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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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本宫自己知道。”她摆了摆手:“御医也说,本宫该活动活动的。”
这样一说,大家也不好再劝,便拿来厚重的狐裘给她披上,我也上前扶着她,还听她笑道:“你们也太小心了点。”
一行人出了景仁宫,慢慢的往御花园走去。
过了秋天,御花园就没太多的景致可看,但下了雪又不一样,四周白皑皑的雪景衬得红墙碧瓦越发的明艳,亭台楼阁也如同粉妆玉砌,格外的雅致精美,青石板上的雪被扫到了两边,沿着石路慢慢的往前走,过了长亭,便登上了那个露台。
居高临下,周围所有的景致都尽收眼底,御花园内一片白雪,墙角几树红梅开得明艳动人,这样看来十分赏心悦目,常晴笑道:“来这儿赏雪,倒是来对了。”
我笑着没说话,扣儿他们把带来的垫子放好,我扶着她坐到长椅上。
她靠坐在那里,倒显得很舒服,转头微笑着的对扣儿他们道:“你们下去玩儿吧,别跑远了。”
这几个小丫头原本心也都野了,一听皇后都放假了,立刻谢了恩典,几个人便嘻嘻哈哈的笑着跑了下去,又是钻山洞,又是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我还是站在常晴的身后,平静的看着她。
她带我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赏雪那么简单。
就连刚刚我在下人房那边熬橘子酪,也已经听小福子过来说,丽妃带着几个嫔妃过来跟皇后叙话,到底详谈了什么他听得不真切,可多多少少,我也猜得到。
坐了一会儿,常晴还望着外面,慢慢的道:“再有些日子,就要过年了。”
我轻轻道:“微臣知道。”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今年的宴,皇上让丽妃去办。”
我点了点头。
往年的年宴都是皇后操持,但今年她有孕在身,自然不会让她去劳累,这样的重任按照过去的礼数,会交给申柔,这一回,却是南宫离珠。
而且,一算日子就清楚了。
到了过年的时候,言无欲所说的,三个月之内不能有重大祭祀庆典,这个时间也过了。
也就是说,年宴之后,朝廷上、后宫里,情况都会慢慢的明朗起来。
虽然常晴现在怀着身孕,许多事皇帝都不让她操持,但其实真的并不是让她闲下来就好,相反,我知道太师那边的许多事,更让她烦心的。…#~妙♥笔&c露bs;阁?++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走过去,覆上她放在围栏上,有些凉意的手。
“娘娘放心。”
“……”
“有青婴在。”
常晴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不知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我能感觉到她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沉默了很久,她轻轻道:“青婴。”
“嗯?”
“那是南宫离珠。”
。。。
第668章 三个人的“温馨”
“那是南宫离珠。”
这寥寥的几个字很简单,可常晴说起来却显得那么的沉重——那是南宫离珠,裴元灏最爱的女人。
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能做什么,在她的手上,其实我从来没赢过。
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始终还想去争个输赢吧。
想到这里,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对常晴道:“微臣知道。”
常晴还有些踌躇,想要说什么,我已经淡淡的说道:“微臣要做的事,从来只针对事,跟对方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
她怔了一下。
我还是很平静,笑容淡得好像要融在这样的皑皑白雪当中——其实,跟对方是谁,真的没有关系。
哪怕那个人是常晴,是水秀,是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如果她那样对待一个痴儿,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哪怕对方是南宫离珠,如果她做的是一件好事,我也不会因为“不要让我的敌人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而去破坏她要做的事。
我,只是相信公理而已。
况且——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白皑皑的雪景,那是曾经我无数次噩梦中会有的场景,每一次看到,都会从指尖凉透到心里;却不知为什么,今年看起来的时候,却格外的平静,甚至觉得曾经的痛苦和绝望,都在这种景致里,慢慢的苍白了。
我仿佛有这样的感觉,这种被红墙绿瓦所环绕的雪景,我不会再看到了。
虽然人还困在这里,可心里,却好像已经有了解脱。
痛苦,磨难,曾经的一切,都已经被掩埋在冰冷的皑皑白雪之下。
早就,不见了。
常晴怔怔的看着我,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可她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透了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听见她仿佛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啊……”
入冬的第一场雪之后,整个京城都落入了一片白茫茫当中,天气越来越冷了,每天早上推开窗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树挂,和屋檐下晶莹剔透的冰棱。
景致,是越来越美,可对孕妇,就不那么好了。
常晴的反应在这个时候大了起来,我时常过去陪着她,经常能听到她难耐的干呕声,每每吐着酸水,不多久觉得人都好像干瘪了一些。
等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将桌上的汤药递到她面前:“娘娘喝一点吧。”
她皱着眉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不是很想用的样子,我轻轻劝道:“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吐得这么厉害,不多补一点怎么行?”
