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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剑影侠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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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书生,你死定了!”

“哼!”

“本座真不知该让你如何死,才能出这口恶气………

南宫维道面目惨厉,把铁剑握得更紧。

“呼!”的一声,拐影如山,迎头砸下。

南宫维道厉吼一声,施出了一记绝招“倒转乾坤”。

“呀!哇!”

惊呼与惨号齐传,只见“金蝎子”暴退数尺;左肩一片殷红。南宫维道身形连连踉跄,“咚!”地一声,跌坐地上,口中血珠源源涌出,俊面变成了一张白纸。

“金蝎子”横拐再进,阴森森地道:“小子,本座要你一寸一寸的死,一拐砸死你大便宜了!…

话声中,拐杖移左手,右手工指箕张,缓缓伸出,朝南宫维道面门抓去……

南宫维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只有听任宰割的份儿。

此刻,蓦地一声暴喝突传。

“金蝎子”收手回身,三个红艳艳的人,呈现眼前,两个是二十左右的少女,另一个是花甲出头的老姬,三人皆手握长剑。

红衣老妪一努嘴,两名少女双双弹身闪到南宫维道身后,成犄角之势,面对人圈,老姬一抖手中剑,道:“尔等是自动撤退,还是动手流血?”

南宫维道睁开失神的眼,他认出这老妪正是在嵩山后峰挟自己入“赤后宫”,被称为大姐的那一人。

“金蝎子”暴笑一声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方才那句话!”

“好大的口气,报上来路?”

“不必废话了。”

“金蝎子”怒哼一声道:“好张狂,找死!”

拐杖一扬,划了出去,红衣老妪举剑相迎,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叠了出来……

只见拐影如山,剑光如幻,劲风撕空,剑气裂云,双方所施,尽属奇招绝式,招招狠,式式辣,使得在场的人眼花镣乱,心弦紧绷似要折断。

南宫维道心念疾转,无论哪一方得胜,自己总归是砧上之肉,应该乘此机会,力谋自救方能死中求活。

于是,他故意呻吟着挪动身躯,变成了跪坐之式,疾运本门心法,希望能恢复功力,减轻伤痛。

场中,红衣老妇与“金蝎子”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渐渐,双方招式缓了下来,但出手凌厉不减。

暴喝声中,人影霍然而分,这时,可以看出两人都挂了彩,鲜血淋漓。

“金蝎子”大叫一声:“你们上,先毁那小子!”

声落,拐杖一抡又扑向红衣老妇,再次狠斗在一起。

人圈之中,立即有十名“双龙武士”弹身扑击,两名红衣女皆护住南宫维道,挥剑抵挡,这些“双龙武士”,全属百中选一的高手,是“金龙帮”的精锐,这一联手出击,攻势相当惊人,但两名红衣女的武功,诡异狠辣,如果单打独斗,“双龙武士”自然谁也不是她俩对手。

场面顿时紧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但见人影纵横飞跃,此进彼退,一波接一波地猛攻。

南宫维道加速运功。.

“双龙武士”志在“不死书生”,攻击之间。频施暗器,幸敕“天蚕衣”护体,暗器不能伤,但“天蚕衣”仅能护体,不能护头面,险象环生。

几波之后,见了死场。

于是——

惨号声!

闷哼声!

喊杀声!

交织成一曲疯狂而恐怖的乐章。

场中两个老太婆,仍舍生忘死地拼搏……

“双龙武士”似乎憨不畏死,一人倒下,立刻又补充上去,看样子,两名“赤后门”弟子,功力再高,在不断的车轮式攻击下,终必力竭而败。

两声栗人的惨哼,起自场中央,只见“金蝎子”与红衣老妇,双双跌坐地上,口角溢血,喘息如牛,已是两败俱伤。

数名武士,仗剑扑向红衣老妇。

红衣者妇厉吼一声,站了起来。剑光闪处,两名首当其冲的栽了下去,其余的窒了一窒,又再度进击。

惨号不停,血雨四进。

红衣老妇狰狞如鬼,虽然她已呈不支之势,只为了生命而挣扎,但剑出必伤人。

两名红衣少女,巳告不支,剑势失去凌厉,顿时险象环生,负创累累。

“金龙帮”方面,伤亡业已过半,但倚仗人多,战斗力彼消此长。

南宫维道功力已恢复了五成。

闷哼声中,一名红衣少女被迫离原位,卷入剑雨,两支长剑,挟奔雷之势,朝南宫维道当头罩下。

“哇!哇!”

