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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兰陵风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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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琰心中急躁,以大唐军队的进军速度,会不会三个月后战事就平了?

    萧琮道:“有可能。”结合都督府做出的两军实力对比,加上他们这位七姑母和骁骑军曹元度一个狂一个疯的作战风格,这场战争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当然,最关键的是,河西已经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很久,现在就是厚积薄发的时候。

    萧琰心境波动,到七月初五的武课时,不但没有进步,反而有倒退,只撑过了六十五招。萧怀中的脸色寒如初春料峭,毫不留情的批评她,“心气浮躁!”

    萧琰脸色煞白,垂首,“谨受教。”

    萧怀中见她腹部涌出大片血红,静如春水的眸子快速掠过一抹懊恼,他没想到萧琰会避不过这一刀——按他预估的进度应该不会如此。

    他迟疑着要不要为萧琰疗伤,少夫人还没过来,想必有什么急事拖住了,这会只有一个侍女在亭外。

    萧琰退后几步靠在亭柱上,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下,一坐下,恐怕就起不来,坚持不了打一遍淬体拳。

    青葙疾步入亭,便见萧琰身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淌,脸色就变了,亏得她沉稳,没有惊呼,从少夫人给她的瓷瓶倾出一粒药丸,用白叠巾帕子托了,递到萧琰唇边。

    萧琰就着她手吞了药丸。

    萧怀中心里有丝愧疚,便去倒了水盏,端到萧琰唇边。萧琰合着眼,也没注意是谁,就着那只手俯唇喝水送药。

    沈清猗带着赤芍过来时,就远远看见这一幕,脸色顿时凝霜。

    她抿了抿唇,稳着步子过去。

    萧怀中已经看见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少夫人过来十七郎君的伤就没事了,伸手将单耳水盏递给青葙,抬手向沈清猗行了礼后离开。

    沈清猗入亭便见到一地血,萧琰站着的地方也已经淌了一滩血,她的唇又抿了抿。

    萧琰直立以站桩式合目行气,化开药力行气周天。三个大周天后,内伤愈了三分。她睁开眼睛,向沈清猗笑了笑,脸色还是带着苍白。

    沈清猗嘴唇紧紧抿了一下。

    她向青葙做了个手势,退出亭外。

    萧琰拉开拳架,腹部的刀伤因为她的动作,刚刚凝结的血痂又撕裂开来,随着她的拳势身转疾劲,扬起道道血线溅落下来。

    沈清猗的心口扯了下。

    她仿佛不知道疼痛般,每一拳都很稳,每一步都很劲健。

    坚持,坚韧,坚毅……沈清猗每看一次,都能比前一次更深刻的感受到她的心志。

    亭中那个少年,不过十四岁。

    沈清猗觉得心口扯着的疼,却又跳跃着欢喜,仿佛透过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很想取个标题叫:这章标题被吃了(于是不用想标题了啊

第四十章 冲刷洗捶磨() 
药房疗伤时,沈清猗一向镇定的手微有些抖。

    萧怀中那一刀几乎剖开了萧琰的肚子。

    萧琰修炼的淬体拳愈合伤口的能力似乎随着她的内功进境而增强;打完一遍淬体拳下来;除了初时撕裂血痂而崩血外;因淬体带动的内气流转圆融;伤口处便如隔了一道无形的气障,将外流的血止住,一趟拳路打完下来;出血的伤处已经凝结成痂。

    沈清猗要给她上药就必须扯去这层血痂;清洗干净后用她的止血药和生肌药,伤口愈合后才不会留疤。

    萧琰以前的外伤都没有这次重;以前打一趟淬体拳下来凝结的血痂也没这次厚;沈清猗想象撕扯得血肉翻开的样子;就有些下不了手。

    萧琰对身上留疤倒不是特别在意,只要不是脸上就行,见沈清猗迟疑着不动手,就道:“不如……洗洗就这样上药吧?反正伤在腹部看不见。”

    沈清猗抬眉瞪她一眼,“以后你夫……”她顿了一下,想着萧琰以后大概是娶不是嫁,便转口道,“以后你夫郎看得见。”

    “啊?……”萧琰愣了下,忍不住笑起来,“那还遥远得很哪。再说,他若嫌弃我身上有伤,那就不是真喜欢我了,我要他做甚?”

