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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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牵扯到旧日冤案,给他的仕途前程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怎能不令他胆寒?
“远大,方队长说的对,咱们要相信警方。走吧,大家都回去休息。”罗上进上前拉着苗远大走了。这帮人一走,清晨的村委会小楼内登时恢复了惯常的宁静。
“秦求,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村委会范围。”方向不能让这个明显是和陶慧串通一气的人离开。愣三和范二柱作为犯罪嫌疑人,都被戴上手铐,分别关押在两间办公室内,各派警员看押。然后方向把陶慧单独叫到楼道尽头那间小办公室内。
方向把门窗都关上,表情沉重地坐在陶慧对面,直愣愣地瞧着对方的双眼,沉默着。
“你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吧!”陶慧浅笑着说,似乎心情不错。
“该我问你吧?你究竟要干什么?”方向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干什么了?”陶慧还是一副笑脸。
“你心里很清楚,在这件系列凶杀案上,范二柱是被你和秦求、愣三、苗秀珍合谋栽赃的。”方向说得更小声了,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
“哈!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一眼就发现了!”陶慧并没有否认,也不惊慌,只是说话声也压得很低。
方向此时连惊异的心思也没有,忧心忡忡地道:“你这是在涉嫌犯罪,我可以立即停止你的职务,把你交给上级处理,你知道吗?”
“是吗?难道你不想破案了?”
“想!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误,断送了前程!”
“可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前程会不会断送。你没看出来?我现在感觉很开心,因为不但破获了这起连环凶杀案,还很可能查明旧案的冤情。你难道不因此而兴奋吗?”陶慧说这话时,双眸闪动,熠熠生光。
“你说……,我们手上这件案子,你已经破了?”方向感到惊愕。
“我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也知道他的作案手法和同案犯是谁,剩下的,只需要收集证据了。”
“陶慧,你考虑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了没有?”方向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陶慧栽赃范二柱,一定是在帮助目前这件案子的凶手,试图去查明旧案的真相。他打心底为陶慧感到担忧和害怕。
“不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陶慧收起了微笑,表情严肃而又坚定,“我觉得都值得!”
方向把头深深地垂下,脑子乱成一团糨糊,“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自己毁掉自己。”
“你想阻止我吗?”陶慧瞪着他。
“如果你不肯收手,我只能报告上级,停你的职。这样,起码不至于让你触犯刑律。”方向用很不坚决地口吻,强迫自己说出这句很难说出口的话。他抬起头,竟然不敢触碰对方的目光。
“你不会的!”陶慧伸出手掌,握住他的一手。
“我会。”方向身子向后靠,把手掌抽离。
“你很犹豫。但你一定不会的。”陶慧伸长手臂,再次握住他的手,“算我求你,行吗?只要能查明旧案真相,就算失去工作,就算会坐牢,我都愿意。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这次借调过来查案,唯一值得我珍惜的,就是有了楚楚这个妹妹,还有,你这个朋友!”
“我……”方向这一次竟再也没有力气把自己的手抽开,对方温柔地恳求,仿佛具有魔力。
“你只当一切都不知道,按照正常程序走就行了。其余的事,我会做。一切责任,都与你无关。而且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遇害了!”
……………………………………
苗远大和罗上进没有回各自的家,而是结伴来到苗大福的家里。苗远大给死去的老父上了香,又给供奉的各路神仙上了香火。他想祈求庇佑。
罗上进冷冷地道:“求神拜佛能管用?你爹和我爹这么多年拜了多少次佛,结果是怎么样?哼!”
苗远大歪斜着头,叹了口气,坐过去,道:“这件事麻烦了,二柱那话的意思,是在威胁咱们呢!”
“二柱最后说的话,你明白不?”罗上进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着。
“给他请律师嘛,也得等公路通车了再去吧!”
“重点不在这上面。你忘了?二柱专门点了那女法医、秦求和愣三的名。”
“嗯。秦求这人多半就是杀害咱们爹的真凶了。只是老子没想到,愣三那该死的畜牲,竟然胆敢吃里爬外,还敢杀人!”苗远大也叼上一支烟,猛力地吸。
“秦求这人不简单啊,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愣三只怕也不简单,你和我,这次真的吉凶难测了。”罗上进很快就抽完嘴上的烟,立即又点燃一支。
“上进,现在该咋办?”
“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退路了。秦求和愣三,倒还不是关键。二柱最后那句话里的意思,那个女法医才是一切的关键。你说她会不会是苗正男家的亲戚?或者……,可是燕子已经死了啊,难道,是他家小女儿?”
“那不可能!”苗远大眼睛一眯,很自信地道:“她虽然看起来和二十来岁的女人差不多,但她的年龄绝不下二十八、九岁了。你看她的腰身,比年轻女人的好看多了,嘿嘿,老子看女人的眼光你总得相信吧!”
罗上进黑着脸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相信对方的判断。苗远大别的不怎么样,但就好成熟女人的色相。这些年来,苗远大不知在外面玩弄了多少女人,也许,这也算是他的一项能力吧!
“不猜了,管她是谁,也得除掉!”罗上进掐灭手中的烟头,狠毒地道:“二柱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个!”
