顾剑南很明显的居于劣势,他还能以整个丐帮的力量投向于顾剑南,这份心意怎不会顾剑南为之感激涕零。
穷神萧无凄然一笑,道:“这么些年以来,我时刻都在筹划着如何使丐帮回复昔日的地位,可是,随着时日的过去,我一天天的老迈,发现江湖情势较之我年轻时更加的恶劣,像这样下去,不会有多久,丐帮将会整个自江湖除名……”他望了顾剑南一眼,道:“与其眼看丐帮就此覆灭,还不如孤注一掷,协助你与天下一统门作乾坤一搏,无论成败,今后的武林都将永留丐帮之名……”他的这番话说来是那样的凄凉与沉重,使得顾剑南感到自己心头的负荷更加沉重起来。
室内维持了一段短暂的寂静,穷神萧无想要打破这个沉闷的局面,自嘲地笑了笑道:“老朽实在不该把这件事说得如此严重,使得你心理上的压力更加沉重。”
他拍了拍手,道:“来,让我们说点轻松的事情,比如说,你跟梅冷雪之间的误会……”顾剑南剑眉锁起,轻叹了一声,道:“她此刻被困金缕宫,不知要何时才能脱困,我们之间之误会本来没有什么,只怕时间拖得太久,她心里郁结更深,到那时便解释不清了。”
萧无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颇为懊丧,忖道:“唉,我是怎么搞的?明明他心里不愉快,还要提起梅冷雪来,使得他更加的烦心……”他干笑一下,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为此太烦恼了,到那时自有办法可以救她出来的……”他也晓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所以说了两句便觉无味,赶紧换了个话题,道:“剑南,老朽认为玲姑娘长得也美,出身也好,只不过稍为骄纵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那个女孩不会有这种小脾气呢,你又何必……”顾剑南摇头道:“我也曾试着去喜欢她,但是心里总有疙瘩存在,尤其是想到了冷雪……”穷神萧无道:“唉,在这个年头,大丈夫那个没有三妻二妾的,你难道真的一辈子便等着梅冷雪一个人?对靳仙子的安排置之不顾?我劝你还是忍耐一点,向她去赔个罪算啦……”顾剑南苦笑道:“这种事绝不能勉强撮合的,他们安排得再好,无奈我……”他刚说到这里,只见一个白发蓬飞的老叫化自室外奔了进来,道:“顾少侠,事情不好了!”
穷神萧无霍然转身,但见那匆忙奔进室来的正是本帮华阴分坛的堂主“一袖风”赵东明。
他脸孔一沉,叱道:“东明,什么事这么慌张?”
赵东明躬身向穷神萧无行了一礼,道:“玲姑娘不知为了什么,方才在厨房把做好的饭菜倒得满地都是,钱乏上前去询问,被她在胸前打了一掌,属下上前拦阻,也被她砍了一剑,差点没把命送掉……”萧无只见赵东明说话之时扬起双臂,身上穿的那袭百补千缀的衣裳已被剑风划得处处破裂,他那一双大袖也被削去,露出了两条胳膊。
萧无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道:“你看你那样子,本来已是一袖风,如今连兜风的袖子也都没了,看来连半袖风都兜不祝”顾剑南本来一听赵东明的话,心中颇为愤怒焦急,可是被萧无这么一逗,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赵东明被萧无这么一说,再一看顾剑南的神态,弄得他哭笑不得,尴尬地道:“帮主,你……”穷神萧无板起了脸孔,问道:“她现在呢?”
赵东明道:“玲姑娘不但把饭菜倒了,还把她房里的家俱全给劈了,看样子好像是要出宫去,现在有钱乏和孙不两人拦着她,不晓得情形怎么样了。”
“唉!”萧无跺足道:“这个丫头真是太任性了。”
他一听情形严重,不敢再说风凉话了,脚下一动,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他对于自己手下两个堂主的武功清楚得很,知道他们两人绝非亲受苦海离乱人靳素素调教出来的公孙玲玲之敌,只怕此刻已被她击倒。
是以他的脚下不停,迳自向地垩宫机关石室奔去。
他晓得地垩宫除了‘鬼门关’外,没有第二条通路,并且这条通路一直都是封闭的,公孙玲玲若是要想出宫而去,就非得把机关启开不可。
可是那些机关枢纽异常巧妙,假若一个处理不当,这地垩宫的唯一出口便将被巨石所封。
到了那个时候,不但外面的人无法进来,连里面的人也将无法出去,一辈子困死在地垩宫里。
穷神萧无心中愈想愈急,有似一蓬火焰在燃烧一般,竭尽出一身之力,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转眼之间,他已翻过假山,进入一条甬道。
这条甬道是直通机关秘室,当初靳仙子把启门铜钥交给他时,便曾嘱咐他要封好机关密室,以免有人无意中闯了进去,启动机关,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所以穷神在公孙输偕同祈白夫妇离去前,便已将密室的石门关祝但他此刻一奔进甬道,老远便见到密室的石门已经洞开,在门前躺着两个人。
奔上前去,俯身一看,正是那拦阻公孙玲玲的钱乏和孙不两人。
目光飞快地掠过他们两人身上,穷神萧无只见“不满升”孙不手里的打狗棒已经断为两截,左胸被刺一剑,鲜血已经染遍他的全身,而那躺在另一边的“乌玄锥”钱乏手中的那一对乌锥笔全都插进壁中,他好似中了公孙玲玲的重手,倒在地上,脸如淡金,气息微弱,早已昏死过去。
穷神萧无心里一痛,看到他们的惨状,几乎掉下泪来,恨恨道:“这丫头好毒!”
