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1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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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主观。
听到雍王弘誉的调侃,张启功微微一笑,毕竟他也听说过肃王赵润在朝内朝外的霸道恶名,着实有些佩服介子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
“不过话说回来,在下以为,似介子鸱之辈,在肃王身边恐怕人数不少。……对此殿下要提高警惕。”张启功正色提醒道。
听闻此言,雍王弘誉点了点头。
的确,就算八弟赵润没有这个念头,难保其身边、其麾下的人没有推前者上位的念头。
比如三叔公赵来峪。
据雍王弘誉所知,他们的三叔公赵来峪,目前就在大梁,与同为肃王党的安陵王赵、安平侯赵郯等大贵族混在一块,难道这些人就没有想推肃王赵润上位的念头么?
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敢违背肃王赵润的意志。
可话说回来,一个两个或不敢违背肃王赵润的意志,但若是肃王赵润身边、麾下的人普遍都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呢?
难道肃王赵润还真会将其全部逐出去不成?
并非雍王弘誉轻视八弟赵润,倘若后者果真做出这种糊涂的决定,那么,这位八弟不见得能保住如今的地位不可否认,似赵来峪、成陵王赵、安平侯赵郯等人,如今都是依附肃王赵润,可反过来说,他们事实上也在庇护后者。
若没有他们,肃王赵润恐怕要重蹈当年被全国绝大部分贵族抵制的不利局面,对魏国整个贵族的集体施压面前,纵使是手握雄兵的肃王赵润,也必须得掂量掂量。
终归这个国家,还是靠着贵族与世家支撑起来的。
因此,似介子鸱阴奉阳违的大事,虽不必为此兴师动众,但也不可忽视。毕竟一旦被介子鸱得到了肃王党绝大部分人的支持,就算是肃王赵润,恐怕也得重新思考是否接受虽然这种做法注定会遭到肃王赵润的厌恶。
“是否可以想个法子警告一下此人?”雍王弘誉问道。
听闻此言,张启功忍不住苦笑起来:“在下已经尝试过,只不过……”
说着,他便将介子鸱在被他拆穿心思后,面色大变反过来威胁他的事告诉了雍王弘誉,只听得雍王弘誉满脸惊愕,失声问道:“赵弘礼的酿酒作坊,竟要分利给弘润?”
“那介子鸱是这么说的。”张启功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这种事一查就知,按理来说不会信口开河。”
雍王弘誉听得面色微变,喃喃说道:“这可坏了……”
正如介子鸱今日所道破的那样,雍王弘誉默许将军姜鄙出任上党守,确实是有心将长皇子赵弘礼拖下水毕竟一旦庆王党的手伸到上党郡,原东宫党势必会遭到排挤与打压,这就能促使原东宫党与长皇子赵弘礼与他雍王弘誉合作,联手抵御来自庆王弘信的威胁。
没想到,原东宫党在上党郡的产业,居然要分利给肃王赵润。
这不是意味着,一旦原东宫党遭受损失,八弟赵润也会受到相应的损失么?庆王弘信是无所谓,反正其与肃王赵润的梁子已经结下,可他雍王弘誉,却从来没想过要得罪那位八弟啊。
想到这里,雍王弘誉对张启功嘱咐道:“启功,劳烦你明日再到肃王府,当面向弘润致歉……”
张启功闻言苦笑道:“殿下,就怕在下说得再多,也不抵那介子鸱三言两语。”
雍王弘誉愣了愣,随即不由地啼笑皆非:他堂堂雍王,对区区一个介子鸱,竟是束手无策?
而此时,张启功压低声音建议道:“殿下,在下以为,此时不如静观其变。……无论肃王是有心参与争位,亦或是那介子鸱在其中挑唆,相信庆王弘信那边,都不会再姑息肃王的势力……前几日庆王对朝廷提出新设兵造局,就证明庆王弘信已在设法摆脱钳制,准备打压肃王一系……肃王参与争位,为此谣言困扰的,又何止是您呢?”
“你的意思是?”雍王弘誉皱眉问道。
只见张启功压低声音道:“在下以为,殿下您不如主动开口为肃王辟谣,若肃王无心争夺大位,那么必定会因那些谣言所困扰,殿下为其解围,肃王必定会感殿下人情,默许姜鄙担任上党守一事,也能就此揭过;如若肃王果真有意争位,呵呵,那么也正好借此举堵住其口……至于此举会不会因此得罪肃王,倘若肃王果真有意争位,得不得罪肃王,也无大区别了。至于之后的,就留给庆王……”
“唔……”雍王弘誉徐徐点了点头。
次日,雍王弘誉派人主动为肃王赵润辟谣,大意是说他相信八弟赵润,既然当初赵润说过不争位,那么肯定不会争位,最后还呼吁朝野莫要听信谣言,误会肃王赵润的本心。
当这些话传到庆王弘信耳中时,庆王弘信在府上大骂雍王愚蠢。
可当这话传到肃王府的介子鸱耳中,却让后者面色凝重,心中暗暗嘀咕小瞧了张启功。
他必须承认,张启功这手着实漂亮,让他有苦说不出。
第1288章:一朝成名的大盗贼
ps:昨日第二更。
以下正文
五月初十,雍王弘誉亲自出面为肃王赵润辟谣,让听闻此事的庆王弘信暗骂养虎为患,但此事传到肃王赵弘润耳中时,却让这位近几日深受谣言困扰的殿下大为欣慰。
当日,赵弘润将幕僚介子鸱请到书房,好好夸赞了一番后者他误以为是介子鸱说服了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让后者与雍王弘誉不再怀疑他的初衷。
介子鸱有苦说不出,尽管心中很清楚张启功打的什么主意,却不好与自家殿下明说,笑得很是勉强。
偏偏赵弘润还说了一句:“介子,你说本王要不要顺势澄清一下?有雍王为本王作证,相信本王的说辞能被更多的人接受吧?”
