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军神-第8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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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陈政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听见了自己父亲如此伟大的理想,仍旧感觉热血上涌。
他反握住陈旭双手,郑重说道:“阿翁的心愿,孩儿自然会继承下来,孩儿若是做不到,孩儿的儿子也会继承我的心愿。”
“这种心愿,一定会代代传承,只要大秦不亡,这种传承就不会断绝。”
“总有一日,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将皆为大秦领土!”
听到陈政口中的‘大秦’,陈旭沉默许久终于笑了,而且笑容十分灿烂。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会如何,我根本管不了。”
与陈政交谈许久,陈旭又召来了陈沫,没有人知道两人交谈了什么。
只是陈沫离开陈旭的病床以后,手中多了一块令牌,以及一封出自陈旭的亲笔诏书。
这块令牌,名为免死令牌。
诏书云:陈静一脉,纵然犯下何等大错,都不能将其灭绝;这一脉嫡长子,拥有免死权利。
交代完了所有后事,陈旭终于支撑不住,非常安详的离开了世间,享年六十一岁。
陈旭去世,天下缟素。
许多忠于陈旭的旧部,都哭得死去活来,甚至有不少人拔剑自刎,跟随陈旭脚步而去。
第1007章 天下一统
皇宫之内,刘冯听到了陈旭去世的消息,忍不住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他嚎啕大哭起。
因为刘冯知道,陈旭的去世,也就代表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将要来临。
至于他刘冯,就是旧时代最后的君王。
刘冯来到大汉历代先贤的画像面前,跪在地上大声哭道:“不肖子孙刘冯,身无匡扶社稷之才,又无忠诚亲信可用。”
“如今主弱臣强,陈文昭又在此时去世,大汉江山即将易主!”
“呜呜呜!”
刘冯涕泪俱下,哪怕他知道,这个皇位早晚都会被人取代,仍旧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末代君王,是一个朝代的葬送者,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没有人愿意背负这个枷锁,刘冯自然也不例外。
哭了许久,刘冯知道这样哭哭啼啼,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抹了抹眼泪。
“罢了,罢了,与其一直待在皇宫之内,宛若被囚于笼中的金丝鸟雀,不如若心放下华贵的外表,在外面自由翱翔。”
“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大将军这么快就去世了。”
……
陈旭去世以后,世子陈政当即上表,请求继承父亲爵位。
刘冯没有丝毫话语权,满朝文武都是陈氏爪牙,刘冯只得应允。
陈政继承秦王爵位,当即颁布了一条又一条政令,人事调动也非常频繁,几个被陈旭托孤的重臣,都得到了陈政的重用。
陈政没有着急灭亡东吴,反而任用贤吏,与民修养,轻徭薄赋,培养人才。
仅仅过去了两年时间,陈政治下就变得欣欣向荣,兵强马壮,百姓安康,士子踊跃。
可是在这两年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老一辈关中将领,有很多都先后去世,李儒也在陈旭离开世间的当晚,枯坐于灵堂之内。
除此之外,最让陈政心中难受的是,自己的母亲张玲,以及姨母赵雨,因为陈旭去世悲痛欲绝,两年之内先后去世。
陈政让人将两人尸体,葬在了陈旭的身旁。
吕绮玲虽然也悲痛欲绝,年龄却也最小,倒也熬了下来,只是身体一日差过一日。
秦王后院之内,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
“叽叽喳喳!”