苗远大听见这话,竟然第一时间不是感到紧张和恐惧,而是略觉可惜。心想陶慧那样美丽的女人就这样被弄死,真是浪费了。“可是,她有枪啊,又整天和警察在一起,要弄死她,风险太大了!”
“眼下就有个大好的机会。不是说今天公路就会抢修通车吗?警察一定会送那死了的小警察的尸体回去。那女法医和方向肯定都得回去。她来的时候,坐的是方向开来的越野车,回去,一定还是会坐这辆车……”
“你是说,在车上做手脚?可是车子停在村委会院子里啊,那里有警察把门,没机会下手吧?”
“那倒不难,调虎离山,找一群人拿着枪去村委会外面闹,警察一定得出来管。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里了,就派人从院子后面翻墙进去,把刹车油管破坏掉。从咱们这里回市区,多少下山路?只要中途多踩几脚刹车,油管肯定会爆,那样,车子很可能就刹不住掉下山去,也许,一切都解决了。”
“可是,这可是技术活啊,咱手底下这群人,谁懂车啊?”
“哼,这事咋能找咱们的心腹去干?这样不是让警察来抓咱们吗?”罗上进觉得和苗远大这样不肯动脑筋的人谈话,实在费劲。
“那找谁去干?”
“刘老三,他会修车,也就懂怎么破坏车。”
“他?上进,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想好。刘老三可不比咱们养着的这几个无牵无挂的心腹,他可是有老母和妻儿的人。就算他愿意干,也不敢保证他事后被警察调查时,不把咱们供出来啊!”苗远大觉得罗上进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
“你懂个啥?正因为刘老三有老母和妻儿,才是最好的人选。他自从得了病、不能出去打工之后,家里困难得很。他老母也有病,需要长期吃药。前两次他被逼得没法子了,来求过我们,当时你还不赞同我用村上的钱替他垫付了他老母亲的医疗费,哼,眼下,这人不就派上用场了?只要咱们给他一笔安家费,凭他那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的身板,还有啥事不肯替咱们做的?”
苗远大想了好久,道:“也对,他必须仰仗咱们照顾他的家里。上进,我听你的。咱们两兄弟的命运,可都在这上面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罗上进闭上眼,垂头叹道:“该冒险的时候,就得冒。本来杀掉二柱才是最好的办法,但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随时有警察守着,太难,也太过于明目张胆。远大啊,说句不好听的,咱们16年前就该被枪毙了,能活到今天,还能走到这一步,还不就是靠胆大心狠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六章 代价 二、
“你凭什么保证不会再有人遇害了?你能操控秦求吗?”方向心里拿不定主意,但却不忘试探陶慧,以期能从对方嘴里套出有关秦求的信息。
“方向,如果从正常渠道,旧案是不可能得到真相了!”陶慧狡黠地回避了他这个问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设这个局。虽然这样做不符合法律的规定,但是,这样却能准确无误的判断旧案是否存在冤情。如果事后证明,范二柱、苗远大和罗上进等并非旧案当中真正的罪犯,那样,我会承担我应该承担的一切责任,同时,我们手上这件凶杀案的凶手,也愿意接受公正的审判。你是科班出身的警察,自然也很清楚,就连美英那样完善的司法体制,也可能存在冤案,更何况我们这个才刚在法制建设的漫漫长路上才起步的国度?现在我不和你谈程序,也不谈理论,就和你讲实际。我问你,正义,该不该得到伸张?哪怕是用非法手段,去争取回来的正义!”
方向非常不同意她的这个论调,如果连程序上的正义都能违背,还何谈实体正义的实现?所谓使用非法手段实现实体正义的说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站在个人情感的立场上,陶慧的说法看似有某种合情合理的地方,但站在整个司法制度的高度来说,非法手段得到的实体正义不仅不能称之为正义,简直就是对法制的重大干扰和破坏。
“方向,你发什么愣啊!你的正义感能同意犯罪的人不受到惩处吗?”陶慧猜不出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你必须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方向不愿明确表态。
“好吧,估计不告诉你,你安不了心。你大可以放心,我的目的并不是真要栽赃范二柱就是咱们手里这件系列凶杀案的凶手,而是利用这样一种表象,让苗远大和罗上进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旧案上面去了。并且,我还会虚构一个事实,就是范二柱很可能为了换取轻判,打算交代旧案的罪行。然后,我会制造一个机会,让苗远大和罗上进两人以为有机会可以除掉范二柱灭口。如果,届时苗、罗二人真的想要置范二柱于死地,那么毫无疑问的,旧案一定是冤案;反之,也许他们三人都是清白的,所谓冤情,很可能只是目前这件案子的凶手一厢情愿的猜测。到那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方向有点心动,但又分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从昨日到现在,他已超过30个小时以上,没有合眼了。虽然因为种种事件的刺激,毫无睡意,但人的生理特点决定的,长时间不休息带来的判断能力显著下降,却是事实。他心想,陶慧应该也是如此。此时此刻,不应该做任何判断和决定。
“陶慧,去休息一下吧。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方向用敷衍地说辞支开了陶慧,还没静坐片刻,警员又来报告,说村委会外有一群人声称范二柱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