介子鸱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总算是劝阻了自家殿下。
而就在这时,又有门房来报,言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再次前来拜访,当时赵弘润很欢喜地嘱咐将后者请到书房来。
片刻后,张启功便在两名肃王卫的引领下,来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平心而论,赵弘润对张启功的印象偏差,毕竟据他所知,张启功为人心狠手辣,不为他所喜。
但是这回,不能否认张启功帮了赵弘润一个大忙。
于是在书房里接见张启功时,赵弘润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微笑着说道:“这番本王要多谢张先生仗义直言。”
张启功不留痕迹观察着眼前这位肃王的表情,见后者脸上的喜悦似乎发自肺腑,心中便更加笃定:肃王果然没有争位之心!
再偷眼观瞧书房内肃王赵润的幕僚介子鸱,见后者面色有些难看,张启功心下暗暗冷笑: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暗自冷笑了两声,张启功拱手抱拳对赵弘润说道:“在下愧对肃王殿下的嘉誉,事实上,张某此番前来,是为我家雍王殿下,向肃王殿下请罪而来。”
这一番话,听得介子鸱心中微惊:难道……
“张先生何出此言?”赵弘润皱眉问道。
只见张启功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介子鸱,拱手告罪道:“昨日不是介子贤弟提醒,雍王与在下,竟不知肃王殿下与长皇子在上党有所合作,这个……”
“哦。”
赵弘润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张启功指的是姜鄙出任上党守一事。
他对庙堂政治并不是很敏感,但有些事,以他的聪慧才智还是看得出来的,就比如说姜鄙出任上党守,其中也有雍王弘誉默许庆王弘信对长皇子赵弘礼一方施压这件事。
平心而论,对于这件事,赵弘润着实有些不悦,因为雍王弘誉的做法,让他非但会受到利益上的损失,甚至还会被牵扯到庆王弘誉与长皇子赵弘礼两人的争利之中。
可此番雍王弘誉主动出面替他澄清了谣言,赵弘润自认为也欠前者一个人情,因此倒也不好发作。
想了想,赵弘润皱着眉头说道:“下不为例。”
听闻此言,介子鸱在旁欲言又止,但最终忍了下来。
在张启功临走时,介子鸱主动要求相送。
在二人走向肃王府大门的途中,介子鸱语气不善地说道:“张兄,真是好手段。”
张启功的眼眸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自得之色,能在耍弄手段方面胜过介子鸱这等饱学之士,他也感到颇为自得。
不过自得归自得,他并不想太过于得罪这位肃王的幕僚,毕竟在肃王赵润面前,二人终归是亲疏有别,倘若介子鸱怀恨在心,时不时地在肃王赵润面前说几句有关他或者有关雍王的坏话,这对雍王弘誉与张启功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张启功罕见地诚恳说道:“介子贤弟,有些话愚兄就点到为止。……以肃王殿下的忠勇,我大魏不可或缺,他日我家殿下登基,亦绝不会亏待肃王,做出什么鸟尽弓藏之事。……雍王不善军略,他日我大魏的外事,还不是得仰仗肃王殿下么?介子贤弟可莫要因一己之私,坏了我大魏数十年之计。”
听了张启功的话,介子鸱亦暗暗有些吃惊:雍王竟能容许肃王赵润保留如今的势力?那这份气度倒着实令人钦佩。
但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张启功的片面之词,介子鸱又岂会相信?
更何况,介子鸱自认为他所效忠的肃王赵润,比雍王弘誉更适合成为魏国的君王。
不过眼下,却没有必要与张启功争论什么,于是介子鸱耐着性子说了一句:“介子受教。”
张启功看了一眼介子鸱的表情,便知道后者多半还未放弃,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明确知道了肃王赵润的态度,介子鸱的问题并不大,更何况,这回雍王弘誉选择相信肃王赵润,但未见得庆王弘信那边也会继续容忍,就像张启功对雍王弘誉所说的:接下来的事,就留给庆王弘信。
想到这里,张启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开了肃王府。
在肃王府的府门处,介子鸱目送着张启功坐着马车离去,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自诩才智过人的他,此番被张启功一阵连消带打,破坏了正在图谋的大事,这让他心情着实不好。
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张启功……
暗自感慨着,介子鸱回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说来也可笑,尽管介子鸱暗自图谋的事被张启功连消带打给破坏了,但介子鸱却反而受到了赵弘润的嘉奖,这也着实让介子鸱有些哭笑不得。
“介子,这次你做得很好,日后这类事,你由你来替本王处理吧。”
不明就里的赵弘润,当即就给介子鸱升了职,让后者负责肃王府与外界的沟通事宜,介子鸱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遭遇。
五月临近中旬,由于有雍王弘誉出面为肃王赵润辟谣,有关于肃王赵润意图争位的谣言,稍微有所收敛,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朝廷方面即将对宋地的处置。
相比较肃王赵润参与争位这个只是新鲜一时的谣言,大梁的魏人更加在意朝廷对宋地、对叛将南宫的处置。
尤其是国内的贵族,无论雍王党、襄王党、庆王党,亦或是肃王党,依附这些位皇子的贵族们,在处置叛将南宫一事上,皆众口一词:决不可姑息!
事实上,这些贵族并不是很在乎南宫的死活,他们只是惦记着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