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 (大宅门之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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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儿忍不住又插嘴说:“照奴婢说,就是死活不能同意。才成亲几天,就要娶平妻,那时间一长,还不是什么侧室偏房小妾通房乱七八糟的都往屋里领?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
“可是你们看,哪个权贵人家不是这样呢?妻妾成群,瞧著人家过得也挺好啊。”云青萝淡淡地嘲讽著。
“小姐,您不是就这样默许了吧?不是吧?不是吧?”枝儿问。
“难道在你们眼里,小姐我就这么善妒吗?”
枝儿顿时无话可说,但心里还是忿忿不平。
云青萝低头看著茶杯里碧绿的茶叶,轻轻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争呢?和谁争呢?争得过这个,那下一个呢?年轻貌美的女子时时有,要争一辈子吗?想想就让人疲惫。”
“谁教咱们命薄,偏偏生为女儿身,从出生到死亡,命运都握在男人们的手里。”叶儿有些茫然。
云青萝轻轻一笑,“生为女儿家也有好处,可以每日养尊处优,无所事事,不必为升官发愁,不必为银钱操心,不必为衣食住行担忧,缺了什么就只管朝男人伸手。既被所养
,就要有所付出,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有时候这付出实在是太惨烈,太不公平了些,女人不被看成人,只当成了生儿育女的工具。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当家作主,主宰自己的命
运呢?”
云青萝慢慢摇了摇头,抛开那美丽却危险的幻想,回到现实。
“即使做不到自主,但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这种事,就算再过一万年,我心里也不会同意的。只是……谁会在意我心里怎么想?”
她笑了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表小姐也好,丫鬟也好,以后不知名的女子们也好,能不能进门,最终决定权只掌握在大少爷的手里。现在他还没表态,你们也不要胡乱埋怨,如果他不同意,你们岂不是
冤枉了好人?一切等他表态之后再说吧。我以前就再三告诉你们,事情越突兀,情势越恶劣,我们就越要镇定,乱了阵脚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因为一开始听到枝儿的抱怨而在门口驻足的原修之,听到此时不由得嘴角微扬。他的小女人虽然表面上已经变得温婉顺从许多,骨子里的清傲坚持却始终不曾屈服。
不过,她是不是太冷静了点?还是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
如果要娶郑飞琼,或者其他女人,她是不是也会像上次对待何向南一样,争也不争,就潇洒和离?甚至就如她约法三章的一样,直接把他休弃?
一想到这一点,原修之就忍不住咬牙。
哼,还敢抱怨男人花心无情,真正无情的到底是谁啊?
和雨端著新出炉的小点心过来时,看到大少爷居然站在门外偷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原修之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转身离开了。
和雨满腹狐疑地端著点心进门,枝儿立即欢呼一声迎过来,原家的点心师傅手艺高超,据说连御厨都逊色一两分。
品尝著香甜美味的点心,云青萝把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都隐藏到了内心最深处。
正如她所说的,生气有什么用?哭泣有什么用?
如果这些脆弱的表现有用,因此就会有人疼她爱她的话,她绝对会一天到晚生气,眼泪也每日流个不停。
可是,对于那些不爱她不疼她的人来说,生气只是让他们觉得好笑,眼泪更是只会换来他们的不屑一顾。
这些道理,从她的母亲去世时,她就已经深刻地体认到了。
第九章
新婚的第三夜,原修之与云青萝第一次没有交欢,而是彼此沉默地将身体拉开了一点距离。
云青萝一直闭著眼装睡,她其实想问丈夫和婆婆后来谈了什么,可是一看到原修之冷淡的面容,她就忍不住暗自生气,便赌气也不开口说话了。
夜深人静,耳边是男人沉稳规律的呼吸声,证明他已经睡著了。
心烦意乱睡不著的云青萝其实很想一脚把男人踢下床去,最好赶出这个房间,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但是她毕竟做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想像一下过过瘾而已。
明天,就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回到娘家该怎么办?
爹和大哥问起她过得如何时,该怎么回答?
他们是期盼著自己这次能够获得幸福吧?
可事实上呢?
云青萝一夜辗转反侧,天色微明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因为今天原修之要去上早朝,他出门前说:“因为上早朝,没法陪你回娘家。”
“没关系,夫君正事要紧。”
原修之点点头。
“礼物是早准备好的,代我向岳父和大哥问好。”
“是。”
原修之看她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憔悴的小脸,很想把她搂住怀里,狠狠地亲她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计画,又狠下心端起架子,摆出皇朝第一权臣的架式,不慌不忙地离去。
早饭过后不久,云青松就亲自来接妹妹回门了。
新妇嫁入夫家三天,经过短短三天的接触、磨合,经历了夫家的人事,对夫家有了个大体的印象,便该回娘家汇报一下情况,把夫家的事情向爹娘说个清楚,由爹娘评判一下
是所嫁非人,还是寻到了一生值得的依靠。
三朝回门,由娘家兄弟亲自接回娘家,在娘家住一夜,次日下午再由夫婿接回。第二次出嫁的云青萝,对这一套自然不陌生。
上一次三朝回门的时候,她还满是初为人妻的娇羞和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以及对何向南奇怪态度的不安与猜测。
而这次,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止水。
一路平安回到娘家,奉上原修之亲自准备的厚礼,让一向对她没好脸色的二娘江氏也喜笑颜开,不停地奉承新姑爷年轻有为,出手阔绰,是女儿家心目中的良人。
当夜,父亲和兄长在书房询问云青萝在原家生活得如何,她只挑一些有趣的话题说了些。
“还好,除了亲家母难缠些,其他的家人对你还是颇友善的,听起来他的家人也不难相处。”云父听完后放心地说。
“爹,修之是原家的嫡长子,难免被家人更看重,所以对我这个嫡长媳也难免格外挑剔些,这都没什么的。他的几个弟弟虽然性格不一,但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被宠坏的纨裤子
弟。唯一的妹妹乖巧可人,也不是那种泼辣难缠的小姑子。”云青萝说。
“咱家的小青萝真的长大了,已经颇有长嫂如母的自觉了。”云父笑道。
云青萝脸一红。
“爹,您又取笑女儿。”
云青松却一直沉默不语。
“青松,怎么了?”