虽然孙不和钱乏两人伤势颇重,可是穷神萧无却只得忍下心来,抛下他们不管,脚下仅是稍为一顿,旋风似的冲进了密室。
密室里,公孙玲玲心正在搬弄机关,她站在一座轮盘之前,俯首凑在枢眼之中,缓缓的转动轮盘,看着连系在轮盘上的一条铁索牵动另一边的巨大石柱。
穷神萧无大吼道:“那不能动!”
公孙玲玲全神注意铁索,根本没有觉察到萧无进来,被他这猛然一吼,吓得全身一跳,慌忙转过脸来,望向这边。
穷神萧无距离公孙玲玲约有丈许多远,中间虽然隔着一些机关布置,自信只要一跃便能到达她的身边,但他却不能那么做。
因为公孙玲玲手中所握的那个轮盘正是牵动着地垩宫洞门的总枢纽,他只要开启不当,铁索便会断去,那么地垩宫也将永远封闭在地底。
穷神萧无犹疑了一下,还没决定要不要跃上前去阻止她胡乱搬动轮盘,公孙玲玲已怒喝道:“不许你过来。”
穷神萧无投鼠忌器,被她这么一喝,果真不敢飞身跃去。
他焦急地道:“玲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让你师父和爹爹晓得,你……”公孙玲玲当然也晓得事态的严重性,她两眼一红,道:“你们都在欺负我,欺负我只有一个人在这儿,我要回去告诉师父去……”穷神萧无故作迷糊,道:“谁欺负你了?快告诉老朽,我这个穷叔叔替你做主!”
公孙玲玲紧咬红唇,抑住眼泪的流下,咽声道:“他……他打我!”
“哦!”萧无说道:“原来你说的是剑南打你!是他不对,老朽一定要他向你赔罪。”
他唯恐公孙玲玲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出来,只有顺着她的性子说话,不敢提起她刺了顾剑南一剑,又把两个丐帮堂主打成重伤的事。
公孙玲玲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他赔罪呢!”
穷神萧无道:“你既不要他赔罪,岂不更好,来,快别闹意气了……”公孙玲玲道:“我从小长到大,都没被师父打过一下,爹爹更是疼我,连骂都没有骂我一下,可是他……”她想到了伤心之处,忍不住两串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抽泣着道:“他却毫不留情的打我,打得我那么重,呜……”穷神萧无生平最怕的便是女孩子哭了,尤其是倔强的公孙玲玲竟然哭了起来,并且还哭得如此伤心,顿时使得他的手足一阵慌乱。
他无措地道:“唉,好侄女,快别哭了好吧……”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公孙玲玲更觉得满腹的委曲无处可诉,泪水如决了堤的河水似的,流得满脸都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穷神萧无站在那儿不停的顿足,手忙脚乱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他正在慌乱之际,已听得公孙玲玲止住了哭声,连忙说道:“好侄女,有什么事情,全都包在我的身上,我一定替你出气……”公孙玲玲把头一甩,道:“我要杀死他!”
穷神萧无吓了一跳,道:“这……这怎么可以……”他的话声未落,耳边已传出顾剑南低沉的话语声:“老前辈,不要理她,她已经疯了。”
公孙玲玲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凝望着顾剑南,尖声道:“我恨你……”顾剑南厉声叱道:“你恨我,可以动手杀死我,丐帮的孙堂主又与你何干?你竟把他杀了……”此言一出,公孙玲玲和萧无两人全都为之大震。
萧无一把抓住顾剑南,颤声道:“剑南,孙堂主……”顾剑南沉重地道:“孙堂主失血过多,在下和赵堂主赶到时,他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穷神萧无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是老朽害了他,老朽看到他受伤,却狠心没有理会他……”他的眼中充满泪水,怒喝一声,道:“玲姑娘,你好毒啊!”
公孙玲玲一听得孙不已被自己杀死,心中震惊,再一被穷神萧无这一喝骂,更加惊慌。
她惊恐地道:“我……我不是故意,谁叫他要拦阻我……”萧无怒喝道:“他拦阻你是为了你好,你却狠心将他杀死,你以为我们丐帮无人是吗?
老朽倒要见识一下断肠谷的武功……”
他一面说着,一面挥动双臂,缓步走向公孙玲玲而去。
顾剑南看到萧无的神态,知道他伤心欲绝,心神已经昏乱,生恐他会因此而引发体内的剧毒,连忙一把将他拉住,道:“老前辈,让我去。”
萧无一把推开他的手,道:“不!老朽非要将她擒住带给靳素素去,当着众人的面前,要她评评理,看看我丐帮会不会覆亡……”顾剑南听到萧无说话都有点不清楚,那敢让他过去?急步上前,拉住萧无的手臂,道:“老前辈,这件事是在下惹出来的,让在下找她……”萧无怪吼一声,振臂一挥,一股大力硬把顾剑南抛开数尺。
他两眼赤红,凝望着公孙玲玲,喃喃道:“丐帮不会覆灭的,丐帮永远不会覆灭的……”公孙玲玲看到他那古怪恐怖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她也晓得事情闹得太大,不是自己可以解释清楚,是以转动轮盘的速度更加快了,一心就想在短时间之内启开洞门,逃回鸳鸯谷去。
她只是在随同靳素素来到地垩宫时,见到靳素素启开过洞门,晓得机关熟在这个轮盘上,却不明白转动轮盘的快慢与方向。
她心中一急,转动的速度更快,连系在轮轴上的铁索拉动着那座巨大的石柱也更快的向这边移来。
萧无的神智似乎已经模糊,他两眼赤红的凝视着公孙玲玲,缓缓逐步行去,却不知道飞身跃去。
他走了几步,已被安置在屋内的机关布置所拦住,可是他只冷冷一笑,双手抓着钉在地底的木架铁杆,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