“……”
她看着那熬得浓浓的汤药,端庄秀致的脸上难得出现仿佛孩子气一般的为难,嘴都微微的撅了起来,我笑了笑,挥手便让水秀从食盒里端了一个瓷钵出来,一闻到里面散发的淡淡的橘香,常晴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橘子酪。”
我笑道:“娘娘快喝药啊。”
常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汤药,终于认命一般的,接过碗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喝下去。
才喝了几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裴元灏的声音:“皇后今天怎么样了?”
常晴忙将喝了一半的汤碗放到桌上,正要起身,就看到裴元灏从门外走了进来,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又按回了软榻上,道:“朕说过了,你的身子沉,就不要起起跪跪的。”
常晴轻轻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狐裘,纯黑的颜色油黑发亮,蓬松的绒毛轻轻擦着颈项和下巴,显得格外的暖和;雪花落在上面细细碎碎的,仿佛凝结的冰霜,一路行来,雪沫四散开来,被屋子里的融融暖意化去,只剩下了他唇角一点淡淡的笑影。一边搓了搓手,一边笑着道:“皇后这里比御书房更暖和。”
我已经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裴元灏转过头来看着我,轻轻道:“你也在。”
“微臣拜见皇上。”
“你坐。”
“谢皇上。”
我退了两步,坐到了后面的一张椅子上。
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没有太多表情,可不知怎么的却好像取悦了他一般,他嘴角的笑影越发的深了,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头看着桌上还剩了一半的汤药,又看到了另一边的瓷钵,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立刻笑道:“怎么,朕的皇后也怕喝药?还要青婴来哄着?”
这话说得常晴也有些脸红:“皇上不要取笑臣妾了。”
裴元灏这才将狐裘脱了下来,顺手递给旁边的扣儿,笑道:“要说这东西,连朕都要不来,到底皇后面子大。”
我还是平静的坐在那儿,没说话。
常晴听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我,又看了一下那瓷钵,突然一笑:“皇上,今天是来着了。”
“哦?”他挑了一下眉毛。
“这么大一钵,臣妾一个人,怎么可能喝得下。”
裴元灏也看了我一眼,眼中透出了漫漫不禁的喜色,常晴已经让扣儿他们拿了碗过来,瓷钵虽然装得了不少,但真正拿出来也并不太多,浅浅的装了三碗,他们两各拿了一碗,扣儿又奉上一只碗到我的面前。
我起身道:“微臣就不用了。”
“你用。”
“……”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角微微的眯着一点,仿佛在笑,但那笑容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定的闪烁,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谢皇上。”
不知为什么,听见我这么说,好像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接过那只碗,我便也坐下小心的喝了起来,橘子酪是按照常晴的口味来做的,多少还是有些酸,我并不太能吃这种味道,裴元灏也是,不过看他的样子,仿佛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反而酸得他有滋有味,眼睛微微眯起来,好像在笑;而常晴,就更是喝得浅笑盈盈。
三个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调羹碰着碗沿,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那清脆的声音中,似乎还远远的,能听到别的声音。
我平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那声音由远及近,一直到了门口,杏儿进来传了话,先袭来的倒是一阵脂粉香气,抬头一看,却是各宫的嫔妃都到齐了,而第一个走进屋子的,便是南宫离珠。
常晴一怀孕,六宫的许多事务裴元灏都交给了她,比如这一次的年宴,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为贵妃,但协理六宫的权力实际上已经到了她手里,这个时候的丽妃也算得上春风得意,自然衣着也与别不同。一袭华丽的长袍,裙摆上绣着金灿灿的孔雀栖牡丹,头上的步摇随着姗姗莲步一摇一晃,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屋子里,也微微的有些扎眼。
她一进屋,仿佛整个屋子都亮了一下。
我也转过头去,对上了那双如秋水一般盈盈动人的眼睛。
那双眼中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在看到我,和我手中的小碗的时候,似乎泛起了一阵涟漪,但立刻就平静了下去。
不过,其他的那些嫔妃,就没她这么平静了。
若只是我和常晴躲在这里吃“私房菜”,也不过是个笑谈,可当他们一抬眼,看到裴元灏也端着一只碗,三个人都在用调羹吃着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僵了。
倒是南宫离珠,已经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盈盈拜倒在地:“臣妾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她身后的那些嫔妃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了过来,都跟着她拜倒在地,裴元灏一挥手:“起来吧。”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碗上前扶起她:“你们来了。”
南宫离珠微笑着道:“臣妾是过来给皇后娘娘回话的,正巧姐妹们都要过来请安,就同路了。”
她说着,眼波滟滟流动的看过来:“没想到,岳大人也在。”
我早已经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朝他们行礼:“微臣拜见各位娘娘。”
她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这些天,本宫忙于年宴,未能侍奉皇后娘娘身边,倒是辛苦岳大人了。”
“不敢言苦。”
看着我一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脸,她仿佛也觉得无趣,又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这个时候大家都纷纷落座,我便没有再坐下,而是小心的退到了后面。这时,裴元灏却抬头看着我,伸手一指:“青婴你坐那里。”
顿时,屋子里都静了一下。
南宫离珠还算沉得住气