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里有棵树-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成功人士眉目传情,貌似是在憋着什么坏点子的。这时就听胖子跟正在调酒的酒保喊了声,“兄弟,来瓶沧啤!”
沧啤是沧海特产,源自德国,传承百年,也算是国内啤酒界的顶尖品牌了。不过,这胖子居然跑酒吧里喝沧啤来了?这厮不是把酒吧当成烧烤摊了吧?即便是就好这一口,怎么也得点个科罗娜、嘉士伯什么的吧?
一时间,两个成功人士都有点懵头,又忍不住想笑,互相间点了个头,马尾男就要掏电话喊人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黑的白的灰的办法,多了去了!
酒保显然也认为这儿不是喝沧啤的地方,一瓶沧啤才几个钱?不过呢,酒吧有备,酒保也够专业,一点也看不出被称作“兄弟”的不高兴。只见酒保蹲到柜台底下,还真的掏摸出了一箱沧啤。酒吧里啥客人都有,备不住就有人喜欢喝二锅头呢,没有就不高兴。
沧啤也是一样,箱子上落了一层灰。酒保打开箱子,拎出一瓶沧啤,用白毛巾擦了擦,找了起子准备开盖。
“不用开了,给我吧!”胖子伸出手去,笑容很憨厚,却像是有种魔力。酒保果然把没开瓶的沧啤递了过来。
“对不住哈,要不,我请两位喝酒?”胖子和蔼可亲地说着,左手握着瓶身,右手抓着瓶颈,两手那么一掰,也没听见多大动静,就是“叭”的一声脆响吧,瓶颈居然断了?
啤酒一点都没洒,冒泡也很轻。而那美女的头部,仍然靠在胖子身上,一点都没受影响!
“不用了,谢了!谢谢哈!”这回说话的是油头男,稍微有点结巴,拉起马尾男就走。
马尾男的脑袋转回去,一直盯着断开的瓶颈,似乎没回过味来,还抬起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马尾男这么一摸吧,油头男也觉得脖子不太舒服了,下意识地抬起手,或者是挡一挡?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胖子还是很诚恳地看向酒保,“兄弟,麻烦给个杯子。”
“哦,哦,好的!”酒保手忙脚乱的,差点把一杯刚调好的“烈焰红唇”给洒了。真奇怪,瓶颈断了,大家的脖子居然都不太舒服。作为一位资深调酒师,开过酒瓶千千万,还真没见过这么开瓶的——太费瓶子了……
“喝啤酒有什么劲?兄弟,给他来杯‘血腥玛丽’!”郎苑坐正了身子,也称酒保为兄弟了。暴力这东西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有时候很管用。掰断个啤酒瓶而已,值得大惊小怪的吗?好胖子,痛快!
“说吧,出什么事了?这大晚上的。”胖子撇了撇嘴,既没喝啤酒,也没喝酒保推过来的什么玛丽。这个什么玛丽,很贵的吧?“超级玛丽”哥就知道。
出门前,王霞倒是给胖子硬塞了五百块钱,还挑着大拇指说了声“加油!”也不知道她兴奋个啥劲儿。王霞还让胖子换衣服来着,但被胖子坚决地拒绝了。
“没事!就喝酒!痛快!”郎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刚从所里出来时的悲怆沮丧,居然一扫而空了。除了喝酒,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事情?对了,我为什么要喊胖子出来啊?当时好像还哭哭啼啼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好吧,顶多把胖子当哥们儿好了。在哥们儿面前哭会儿,也不算什么嘛,借个肩膀而已。
“嘿!我说,这大晚上的,你消遣我呢吧?”胖子却不乐意地撇了撇嘴。真以为哥很闲的?好吧,晚上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干。
但是,我上网行不行啊?上网累了我睡觉行不行啊?我睡不着上山跟大树聊天行不行啊?我为什么要跑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陪着莫名其妙的人喝酒?