    沈清猗抿了下唇,想象以后将有那么一个郎君与自己的妹妹如此亲密,心里就复杂的怅然,瞬间体会到了她嫁给萧琮前母亲一脸怅惘说“我的文茵即将是别人的了啊”那种酸涩不舍的心情。

    她的妹妹,以后也将是别人的!

    沈清猗眸子沉了沉。

    她敛下眼皮,手指掀动,将血痂撕开,“痛就叫。”她头也不抬道,声音冷静稳定。一旦决定怎么做,她的性子便极果断,沾血的手指一路撕下去,丝毫不带停顿。

    萧琰躺在竹榻上,眉毛只轻微动了动,轻声道:“不痛。”

    沈清猗嘴唇抿了下,手上的动作更利落几分,很快将血痂都扯去,接过青葙递来的蘸有盐水的白叠巾拭血消毒。

    一连换了三盆血水,赤芍又从门口递了净水进来。

    因伤口太深,几乎能看见肠子了,要想好得快,必定要缝线的。“姊姊,不用麻药。”萧琰道,麻药会影响她的肌肉反应速度,虽然两次三次不碍事,但以后指不定还会受重伤,她不想开这个头。

    沈清猗看了她一眼,低眸,缝针。

    青葙觉得,如果不是听着那“嗤嗤”声让人发毛,单看少夫人这手势,真是如蝴蝶穿花,轻灵美妙。

    她又佩服的看了眼榻上的十七郎君,那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啊,真让人怀疑这针是不是缝她身上。

    青葙用帕子给沈清猗拭汗,这缝针的比受针的还辛苦。

    缝针后,抹生肌膏,扎绷带,裹完下面的伤口,沈清猗迟疑了下,萧怀中那一刀从萧琰的左乳下方劈到右肋,裹胸的白帛底端已经劈断了,沾染了血迹,“把胸帛除了吧?”

    萧琰道:“好。”没有迟疑。

    沈清猗看了眼青葙。

    沉默寡言的侍女自动走到门后面跪坐。

    沈清猗扶萧琰半坐起来,给她解开了缠胸的白帛,露出白玉般的胸膛,和雪脂般的玲珑,虽然小却挺拔,令人想起盈然一握的均匀圆滑。

    沈清猗敛了敛眸,她这个妹妹真真是长得极好的。

    将来会便宜哪一个郎?!

    沈清猗心里再次抑郁了,捏着绷带的手指曲了曲,牵着绷带轻捷绕过萧琰胸下,在左肋下方打结系好。沈清猗拿过叠放在一边的干净内衫,给她穿上,“这缠帛先别用了。”

    萧琰嗯了一声,伸手系好内衫的带子。

    门叩响,赤芍将煎好的药汁递进。

    青葙接过托盘端过来,上面有两碗药。沈清猗先拿起单耳青釉那一碗,端给萧琰,“这是治内伤的。”另外用黄釉盏盛着的是补血汤药。两碗药喝完,沈清猗又叮嘱她:“回去记得给绮娘说,晚食蒸黑耳,那个补血最利。”

    萧琰应了,眉间有淡淡的倦怠。她的内力虽然已经回复充盈,但竭力搏战后精神上的疲惫却是无法消解的,加上失血过多,倦意便涌上来。

    沈清猗扶她躺下,道:“你睡一会。”

    萧琰握着她手,神色里流露出惭愧,“这次是我失了清静心。”所以,不进反退。

    “欲速则不达。”沈清猗轻轻握了她,“你不要太绷着了,没有人逼你。”她心里已经后悔与萧琰定下的九月百招之约了。

    “嗯,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逼自己。”萧琰笑了一声。

    沈清猗手掌合上她眼,“别多说话,睡吧。”

    萧琰嗯了一声,合眼睡去。

    沈清猗给她换下了染血的长裤,用抹巾擦干净了榻上沾染的血,见萧琰里面的亵裤也被外裤上的血浸渍了一片,她略一迟疑,吩咐青葙回萧琰歇便的外院寝居拿来干净的亵裤,亲手为她换了。

    沈清猗在药汤中加了一些宁神安眠的成分,萧琰睡得很沉,直到酉时才醒来。

    她一动,坐在榻边看书的沈清猗便望过来,眸子波光柔和,“醒了?”

