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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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看了他胳膊一眼,刚包扎好又开始流血,不禁惊慌道:“怎么又流出这么多血来,本宫还是传召御医来吧!”
“没事,娘娘不必担心末将,末将这会子还有事要去养心殿回奏,要紧的,半分耽误不得,所以末将就现行告退了!”白鹏飞故作轻松的笑笑,拄着剑狼狈的站了起来。
茗慎忙去扶他,并拉他坐了回去。“你先别走,本宫还有话想问你”
“慎妃娘娘有什么想知道就问吧,末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鹏飞忐忑坐下,鼻端呼吸着她身上温热幽静的莲香,心乱如麻!
“你说过要帮本宫查出杀父真凶,可为何那天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茗慎清澈的目光打量着白鹏飞,不温不火的问道:“可是在躲着本宫?
白鹏飞闻言面色微微一震,所以应付的讪笑道:“末将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疏忽了娘娘交代的差事,的确罪该万死,还望娘娘体谅末将的难处。”
茗慎嗔视着他,道:“既然有罪,就要将功赎罪,你不用万死,本宫今日也不为难你,我是问你一些话,你可以不用回答,但如果本宫说错了,你尽管摇头就行。”
“娘娘想问什么?”白鹏飞狐疑的望着她,只觉的她的神态很不对劲,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
“皇上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本宫了,但是本宫不相信,所以才来找你求证下,家父的死音查到内侍监就断了线索,很明显是我们打草惊蛇,让真凶有所防范,隐觅了起来,皇宫想隐藏一个人不容易,除了首领太监李玉有这样的手段和权利,本宫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躲得过翊坤宫的日夜盘查!”茗慎的语气似是随意,眸光却温冷如玉,像是认定了一般。
白鹏飞望着茗慎的眼神变得复杂,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充满了赏识,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聪敏,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窥察到了一切始末原委。
茗慎见白鹏飞不语,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那个杀死我父亲的真凶是李玉的话,那么,在这里宫里能够使唤得动他的人,除了惠太后,就只有皇上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白鹏飞附和着点头,突然惊觉她话里的矛头指向了皇上,急忙又摇头道:“不是……不是……”
茗慎没有理会他的否认,激动的说道:“是皇上等到本宫走出宗人府后,派李玉带人过去勒死了我的父亲,然后制造成自缢的假象,将流言蜚语嫁接到我的身上,是不是这样的?”
白鹏飞双手稳住她的双肩,力图她冷静下来,缓缓吐出了真相:“事情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其实当末将怀疑李玉的时候,也怀疑是皇上做的,后来听皇上说起,那件事其实是惠太后指使李玉去做的,皇上不过是替太后担了个虚名罢了,娘娘可千万别误会皇上啊!”
茗慎目露死灰般的失望,苦笑道:“如此说来,惠太后杀我父亲的时候,皇上是知道的,可他根本不想去阻止,因为他心里也是想让纳兰家的人死的,如今我终于想明白了,现是借着贵太妃自戕来削弱纳兰一族,然后给我吃下绝孕丹,呵呵。。。。。什么专宠,什么恩典,全是在为灭纳兰家做铺垫!”
第十六章 毒计心生欲报仇
初春天气,还带着深冬残留下来的冰封气息,空气冻人的似乎要凝水成冰!
这段时间,文轩再也没去见过茗慎,而是终日昼夜不休的与姑苏寒、白鹏飞、、慕容凡、西林坤这四员心腹大将商议分析,意图将睿亲王暗杀或则令他返还封地,因为他在京都驻军三十万,已经令民心惶惶,朝野动荡,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对根基未稳的文轩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所以文轩恨不得立刻将他处之而后快,或则令他离京好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一系列的阴谋阳谋,连饭过招下来,似乎总被文浩占尽了先机,失策和挫败无疑让本多猜忌的文轩,更加怀疑西林坤和慕容凡二人中,有一个是内鬼!
