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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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鹿鸣一愣,旋即放声笑了。
慌?
崔瑛那会儿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慌张啊。(未完待续。)
229:该走了
再说长房那里。
当时崔瑛虽然交代了丫头,不许叫润大太太知道。
但是这事儿告诉了崔润,崔润怎么可能瞒着润大太太呢?
他出府时,就打发了人去给润大太太送信儿,又特意交待了,叫告诉一声姑娘没事。
此时润大太太见了薛成娇安然无恙的回来,只搂了她在怀里,心肝长心肝短的啜泣。
薛成娇心中更觉得过意不去。
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是她和刘光同,将计就计,才会让姨妈这样伤心难受。
“姨妈,我真的没事。”
润大太太擦了擦泪:“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我怎么办?我就说了,不让你跟瑛姐儿两个人出去,”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想起魏书和燕桑,脸儿拉长下去,“魏书和燕桑是死人吗?”
薛成娇忙替二人开脱:“不是的,燕桑拦了,要不是她,我只怕早就被带走了。今儿出门没带上魏书,我叫她回家里收拾收拾房子和我的书来着。”
“那你……”
润大太太还有什么话想问,但是门外金陵进了屋。
她进了屋中,先端了礼。
润大太太抬眼看过去:“怎么了?”
金陵这才回话,说话时脸上的神色也凝重的很:“老太太知道了这事儿,叫太太领娇姑娘过去呢。”
润大太太心里咯噔一声:“老太太怎么知道的?”
是啊。
薛成娇才回府,事情也并没有声张,老夫人那里是如何知道的?
金陵摇了摇头:“是四房老太太才刚打发人过来,说要给老太太赔个不是,差点叫娇姑娘为歹人所掳,老太太细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了。”
润大太太脸色一沉,看向薛成娇,就见她也是面色不佳。
薛成娇心中一个劲儿的发冷。
四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一不怕事情败露,二不想着如何救出大牢里的人,竟还有心思放后招。
薛成娇扶着润大太太站起了身,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润大太太在她手背上按了一把:“一会儿你什么也不要说,知道了吗?”
薛成娇闷闷地点了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那种恐慌感,一下子就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前世是懵懂,今生是真切的恐惧。
她很怕。
怕前世的情景,再一次上演。
章老夫人叫姨妈和她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金陵看在眼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多说话,先行了一步替她二人打帘子。
踏出顺安堂的正门,薛成娇心念微动。
章老夫人,应该不会为难她的吧?
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
而且现在府衙里已经拿住了那两个人。
不出几日,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章老夫人人精似的,怎么会这时候,找她的麻烦呢?
就这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到了敬和堂这里来。
章老夫人安置在偏堂内。
金陵打了帘子迎着两个人进去。
润大太太进了屋中,就发现了老夫人脸色不太好。
她显然是在生气的。
这样的发现,让润大太太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章老夫人斜眼看过来,同薛成娇招了招手。
薛成娇下意识看了润大太太一眼,见她点头,才提步上前去。
章老夫人摇了摇头:“怎么?怕我骂人吗?”
润大太太立时抬头看过去,就见章老夫人拉了薛成娇坐在身边儿,又叹了一声。
薛成娇坐下去时,还有些懵,侧目看过去,本想开口说话,但是想起来她姨妈交代的,就收住了。
章老夫人摆了手示意润大太太坐。
等她坐下去后,老夫人才又开了口:“我没糊涂到是非不分的地步,由得她们三言两语的挑唆,就为难你和成娇。”她说着,一只手放在了薛成娇的肩头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个事儿,说到底成娇是受了委屈的,只要人没事,好好的,这就够了。”
“那您这是……”润大太太一时不解,眨了几下眼,张口问道。
“这件事,老大怎么说?”老夫人又低头去看薛成娇,“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薛成娇压根就没有因为章老夫人的体谅而感动。
在她看来,前世她一样是受了委屈的,可是章老夫人能不问缘由的责怪她,把她嫁出去给人做填房,姨妈还没法子开口反驳,毕竟她名声已经坏了。
可是今生呢?
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她早有防备,没叫人掳走而已。
章老夫人立时换了一套说辞,觉得她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该好好的安抚。
这样的反差,让薛成娇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为她看起来有算计有担当,如今又受封了县主。
面前这个搂着她看似慈爱的老太太,还会这样说吗?
薛成娇眼底有冷意闪过,因怕老夫人察觉,她始终低着头。
好半天后,才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这就怪了。”章老夫人半眯了眼,“难不成真是拍花子的?”
薛成娇本来想告诉她,崔瑛也许认识那两个人。
只是话到嘴边,她终究开不了这个口。
她已经利用了崔瑛来完成这个“将计就计”了,如何能再背地里推崔瑛一把,把崔瑛推到风口浪尖上来呢?