身旁增加了两具尸体,他挺身站起,手中铁剑一片猩红。

南宫维道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虽然,他的功力只恢复了一半,但在仇恨的催迫下,杀机狂炽。

于是,他大吼一声挥剑扑入人丛。

这一来,形势大变,两名将要力竭而倒的红衣少女,压力顿解,虽无力再像先前的扑击,但已可自保。

攻击的主力,全移向南宫维道。

红衣老妇方面,也无形中减轻了危机。

血!

尸体!

残肢!

场面之惨烈令人心颤神栗。

活动的人影,不断减少,尸体成比例增加,栗耳的声浪逐渐低沉。

最后,“金龙帮”方面剩下寥寥不足十人,其余的非死即伤,“赤后门”

三个女人,也到了精疲力竭之境。

南宫维道面欲喷血,铁剑乱挥,几近疯狂。

“撤退!”

“金蝎子”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发出命令。

于是,生者狼狈撤退,伤者仍滚地呻吟。

南宫维道刚恢复的五成内元,又告耗尽,内伤又开始发作,他有心要追杀,但力不从心,双方都已离开了现场。

南宫维道以剑拄地,撑住摇摇欲倒的身影,口角溢出血水,眼前阵阵发黑。

恐怖的大屠杀收场了。

夕阳与地上的猩红,连成一片,幻成了可怕的色彩。

就在此刻,一条白色人影,幽然出现,直奔南宫维道身前,南宫维道定眼看了看,不由惊魂出窍,暗道一声:“苦也!”来的,正是“白衣童面”。

他此刻连行动都很困难,“白衣童面”的功力,只比他略逊一筹,要反抗根本是办不到的事。

“白衣童面”哈哈一笑道:“不死书生,幸会了!”

南宫维道咬了咬牙,道:“阁下准备怎么样?”

“白衣童面”得意地道:“记得上次本人说过,有一天会再找你,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未免委曲了你!”

南宫维道怒喝道:“不必说风凉话,阁下意欲如何?”

“白衣童面”目光四下一扫,道:“此地不安全,方才离去的双方,必有一方在得到援手之后回头,我们得先换个地方再谈!”

“有什么好淡的?”

“当然有,现在收剑吧!”

南宫维道狠瞪了对方一眼,把剑归还鞘中。

“白衣童面”阴阴一笑,又道:“你这件锦衣有些古怪,既能避刀剑暗器,自然也能维护穴道,是么?”

南宫维道栗声道:“怎样?”

“没什么,说说而已,要制你穴道,当然不能隔衣而点……”

说着,一手抓住南宫抓住甫宫维道右臂,一手伸入衫底,连点数指,南宫维道凄哼了一声,软瘫了下去,“白衣童面”顺势把他挟了起来,弹身向林深处奔去。

南宫维道穴道被制,只觉昏昏沉沉地,连思想都无法集中,一任对方挟持而行。

天色逐渐昏黑,最后,夜色覆盖了整个大地。

阳武城外。

坟场——,

时方过午,但荒烟蔓草的坟场,并不因是正午而减少了阴森之气,一具白木棺材,由四名粗汉扛着一个披麻孝子,手执引路幡,低头前行,棺材后随着一个四十余岁的庄稼汉子,手里担着一篮香纸。

这一个丧葬行列,显得无比的孤凄。

不久,来到坟场靠林的一角,一行人停了下来。

那披麻戴孝的孝子,扔去了引路幡,脱去了麻冠孝袍,向庄稼汉子道:

“大爷,到头了,请……嘿嘿,您老照约定赏赐。”

“慢着!”

