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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84章

小说: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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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捣什么鬼儿。才欲再问话,买干粮的已回来了。熊镖师抱拳道:“人已送到,我们就回京复命去了。”几个人闹哄哄的吼了几句,飞身上马走了!只余下妙玉一人背着个小包袱立在街头瑟瑟发抖。

    钟威想拦住他们又寻不出借口,只得瞧了妙玉会子,将她引到僻静处盘问。妙玉实在茫然,只知有许多人想抓她,净元与龚三亦商议着送她出京避祸,旁的没了!让倒是让钟威猜出了“范遥”就是太平镖局的龚三亦,能将此事从头捋过一回。当时钟威听过旁人审妙玉,知道此尼除了身为义忠亲王的亲戚,旁的皆不相干。遂猜了半日,猜不出什么祸事逼得她非要离京不可。只是贾琮送她过来实在尴尬,不禁踌躇起来。

    妙玉也瞧出他并无恶意,遂合十道:“既是官人不便,贫尼随意去一处庵堂修行即可。”乃颂了一声佛转身就走。

    她走的决绝,钟威反倒不好意思,上前道:“沧海换做桑田,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两家从前那些误会早已解开,师父不必顾忌。只是此去鄂州千里迢迢,且万事皆须白手起家,有些艰难。”

    妙玉垂目道:“贫尼一生不曾为恶,偏总不得安生。今番本为避祸,得片瓦遮身即可。或是路上得遇庵堂,贫尼寄往可也。”

    钟威道:“虽不明所以,想必来者汹汹,非寻常庵堂可挡。”

    妙玉淡然道:“我佛慈悲,若是在劫难逃,亦不必牵连旁人。”遂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予钟威,“听闻此乃官人之物,今且奉还。”

    钟威接了一瞧,却是他自己亲笔签名的“免单卡”,顿觉颜面难存。忙说:“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曾欠了荣国府琮三爷一个人情,定保师父平安无恙。再说,他信中有言,只待京中事了便来接师父回去。”

    妙玉道:“何必勉为其难。”

    钟威苦笑道:“倒是不为难,只有些不知所措罢了。”遂向她抱拳行礼道,“方才有些失礼,师父勿怪。”

    妙玉念了一声佛:“烦劳官人。”

    他二人遂硬着头皮往钟威来的那小店而去。半道上妙玉忽然问道:“不知官人与同行的施主可用过午饭不曾。”

    钟威道:“才刚吃完。”

    妙玉乃停下脚步在路边小铺子买了两个馒头,回身道:“如此便无须耽误诸位功夫。”

    钟威才欲说话又咽下了,皱了皱眉头。

    另一头,冯紫英从外头回来,下人回道,荣国府来了位小厮送口信,说是贾琮邀他明日去薛家走走。冯紫英心下有几分奇怪,仍是打发了人去荣国府,应下了。

    次日,冯紫英策马去了薛家。薛蟠两个妹子都嫁了,心中舒畅无比,加之京中热闹,故此多呆了会子。闻报冯紫英来了,与刘霭云两个亲接了出来。贾琮已到,在花厅里头候着。

    薛蟠如今是大财主,家里却并不俗气。冯紫英不禁赞道:“有日子没往你这里来,收拾得雅致了许多。”

    薛蟠笑指着刘霭云道:“皆是他的主意,我从不管。”

    冯紫英慨然道:“你两个竟当真在一处这么些年了……”刘霭云轻轻一笑,薛蟠得意洋洋。

    一时到了花厅,摆上席面来闲聊了会子,冯紫英以目视贾琮。贾琮乃道:“说起来,薛大哥哥,你们家的生意这么大,许多事还是薛大姐姐在管着,日后如何可有想头么?”

    薛蟠一愣:“日后如何?什么日后如何?”

    贾琮道:“四十年以后,你老了,刘兄也老了,薛大姐姐并蒋子宣都老了。你们是预备过继他们家的孩子吧。”

    薛蟠点头:“不错。”

    “所谓时过境迁,一代新人胜旧人,到时候必然与这会子不同,孙子辈皆已长大。你们家的生意也更大,事情也更多。到时候,你们所想所定未必就是对的,儿孙又各持己见。”贾琮看着他道,“你预备如何呢?”

