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流-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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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不值得合作,唯一值得合作的,就是苻坚!这个带着汉人思维的胡人。
苻坚所在的苻家,所面临的军事压力还是挺大的,更何况,他要上位,必然跟苻健,苻生翻脸,关中不把他当回事的氐人,估计也是一茬一茬的,从各取所需上说,苻坚不可能拒绝自己的提议。
从地理上说,关中易守难攻,乃是个种田的好地方,赵川觉得自己在这里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各种关系理顺,等出汜水关的时间一到,就是横扫天下的时候。
就像当年秦王扫六合一样!
关洛一体,北方的长安,洛阳两个重镇都在自己手里,何必担心天下不能平定?
“郎君,还不睡啊,想什么呢?”
正当赵川畅想着未来的谋划时,长安君睡眼惺忪爬起来,夏天穿的少,胸前那片雪白晃得赵川眼晕,感觉血气翻涌,口干舌燥,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长安君的美貌,在赵川的女人当中绝对能排第一位,他感觉自己已经燃烧到要爆炸,他很想要这个女人,现在,立刻,马上,一秒也等不了!
一看到赵川眼中的欲火,长安君就明白了,长久以来期盼的事情,今夜就要实现,只是……太不巧了。
她连忙摆摆手歉意的说道:“郎君,今天不行,今天实在是不方便,还晦气。”
长安君低着头,心中懊悔,每次对赵川都百般引诱,奈何对方不想那么草率,总是浅尝辄止,一到关键时刻就停下来。
今夜她感觉赵川难以压抑自己的情感,迫不及待想吃掉自己,心中得意的同时,却又怪自己不争气来了月事。长安君满怀女儿家小心思的抬起头看了赵川一眼,却发现自己的男人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刚才那副猴急的样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我是有点不方便嘛,你别生气呀。”
长安君搂着赵川的胳膊,将他摇来摇去的撒娇。
“不是,我是突然感慨,我们过得太苦了。”
赵川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苦吗?没有啊,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长安君把头靠在赵川的肩膀上,一脸甜蜜娇羞。
“你啊,早年在草原,生活困顿,即使出身高贵,也过不好,是不是这样?”
赵川的话说到长安君心坎里了,鲜卑慕容起于龙城,地处偏远,自然生活好不到哪里去。
“你来了邺城之后,见识了一些东西,去了洛阳,长安,又见识了一些东西,有没有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很苦呢?”
长安君点点头,她无法否认赵川所说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从前真有那么好,她为何不拉赵川去她的故乡私奔呢?
“很多东西,你还没有见识过,所以觉得,我现在这样大概已经很不错了吧?但当你来到一个更发达的地方,见识到更多的东西,你一定会痛恨曾经自己井底之蛙的那种想法。”
其实赵川想说的是,我连姨妈巾都不能给你,我们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瓷器现在也没有,喝水用的是木杯子,江左那边好一点,是用的漆器,后世被外国人用来命名国家名称的东西,这年头居然都没有,这也太失败了吧?
还不止于此。
上厕所没有草纸,卫生条件很差,没有电灯,油灯下伏案差点把自己弄成近视眼和散光,值得吐槽的东西实在太多,赵川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其实他知道江左那边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只是一想到所需要的棉花就会觉得心酸。那东西还在自己军营里被小心照料着,打算到洛阳当地去栽种的。
自己想的事情无法一蹴而就,系统也不是万能的,挡在自己面前的又何止是桓温,何止是鲜卑慕容!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嗯,低下的生产力和人民追求美好事物之间的尖锐矛盾。
“喂,郎君,你怎么了?汉家是很忌讳这个,我知道,今天太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长安君突然想起有次梁影说过的,女人来月事的时候,是污秽和不洁的象征,若是成亲那天来,会严重到被退婚的。
“别傻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煮点鱼汤。”长安君有些粗枝大叶,身体也很好,对自己的虚弱很是麻木。
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啊!长安君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
他喵的,我一定要把生活质量搞上去!赵川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让这个世界因为自己而变得大不一样!
不同的心境,不一样的情绪,这一夜长安君在赵川怀里睡了有生以来最舒服的一觉,而赵川则是心思忧虑难以入睡,恨不得马上就到洛阳,放开手脚“种田”。
第二天赵川盯着黑眼圈,满脸疲惫,他很害怕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去见桓温,好在桓温也没有突然出现在面前。
大军走得很慢,荥阳到汜水关百里不到的距离,居然走了三天才到,期间也没有人来催促,似乎自己和手下这支军队已经被桓温遗忘了一样。
苏蕙和长安君没有再吵架,甚至保持了一定默契。她们当中任何一个跟赵川在一起的时候,另外一个就会找不到人。
赵川从荥阳郊外出发的第三天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洛阳陆路的东大门,汜水关!
