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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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吃过晚饭,蓝月便披了一件薄毯坐在窗前看起书来,无奈心思不再书简上,她便干脆把书简抛到一边,托着腮一脸郁闷地望着天空。
司徒绝今晚可算开心了,抱了那么个绝色美人在怀里,想必明天都没法早朝了吧,越想越郁闷,蓝月干脆去院子透气,怎料刚出门,便对上拎着酒坛的苏颜。
蓝月顿了顿步子,这个苏颜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她正欲转身回去,却不料苏颜哈哈笑道:“本想通报呢,这下正好了。”
苏颜没有吃错药吧?蓝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被司徒绝刺激大发了?不过照这么说的话,苏颜应该难过才对,怎么会这么开心呢?大概是悲极生乐吧。
蓝月将苏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苏颜拎着的那两个酒坛上,狐疑道:“这么晚了,你不会还要教授琴课吧?”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蠢话!”苏颜一把勾住蓝月的脖子,无比豪爽道,“走,喝酒去!”
画梅正欲上前阻拦,却被苏颜一眼瞪了回去,蓝月只好无奈道:“画梅,你先回去。”
画梅极不情愿地应着,然后蜗牛般地回了屋。
两人将喝酒的地点定在了屋顶,夜风很凉,月亮触手可及,苏颜将酒坛放在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蓝月故意找了一处距离苏颜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苏颜见此,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挪了过来,她冲着蓝月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丝俏皮,蓝月直接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你好像很怕我。”苏颜忽然说道。
蓝月讪笑道:“我怕你罚我抄琴曲。”
苏颜听罢,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蓝月被她这么一笑,心里都没底了,她一脸不解地盯着苏颜,直到苏颜笑得喘不上气,她才道:“我说的不对吗?有什么好笑的。”
苏颜又是笑了一阵,直到气息平下来,她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拍着蓝月的肩膀道:“以后再也不罚你了。”
蓝月狐疑地看了苏颜一眼,只见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根本不像开玩笑,她底气不足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颜点了点头,“难不成还有假?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对于苏颜的这句话,蓝月极度认同,她点头赞同道:“这倒是真的。”
苏颜本想说些什么,不过终归是忍住了,她扔了一坛酒过去,蓝月赶忙接住,“今晚我们喝他个痛快!”
“为什么?”蓝月极度不解风情地问道。
苏颜瞪大眼睛道:“你还问为什么?如今你老公又娶了一个,你不伤心吗?”
“老公?”蓝月歪了歪脑袋,这又是什么意思。
觉察到蓝月的疑惑,苏颜吐了吐舌道:“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
苏颜一解释,蓝月才明白过来,不过她并未多做追究,而是拔开酒塞闻了闻。
苏颜见对方没有怀疑,便拍了拍胸口,暗呼好险。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她怕自己说出实话,会把蓝月吓晕过去。
蓝月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歪头望着苏颜道:“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你比我还要难受。”
苏颜微微一怔,然后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我确实伤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不可能娶我的。”
蓝月没有问下去,为什么她觉得苏颜一点也不伤心呢?难道是她想多了,难道苏颜真的对司徒绝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前些日子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看走眼了?
不管发呆的蓝月,苏颜狠狠地灌了一口烈酒,大声道:“真痛快!”
蓝月的酒量也不错,若不是司徒绝开发出了她的潜力,恐怕她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个事实,想到司徒绝,蓝月又忍不住难过起来,其实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又何必那么当真?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蓝月仍旧不好受,苏颜扭头望着蓝月豪爽道:“从今以后,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就让那些死男人见鬼去吧!”
两人碰了碰酒杯,就这么一口一口地灌着,原来酒真是个好东西,最起码,蓝月大吼大叫之后,所有的不快全都消失不见了。
忽然苏颜抱着酒坛哭了起来,非但如此,哭得还特别有感染力,蓝月见苏颜哭得差点抽过去,不由得悲从中来。
第九章 碰了灰
到了最后,两人干脆抱成一团悲惨地哭着,哭过之后,蓝月的情绪好了很多,也正因为这一哭,苏颜和蓝月算是成了患难姐妹,两人的感情突然变得亲密起来,所以说,改变就在一瞬间,这世间存在太多不确定的事。
苏颜的嘴里时常冒出许多莫名的词语来,蓝月与她待的时间长了,便也耳濡目染,受了影响。
早在之前,蓝月便听说苏颜受了伤,不过这么些时日相处下来,苏颜非但没有一丝虚弱模样,反而活蹦乱跳,与蓝月初见苏颜时的印象相差甚远,人总会变的,蓝月这么想着,倒也接受了苏颜翻天覆地的转变。
陆玉似乎挺受宠的,这让蓝月有些失望,最近司徒绝未曾来过暖玉阁,日子一长,蓝月倒也习惯了,这让她不得不相信苏颜曾说的一句话: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更何况,司徒绝未曾喜欢过她。
只是蓝月没想到她的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不过这样也说明,蓝月终于快要自由了,但司徒绝最近都不曾来过,蓝月只好去登门拜访,人家穆罕默德不是说过嘛,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去往乾坤宫的路上,蓝月受了不少指点,那些人或是怜悯同情、或是风言风语,大抵是因为她再次失宠,所以招来了不少恶言,这让蓝月深深地体会到,人往上爬还好,一旦跌了下来,便会受尽嘲讽,即便这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但对于本人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心理考验。