润大太太那里啧了两声,听了这话直摇头:“若说是拍花子的,怎么就这么巧?而且娇娇不是一个人,她去买东西的时候,燕桑还跟着呢,要是拍花子,要么不会挑她下手,要么也该连燕桑一起带走才对啊。”
章老夫人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说,那就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她把目光放到了薛成娇的身上去,“成娇在应天府,又没有仇家,谁会对她一个小姑娘下手呢?”
润大太太心一沉。
她确实是没有仇家。
可是结过怨的,却不少。
姜云璧、冯氏,甚至是崔琦。
润大太太眸色一暗:“那您觉得呢?”
章老夫人沉声笑了笑,冲她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润大太太一愣,啊了一声。
薛成娇却已经站起了身来。
她一点儿也不想多待下去。
而且章老夫人说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更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老夫人到底是想岔了,还是太精于算计,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就能猜到是四房干的好事?
她不想知道,也没这个必要知道。
事情已经了结了,剩下的事,刘光同自然会料理好。
她,也该走了。(未完待续。)
230:不可轻易与人言
崔家四房的事情,终究还是爆发了。
当日堂官许下刘光同五日结案的话,便不敢有一日耽搁。
而且薛成娇心里很清楚。
就算府衙里拿不出铁证来结案。
刘光同也自有他的办法。
崔溥和钱氏,这次是一个也跑不了的。
这一日,天放晴了。
崔家长房的敬和堂中,章老夫人面色铁青的端坐主位。
钱氏坐在她下手处。
至于崔润与崔溥等一众人,则各自择位坐着。
这屋中静默的可怕,气氛凝重的让人心慌。
许久后,有啪的一声,声音很是清脆。
钱氏扭头看去,正是章老夫人把手中翡翠珠串撂到桌案上发出的声音。
她的心,随着这道声音,颤了又颤。
“这件事,不打算说说吗?”章老夫人板着脸,开口时声音也透着清冷。
“没什么好说的。”钱氏别开脸,声一沉,却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润大太太早气的浑身打颤,这会儿听她这样说,竟忍不住连压根都颤起来。
这是什么态度?她们竟觉得没错吗?
章老夫人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又顿了顿:“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话音落下,叫了一声老大。
崔润眼底深沉,隐有怒意,回了一声:“您说。”
“打发人去告诉衙门里,这事儿事关县主,该怎么给京城报,就怎么报吧。”
钱氏肩头明显抖了抖,崔溥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的更紧。
崔润嗯了一声,身形却未动。
做戏。
润大太太看在眼中,心里却冷透了。
到了这个时候,老夫人还在拿这事情做文章。
她摆明了是在等,等钱氏服软。
而与此同时,谢鹿鸣也进了府。
要说谢鹿鸣也算是执着的很了。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来。
崔溥自然是待见他的,钱氏因知道他出身好,加上他样貌不凡,就更喜欢他。
每每他进府来,总叫崔易陪着,就连崔瑜和崔瑛姊妹两个,也会偶尔与他一起逛去。
倒不是说崔溥和钱氏两个人有多荒诞。
只是觉得晚辈之间,原没有这么多顾虑。
若谢鹿鸣是个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就必然不会如此了。
可他出身谢家,早十几年间,两家人也不是没有往来的。
所以这些倒也不是这样拘着了。
崔瑜对这件事知根知底,因见她祖母和父亲往长房那里去,到这会儿都没回来,她一颗心悬着,自然没心思招呼谢鹿鸣。
却说崔易与崔瑛两个与他出了四房的小院子,一路往九曲桥那边去。
大约是因为一路上崔易和崔瑛都神色郁郁的缘故,谢鹿鸣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二人两眼。
待进到小亭子中,三人坐下去,谢鹿鸣才开了口:“有心事?今天也没见老太太和世伯啊。”
崔瑛侧目看了崔易一眼。
崔易吸了口气,笑了笑没说话。
谢鹿鸣心里却有了底。
他是去找过刘光同的。
本不是为了崔家的事儿。
当日对崔瑛的表现虽然起过疑心,但是他没什么立场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况且也不爱管。
去刘府,只是叙旧而已。
他从未真的将刘光同当做世人眼中的权宦看待,于他而言,刘光同不过是个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可是那天去刘府,刘光同却意味深长的叫他不要和崔家的人走得太近。
因多吃了两杯酒,加上有崔瑛的缘故,他便多问了几句。
念及此,谢鹿鸣摇了摇头,看向崔瑛:“其实几天前,在府衙的大堂里,你是认识跪在左边的那个男人的吧?”
崔瑛浑身一震,立时僵住了。
崔易眉心突突的跳了几跳,下意识的就张口要说话。
然而谢鹿鸣开口比他还要快:“那天我就觉得你的反应有些奇怪,现在看来,你真的认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害清和县主呢?”
崔瑛吞了吞口水:“我从不想害她。”
“阿瑛。”崔易蹙眉,斥了她一句,似乎是觉得她有些话多了。
谢鹿鸣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崔易:“我从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你们府中家务事,更与我无关。我多问了几句,不过是为了我的私心,坦白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