    薛蟠愣了,半日才说:“哈?”

    贾琮道:“就是将来你二人已不是薛家最明白的人之时,薛家的大事谁所了算。”

    薛蟠道:“那么远的事儿我不曾想。”刘霭云踢了他一脚。薛蟠忙说,“蔼云说了算!”

    刘霭云啼笑皆非,脸向着贾琮,眼睛看着冯紫英:“琮儿可有主意没有?”

    薛蟠道:“自然是我儿子说……”又挨了一脚,并让刘霭云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

    贾琮也脸向这刘霭云,眼睛瞟着冯紫英:“西洋商铺有‘股份制’一法,你们倒是可以试试。”

    刘霭云接口道:“何谓股份制?”

    “极简单。例如咱们在座这些人预备合伙开一家新铺子,每个人出钱来凑本金。最后依着每人出钱的多少来算股份。钱多股份多。这个很明白吧。”

    薛蟠道:“我朝许多铺子本是这样的。”

    贾琮道:“然而许多铺子开到后来就开不成了,因为合伙人会吵架。”

    “不错。”

    “依着规矩,应该是谁股份多听谁的。而事实上多半并非如此,通常都是谁能说服旁人听谁的、若是有人没被说服就接着说,可对?”他脸向着薛蟠眼睛看着冯紫英。冯紫英点头。

    薛蟠道:“这个我倒是不曾听说。”又挨了刘霭云一脚。

    刘霭云道:“那是咱们家不曾与人合伙开铺子。旁人家委实如此,时常扯皮个把月没个说法。”冯紫英一壁听一壁点头,又想笑。

    贾琮道:“这个问题特别好解决。”冯紫英眼睛一亮!“依着规矩便是。”他乃饮了口茶道,“谁股份多谁说了算,谁出钱多谁说了算。一件事不用大鱼小虾米都同意,大鱼同意了就行。”

    冯紫英道:“小虾米若是不同意,议定的事儿到了他们头上他们会不肯照做。”

    贾琮道:“故此先把规矩定下来。小虾米在这个铺子是虾米,另一个铺子保不齐就是大鱼呢?”

    冯紫英仍是拧着眉头。

    贾琮道:“外洋有个叫组织叫做‘联合国’,并非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类似于商会的组织,由许多国家各派代表常年聚集于某处,几乎每天都开会,商议这些国家的大事小情。起初为的是彼此不打仗,后来许多事情都去商议了。议事的时候,每个国家都可以提议。然而此提议成不成要看是个什么提议,分作三种。头一种是与打仗有关的大事。他们选出了五个大国,叫做‘常任理事国’,于大事上有否决权。即,有一个大国不同意某件大事,那事儿就不成。例如,打仗。”

    冯紫英点头道:“大国于打仗上委实有分量些。”

    “第二种,鸡毛蒜皮的事。此事由全部国家投票。哪边得票多哪边说了算。比如,哪国的衣裳不好看,大家骂骂他……”冯紫英等人皆一笑。“其实最多的是第三种,就是和钱有关的事儿。例如六部、赈灾等等。”

    冯紫英眼睛都亮了:“这种是如何的?”

    贾琮笑道:“股份制。”见冯紫英一愣,他解释道,“谁出的钱多谁说了算。哪国给工部的钱多,工部就他们说了算;哪国给刑部的钱多,刑部就他们说了算;谁也别想平时不给钱灾时有人帮。自己股份不够又想说了算,就去拉人合伙。只要加起来股份过半,也可以说了算。”

    冯紫英道:“有些小国穷困些,若是遭灾了呢?”

    贾琮道:“让他们国主自己设法向邻国求救,或是干脆自愿并入邻国。国与国之间是没有情谊的。”

    冯紫英摇头道:“那不得乱套了么?旁的还罢了,倘或刑部也玩股份制,大国有人在小国杀了人,难道可以不偿命么?”