第二十章 好像还只能呵呵
“哈哈,我被放假了,高兴!”
郎苑端起那杯“血腥玛丽”,一口下去了三分之一,笑容很灿烂。
许是灯光幽暗的缘故,郎苑的浓眉好像没那么突兀了。胖子侧脸瞧着郎苑粉嘟嘟的嘴唇,觉得这笑容好像不太对劲。被放假?是停职检查吧?嘿嘿,这事可真不赖我啊!
郎苑当然也不认为这事赖胖子,虽然跟胖子脱不开干系。督察聆训时,郎苑也始终没把胖子招供出来。是的,就是招供。督察审警察,就跟警察审嫌犯一个样。郎苑审嫌犯时,也是很凶的。可惜还没审过几次。
虱子多了不觉咬吧!郎苑倒也没觉得这是对胖子的保护。更何况,自己的责任,就该扛在自己的肩上。虽然郎苑有时候不太清楚自己的肩膀有多细。
事实上,所长陪着分局政治处副主任连夜找郎苑宣布决定时,郎苑眼前老是晃着一个硕大的石狮子。“砰”一声巨响,石狮子落在了所长头上,一张打卤馕。“砰”一声巨响,石狮子落在了政治处副主任头上,又一张打卤馕。
而更早的时候,也是石狮子在所里乱飞,把数十个花帽子砸成了打卤馕。大姑娘行事,当如是也!
可惜,郎苑只能是想想而已。事实正好相反,花帽子们把派出所砸了个稀巴烂。那时郎苑才算明白了师父曹警官看见三轮车时的那种眼神。
“呵呵。”胖子笑了,是挺好笑的。郎苑也是当笑话来讲的,一边喝,一边笑,一边说。
但呵呵过了,好像只能继续呵呵。不够就多呵呵几下。
“砸了派出所,就这么完事了?”胖子还真是不太懂,派出所那是暴力机关啊,维护统治阶级政治秩序的,就这么被人暴力了?这个社会,不符合逻辑啊!
“哪能就这么完事呢?他们砸得对,砸得好,砸得彻底,所以派出所给他们每人发了五百块钱的奖金。然后他们蹬着三轮车,敲起得胜鼓,唱着得胜歌,兴高采烈地收兵回营了。”郎苑继续喝酒,嘴角带笑。“血腥玛丽”喝完,又叫了一杯“螺丝起子”。
当时,郎苑被所领导关在三楼。与其说是限制自由,不如说是人身保护,或者也是怕郎苑下去激化矛盾。郎苑透过窗子看着花帽子们得意洋洋地离开,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呵呵,呵呵。派出所真有钱。”胖子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呵呵一词的力度也不够,不足与表达心情。却也没找到更合适的,只好再呵呵两下。花帽子卖一块那啥糕,才要三百六。砸了派出所,每人给五百。如果不是当事人讲的,这事还真是难以置信呢。
“维护社会稳定经费,政府有专项拨款的。”郎苑或者酒量不小,但今晚喝得实在是太多了,酡红上脸,头脑也有点运转不灵。
“那你是什么原因被放假的,破坏社会稳定?”胖子突然觉得郎苑其实是个好同志,虽然有点二。
“那倒不是。我是政治不正确,伤害民族感情,涉嫌粗暴执法,野蛮干涉市场交易行为。呵呵,你说我野蛮吗?我哪有你野蛮啊!”郎苑拧了拧脖子,又拧了拧腰。此处本来应该有骨骼“咔咔”作响的配音的,可惜没有。
“你太客气了,还是你野蛮。”胖子端起了酒杯,喝了大半杯啤酒。主要是躲着点郎苑,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不但野蛮,还危险的说。没瞧出来这傻妞还是个水蛇腰,拧起来让人有点眼晕。好吧,挺好看的。
“没有你野蛮!”
“还是你野蛮!”