前朝风声鹤唳,后宫也不消停,惠太后被幽禁在慈宁宫礼佛之后,宫里发生了覆地天翻的变化,兰皇后一朝扬眉,终于落实了管理后宫的权柄,与燕嫔和灵犀形成了一个党派,开始刁难发难降位的白凤兮和失宠的琳嫔、雪贵嫔她们。
而对于茗慎这位恩宠逐渐衰退的妃子,她们偶尔也冷嘲热讽几句,但碍于茗慎也是身在妃位,所以她们也没敢怎么过分的得罪!
转眼到了烟花三月,冰冷的气候开始转暖,整个皇后到处一派春暖花开的勃勃生机,美不胜收,妃嫔们纷纷换上了内务府新制的春装,花枝招展的出来逛园子,串门子,连宫女们也褪去了色深厚重的冬装,清一色的改穿樱红柳绿的娇俏宫裙。
这日一早,皇后举办春日小宴,邀请诸位嫔妃前往景仁宫赏花品茗,除了雪贵嫔称病不来外,宫中美人以上的小主们,全都赶来赴宴,衬得景仁宫一时间花团锦簇,万紫千红。
茗慎也携带了彩凤前来赴宴,头梳简约的飞仙髻,斜簪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鬓边垂下一串赤红夺目的玛瑙流苏,着一身紫棠色的芍药纹缂丝袍,领口的袖子的滚边都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配上外罩的浅粉缎子风毛披肩,衬得她别有一番娇俏可人之风情。
她就着彩凤的手来到景仁宫的拐角处,突然停下了步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灵犀走到了白凤兮和琳嫔的跟前,娇声娇气的作揖道:“嫔妾给琳嫔娘娘请安,给白姐姐请安。”
“不要脸的东西,凭你一个奴婢出身,有什么资唤本宫姐姐?”白凤兮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通身只穿了一袭月白色的如意暗纹缎袍,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起,如今的她与往日不同了,只不过是个从四品的贵人而已,所以穿戴不比往常那般奢侈华丽。
反观灵犀,同样也是贵人,但她新宠上位,母凭子贵,身穿一袭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罩蜜粉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青丝用别致的鎏金嵌碧玺扁方绾之,露出如荷瓣一般清丽的容颜,桃花玉面,耀如春华,倒把白凤兮衬得更加颓败落魄!
灵犀见白凤兮看不起自己,也不恼火,而是故意似得意抚着自己平坦的肚皮,骄矜显摆道:“白姐姐和我一样同为从四品的贵人,如今尊您一声姐姐,也不过是看着您年长了些罢了,可不要不识抬举,要知道我可是正怀着皇上的龙种,将来若生下长皇子,母凭子贵更是指日可待,不像白姐姐您,色衰而爱弛,如今人老珠黄,怕是要老死宫中喽!“白凤兮气的眼角泛红,狠狠剜了她一眼,不在言语,世态炎凉,没想到她一朝失宠,连阿猫阿狗都想要爬到她的头上,不禁怒不可遏道:“哼,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是背着自家主子爬上龙床的小贱婢而已,也敢跟本宫相提并论,且不说我白家如何显赫,就冲本宫是正统嫡出的身份,就比你这个丫头的卑贱之身高出许多来。”
灵犀被说到痛楚,含春的粉面微微一抽,仰起鼻孔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恩宠,只要皇上喜欢,哪怕出身在低贱,也是可以与你们这些名门闺秀平起平坐的。”
琳嫔素日就和白凤兮交情甚好,见灵犀才封了贵人,就敢如此骄矜的欺负自己的失势的姐姐,在温和的性子也动了真火,走上了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不过是翊坤宫里跑出来的一条吃里爬外的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算你封了贵人,怀了龙种,也休想比的上我的凤姐姐,至少她现在还是关雎宫的主人,而你还在寄人篱下呢!”琳嫔冷笑训斥,一袭青缎掐花对襟袍子显得淡雅出尘,青丝挽了个流云簪;青丝随意的洒在肩上;只簪了小朵的攒珠樱色绢花压鬓,不施粉黛也有着似桂如兰的气质。
碍于琳嫔的位份比自己高,灵犀即便挨了她一巴掌,也只能忍着不敢发作,但她却很是不忿的反唇相讥道:“琳嫔娘娘说我是翊坤宫的狗,您又何尝不是关雎宫养的狗呢?可惜我这条狗的主子如今还有点圣眷,可你的主子却混的连狗都不如了,呵呵。。。。。倒是难为了你的一片忠心耿耿,真真生来犯贱的命!”