    “嗯,姊姊。”萧琰应声坐起来,只觉精神饱满,虚弱全消。

    她掀了薄被准备起身,见自己换了干净的绢白亵裤,知道必是沈清猗替她换上的,心里很自然,抬眸笑道,“多谢姊姊。”伸手拿过榻尾放置的干净暗纹罗长裤穿了,一边问道,“姊姊,我睡了多久,几时了?”

    “现在是酉时二刻。你睡了四刻。”沈清猗搁下书道,“萧承忠已去过景苑,你不用担心回晚了。中间你四哥来看过你,因为刺史府的杜大郎君来访,没有久待。我让膳上熬了补血的汤,你用一碗再回去。晚食不要吃太多,不要喝茶……”她细细的叮嘱。

    萧琰心里生出暖意,走过去,跪坐在她身边,伸手抱了她道:“我有姊姊真好。”

    沈清猗右手抚上她肩,声音柔和,“我有阿琰这个妹妹也极好。”

    萧琰略作洗漱,用了一碗补血汤,听了沈清猗的吩咐,这回坐了檐子回景苑。

    商七立在苑墙上接她,表情凝重,声音沉痛,“小郎这次伤得很重呀。”

    “……”你眼神可以不那么欢乐么?

    萧琰考虑要不要拔出秋水刀给他一下子。

    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差距,以及目前受伤的状态,萧琰决定暂时原谅商七。

    回到清宁院,她对母亲说:“阿母,我急躁了。”

    商清神态闲淡,道:“我不着急。萧无念,你亦无需着急。”

    萧琰目光澄澈,认真道:“是,孩儿已经明白。”

    武道不仅是锻炼意志,还是锤炼心性,她的心性,还不够稳。

    萧琰用过晚食,商清让她画五色锦鲤。

    这是个细致活儿,锦鲤的每枚鳞片都要画出来,然后上浅粉、金粉等涂色。

    鲤鱼跃龙门,一生要跃多少次?——甚至一生都不会成功!

    她急个什么。

    萧琰心境越发沉静,画完五色锦鲤,她又写了一道条幅,挂在自己房内:

    心如瀑底石。

    次日晨起练武,绮娘到她房间准备沐浴药汤时,看见桃花图旁边挂的条幅,眼睛眨了一下,出门提笔过来,在条幅后续了五字:

    冲刷洗捶磨。

    萧琰回来看见时嘴角就抽了。

    ……这是洗衣服!?

    ***

    自从稳定了心境,河西唐军在吐蕃的战事便再也影响不了萧琰的心绪,而且因为心境得到了一次洗炼,灵台澄静,如明镜烛照,对武学的领悟力比之以前又进了一步。

    七月十五听风亭,她接下了萧怀中七十五招。

    八月十五,接下萧怀中九十招。

    萧怀中淡漠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两分笑意,刹那间如明月皎然,吐出一字道:“好。”却又说道,“后面十招,可不是好过的。”

    萧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流露出的信心已经回答了一切。

    八月十五过后,河西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唐军与青唐部的战事也诡异的冷了下来。

    八月二十七上文课时,萧琰听兄长说,丹增多吉被人刺杀了!

    “啊……!?”萧琰瞠目,“谁干的?”

    谁干的?

    这话愤怒的吐蕃人也在问。

    刺杀丹增多吉的是一个僧人,红色僧衣、白色穗冠僧帽,典型的吐蕃佛僧衣饰。

    逻些王廷怒了,格桑达玛你竟然指使佛教僧侣刺杀赞普!

    格桑达玛也怒了,明明是丹增多吉这厮关闭大昭寺禁佛惹怒佛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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