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逍却连头都不回,“末将不敢。”
萧容气闷地绕到他面前去,直直地看着他。
对上萧容的目光之后,孟逍这才微微皱了眉,可又立马将目光移开,“萧媵侍在屋内候着便可,等到祭祀之礼完毕,末将自会通知萧媵侍。”
萧容轻笑着环顾一下四周,那双眼睛的确不在了。这不是太巧了吗?但凡孟逍出现,那双眼睛就会立马消失。
萧容凝了凝眸,逼视着孟逍,低声道:“是不是你?”
孟逍斜下目光来,面色不改,“如萧媵侍所见,末将自然就是孟逍。”
萧容沉了一下脸,她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孟逍。不过看孟逍那冷静自持的样子,恐怕直接质问是不起作用的。
萧容抿嘴一笑,然后突然上前逮住孟逍的手臂,闲适笑道:“孟少将都站糊涂了,还是进屋去坐坐吧。”
说着,萧容欲要将他强拽进屋去,可跨出一步之后却怎么也带不动身后的人。萧容使了使劲,孟逍依然岿然不动,他的手臂如同刚硬的铁,萧容怎么用力都无法拉动半分。
“萧媵侍!”
发觉萧容丝毫不肯罢休的时候,孟逍终于有些无奈地开了口。
萧容停下来,略带嘲弄地笑一笑,道:“孟少将不肯进去,是在心虚?”
“末将奉命等候在此,没有大帅的允许,自然不敢进去。”孟逍依旧面不改色,“至于萧媵侍所说的心虚,末将可万万承受不起。”
“孟少将真是对大帅惟命是从,不敢有半分逾越啊。”萧容轻笑一下,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孟逍。
孟逍微微颔首,“唯大帅之命是从,是末将的分内职责,自然不敢有半分逾越。”
萧容勾唇一笑,凑上前去,压低嗓门道:“那么你身为少将,多番私自闯入姬妾的阁院内,难道不是逾越吗?若是被大帅知道了,这岂不是大罪?”
孟逍淡然一笑,终于侧过脸来看向萧容,“萧媵侍若要为末将冠以没来由的罪责,末将不会为自己做丝毫的辩护。但是萧媵侍要拿得出真凭实据,否则,就是诬蔑。”
萧容后退一步,她没想到居然连穆卿都吓不住孟逍。看孟逍那神色自若的样子,又想着那日周阳说出的话。想来这暗处的那双眼睛若真的是孟逍,那么孟逍一定是受穆卿的指派了。
萧容双眼微眯,低声道:“证据,我总有一天会有的。孟少将可要小心了,别被我抓住了狐狸尾巴。”
孟逍挑了挑眉,玩味地笑着,“萧媵侍提醒的是。”
看着这样的孟逍,萧容不由得得逞一笑,然后退后一步双手抱胸朗声道:“众目睽睽之下,孟少将为何对我眉来眼去?就不怕传到大帅耳朵里吗?”
萧容说完这一句,立马引来了一旁侍卫们的侧目。
孟逍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他无措地望了望四周异样的目光,然后愤愤地瞪了萧容一眼,侧过脸去再不多言。
萧容嗤的一笑,大摇大摆地往屋内走去,留下黑着脸的孟逍还有惊异的侍卫们。
龙少将那只小老鼠都被她收拾了去,还会害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幼将”?
回到屋内,夏如璎便迎了上来。她一脸沉静,拿出一个针灸包,“这里面全是抹上了毒粉的飞针,你收着吧。”
萧容顿了顿,接过来,“夏姐姐,这是你所有的飞针了吗?”