“大爷,小的们都是苦哈哈,您老……”

“我没说不付钱!”

“是!是!”

“还有件工作你们做一下!”

“您老吩咐?”

“挖个坟坑!”

那做孝子的目注四个抬棺木的粗汉,道:“哥们,辛苦一下,事完好上路!”

四粗汉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从棺木上取下铁锹,动手挖坑,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长八尺宽四尺的深坑,挖掘完成。

被称作大爷的庄稼汉子阴阴地一笑,道:“来,帮忙下葬!”

四粗汉用绳索套住棺材两端,由那做孝子的帮扶着,把棺木徐徐吊落土穴。

突然,那庄稼汉子,双手齐扬,指风射处,五人个个闷哼了一声,倒栽落入上穴之中,,再没声息了,庄稼汉子跳落穴中,扳开棺盖,棺材内是一个英俊的锦衣书生,状似熟睡,一点不像断气的人。

那书生被庄稼汉子抱出土穴之外,然后持锹铲土,把五人连同空棺一起埋葬,事毕,没入林中。

不多一会,一个白衣人自林中幽然而现,面上戴着一个童脸面罩。

白衣人手指点处,那书生突然还阳复活。

“不死书生,我们到了!”

这书生,正是南宫维道,白衣人便是“白衣童面”。

“这是什么地方?”

“阳武城外的荒坟场[”

“意欲何为?”

“不说你也该明白!”

南宫维道咬牙切齿地道:“白衣童面,你认为我会答应救你母亲出困吗?”

“你会的!”

“那你错了,办不到!”

“白衣童面”嘿嘿一笑道:“不死书生,你还不想死吧?”

南宫维道厉声道:“我如不死,必杀你!”

“白衣童面”颔了颔首,道:“当然,不过,如果我要你死,你能不死吗?”

“怎不下手?”

“本人的目的并非要你的命,而是要你破那鬼阵,使家母能脱困厄!”

“我说办不到!”

“不死书生,何苦呢?你还有壮志未酬,别的不说,你这一身功力,普通人难望项背,遽而言死,岂不自负负人又负天?”

南宫维道一颗心顿向下沉,不错,自己不能死,父母血仇未报,死难会众之债未讨,“流云双剑客”之义未答,如果死了,对不起生者,也无面见死者,还有,那些志谋复会的遗士,血不能空流,力不能白费,而自己又巧获奇缘,成了。

‘造化门’’唯一传人,“负天”二字,的确言之中肯,不能死!不能死……

但,此女魔乃师父“造化老人”生前所禁,一旦纵出.,江湖又将遭劫,又何以对师父在天之灵呢?

“白衣童面’’见甫宫维道沉吟不语,接着又道:“不死书生,你是聪明人,别做笨事!”

南宫维道心念疾转,事逼如此,不如先纵之出,脱过这一关,然后再设法降之,可是对方井非正道,如果事完下手,自己白死不说,还替武林带来祸患……

于是,一横心道:“办不到!”

“白衣童面”怪笑一声道:“本人可以废你功力,残你双目,让你现世一辈子!”

南宫维道心头为之剧震,这可就比死可怕了,的确,对方是做得出来的。

但傲气使他不愿妥协,咬紧了牙根道:“你无妨说得更残酷些,在下不受威胁!”

“你狂做得真是可以?”

“哼!”

“‘不死书生,坦白讲,家母被‘造化’老鬼禁制时,本人尚在稚龄,受尽磨难,方始长大成人,数十年来,为了救母,不遗余力,这目的本人誓不择手段达到,谁无父母,换了你又当如何?”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不错,这是人之常情,,但……

“在下也坦白讲,令堂一旦脱困,又将使多少无辜遭殃?”

“不会!“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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