茗慎在拐角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失望道:“灵犀纵然心气高些,但以往好歹是个温柔婉约的性情,没想到这才得了位份没几天,竟然就变得如此猖狂了。”
彩凤气的跺脚,愤愤道:“琳嫔娘娘说的没错,她不过是咱们翊坤宫跑出的一条吃里扒外的狗而已,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真丢咱们翊坤宫的脸面!”
“罢了,她再如何,今后都和咱们没关系了,走,过去吧!”茗慎幽叹一声,扶着彩凤的手从拐角处处来,缓缓走到了她们跟前。
“嫔妾给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灵犀和琳嫔齐齐敛衣行礼;白凤兮却纹丝不动的傲然而立,甚至还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狠狠的剜着茗慎。
茗慎不理会白凤兮的无礼和仇视,反而笑盈盈的对着琳嫔、灵犀抬手道:“起来吧!”
这时候,彩凤突然走上灵犀身边,绕着她上下打量了一通,挖苦道:“真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犀贵人这身打扮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刚刚听到贵人说什么‘生来犯贱的命’,难得您如今显贵了,都还不忘自己的出身,不愧是翊坤宫里养出来的好奴才。”
“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贱婢说话了!”灵犀一把揪住了彩凤的衣领,目露凶狠,由于她刚挨了琳嫔的一巴掌,正愁有气儿没地方撒,而彩凤的话又句句让她难堪,直把她气失去理智,什么仪态德行都顾不得了,更是浑然忘了此刻茗慎正在场看着。
茗慎眼见彩凤冲动挑事,面上轻染一层恼意,将她从灵犀手上拉回来,佯装愠怒道:“她如今已是贵人了,再怎么不会彩凤你不能对她无礼,怎能还把她当成以前那个随你怎么打骂婢女呢?”
茗慎表面虽是责骂彩凤,但是话里的挖苦之意更为刻薄,白凤兮品出味儿来,走到了茗慎边上,假惺惺的哄劝着彩凤道:“彩凤姑娘别生气了,谁叫人家已经熬成主子了呢?你们好歹姐妹一场,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好让犀贵人好好教教你,是如何凭借一个奴婢的卑贱身子,没日没夜的往龙床上爬的!”
彩凤稍微平复的愤怒轻易被激起,横着灵犀,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呸!谁稀罕她那些下三滥的龌蹉手段,我才不学她那么不知羞耻,更不会背着主子脱光了衣裳往皇上身上贴。”
茗慎正了正脖颈上的白底红梅领约,打断了彩凤的话,对众人笑道:“好了,别跟她在这耗着了,凤姐姐咱们进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的着急了。”
白凤兮见茗慎主动请她先进门,不矫情也不领情,便甩袖夺门而去,琳嫔心怀感激的对茗慎回以一笑,请她走在前面,随后,她自己也跟了过去,只留下孤零零的灵犀站外原地,被不少过来的妃嫔们看了笑话。
灵犀双目充血的瞪着茗慎的背影,心中升起缓缓升起浓烈的恨意,就算自己有了名分,却始终还是被人看不起,那一刻,她真好恨茗慎,如果没有她,自己又怎么会走到哪里,都被人说成h背主忘恩的贱婢。
———春日宴上,皇后正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