夏如璎默然点头,看着针灸包的眼神十分复杂。
萧容心知这毒粉是害死颖香的物证,夏如璎将这些毒飞针全部交给她不仅仅是为了让她以防不时之需,更是想要丢弃它们,以免睹物思人。
萧容连忙将针灸包收起来,“那夏姐姐千万保重,一定等我回来。”
夏如璎报以淡淡一笑,宛如池中白莲。
萧容心中一暖,她甚至在想,穆卿那幅不太完美的清莲图中若真是要添上一位女子的话,那夏如璎绝对是最美丽的人选。她美得仿佛就是出自画中,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人的心。
可是萧容却隐隐地从夏如璎这笑容中读出了些许不安,她也不知是为何。
正午过后,孟逍黑着脸走到了门口来,“萧媵侍,请移步金丝锦轿。”
第076章 夜无眠
萧容很少坐轿子,这是继花轿之后的第二次。这次的锦轿特别宽敞,月眉也一同坐了进来。月眉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满是随身带的用品。
“小姐,听说宁国边境风沙很大,大帅为什么要带着你去那种地方呢?”月眉不解地问着。
萧容摇头不语,宁国是个什么地方,她不曾了解,她最喜欢的还是云水城。云水城四季雨水充沛,气候宜人,那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小城,就像温润的窦天情一样。
萧容心中一片怅然,这次的逃离计划已经全盘泡汤。夏如璎决意复仇,而她,也被穆卿执意带去了战场。
虽然即便是逃了出去萧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前去寻找窦天情,但是如今这样,她是和窦天情越走越远了。
萧容怅惘地掀开侧边的布帘,正好望见骑在战马上的孟逍,孟逍背脊挺直,凛然地望着前方,身下的战马很有节奏地踏着步子向前,和锦轿的速度刚好一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孟逍作为少将,理应是在前面领路才对,可他却与锦轿齐头并进,这似乎有些怪异。
萧容无心去想,正欲放下布帘,却见孟逍微微侧脸过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带着怨怼。
萧容被这样一瞪,反而来了趣,她暗笑一下朗声道:“孟少将不到前面领路,反而在锦轿一侧。若是担心我的安危,那倒也无妨,可我却见孟少将你借此机会还对着我抛媚眼,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孟逍的脸再次阴沉下来,他转过头去轻抖缰绳,马儿立刻加快了速度,他渐渐消失在萧容的视线里。
萧容冷笑一声,放下布帘。
“小姐,你为何要冤枉孟少将啊?”月眉有些不解地问着。
萧容偏偏头,“我哪儿冤枉他了?”
月眉只得瞪眼。
他们前行的速度并不快,走了半天才与穆卿的队伍接应上。
锦轿停了下来,萧容正欲掀开侧边的布帘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却不料突地一亮,正面的布帘被掀开了。
萧容侧过头来,便见到骑在金甲战马上的穆卿,他朝这边望了一眼,然后手一挥,布帘又被轿夫放下了。
萧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一系列的事件已然完毕,锦轿也再次开始前行。
萧容这才理解过来方才的那一掀帘算什么意思,是穆卿想亲眼确认她的确在锦轿中么?萧容苦笑,原来穆卿竟会多疑到连孟逍都信不过,亏得孟逍还对他如此忠心。
但又念转一想,穆卿也是关心则乱,对南宫容儿的痴念太深,而偏偏她这个最佳替身又给了穆卿太多不安的因素,穆卿因此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若非如此,穆卿也不会执意于要带着她前去战场。
萧容其实也并不是不愿意,因为离开了大帅府,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在烽火漫天的战场上,穆卿又如何顾忌得了那么多,萧容看中了这个机会,最终才会欣然同意。只是夏如璎还陷在大帅府中,她做不到丢下夏如璎自己逃走,但是至少可以趁机将月眉送走。
萧容望了望身旁的月眉,她正撩起侧帘向外张望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月眉是个极其可人的小丫头,以前在窦家庄的时候,她就像个快乐的小精灵,整日和窦天逸疯耍,似乎从来不知愁滋味。可如今跟着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整日担惊受怕。更重要的是,月眉明明心里装着林骁,继续留在她身边,月眉和林骁就完全没可能了。
她和窦天情已然没有后缘,无论她如何努力。可是月眉和林骁却不一样,说不准月眉袒露心意之后,林骁会接受。
萧容这样想着,渐渐露出笑意。
与穆卿会合之后,前行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后,队伍便停了下来。
萧容和月眉走出锦轿来,见随行的士兵在按部就班地搭营帐,刨洞生火,动作快速而熟练。
萧容探头望了望,穆卿正在和孟逍交代着什么,穆卿神色冷然肃穆,孟逍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偶尔还微微低头。这架势看起来还真像是大帅在对着属下在训话。
萧容心中一怔,今日她多番戏弄于孟逍的事情,不会真的传到穆卿耳中了吧?