虽然蓝月觉得自己的情况没那么糟糕,不过人言可畏,到最后,蓝月觉得自己好像真那么惨似的。
刚过了乾坤宫第一道门,蓝月便看到卫天拎了个鸟笼子从面前飘过去了,笼子里的那只鸟有点熟悉,蓝月忍不住多瞄了几眼,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那不是自己的乐崽吗?为何现在竟然落在了卫天的手中?这个贼小子藏得挺深的,要不是自己遇见,恐怕乐崽永无翻身之日了。
乐崽眼尖地看到了蓝月,兴奋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卫天拎着鸟笼子正欲开溜,却被蓝月截住了。
卫天稍稍迟疑了一番,他并未行礼道:“属下参见蓝修容。”
卫天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是一副**模样,留这种人做暗影护卫,蓝月觉得司徒绝的眼光有待考究。只是后来蓝月知道卫天与司徒绝是拜把子兄弟时,这一切则变得合情合理了。
“你笼子里的鸟不错,可否让本宫一看?”蓝月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其实她一直控制着自己呢,若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她的乐崽就要不回来了。
卫天蹭了蹭鼻尖,嘿嘿笑道:“属下不想违背您的意思,只是这鸟啊,它怕生人。”
卫天将鸟笼子放到蓝月面前,啧啧道:“您看看,您把这鸟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蓝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卫天真够狡猾的,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乐崽身上,自己倒是一身轻松,这样的话,蓝月也没法追究啊。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竟敢把小主的话当做耳边风,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画梅觉得这一阵子实在太窝囊了,既然卫天主动送上门来,她也不客气将闷气一股脑的撒到了卫天身上。
蓝月忍不住扶额,如果把司徒绝搬出来的话,她不过有两成的胜算,人家卫天自小与司徒绝一起长大,后来同生死共患难,那感情得多深啊,想必画梅并不知道卫天的厉害,所以才会说了这一番冲动的话。
“呵呵,我好怕怕哦。”卫天缩了缩身子,不过却是一脸幸灾乐祸。
“你!”画梅瞪着卫天,最终无奈道,“算你狠。”
蓝月冲着卫天微微一笑,然后扭头对着身后的画梅道:“我们走。”
卫天虽然没脸没皮,但蓝月毕竟是一个主子,他也不能怠慢了去,想到这里,卫天便冲着蓝月的背影道:“属下恭送小主。”
蓝月脚下的步子也未停顿,等卫天抬起头来的时候,蓝月早就没了影子。
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啊,卫天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对方竟然没有跟他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啊!想起刚才蓝月那个笑容,卫天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难道对方有什么阴谋?
守门的侍卫见蓝月来了,先是进门通报,直到司徒绝允了,蓝月才拍了拍衣服大步迈了进去。
画梅正欲跟着进去,却被那侍卫拦了下来,“皇上有令,仆从不得入内。”
蓝月回首望了画梅一眼,给对方以放心的神色,便进去了。
书房分为两间,中间由墨绿色隔帘隔开,蓝月正欲入内,却被一名内侍拦了下来,“小主,皇上忙着呢,您先在这里等着吧。”
但凡滑溜的奴才,大都是墙头草两边倒的脾性,蓝月在外面等得口干舌燥,没人侍候,无奈之下,她只得自己去倒了茶水,跐溜跐溜地品着,既然司徒绝刻意刁难,那么她也不着急,大不了就这么耗下去。
直到蓝月的屁股差点在板凳上生了根,司徒绝才掀了帘子走了出来,看到蓝月,他先是一怔,然后责备站在一边的内侍道:“死奴才,有你这么侍候主子的吗?”
那奴才一脸尴尬地退了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蓝月继续嘬了一口茶道:“我觉得自己泡的茶还不错。”
司徒绝听蓝月这么一说,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蓝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量着司徒绝,风度翩翩的,只可惜看不到那张脸。
“今日我来的目的,不用说,想必陛下清楚得很吧?”蓝月连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可见她真是下定了决心,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看看司徒绝那张脸呢。
司徒绝皱了皱眉,大概是蓝月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他学着蓝月的语气答道:“你不说,朕还真不清楚呢。”
蓝月放下茶杯,全然不顾那宫中礼仪,不注仪表地擦了擦嘴道:“现下就我们两个人,陛下也没必要遮掩了。”
司徒绝面露疑惑,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有什么需求,蓝修容直接说罢。”
蓝月暗自咬了咬牙,这个司徒绝变心极快,不过那脸皮确实一如既往的厚,她面不改色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陛下你说呢?”
司徒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他很快便舒展了眉头,笑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挡箭牌啊。”蓝月理所当然地答道。
没想到司徒绝否认道:“恐怕你理解错了,朕曾经说过,一年为限,朕自然会放你离开。”
此番话语只让蓝月觉得司徒绝再度把她耍了,于是她咬牙道:“陛下怎能出尔反尔?”
“是你自己的错,朕能有什么办法?”司徒绝一脸欠揍的表情,若不是身份相差悬殊,蓝月早就忍不住把对方揍成包子了。
“所以呢?”蓝月恐怕要把她的牙齿咬碎了。
司徒绝握住蓝月的手紧紧不放,他俯下身子,用那双浅绿色的眸子认真地直视着蓝月道:“所以,朕暂时不能放你离开,你还是朕的蓝修容。”
蓝月冷笑着抽了抽手,虽然没抽出来,不过他这个动作招来了司徒绝的不快,她不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忍一会儿,只求陛下多陪陪淑妃,若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望陛下不要去暖玉阁走动。”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