忽然之间,天空飞过一对鸟雀,他们在空中盘旋,还时不时交错身位,显得十分亲昵。
“飞鸟都有伴侣,可是文昭你却不在了。”
这个面容枯槁的女子,正是吕绮玲,此时她泪眼朦胧,眼中带着一抹幽怨。
“也许在你离世的那一刻,我就应该随你而去,可是你却让我好好活着。”
飞鸟仍在鸣叫,微风吹过树叶,发出了沙沙声响。
没过多久,吕绮玲就带上心腹丫鬟,前往陈旭陵墓探望、凭吊,此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陈旭陵墓附近,就多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茅屋里面,有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还有两个年轻精明的丫鬟。
哪怕后来,陈政、陈艾先后来前来劝说了吕绮玲,让她回到秦王府邸之内居住,都被她拒绝了。
无奈之下,陈政只得派遣重兵,守卫陈旭陵墓,以及吕绮玲。
自那一天开始,一直到吕绮玲生命的终结,她始终没有再跨出陵园一步。
令人奇怪的是,自从吕绮玲住在陵园之内以后,身体居然开始慢慢转好,又活了十几年才离开人世。
却说魏王陈政继承王位以后,将文武官僚尽皆升赏。
他自己更是统领重兵,巡视东郡濮阳,拜访居住在那里的族人。乡中父老,扬尘遮道,奉觞进酒。
公元230年八月,人报称并州首府太原凤凰来仪,故都蒲坂麒麟出现,黄龙现于长安城外。
世间更有谣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将军斩赤龙征战四方,秦王陈政恩泽天下,故此天降祥瑞。
黄龙降世,更是代表黄天当立。
不少黄巾旧部后人,尽皆上表陈政,希望他能顺天应命,代汉自立。
对于各地纷至沓来的表问,陈政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没有满口答应,也没有出言斥责。
朝中文武见状,皆是心中一喜,开始私下串联。
九月初,威武将军典满,奋武将军关平,奋威将军姜维,中郎将程武,太史丞李琪,长安令贾穆等四十多人,忽然闯入皇宫之内。
李琪乃李儒之子,李儒去世以后,他也继承了李儒的爵位。
李琪走在最前面,见到天子刘冯也不下拜,正义凛然的说道:“如今天下种种瑞徵,乃秦当代汉之兆,还望陛下能够阐让于秦王。”
刘冯闻言,面如土色。
可是看到过来之人,都只是关中新一代将领,老一辈战功卓绝之辈,都没有前来之时,心中还存了一丝希望。
刘冯以兹事体大,需要仔细考虑为由,暂时支走了众人。
可是第二日,田丰却带领周瑜、陈群、赵云、徐晃、甘宁、张辽、张郃、庞德、徐贤等人,再次进入皇宫,劝说汉帝阐让皇位。
田丰垂首说道:“伏睹秦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
“群臣会议,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直到此时,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几乎都已经表态,刘冯当即面如土色。
而且田丰之言,也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须知,田丰说的是:臣等议定,特来奏请,也就是下达通知的意思,并非是在请求汉帝。
可是刘冯心中不甘,看着百官哭道:“朕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
“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汝百官再从公计议。”
陈沫排众而出,引李琪、张钦近前奏曰:“陛下若不信,可问此二人。”
李琪奏曰:“自秦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秦当代汉之象也。”
张钦乃是张裕儿子,也继承了张裕在玄学上的造诣以及爵位,亦是奏曰:“臣等职掌司天,夜观乾象,见炎汉气数已终,陛下帝垦隐匿不明。”
“秦国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更兼上应天道,下合黎明,还请陛下顺应天意。”
刘冯曰:“祥瑞图谶,皆虚妄之事;奈何以虚妄之事,而遽欲朕舍祖宗之基业乎?”
程武奏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
“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刘冯大哭不止,进入后殿去了,田丰、赵云等人虽然心中不忍,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表明态度。
他们都是正直忠义之人,可是如今王朝更迭,纵然他们战功显赫,若是缺少了拥立之功,也必定会受人排挤。
最为重要的是,大秦有如今局面,都是他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而且他们忠诚的对象乃陈氏也。
故,哪怕众人对于汉室,心中多少还有些留念,对于天子刘冯还有些怜悯,也只能如此行事。
只不过,相比起田丰等人,关中后一辈文武对于汉室,却没有丝毫忠诚。
他们看到刘冯痛哭流涕,都忍不住冷笑不止。
第三日,百官又集于大殿,令宦官入请刘冯,刘冯忧惧不敢出。
没过多久,陈沫、陈季、吴迅、典满带剑而入,再次邀请天子进入大殿,天子颤栗不已,只得跟着陈沫等人回到殿中。
来到大殿,只见阶下披甲持戈数百余人,皆是秦兵。
刘冯哭着对群臣说道:“朕愿将天下禅于秦王,幸留残喘,以终天年。”
田丰上前说道:“秦王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众心。”
刘冯只得令陈群起草禅国之诏,令程武赍捧诏玺,引百官直至秦王宫献纳。
程武开读诏曰:“朕在位几十载年,正值天下动荡之际,幸赖祖宗之灵,使得大汉残留至今。”
“然朕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陈氏。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迹,今王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秦王。王其毋辞!”
陈政闻言,却是推迟道:“臣才疏德薄,请别求大贤以嗣天位。”
刘冯览表,心甚惊疑,谓群臣曰:“秦王谦逊,如之奈何?”
李琪曰:“昔魏武王受王爵之时,三辞而诏不许,然后受之,今陛下可再降诏,秦王自当允从。”
刘冯迫不得已,又令田丰草诏,遣人持节奉玺至秦王宫。
陈政再次推迟,直到第三次才答应接受阐让。
陈沫奏曰:“陛下可筑一坛,名曰受禅坛,集公卿庶民,明白禅位;则陛下子子孙孙,必蒙秦恩矣。”
刘冯从之,乃遣太常院官,卜地于长安北郊,筑起三层高坛,择于十月庚午日寅时禅让。
至期,刘冯请秦王陈政登坛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御林虎贲禁军三十余万,天子亲捧玉玺奉陈政。
陈政受之。
坛下群臣跪听册曰:“咨尔秦王!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
“赖武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
“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