两个野蛮人碰了碰杯。胖子喝完了一瓶啤酒,郎苑也喝完了“螺丝起子”。胖子觉得时间不早了,“哎,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说起来,两人其实还不太熟的。这才是第四次见面,并且前三次还都不是很愉快。郎苑却意犹未尽,吩咐了酒保一声,“兄弟,给我来一杯‘龙舌兰日出’!给他……再来一瓶沧啤吧。”
“请稍等!”酒保当即照做。给人当兄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酒保觉得自己的脖子不如酒瓶子结实呢。以哥八年调酒的丰富经验来看,这靓妞今晚危险了,简直是奋不顾身啊!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了。
“来,干杯!”郎苑朝着胖子举杯邀饮。
凭良心说,相对于派出所遭受的巨大损失,郎苑被放假两周,实在是微乎其微的处分。当然,这里面还掺和着其它的因素。可郎苑就是觉得委屈,委屈的不得了!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委屈过!
这事赖我。
这事真的赖我吗?
那么,这事到底赖谁?
或者,像胖子一般行事,把花帽子们狠狠地收拾一通,就会痛快了吧?郎苑被锁在三楼时,心里就是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样也不行啊!派出所长和分局政治处副处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吧,跟郎苑谈话时,都是语重心长的,甚至是爱护有加。当然,郎苑也不是好惹的。换个别的见习警员来,没深没浅地闹出来这么大个乱子,双开都是有的。
其实,最重要的是,郎苑觉得心目中有些东西,好像“砰”的一声崩塌了,就像被石狮子砸了一样。那是曾经觉得很神圣的东西,值得用毕生的努力去追求的东西,甚至是值得付出生命去维护的东西,就这样轰然崩塌了。
神圣的东西突然崩塌,人生就会迷惘,甚至可能精神崩溃。郎苑痛哭出声,当然不是因为受到处分,更不是因为派出所被砸——派出所就这么被砸了?呵呵。
这种东西,是什么呢?
“呵呵,干杯!”胖子无可奈何地喝干了杯中酒。
自从肚子里有颗种子以后,胖子就再也没有喝醉过了。当然此前也没喝过多少酒,但胖子也知道喝醉酒的滋味不好受。
以胖子现在的味觉敏感度,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啤酒的成分,虽然不一定能说出这种成分的名称。啤酒中的营养会分门别类地吸收掉,酒精也会很快地分解,不会在胃里积存。
也就是说,其实无论怎么喝酒,胖子都不会醉的。但是,味觉比别人敏感十倍百倍,也意味着刺激比别人强烈十倍百倍。这种刺激,是很不舒服的。
胖子当然可以降低味觉的敏感度,但如果那样,喝酒和喝水有什么区别?和哥们儿喝酒,哪能偷奸耍滑呢?再说了,有时候寻求刺激,其实也是一种快乐。
“差不多了吧?走,我送你回家!”胖子喝完第三瓶啤酒时,觉得不能再喝了。倒不是受不了啤酒的刺激,而是发现郎苑真的喝多了。
“哈哈!再喝一杯就走!”郎苑的舌头都大了。精神上有痛苦,就想身体上得到放松。郎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喝这么多酒。这是第几杯了?第七,第八,第……管它呢!
“不能再喝了,你先说你家住哪儿!”胖子有点着急。回头她再忘了自己家在哪儿,你说哥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大晚上的,总不能把人家姑娘扔在大街上吧。
“正常情况下,今晚我值班。但所里放了我的假,家里也不知道。”郎苑突然贴近过来,嘴里喷着酒气,媚眼如丝地问道,“胖哥,你有什么建议啊?”
第二十一章 日后怎么相见
“我的建议是,立即回家!”
胖子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郎苑问计,实在是再明白不过。胖子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连村口王寡妇洗澡都偷看过的。当然,那都是肚子里有种子之前的事了。
事实上,肚子里有了种子以后,胖子的身体素质全面增强,各种需求也是显著提高。要说人生最大的需求是什么,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