    贾琮瞧了他一眼道:“若是王爷自己醉酒之下心情不好杀了百姓取乐,会偿命么?”

    冯紫英一噎,半晌才说:“那是王爷。”

    贾琮道:“我只是在提醒冯大哥,律法只能管住最弱的弱者。”后世有许多某大国国民在小国犯罪平安无事的。“咱们要商议的不是公正,而是可行。这就是我说过许多回的,别盼着世道成为应该的模样,而是要弄明白它事实是什么模样。冯大哥,不论你我或是贤王,在天地之间不过一蝼蚁。如今诸王议事经月不决,便是他们都在自己的弱处盼着旁人讲道理,在自己的强处并不讲道理。若想让他们快些有决断,只能斩断那些‘盼望’,即让他们不再盼着旁人讲道理、事事皆不讲道理只讲实力。”冯紫英愈发蹙起眉头。

    薛蟠道:“就不能让他们都讲道理么?”

    贾琮摇头:“不能。倘若我朝一统,天子讲道理,是可以举国大都讲道理的。薛大哥,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这世上绝大部分人不是圣人,能霸道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讲道理的。”

    刘霭云叹道:“如此说来,还是有天子的好。”

    贾琮道:“但是,万一运气不好,天子不讲道理,那就连争辩努力的机会也没有了。例如先帝老的时候。”他也叹道,“只是运气这玩意不怎么靠的住。我看贤王是个讲道理的,却并不知道他儿子孙子讲不讲道理。还有。”他压低了声音道,“等他到了先帝那个年岁,会不会忽然变得不那么讲道理了?”

    冯紫英蓦的睁大眼看着他,倒吸了一口气。

    贾琮浑然不查,拍了拍手看着薛蟠:“酒都冷了。薛大哥,使人温酒吧。”薛蟠忙喊人去温酒。冯紫英瞧了贾琮半日,贾琮笑嘻嘻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冯紫英闭口不言,只管吃酒。

第251章() 
司徒磐终究是个有本事的。既得了提醒,不多时便联络他的兄长们一道议事,说是要商议朝会之规矩。一时蜀王使人回信说,若单单是他们哥几个,可去聚仙楼一会。司徒磐使人查了查这酒楼,是他六哥开的,以为蜀王有心做东,便应了。一时蜀王府的人又来了,说是蜀王叮嘱他,“穿寻常百姓的衣裳、驾寻常百姓的马车。”虽不明所以,他也应了。

    次日,司徒磐使人驾了辆寻常的青布马车驶到聚仙楼门口,只见此楼照常营业,有寻常酒客进出。蜀王府上的下人引着他到了一间包厢。才入门,眼前有座紫檀木的大屏风,绕过方见里面。屋子极其大,主位上七把椅子一字排开,其中六把上都坐了人,正是他的六位兄长。

    司徒磐笑道:“哥哥们来的好早。”他话音未落,六王齐声大笑。司徒磐茫然道,“小弟身上有何不妥么?”

    蜀王先指着末尾那椅子道:“老九,你最小,最末那椅子给你。”

    司徒磐道:“这个自然。”遂走到最末的椅子上坐了。

    六王都抚掌大笑:“时隔多年,这把椅子终是替你加上了!”

    司徒磐猛然道:“莫非哥哥们早年曾在此处议事?”

    “不错。”吴王捋着胡须道,“还商议着什么时候给你加把椅子。整整八年,这椅子才添上。”

    司徒磐不禁抽了口冷气:“那会子你们竟已经聚齐了?!”见六王个个面带笑容,良久,长叹一声道,“三哥输得不冤,我也输的不冤。”

    晋王道:“你何尝输了?”

    司徒磐苦笑道:“依着我当初之算,自以为是可以得天下的……”他乃张望了两眼道,“我知道三哥疑心我是诸位哥哥的手笔,也细细查过。因误以为是某一位所为,不曾查出根源来。若早知道诸位哥哥已联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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