萧容顿了顿,准备转身走开,却不料此时孟逍已经接受完了穆卿的训话,正朝这边过来。
萧容驻足,想问问孟逍究竟怎么回事。孟逍再怎么说也曾救过她一命,她绝对没有害孟逍的意思。她当时只是恼着孟逍不肯老实交代他是否就是在暗处监视的那个人,因此才出言戏弄他,绝不是真的想将这件事闹大。况且,这样的事情若真的闹大了,她这个奴妾也不会有好下场吧。穆卿已经忍了一手,不计较她曾经爱过窦天情,若是再来一出和他麾下少将的事情来,那岂不是当着三军的面儿打穆卿的脸吗?
别说是穆卿,连萧容自己都觉得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天理不容。虽然也许穆卿还是会碍于对南宫容儿的深爱而饶过她一命,但是她也会成为千夫所指的。
萧容上前一步,她一定要问清楚,若真是那样,就得立马解释。可走过来的孟逍却先发制人地给了她一记厌恶的白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萧容呆愣在原地,心里一阵冷一阵热。她张了张嘴,正欲叫住孟逍,却被身后的声音制止了。
“容儿饿了吗?”
萧容回过头来,穆卿正柔笑着,萧容立马问道:“大帅方才和孟少将说了什么吗?”
穆卿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容顿住了,在心里估量了一番,穆卿现在这神情似乎并没有生气,那么穆卿方才和孟逍所说的应该就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大帅和下属之间,应该还有很多军务要交代吧。
萧容看了看穆卿,他的神色疑惑且戒备。如果他们方才的确是在谈论军务,那么她这个随行奴妾的确不该过问。
萧容随即抿嘴一笑,“奴婢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大帅赶了一天的路,不如快些到营帐中歇息,晚膳就由奴婢送过来吧。”
萧容说着,尽量做到关切备至,穆卿果然不再计较方才的事,展颜一笑,“容儿也赶了一天的路,那些事交给别人做便是了。”
萧容颔首恬静一笑,算是应了。
这晚很是平静,孤月高悬碧空,耳畔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和篝火的嗤嗤声。夜,安谧而祥和。
萧容躺在榻上毫无睡意,而一旁的月眉已然熟睡。
穆卿的营帐就在旁边不远,却并没有召她过去,这令萧容有些疑惑。穆卿带上她,是由于对南宫容儿的思念,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如今却还是和穆卿清清白白,她庆幸之余,也有些哭笑不得。
萧容睁着眼直到深夜,想了很多事,想着月眉和林骁的事,想着夏如璎的事,想着萧将军的事,想着背后的那双眼睛和孟逍的联系,也想着她现在对穆卿态度的转变。
这夜,萧容一直无眠。
接下来的几日,皆是如此。穆卿只是将她的营帐安排在附近,并不召她过去,穆卿莫非是想要在他的属下面前树立好他的一军统帅的形象?
不过这样恰好顺了萧容的意,她可不想再继续被熊抱着入睡了。
行进速度很快,甚至到了后两日,连夜里都要赶路。宁国在北国的西边,传言宁国的国人都有着奇特的传统与信仰,尤其是他们对国师的崇敬,甚至可以说是膜拜。宁国并不强大,但是国民却极其团结。
赶到宁国边境之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