汜水关又叫虎牢关,后世看《三国演义》对这个地方可能不会陌生。
不过赵川知道,这两个关口,并不是同一个地方,谢安跟他说的。
因为东汉末年的兵祸,虎牢关已经被毁,无法修复,于是曹魏在那个地方的另一个关口,重新修建了新关隘,就是现在的汜水关。
现代人可以在地图上找汜水镇,那个地方就是汜水盆地,汜水镇有几千年历史,中国有文字记载的时候,那个地方就叫汜水镇。
虎牢关在汜水盆地的右边(东),汜水关在汜水盆地的左边(西),也就是说,以前汜水镇是在洛阳范围以内,十分安全,现在则是在洛阳范围以外,无险可守了。
赵川把大军安顿在汜水镇,因为斥候告诉他,桓温来了!
没有大军,没有随从,甚至郗超也不在,就单单他一个人。
桓温没有进大营,而是递给哨兵一张拜帖,上面写着,在汜水镇北面不远的玉门渡口,备下薄酒一壶,邀请自己去垂钓。
一边煮酒,一边吃鱼,一边赏月,何不快哉?赵川心中暗想,桓温这家伙还真是喜欢这种调调。
对方没有敌意!他只是想跟自己谈谈!火药配方的外泄,果然引起了各方关注。
此情此景,赵川很轻易就猜出对方心中的打算。
苏蕙以死相逼,想阻止赵川赴约,不过赵大官人还是让长安君把苏蕙打晕,一个人单刀赴会了,至于鲜卑妹子,在她心中赵川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一百个桓温也没赵川厉害。
长安君对自己的男人就是这样盲目的自信。
玉门渡口里汜水镇只有几里路,等赵川赶到时,正好是夏日的夕阳之末,太阳的红光,明亮的月亮,黯淡的星辰同时出现在天边,平静的黄河水中泛着红色的波纹,带着玄妙的瑰奇!
身材魁梧的桓温,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拿着鱼竿,正在垂钓。
(本章完)
第386章 扑朔迷离的危机()
“你来了啊,陪我钓会鱼呗。”
桓温坐的那块大石头,还有很大的空位,空到可以坐一排人,赵川在脑中脑补着古龙武侠里的逗比场景,一时间有些愣神,竟然没有走上前去。
你来了啊;是啊,我来了;你不应该来;但我还是来了。。。这些话听起来会让人很亲切,然而赵川知道桓温不会这么说话。
桓温只是站在这个时代顶峰的人。站在顶峰的人,目光再远,也看不见未来的风景。
赵川现在正在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徘徊,而桓温呢,跟他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前面没有赵川那么多路,他仅仅只有当权臣和当忠臣两个选择。
是当曹丕,还是当霍光?
《哈姆雷特》中那句著名的“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不在一个时空的人和事,在这一刻似乎交织在一起。
进或退,走或留,这些都是浅显又深奥的永久话题。
桓温递给赵川一根鱼竿,两人并排而坐垂钓,他钓的是纠结,赵川钓的也是纠结。
寂寞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那是不存在的,赵川在洛阳将会跟各路胡人轮番过招,桓温回建康要废帝,企图取而代之,他们怎么可能会寂寞呢?热闹得停不下来才是现实。
一老一少,日月星辰俱在,水天皆为橙红,此情此景,甚是苍凉。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不知怎么的,赵川就想起岳飞的那首满江红来。
非常应景,只是,不该由他说出口。
这几乎是桓温前半生的写照。桓温的前半生,就是在跟胡人斗争。
“这应该只是上阙,还有下阙呢?”
桓温世家出身,对于诗词还是很在行的,不然也不可能说出“神州陆沉”这么高逼格的话。
“永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靖康之耻,乃是宋朝的事情,赵川不可能原封不动的照搬,永嘉年间,因为战乱,世家子弟大范围南渡,形成两晋年间第一波南迁潮流,桓温亦是其中之一,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这诗我来念很合适,只是我没那个才华,写不出这种东西来,可悲可叹。”
桓温一声悠长的叹息,本来松弛的手,又紧紧握住鱼竿,随即又松弛下来。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首诗送给你了,就当是你写的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北伐成功,然后从桓温嘴里出来这首词,其中的巨大意义不需要过多描述。
一时间桓温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居然还真有鱼上钩,当年在长安的时候,赵川经常没事去渭水(长安城就在泾水渭水灞水等河流交汇的地方)之滨钓鱼,技艺高超。
他瞥了一眼桓温身边的鱼篓,空空如也,看来这位北伐幕府的大都督,东晋权利头一号的大佬,心思根本就不在钓鱼上,甚至不在跟自己的会面上。
有可能桓温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留在江左,在我身边帮忙?”
将鱼竿扔到石头上,桓温双手垂膝,也不看赵川,只是盯着渐渐暗淡的天色,盯着天边月亮与星辰同在的那一片深蓝。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可以很虚伪,说话就好比包装了一百层里装了一坨翔,打开之后最终臭不可闻。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又可以很真诚,一问一答之间,就能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命运。
“对不起,你能给的东西,和我想要的东西,差得太多,就像是天上飞的鸟儿和水里游的鱼儿,它们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