云青松张了张嘴,又闷声闷气地回答:“没啥。”
“你这性子憋不住任何秘密,有事就快说,莫瞒著我。是不是和你妹妹有关的?”
云青松握了握拳,气愤道:“听枝儿说,原家打算让原修之娶他郑家的表妹,还说什么平妻。混蛋,老子现在就想去揍那家伙一顿,让他知道负了我妹妹是什么滋味!”
其实云青松作为云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担负传承香火的重任,除了正妻之外,还有两个妾,两三个通房丫头。但是他自己花心没关系,如果有男人敢辜负了自家妹妹,他就气
不过了。
真是典型的“宽以律己,严以律人”。
云父默然,良久才问云青萝:“这事,定了?”
“昨天就听婆婆提了提,定不定还不知道。”云青萝轻声说。
“那你昨天晚上就没有问问修之?”
云青萝咬著嘴唇,没有回答。
云父看著女儿一副别扭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
“青萝,你的母亲走得早,自幼缺乏母亲关怀,性子难免冷漠了点,有些话本该由母亲当作闺房私语教导女儿,现在却不得不由爹来说。”
云青萝的眼睛一红,更加低垂了小脑袋。
“青萝,你性子清傲,向来不肯屈膝乞讨怜爱,从小就这样,看著妹妹们撒娇,你就算羡慕却不肯学,就算埋怨父亲不宠爱你,也不肯开口说。你说,是不是这样?”
云青萝点了点头。
“可是女儿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就是靠这些撒娇行为巩固的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甚至连吵吵架都能让感情更进一步,有所作为总比你等著别人主动来关心你要强许
多。没有人喜欢总是主动付出,如果付出没有相应的回报,就算再热的心都会变冷。你懂吗?”
云青萝若有所思。
“原修之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跃居高位,但是他位高而不擅权,权重而不跋扈,又肯做实事,在皇帝与下属之间如鱼得水,难得上下一致的好评。这份能耐,就算千古以
来的名臣加一起,也没有几个。他是个真正的能人。”
“这倒是真的,原修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还不骄不躁的,难得。”云青松附和。
云父接著又说:“所以,女儿,在他没有真的辜负你之前,你应该更主动点,女孩子就要主动示弱,撒撒娇,让他知道你在乎他、重视他,他才会更在乎你、重视你。”
云青萝忽然抬头问:“当年,是不是我娘就是因为不会撒娇讨你欢心,才被二娘排挤,郁郁而终的?”
云父脸色一变。
云青松也皱了皱眉。
“妹妹,别胡说。”
云青萝轻轻点了点头。
“爹,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这次我不会轻言和离的。”
话是这样说,但依照云青萝的脾气,在次日下午原修之接她回家时,依然对原修之没什么好脸色。
同样,原修之也板著脸,不再刻意讨好她。
枝儿和叶儿相顾无言,默默地为小姐发愁。
她们家小姐,怎么就这么爱闹别扭呢?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就寝。
云青萝在睡前,其实几次鼓起勇气想示好,想询问关于郑飞琼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是看到原修之沉著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顿时生了气,干脆背对著他闭上眼睛。
她才不要管这臭男人的事,他爱娶谁就娶谁,反正只要他娶了别人,就再也不让他睡自己这张床!
夜半,云青萝从朦胧中醒来,感觉自己被紧紧拥抱著,而下体却传来阵阵熟悉的酥麻快感。
她怔忡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情况──那无耻的男人,居然趁她睡著时侵犯她?
“小东西,醒了?”
“还生为夫的气吗?”
云青萝却不甘屈服,用力扭动著,可是这只会让男人的欲望更炽热,强烈的快感刺激著她,让她的手脚也越发绵软无力。
与其说是挣扎反抗,不如说是迎合撒娇。
男人显然很喜欢她这种态度,吸吮咬弄著她的乳尖,下身用力快速地抽送著,粗喘著说:“宝贝,你只有这时候才会乖乖的,身体比你的小嘴更诚实。”
“想想,我既然能让你这么快乐,也能让别的女人一样快乐是不是?说不定其他女人比你更淫荡,更会讨我欢心呢?”
云青萝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哭泣喊道:“不要!不许!不行!”
被男人描述的景象刺激到,她双手攀附住男人的颈项,居然在用力之下把男人反转压到身下,她跨骑在男人的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著目光深邃不可测的男人,身子用力夹紧
他的粗长硕大。
“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这里也是……统统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神变得奇异的明亮。
“真的?”
“真的!如果你要是敢不乖,妾身就让你不能人道!”
“喔……看来我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了?”男人眼神危险地挺了挺腰。
云青萝咬著嫣唇,主动摇摆著纤腰,拚命抑制著自己难耐的羞耻感。她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